李岩心一身套裝,得體又豔麗,很是好看,可是好像瘋癲一樣……
任蕾拽了她要走,她死命的不動,還往回拽,拽的任蕾差點都要摔倒……
任展鵬在那邊厲聲:“蕾蕾,別胡鬧。”
任蕾那邊看一眼任展鵬,也是爲難的,跟李嘉慕已經沒了關係,何苦還跟着李岩心在這裡丟人現眼,應該是去父親身邊,繼續見一些人,自己的這個年紀,父親的意思是找個合適的男人,結婚了就踏實下來。
李岩心還在這邊,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下去,任蕾急忙的扶住,也就再不理會父親的呵斥,拉着李岩心低聲:“跟我走!我們出去!”
不了到李岩心聽見,猛的一把推她,自己站不穩一個踉蹌的摔在地上,醉眼看她:“我纔不走!我不走!夏明薇呢!她人呢!”
任蕾聽見她叫夏明薇的名字,心裡咯噔一聲……
她要鬧什麼……
那邊人羣裡,金碧桐沉了眉,問旁邊的人:“那個是誰?”
馮建業看一眼,沒說話,小一輩的馮遠清卻不知道,b市這麼大年紀的大院裡的人也不多,彼此多少都見過的,於是低聲:“那是李岩心。”說完,補充道:“建科集團李建科的女兒。”
金碧桐身子微微的一顫,馮建業拉了馮遠清,示意他閉嘴。
金碧桐沉聲問:“慕雲楓的女兒?”
馮建業急忙說:“她也是不小心進來,馬上就出去了。”
金碧桐卻是看着李岩心,目光緊緊的盯着,李岩心滿臉醉態,是漂亮的,可是歪歪斜斜,只有那紅色的脣膏令人印象分明,彷彿是昭示着她是一個多性格熾烈的人……
“明薇,你認識她?”金碧桐低聲問。
夏明薇不知道怎麼答好,根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旁邊明茗插話進來,卻是笑着的:“李岩心跟姐姐和姐夫都是一個學校畢業,李岩心喜歡姐夫呢。”
金碧桐看過去,冷聲,一字字的:“什麼身份!”
四周都靜,這一句聽得有些分明……
任蕾急忙的拉李岩心:“快走!”
李岩心被拉扯着起來,醉眼裡看任蕾:“你憑什麼拉我!你憑什麼!哦……我知道,你想當我嫂子,可是我哥不要你……我哥不愛你,哈哈,我哥跟你一起交往七年,可又怎麼樣,他一直都只愛那個賤女人!”
李岩心的手一指,直直的指向夏明薇的方向……
任蕾忍無可忍,一巴掌甩上去,抽在李岩心的臉上:“你夠了!”
金碧桐回頭,看一眼夏明薇……
夏明薇沒有多說,上官睿看見這邊的吵雜,快步的過來到夏明薇身邊,那邊已經有警衛過去拽李岩心出去,李岩心卻是死命的抓過去。
李岩心大哭起來:“你們都欺負我!我哥哥被那個賤女人勾、引,上官也被那個賤女人勾、引……樂沫沫,你以爲你能一個人佔着慕容聰,早晚慕容聰也被那個賤女人勾、引!慕容聰天天都帶着明茗,怎麼沒看見你樂沫沫!一對踐人狐狸精姐妹!”
樂沫沫只是遠遠的看着,看李岩心被拖出去,側頭跟一邊的馮遠清說:“不是說了要出去走走嗎,現在還去嗎?”
馮遠清點頭:“當然。”
樂沫沫轉身從側面的門就要出去,夏明薇急忙的一手拉了她,壓低聲音:“是怎麼了?沫沫,怎麼回事……”
手心裡一空,樂沫沫甩了她的手。
樂沫沫深深的吸氣,側頭看夏明薇緊張的臉孔,說:“你還是先解決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說着,轉身就走。
馮遠清在幾步外的門那邊等着,開了門跟樂沫沫出去。
夏明薇怔怔的看着樂沫沫轉身離開,從來沒有過的,從她認識樂沫沫那天起,都沒有見過她那樣冷漠的眼神,好像拒人千里之外,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千山萬水那麼遙遠一樣……
幾乎不像樂沫沫了……一點都不像……
她記憶裡的樂沫沫,從來不會這樣,從來不會……
記憶裡,樂沫沫一直都是那樣樂天開朗,一笑有酒窩,讓人什麼都忘記,她從中學就認識樂沫沫,一直以來,樂沫沫都在她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哪怕是這次回來h市,也都是爲了她……
怎麼了……
難道真的是……
明茗……
手上溫熱,回頭看,是上官睿。
“上官,沫沫怎麼了?她說的是什麼事?出了什麼事?”夏明薇拉住上官睿,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
上官睿只說:“別急,媽在等我們過去,回去我跟你說。”
夏明薇卻搖頭:“我不信,明天所有人都要回b市,慕容聰也要回去荷蘭,到底怎麼了?”
明茗過來說一句:“姐……”
夏明薇看向明茗,問:“怎麼回事?”
明茗想一下,看上官睿一眼,說:“慕容大哥跟沫沫姐分開了。”
*****
風有些冷了,天氣真的是漸漸的冰凍……
這個季節,荷蘭應該已經穿了薄薄的呢子衣,在後面,就可以期待什麼時候下雪……
她是最愛下雪不過的……最愛……
樂沫沫往前走,馮遠清跟着,也不說什麼話,只是一起走着,外面的小路有一段鋪着鵝卵石,樂沫沫站不穩,身子一晃,馮遠清扶住她,手握上她的手……
她站穩急急的掙開了。
馮遠清也不多說,只看前面有個涼亭說:“過去坐坐吧。”
樂沫沫點頭,過去亭子裡坐下,坐下才覺得更冷了,馮遠清脫了西裝的外套給她蓋上,她要拒絕,他卻說:“給我個機會紳士一下。去美國上學,都沒機會學習一下歐洲紳士禮儀。”
樂沫沫看他,他顯然是想她笑,可她笑不出。
月光落下來,還有白色的裝飾路燈的光,看他看的那樣分明,是個好看的男人……有些清俊了,應該很多女人喜歡,跟慕容聰不同,一點都不同,慕容聰會嬉笑,會冷下臉來帶着些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會在最*的時候,跟她念好聽的詩歌,真的是詩歌……會很多種語言,一一的念給她聽,她只能聽懂法語和荷蘭文的部分……
是真的迷人吧……所以她才愛的那樣快……
好像是罌粟,熾烈迷人的芬芳……
眼前這個男人,清清淡淡,好像對什麼都沒什麼興趣,頗爲淡漠的,可看她,眼底會有一點笑。
樂沫沫問:“你認識慕容聰嗎?”
很多人都認識,慕容聰小時候也是在b市的大院裡長大的,跟上官睿是發小,那麼這個年齡層,多多少少都認識一點的吧。
馮遠清笑了笑,笑容有點淡:“不認識,聽說過,大概也見過,太小了不太記得。”
樂沫沫點頭,又問:“你還想跟我交往嗎?我跟慕容聰在一起過。”
馮遠清只笑,說:“我在美國交往過一個女朋友,玩搖滾樂的,後來她改頭換面,去米蘭走秀,現在成了超模,吸大麻減肥減的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說着就側頭看她,眼底有些亮,問:“這樣你還要跟我交往嗎?”
樂沫沫聽着,不知道怎麼回答。
馮遠清只說:“都有過去罷了,門當戶對在一起,我應該是個不錯的丈夫,你可以考慮看看。”
一躍,就到了丈夫這個話題……
有些太快了,可這就是相親的節奏,否則爲什麼相親?她爸爸和他爸爸都覺得好,應該是好的。
*****
金碧桐晚上沒有回家去,跟上官宣一起離開的,其實是前後腳,上官宣追着過去。
上官睿打電話過去,金碧桐都沒接。
夏明薇坐在沙發上哭,明茗在一邊看着,低聲說:“姐,別哭了,對孩子不好。”
夏明薇問她:“跟你有關係嗎?”
明茗搖頭:“不是我,我沒做任何。”
她說的都是實話,她什麼都沒做,是慕容聰自己要離開樂沫沫,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歸一定是有事,到底是什麼並不清楚……
上官睿過來,安排了趙阿姨去收拾了樓上的房間,給明茗空出來,讓明茗上樓,又拉了夏明薇上樓去。
夏明薇拿着手機,打給樂沫沫,又一次不能接通……
夏明薇看着手機,又想要哭……
上官睿從她手心裡拿了手機下來,抱着她去浴室,給她拖下衣物,又放她到浴缸裡去,她擡頭看他,眼底還是淚痕,問上官睿:“怎麼會這樣……慕容不是很愛沫沫嗎?不是很愛很愛嗎?他們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前兩天樂沫沫還跟我說,她跟慕容聰要一起回荷蘭,怕她爸爸不同意,打算過兩年在荷蘭直接結了婚再說。”
上官睿給她清洗,聽見她說話,水調的溫熱了,說:“來,衝一下腿,你腿有點浮腫。”
懷孕的時候腿會腫起來。
夏明薇只問:“爲什麼呢?你跟慕容聰關係那麼好,他爲什麼不要樂沫沫?”
上官睿問:“怎麼不問是不是樂沫沫不要慕容聰了?”
夏明薇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沫沫心底很好,她愛什麼人會很死心眼,她跟我一起從初中就是朋友,除了我之外,她沒任何別的朋友,她一直幫我,她都說她在中學被欺負的時候,是我跟她一起,她什麼都記得,連最小的小事都記得,每天那樣樂天,她不會不要慕容聰,她吃着苦都不會不要他……”
上官睿俯身抱了她出浴缸,又用浴巾包了她,她只覺得累,任由他擦乾她的發……
他包好了她,說:“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很多事都沒辦法。”
夏明薇卻搖頭,眼淚又要落:“我不信,怎麼會沒辦法,都會有辦法。”
上官睿也不跟她爭,只是一味讓着,抱了她過去*上,睡下,蓋好被子,關了*頭的燈,說:“乖,先睡吧。”
夏明薇卻執着:“我睡不着,上官,有什麼是沒有辦法?兩個人在一起明明好好的,爲什麼會沒有辦法……”
上官睿只說:“我不會離開你。”
夏明薇有些哽咽:“我很怕,爲什麼他們會分開。”
上官睿想他們爲什麼會分開,如果是放在自己身上,又能不能放下……跟他還不同,那是真的恨,明明知道的,對方的父親也知道,彼此之間……很難以言喻……可是此刻懷裡抱着的人兒是真實的存在,爲了這樣一點溫暖,覺得什麼都值得,他伸手去撫上她的腹部,還感覺不出什麼,有一個小孩子,聯繫他們之間……
神奇的聯繫,再也不可能砍斷……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開你,你能保證嗎?”上官睿問。
夏明薇點頭,黑暗裡面也點頭:“嗯,我不放開。”
上官睿吻過去,落在她的脣上,身子有些熱了,夏明薇只覺得惶恐,顫抖着承受,好像這樣才能安然一點,好像這樣才能覺得溫暖,才能確定他就在她的身邊,纔會不怕……
他的吻向着她的耳際過去,濃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裡,激起陣陣的漣漪……
她又想到什麼,說:“結婚第一天你就跟別的女人一起,你也是騙我,你也會扔下我……”
上官睿聽見直覺得不好,急忙的過去堵住她的嘴,她所有的話都淹沒下去,再無痕跡……
深深的淹沒……
她的清甜的香氣在他的鼻端縈繞,他只覺得甜,舌在她的口中翻滾,她呼吸都不穩,還帶着剛纔的哽咽,還有些斷斷續續,他抱着她,她的顫抖才微微的平靜一點。
總覺得好像世界都不安穩,世界都開始搖晃……
明明深愛的兩個人,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
他低聲說:“醫生說可以輕一點。”
夏明薇不說話,他的吻更向下一點,吻在她的小腹上面,低聲說:“再過一個月,就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聽着他的話,總覺得遙遠,他的身子向上過來,吻她的耳垂,說:“明薇,有了孩子,你還怎麼逃開我,你總是逃開又逃開,你身邊總有別的男人等着你回頭,你的心總是不確定,總是這樣……”
夏明薇搖頭:“沒有……”
上官睿吻上她的臉頰,吻掉那些淚珠:“你總讓我惶恐不安,你讓我覺得我永遠抓不住你,你總是折磨我……”
他壓着她,她纔不至於蜷縮,胡亂的回答:“沒有……是你……”
她才覺得不安,他那樣好,那樣遙遠的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即使是認識了這麼久,她依然覺得好像是夢境,即使是都已經註冊結婚,都懷着他的孩子,她也依然覺得是夢境……怎麼可能……怎麼會……
無盡的虛空被填滿,她睜開眼睛看他,黑,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可只有這個時候她覺得他是在,就在她的身邊,只能用這種方式證明,證明他不曾離開,證明他還是她的……
哪怕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可是此刻,他是她的……
她抱着他的脖頸,他俯身下來吻她……
深深的……
她的眼淚落下來,從眼角……
就算沒了全世界,也不想失去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想失去,他對她溫柔的幾乎是要*溺到極致去……
她感覺他的焦躁,他身體的熱度幾乎是要點燃人,可只能慢慢的,她於是推他,他以爲怎麼了,只能抽身出來,急急問她:“疼了?有沒有事?”說着就要去開燈:“我們去醫院。”
夏明薇搖頭。
時間好像是飛逝,她只記得最初見他,他冷漠的臉孔,在校園裡,彼此都是青蔥的臉孔,她扎着馬尾,他穿着校服,他說他沒興趣救她,淡漠的走過……
他說要她當他的女朋友,晚上叫她出去吃東西,又送了她回家,在車子裡,索一個吻,她的身子緊緊的向後貼着,他探身過來,只一下,她就嚇的要逃走……
還有荷蘭的時光,還有每次飛機起落他在她旁邊看她的眼神……好像是一個謎,那樣深深的目光……
他再忍不住,扶了她,挺身,幾個劇烈的進出,鬆懈下來……
側身放她下來,躺好,吻她的脣。
他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她只是抱着他,搖頭。
他吻了吻她的臉頰,抱她起來,去浴室裡清洗。
看她的臉孔,眼睛裡都好像是有光……
她問:“你怎麼這樣的眼神……”
他只是一笑,給她沖水,從後面抱了她:“你不會懂。”
她才覺得心安下來,看他這樣,才覺得不會失去……
回頭看他,他臉上都是笑,卻說:“不會了,放心,你不能這樣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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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碼字沒頭緒,節假日碼字格外痛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