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亙臉色一沉,明眸打量着四周,將要說什麼時,,,
“嗯?在外院”這時,越川忽然說道。
於亙一驚,可還沒等他從驚訝中清醒過來,接着又聽到越川道:“走!”
於亙眼中閃過一絲變化,猛地點下頭,頓時,越川身上釋放出一股能量便將於亙包裹了起來。隨即,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眨眼間,於亙與越川便出現在了一處密室前。
“在裡面?”
於亙看着緊閉的大門,臉色有些複雜。他就在這旁邊整整守了十天!
“嗯!”
越川點下頭,目光又放到了密室大門前,淡淡地開口道:“裡面何人?”
密室中並沒有立即迴音。
過了一會兒。
“吱呀!”一聲,終於,密室的門自動地打開了!
只見密室內緩緩走出了一個黑影,黑影的步伐顯得很是從容、淡定。
於亙看着慢慢走出的黑影,伴隨着還有他那逐漸清晰的面目。於亙的臉色也微微一沉,眼中滿是難已置信。
此刻,黑袍依然是黑袍,只是再也不是沒臉的黑袍罷了!
“你便是黑袍?”越川淡然問道。
“不錯,是我!”那人答道。
“爲什麼是你!”於亙看着眼前穿着黑色長袍之人喝問道。
“韋弓教員!”
於亙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解。
其實,他先前守的就是韋弓,只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相信。而如今聽到韋弓親口承認,於亙心中頓時燃起了怒火,依然感到難已接受。
他真沒想到,昔日對他們諄諄教導的教員,幾年後相遇還是和藹可親、笑容滿面的教員竟然是一個助紂爲虐,殺人不眨眼的邪魔!
“嘿嘿,爲什麼就不是我?”韋弓看着於亙,露出一個有趣的笑容道。
“難道你先前教導我們的都是假的麼?”於亙怒道。
“不錯,相對於古梵月那個雜碎,你們的確好騙得多。然而,你們卻都當真了!你說,我是不是個好演員啊!桀桀!”韋弓頓時笑了起來,笑得很是妖邪,陰魅。
“那你又爲何助我逃離九州神宗,你不說,我就逃不出吳家與執法堂的抓捕了。”於亙雖然憤怒,但還是忍着咬牙道。
“沒理由,純屬是了爲打發白宇坤那老傢伙!”韋弓淡淡道。
越川在一旁靜靜聽着,並沒有插嘴兩人間的談話。
“是沒理由,還是受人所命?”
於亙看着眼前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袍男子,捺下心中怒意,臉色也顯得極爲平靜。
“你以爲呢!”
韋弓看着於亙,戲謔一笑。而後臉色又漸漸緩了下來,“但我不得不承認,你與歐陽白確實是我見過的兩位極具修煉天賦的少年天才!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識破我的?”
於亙眉頭一皺,韋弓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然而,縱使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他心中卻也隱隱有所瞭然。
“你雖然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但作爲大乘境後期的高手,在教導弟子時氣勢難免會有所散發!而百密終有一疏,你的破綻也正是因爲這一絲氣勢。”於亙毫不隱瞞,直接道。
“原來如此,我本以爲自己隱藏得天衣無縫了,沒有想還是露出了破綻。”
韋弓恍然,微微一嘆。
呼!
“怎麼回事?”
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忽然在於亙與越川身旁顯現了出來。
這位老者正是外院院長白宇坤!
白宇坤一出現,最先看到了於亙身旁的越川,眼神中閃過一道複雜的變化。繼而又看了於亙一眼,最終目光放在了韋弓身上。
“韋弓你這是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你怎麼可能是那黑袍人!”
白宇坤看着韋弓難已置信地問道,眼語氣都帶着一絲顫抖。
當初可是由他親自教韋弓修煉的,韋弓都當上外院的教員也都是他推薦的。他很看好韋弓,對他給予厚望!兩人這麼多年來更是達到了亦師亦友的地步。
韋弓原本漠然的神色在看到百宇坤出現的那一刻,終於發生了改變。
臉色有些陰沉,眼神更是有迷離,不敢與之對視。
終於,過了一會兒。
韋弓看着白宇坤,這纔開口道:“院長,人各有志,每個人都揹負着一個使命。所以,我對自己所做的事並不感到有所後悔。一切都是命,沒錯,我就是黑袍!”
白宇坤聞之,身體微微一顫。那張原本就很蒼老的臉在此刻就更加顯得蒼白了。
“我不相信,與你相處這麼多年來,我知道你的本性並不壞,你性情豪邁,喜歡自由。可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等哪時你不做教員,我不做外院長,咱們就一起去找個地方隱居,不問世事,每天只下下棋,養養花!”
“我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然而,世事無常。院長,我韋弓真心對待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我由衷的尊敬你。”
韋弓淡淡道,臉色有些複雜,忽然眼神中卻猛地露出一道決絕,“我感謝院長您的知遇之恩,傳功授業之德。所以,我的這條命便是留給您的!”
轟!
韋弓說罷,渾身的氣勢突然暴漲。
哼!這時,卻只聽見越川冷哼一聲,一股更爲渾厚強烈的氣勢降臨。
而韋弓所凝成的氣勢在這一道冷哼下,頓時瞬間瓦解。
白宇坤與於亙這才反應過來,猛地一驚。
韋弓的氣勢在被瓦解後,他卻嘴角一揚,抹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不好!
白宇坤與於亙兩人不知爲何在看到韋弓露出這一個笑容時,都不由同時驚叫一聲。
越川眉頭一挑,淡然看着一切。
果不如其然,,,
刷刷!韋弓周身的氣勢突然就紊亂了起來,氣息也在在相互衝撞、抵消着。
“嗯?自毀道心!”
越川的臉色在這一刻,也終於發生了一絲改變。
大乘境自毀道心意味着什麼?無異於凡人的自殺罷了!
噗!
只見韋弓猛地便噴出一口鮮血,他的身體也在不斷變得透明、支離了起來。
砰!的一聲響,整個人的身體便已砰然破碎,化爲了一片片如星光般閃爍碎片,飄然消逝在了夜空中。
消逝?死了!
白宇坤與於亙都愣住了,似乎一切都來不及反應。
此刻,於亙只記得,在韋弓身體破碎的那一刻,臉上依舊掛着那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