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英也是一個猜謎高手,像她們那個年代的人,小時候基本上沒有什麼娛樂節目,破悶猜謎就成爲了人們津津樂道的不二之選。每當逢年過節,很多人家都會在大門口掛上紙糊的燈籠,燈籠上面都是一些燈謎,配上圖畫供人們閒暇之餘消遣娛樂,於是那些喜歡猜謎的孩子,就會滿大街跑來跑去,尋找別人家燈籠上面的燈謎來猜。歡呼雀躍、樂此不疲。
自打嫁給阿三之後,玉龍跟玉虎、狗蛋他們來她家裡玩時,吳英就跟幾個孩子猜謎取樂,幾個孩子也樂於在一起開心打鬧,雖說多數情況下猜不到謎底,不過通過這一項活動增長了不少知識。
以下是吳英跟幾人出的字謎,爲了節省篇幅,其中猜謎過程不再贅述,直接將謎底答案放在括號裡,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試着猜上一猜。
女子同眠,兩又並肩,人挑扁擔,月去耳邊。打四字(好雙大腳)。聽者有講者無,右者有左者無,兄者有弟者無,後者有前者無,合者有分者無,啞者有聾者無,哭者有笑者無,喜者有悲者無。打一字(口)。
遠看象個字,近看象個字,比字多兩點,還是簡化字。(學)欲語無言還有心(悟)一個不出頭,兩個不出頭,三個不出頭,不是不出頭,都是不出頭(森)。春遊一日(夫)賢婦(娘)三八晚會(羅)千古牽連一筆勾(亂)原始森林(枯)半本春秋(秦)三人同一日行走(春)歲歲除夕(出)門外下雨屋裡晴(澗)本來是圓圓,寫出是九點(丸)。十一點進廠(壓)。山西一日遊(亞)。長篇大論(夠)。孔子上山(嶽)。昨日日全食(乍)。說話能力(團)。早日騰飛(十)。春日不見(衆)。鵲橋會(規)徵稿(救)。既要主動,又要大方(國)。木在口中栽,不念杏和呆,若作困字猜,不算好文采。(束)八九不離十(雜)直着頭翹着尾,中間長了四張嘴(電)家中添一口(豪)重逢(觀)七十二小時(晶)。百家姓裡我排頭,若是無我人人愁,大的兒子背小的,小的兒子背木頭(趙錢孫李)。
吳英不單是出字謎,其它領域也有涉獵,比如猜人猜物,考驗智力、歇後語、腦筋急轉彎等等。
腿肚子上掛暖壺——水平比較(腳)高。飛機上分娩——高中生。二十一天不出雞——壞蛋。盲人做拉麪——瞎扯。蚊子打哈欠——好大的口氣。癩蛤蟆背小手——愣充地方小領導。水仙不開花——裝蒜。狗頭上長犄角——裝羊。木匠戴枷,自作自受。入秋的高粱——老來紅。瞎子紉針——對不上眼。X光照人——看透你了。豁子喝湯——無恥下流。膝蓋上釘掌——離題(蹄)太遠。判官的女兒——鬼丫頭。狗拱門簾——全憑一張嘴。狗攆鴨子——呱呱叫。屎殼郎下飯館——臭講究。武大郎放風箏——出手不高。
閒時用着,用時閒着。打自行車上一零部件。(撐)
兩個兄弟一般高,一日三餐不長膘。打一日常用品(筷子)。
上坡兒下坡兒,一個兔子倆窩兒——褡褳。
石頭層層不見山,短短路程走不完,雷聲隆隆不下雨,大雪飄飄不覺寒。(石磨)
立起來抿住,蹲下去張開,離屁股不遠,不要瞎猜。打一日常用品。
玉虎望着吳英猥瑣地一笑:“嬸子,你這話很容易讓人想歪啊,你說的是不是女人身上的東西呀?”
吳英斥責道:“告訴你不要瞎猜不要瞎猜,我說的是打一日常用品。”
玉虎極力辯駁:“對呀,你身上的東西,我三叔天天晚上都在用,這不就是日常用品嗎?”
吳英破口罵道:“你小子真是屎殼郎打噴嚏———滿嘴噴糞!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
玉虎頗爲無辜道:“你不能怪我,實在是你說的這個不容別人不想歪,那你說是什麼?”
“我說的是馬紮。你小子一天天的都在想啥呢?不要瞎想了,你就把心思用到正路上,咱們猜謎是猜謎,胡想八想沒有半點意義。有那個精力接下來好好猜謎:一頭毛來一頭光,出出進進冒白漿。打一日常用品。”
“嬸子,你這謎語說的不能不使人胡想八想,這樣下去,沒法子再好好猜謎了。”
吳英反問道:“好好的猜謎,能不能不要老是往歪了想?果然是齷蹉人想齷蹉事,我說的是人們日常牙刷好不好?怎麼什麼事情到了你嘴裡就變味了呢?”
玉虎無奈道:“沒辦法,侄子心眼實,除了想到這一層,實在也想不到牙刷上面去。咱們換個話題好嗎?不然,老讓我誤會你的意思。”
吳英也不想讓他總是誤會自己,於是轉變話題問:餾十四個雞蛋,七個人分,你能幫他們平均分配嗎?
玉虎爲難道:“六十四個雞蛋七個人分,七九六十三,最後還是餘一個,這怎麼能平均分配呢?除非有一個人多分一個。”
吳英:“既然我這麼讓你平均分配,自然是可以分均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你胡亂瞎分的。”
“那你說六十四個雞蛋,七個人怎麼才能分平均呢?”
“你不會,不見得別人都不會,要想把雞蛋分均,你就得仔細分析分析:你想想餾,十四個雞蛋,七個人應該怎麼分?”趙生爲了啓發他,故意把餾十四個雞蛋分開來說,餾十四中間稍作停頓。
只是玉虎不解此中奧妙,一直糾結於六十四個雞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旁邊玉龍恍然大悟:“我知道啦,餾十四個雞蛋,七個人分,每人分兩個。”
玉虎還沒有轉過彎兒來:“不是說六十四個雞蛋嗎?七個人每人分兩個,剩下那五十個又怎麼分?”
玉龍解釋道:“餾十四個雞蛋不是六十四個雞蛋,如果你不注意就容易被這句話給帶偏。”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六十四個雞蛋怎麼就不是六十四個雞蛋了?我雖說數學不好,可多少個雞蛋還是數的清的,七個人分六十四個雞蛋怎麼分也分不均呀。”
“你不是數學不好,而是語文學的還不精,咱嬸子說的是餾十四個雞蛋,換句話說就是把十四個雞蛋放在鍋裡餾餾,這次你聽明白了嗎?”
玉虎如夢初醒:“噢,這麼個餾十四個雞蛋呀?你乾脆說煮十四個雞蛋得了唄,害得我白費那麼多腦細胞!”
吳英給他一個白眼:“我要說煮十四個雞蛋七個人分,還用得着問你嗎?隨便找個三年級的小學生都能回答上來。”
玉虎被挖苦幾句,自尊心大爲受傷,不由自主地反口回擊道:“我問你一個,你也答不上來,你要答上來的話,我願意磕頭拜你爲師。”
”我雖然不一定能夠回答上來,不過我還是有興趣猜猜試試,沒準兒正好我就知道答案呢?請出題。”
玉虎劍走偏鋒:“李白的妻子叫什麼?李白的女兒又叫什麼?”
吳英縱然在破悶猜謎方面頗多心得,但是對於玉虎的提問也是聽未所聽、聞所未聞,於是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向對方求教:“那你說李白的妻子叫什麼?”
“李白的妻子叫趙香露。”
吳英不以爲然道:“何以見得?你不能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玉虎十分自信地說道:“千古佳句、有詩爲證。”
“願聞其詳,你今天倒是說說,哪句詩中可以考證?”
玉虎賣足了關子,這才搖頭晃腦地吟誦道:“日趙香露生紫煙……。”
吳英不解:“這句詩中並沒有說明李白的妻子叫什麼呀。”
玉虎耐心解釋:“你一字一句慢慢地讀來聽聽,你品,你細品:日,趙香露,生,紫煙……。”
吳英羞怒地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胡鄒八侃、滿口胡唚!”
“這怎麼能是胡鄒八侃呢?有理有據、文獻可考,李白曾在女兒滿月時作詩一首:千古佳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開門見山、一目瞭然,不但指出自己跟趙香露的關係,而且把女兒的名字也已經取好了……。”
吳英真是被玉虎的無恥打敗了,由衷地說道:“可真有你的!我在猜燈謎這方面遇到過不少高手,誰都不服就服你。”
“服吧?要不要跪下來磕頭拜師啊?”
吳英破口罵道:“滾!沒大沒小,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要跪也是你跪我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