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瀾城深邃的眼神微暗,修長高大的身軀微微俯下來,雙肘撐在她纖柔的身子兩側,薄脣若有若無地觸碰她的耳垂:“想發火就發,不要不理我,暖央。”
“沒什麼好發火的。”慕暖央眼睫半掩,聲音沒有過多情緒起伏:“難不成你陪我的時候臨時走了,晚上不回家,我都得折騰一頓?席瀾城,你哪來的這種強烈的自負感?”
有時候,女人沉默纔是最大的哭聲。
當她不想多說,感覺說話很累,那是因爲她開始在接受並且慢慢的準備習慣這樣所承受的難受。
所以,當一個女人不想理人的時候,其實她已經受傷了。
席瀾城黑眸直直深深的凝着她無溫的雙眼上,那綿密的親吻,毫不猶豫的落在了她眉心和睫毛上。
“Sorry,昨天是我失約,暖央,沒有下次了。”
“男人在牀上說的話,可信度是幾?”慕暖央雙眼迎視上位於上方的男人深意難測的黑眸,她每根神經都疲憊很累,去夏洛葵家也是想安靜一下,可越不想看到誰,就越要出現在她面前。
——簡直煩死了!
席瀾城低首,在她耳畔輕語:“可信度是零,所以暖央,我會用行動來證明,不會再有下次了。”
“你這樣說,下次鬱允君再出什麼狀況,且不是給自己打臉?”慕暖央將他推開些,擰眉,不想跟他這麼親近。
“我不管你們的事,你也別來煩我了。”
她很討厭這樣,很討厭有些事他和鬱允君知道知道,唯獨她不知道,他不說,她也不強求,竟然不強求,那她避開些總可以了。
“暖央。”席瀾城幽鬱的眼神看着她美麗的小臉,手掌捧着她的臉蛋,吻,落在她鼻尖至脣角,綿延不斷。
“不要生氣好不好?”低沉的聲音,接近乞求。
慕暖央很心煩,她狠狠的閉眼,將隱忍想要爆發的情緒剋制下去,儘量用很冷靜的聲調去回覆他:“我不生氣,我現在想安靜會,你能不能別來煩我?”
“你已經在生氣了。”席瀾城不放開她,變本加厲的親吻着她,低沉的嗓音纏繞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白皙細緻的肌膚上,越發的親暱只會讓女人越發的難以控制壓抑的情緒。
最後,慕暖央是真煩他到忍無可忍了,倏地睜開眼,掄起潔白的枕頭朝他砸去:“滾開!”
席瀾城專注的親吻他,沒想到她會突然拿枕頭砸他,反手將女人纖細的手腕握住,伸手就把她給拉進懷裡,抱了個滿懷。
“席瀾城!”慕暖央聲音變得尖細,雙手捶打着他的胸膛,漂亮的眼睛裡竄動着無法澆滅的怒火。“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
“暖央,你打我手會疼,乖,乖點。”席瀾城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細細的手送到自己脣邊,輕輕的磨吻着,從她手心吻到她的每一根手指尖。
這樣的深情,只會讓她想哭。
偌大的淚珠,一下子就從眼眶裡滾落了下來。
她一落淚,席瀾城心便慌了,雙手將她摟着懷中,輕哄着,長指拭去她臉蛋上的淚珠,明明冷涼,卻燙得他指腹發疼:“聽我解釋暖央,我跟你說,別哭……”
慕暖央濃翹的長睫低垂,晶瑩的淚珠一滴滴的掉落下來,心裡委屈的滋味在蔓延,男人的輕哄聲在耳畔,她咬脣低泣聲壓低,像似在掩藏着自己委屈受傷的情緒。
“顧相思的父親回來了。”席瀾城低沉的聲音傳來,讓她一下子止住了哭泣。
“他,他不是死了嗎?”慕暖央震驚的睜大眼,纖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淚珠,神情有些呆呆的。
她不知道顧忉簾心心念唸的男人是誰,但是知道四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爲什麼又回來了?
“恩,當年胸口中了三槍,掉下深海,大家都以爲他死了。”席瀾城眼中斂着色澤,低聲陳述,嗓音緩慢:“他現在回來,勢必要跟我們結束當年結下的恩怨,而鬱允君這幾年都待在他身邊。”
“所以。”慕暖央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說道:“你上次中槍是他乾的?你明明知道鬱允君是他的人,現在要跟他搶?”
“暖央,鬱允君待在他身邊,只會被他利用。”席瀾城一雙幽深的眼眸壓抑着某種情緒,手掌輕柔的捧着她臉頰,低聲言道:“如果不是因爲我,她現在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留學生,一個優秀的心理師,她是因爲我被牽連進來,暖央,我看到她有危險,不能不管她。”
慕暖央聽明白了。
她緩慢的推開他,閉眼躺了下來,烏黑的長髮披在肩頭,散落在臉頰旁,溢出脣齒間的聲音變得極其的無力:“你是想說,我只要好好在家被你寵愛就夠了嗎?”
“席瀾城,讓我心安理得的看着陪伴在你身邊,什麼都不知不問,你把我看成什麼女人了?”難道在他眼裡,她只是能跟他享受榮華富貴,卻絲毫都不能跟他分擔困難的女人嗎?
“暖央,這件事,不要去問好嗎。”席瀾城俊眉深皺,看着她纖細的後背,伸手將被子蓋到她肩頭。
“給我點時間,一切都會過去。”
慕暖央閉着眼,脣角輕扯:“我不知道你跟顧相思的父親有什麼恩怨,我也不知道你和鬱允君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席瀾城,竟然你不想讓我知道,不想牽連到我,那我回景秀新苑住。”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席瀾城想也不想的掐斷她的念想。
“但是我不想看見自己的丈夫因爲別的女人一通電話就離開我,我也不想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有一些事我是不知道,席瀾城,你不想說,我不問你,你能不能讓我也清淨一下?”
她想知道,她想跟他一起去面對,可他不說,他和鬱允君去面對,那置她於何地?她情願不要這樣一無所知的保護。
“暖央,夫妻不可能分居,你應該清楚我不可能讓你回景秀新苑住。”席瀾城聲音越發的陰沉強勢下,一改先前一貫的溫柔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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