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公主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點了點頭,“母后怒氣攻心,到現在還沒醒來,所有的事又都不順,倒讓皇上和那個賤丫頭得了便宜,還害得玉玲毀了容貌,若是侯爺再遭遇不測,那我......”
“公主不必悲觀,等太后醒來一切都會好的......”沐丞相還想再說,就被外面管家的聲音打斷,“老爺,宮中沐貴妃派人傳話,讓您立刻進宮。”
沐丞相眼睛一眯,該不會又出事了吧!
玉語幽服侍孃親喝完了藥,看着她睡下才走出房間,來到花藤樹下,那四人依然坐着,她笑了笑走過去,在祈皇和玉千賀中間坐下,也不吭聲,捏起石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一塊接着一塊,旁邊的珠兒見此趕緊遞了杯茶在她手邊。其它四人也都看着她。
“你幾年沒吃過東西了,怎麼跟難民似的!”楚昱風皺眉看着玉語幽。
玉語幽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長裙,有穿成這樣的難民嗎!不過她心情好,也就不跟他計較了,塞了滿嘴的糕點噥噥道:“就早飯沒吃。”昨晚在半月居她也沒怎麼吃,後來又進宮折騰了許久,早就餓了。
“看你這狼吞虎嚥的,一會那冷神來納喜下聘,見到你這副難民樣,肯定也會被你嚇跑的!”楚昱風瞪着玉語幽,一臉地不爽。
“跑了再抓回來就是!”玉語幽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真沒出息,你怎麼就非他不可,比他好的多的是!”楚昱風鬱郁的臉上更是暗沉。
“我的心非他不可,我有什麼辦法,除非你能給我換顆心!”玉語幽平靜含笑的聲音傳出。
“真是不知羞,別忘了你此時還尚在閨中,祈皇,玉叔叔,你們這女兒也該管管了,也不知被那混蛋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處處都向着他!”楚昱風滿臉菜色,又對準另外兩個面目含笑的。
“幽兒不向着我難道會向着外人,楚昱風,你該死心了!”忽然院中響起古月華清泉般輕淡的聲音,話音剛落,身子就己落在玉語幽身邊。
玉語幽頓時一笑,這個倒黴師兄每次挑撥離間的時候都會被古月華聽到,是他運氣太差,還是他總是想天下大亂,玉語幽知道依古月華的性子若不是看在他是師兄的份上,早就對他出手了,至少會找一羣女人來殘害楚昱風。
就聽楚昱風冷哼一聲,擡頭看了一眼玉語幽,那清麗的小臉含着淡淡的笑意,他眼中一黯,才說道:“至少現在你纔是外人,你怎麼不死心!”
古月華淡淡瞥了他一眼,隨後轉過身子,朝着祈皇和玉千賀輕聲道:“月華見過兩位未來岳父,今日父王與我來玉府下聘,此刻聘禮已經進了府。”
祈皇笑了笑,想起關於古月華的傳言,世人所知他身中奇毒,足不出戶,更是以冷漠示人,容顏堪稱豔絕,卻不知他財力雄厚,背後更是有着足以翻天覆地的勢力,誰能想得到他剛過弱冠,武功就己登峰造極,世上鮮有對手,輕視忽略他的人,只會落得慘敗收場,沐太后不就是如此嗎!
要數這天下間的青年才俊,他怕是最深不可測的那個,可不管這些傳言和事實是好是壞,他對語幽的心世人皆知,越是冷心冷性之人,越難動情,可一旦動了情,便是生生世世,像烙印一般銘心刻骨,此次來天啓,他認回了女兒,卻並不奢望她能跟着回祈國,他高興看到自己的女兒談婚論嫁,還好沒錯過,臉上笑意蔓延,輕聲道:“趁着今兒日子好,有古親王爺和千賀都在,咱們一起將這納喜下聘之事商議定下來。”
“祈皇說的是,臣也正有此意。”玉千賀跟着笑了出來。
“那就勞煩兩位岳父了,最好將婚期也一起定下來,我和幽兒都等不及了!”古月華含笑愉悅的聲音緩緩傳來。
玉語幽皺了皺眉,她什麼時候等不及了,簡直毀她清譽,還把她拖下水,上哪找這麼黑心的,可是聽他說將婚期定下來,是不是急了點,她正想着,就聽楚昱風輕嗤了聲,不滿地瞪着古月華,頓時讓她收回了思緒,就見祈皇和玉千賀兩人已經往前廳走去。
古月華輕柔如水的眸子看向玉語幽,溫聲道:“幽兒,我早膳還沒用呢。”
玉語幽擡頭瞪了他一眼,將手邊的裝着糕點的盤子遞到他手上,站起身皺眉道:“晚來一會又如何,下次不許再餓肚子!”
古月華臉上笑意更濃了些,溫聲道:“來納喜下聘也要講究個良辰吉日,哪能晚一點早一點,傻丫頭!”
玉語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衝他扮了個鬼臉,這些規矩她又不懂,哪裡知道什麼是吉時,不過尤其是大戶人家辦喜事最是講究禮節的!
“要不要去聽聽!”古月華眸色輕柔溫暖,含笑看着玉語幽小臉上的調皮之色溫聲道。
玉語幽頓時點了點頭,雖然只是聽聽,也不知能能發表點意見,可她還是想去聽聽究竟把婚期定在哪天了。
古月華輕聲笑了笑,剛欲放下手中的盤子,又被玉語幽擋了回去,“不是餓嗎,拿着正好邊走邊吃,我也沒吃夠呢。”
“好,聽幽兒的。”古月華古月華一手環住玉語幽的腰身,一手端着盤子,擡眸看着桌邊的另外兩人,眉眼一場,抱住玉語幽轉身離開。
留下楚昱風恨得直磨牙,他真想拍爛古混蛋的那張臉,看他還拿什麼迷惑師妹,隨後擡腳跟上,這種大事怎麼能少得了他呢,他只會不遺餘力地破壞。
原本熱鬧的花藤架下,只有莫子痕一人一臉平淡地坐着,可那眉眼間有着化不開的陰鬱,坐着的身子動也不動,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玉語幽兩個並肩走向前院,眼前的景象讓她頓時有些目瞪口呆,院子裡足足停了兩排馬車,她數了數,一排二十五車,足足五十車,而且車上都裝滿銀箔納喜之物,一個個盛滿了珠寶首飾,古玩字畫的木箱,更是多得數不過來,她明顯驚了下,扭過頭看向身邊的古月華,挑眉道:“你這是把古親王府和璨玉軒的寶貝都搬來了!”
古月華眉梢微挑,墨玉的眸子眨了一下,輕聲道:“差不多吧,這些都是我和父王親自挑選的,有些看不上眼的都被我拿出來了,給幽兒的聘禮自得是萬中無一的。”
玉語幽只覺得天雷滾滾來,她這下真是長見識了,可以想象到空了的古親王府和璨玉軒是什麼樣子,而且這人看不上眼的,恐怕在別人手裡都是個寶,雖然她是去過玉府庫房的,可也沒有此時來的震憾,想着這人的錢財恐怕比國庫還多,聚寶盆吶!她蹙了蹙眉,“這是不是太多了!你也不怕招人妒忌。”
玉語幽有些擔心,就算皇子也沒有這般擺場的,他這樣帶着這麼多稀罕物招搖,會不會招來賊,不過轉念一想,哪個賊敢劫他!
“我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要娶你,況且這些身外之物,我都嫌它們配不上你呢!”古月華輕輕瞥了一眼那些聘禮,輕柔地道。
玉語幽聞言也不再反對,這人這麼高調的擺場,就是想引起轟動,最好這全天下,哪怕是老弱婦孺都知道他萬般在意自己,雖然自己覺得沒必要,可在世人眼裡聘禮的多少直接說明對女方的重視程度,他如此細心替她着想,她又怎麼能不接受呢!
“真是錢多,件件都是無價之寶,炫富炫成你這樣的,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忽然身後響起楚昱風的嘖嘖聲。
“我炫我的,沒請你過來看。”古月華淡淡回了一句。
楚昱風輕哼了聲,挑眉道:“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她師兄,尤其是這種商量大婚事宜的更是得替她操着點心!”話落他擡腳朝前廳走去。
玉語幽無奈一笑,這位風騷師兄總想壓古月華一頭,可偏偏每次都不能得逞,唯獨只能過過嘴癮,挑撥一下了,她擡眸瞧了瞧古月華,見他嘴角緊抿,小手伸出與他十指相扣。
古月華低頭看到玉語幽歡喜的神色,眸光剎那染上笑意,握緊她的手也走了進去。
兩人走進去,正看到古親王爺和玉千賀手上各拿了一個紅色摺子在看,兩人臉上都含着笑意,屋中還站着一個好像是喜媒,古親王爺看了一眼,遞到了古月華手上,玉千賀也看了一眼,又遞給了祈皇,祈皇看罷,含笑遞到了玉語幽手上。
玉語幽有些不明所以,低頭看着紅色摺子,原來是古親王府給她的聘禮單子,長長一串看得人頭暈,她就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瞧,可想而知古月華手上的應該是玉府給她準備的嫁妝吧。
她擡眸看向古月華,見他面色含笑,忽然伸手把紅色摺子也遞到了她手上,她接過,上面寫着田產地契,五花八門的珍寶,她朝下看去,忽然一怔,祈皇竟然將祈國與天啓交界處的楓葉城給了她,上次從祈國回來時也是經過楓葉城的,祈國繁盛,就連一個邊境也都是富裕繁華之地,百姓生活富足,景色也是極好,祈皇將一座城給她做爲嫁妝,真是太重了!古往今來,不管哪朝哪代也不曾女兒大婚,送她一座城的,而且還是邊境重地,是一個國家的門戶,她若是向着天啓,帶兵可以直接殺到祈國,奪了祈國。
玉語幽低頭,臉色有着凝重,一時之間想了許多,還是覺得不應該收這麼重的禮。
“語幽,這是我能想到給你最好的,就算哪日你在這天啓京城住得不習慣或是不高興了,都有一處屬於自己的棲身之地,不許拒絕!”祈皇含笑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古月華。
玉語幽破開雲霧一笑,燦若嬌花,祈皇的意思她哪裡聽不出來,分明是在警告古月華,若是他敢對自己不好,那自己想走隨時都有一處地方可去,這是在給自己撐腰呢,既是他一片心意,那自己也就圓了一個做父親愛女兒的心思,她接受,笑着點點頭。
古月華卻是臉色一黑,一把將玉語幽拉進自己懷中,帶着沉沉悶悶的聲音傳出,“幽兒自小在天啓京城長大,怎麼會不習慣,祈皇多心了,而且有我陪着幽兒,她自會幸福,日日歡喜,有我的地方纔是她真正的棲身之地,她若想飛,我就造一座城任她飛!”
玉語幽頓時怔住,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這人對她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
屋中的其它幾人也都同時驚住,這話說得不可謂不大,他是想說玉語幽想去的地方,他都會將那裡據爲己有,任玉語幽肆意而行,當真是狂妄至極,可一想想他的身份,手段和他背後的勢力,又覺得的確如此,他有這個本事!
“師妹是祈國公主,想要什麼沒有!”楚昱風挑眉道,他就是看不慣古月華比他狂妄。
古親王爺笑了笑,對着喜媒點了點頭,就見喜媒上前,交換了兩人的生辰八字。
接下來就是要商議了,玉語幽支着耳朵去聽。
忽然就聽外面通報了聲,沒過一會就見李公公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對着衆人對了一禮,恭聲道:“奴才奉皇上之命,知道今兒是下聘吉日,前來打聽古世子的婚期定在了幾時,說是大婚在宮中舉行,若是定好了日子,皇上就命人準備大婚事宜了。”
祈皇和玉千賀輕笑不語,這也是皇上的家事,他娶兒媳婦自然是着急的,古親王爺嘴角揚起,目光轉向古月華,“華兒,不如依皇兄的意思辦,如何?”
玉語幽也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看皇上的意思,他不是想公佈古月華的身世吧,一個世子大婚竟然在宮中舉辦,這讓朝中大臣和天下人怎麼看,她正想着,就見古月華輕淡如水的眸子含着徵求望過來,連古親王爺,祈皇和自家爹爹都望了過來,她頓時感覺壓力啊!
“其實......在宮中也挺不錯,很熱鬧!”玉語幽硬着頭皮說了一句,天知道她有多不願意,宮中禮節繁雜,人多事雜,還有她不願見的人,可她知道皇上很在意,也盼望着,要不然也不會讓李公公特意前來了。
古親王爺很是讚賞高興地大笑了聲,“好,就聽玉兒的,那咱們現在就將婚期定下來,下個月二十八就是個極好的日子,你們覺得如何?”
“在宮中大婚,那要準備的大婚事宜就比較多,時間自然要久一些。”玉千賀輕聲道,就這麼一個女兒,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了,他還是想多留她一些時間。
“時間上不成問題,如今纔是月中,到下月二十八,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玉叔叔放心,就算幽兒嫁給了我,王府和玉府離得這麼近,我們會經常回來的。”古月華輕笑着道,他哪裡聽不出玉千賀的意思,只是他對這個日期極是滿意,準備好一切剛好就成親。
玉千賀微微一愣,隨即笑着點頭。
古親王府見都同意了,笑着吩咐李公公回宮知會皇上一聲,幾個長輩就開始說着大婚的其它事宜,玉語幽翻了個白眼,怎麼就沒人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呢!
“幽兒,你這是高興的嗎!”古月華看到玉語幽臉上的神色湊近她耳邊低笑着道。
玉語幽嗔了他一眼,“嗯,自是高興,你不也高興!”
古月華低低一笑,一雙眸子濃濃笑意,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能娶幽兒爲妻,實是我三生有幸,我高興得恨不能與全天下人分享!”
玉語幽無語,“做人要低調!”
古月華莞爾一笑,抱住玉語幽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旁若無人,玉語幽掙扎了幾下沒用,也不再動了,跟這人一起久了,臉皮也變厚了,不過除了楚昱風狠狠瞪着兩人,那三位都視而不見,商量大婚事宜上的細枝末節。
過了許久,屋中只有那三人的聲音,忽然就聽門外傳來玉管家的聲音,“小姐,門外有一位年輕的公子,說是要找您和莫世子,奴才問他姓名,他也不說,現在門外哭上了!”玉管家語氣帶着些無奈和沉悶,有人在玉府門前哭還真是頭一次。
玉語幽怔了一下,年輕的公子要找她和莫子痕,誰啊!
“幽兒不知道是誰!”古月華臉色黑了一分,連着聲音都有些低沉。
玉語幽搖了搖頭,衝着門外吩咐道:“讓他進來吧,另外把莫世子請來。”
不出片刻,一聲聲傷心欲絕的大哭聲傳來,緊接着一道淺綠色身影走了進來,玉語幽一驚後輕笑,他是在祈國見過的那個少年桑青,女扮男裝的少年。
桑青見着玉語幽也是一驚,頓時止住了哭泣,提高了聲音道:“你是玉語幽。”
玉語幽笑着點點頭,笑問道:“你要找我?”
桑青猛點了點頭,“我就是爲你來的,你是我未來......”
“子青,你怎麼來了天啓?”忽然祈皇出口打斷了桑青下面的話。
桑青轉頭看去,頓時驚喜道:“皇伯伯,我無意聽到父王說您和哥哥都來了天啓,我哪還能坐得住,就偷偷跟着來了。”
“你父王知道嗎?”祈皇含笑道。
桑青頓時低下頭,糾結了半天,才吱吱唔唔道:“父王不知道......不過我留了書信給他們。”
“胡鬧,一個女兒家整日扮成男人,還敢獨自一人來到天啓,就你那三腳貓功夫夠什麼用的!”忽然門口不知何時站着莫子痕,語氣雖是嚴厲,眉眼卻是輕柔。
桑青轉身,小臉頓時揚起燦爛的笑容,小跑着上前,一把抱住莫子痕,大笑着道:“哥哥,我好想你呀,終於見到你們了。”
“就你最愛胡鬧,還不快向皇伯伯等人行禮。”莫子痕聲音軟了幾分。
桑青笑着轉過身,向着衆人行了一禮,“子青見過皇伯伯和各位長輩。”
“她是你妹妹?當初在祈國我還被她騙過呢,原來真是個女子!”楚昱風驚奇地道。
“我妹妹莫子青,喜歡女扮男裝。”莫子痕走進房中,輕聲道。
玉語幽輕輕笑了笑,“當初在祈國咱們還在一起吃過飯呢,只是沒想到她竟是你妹妹,天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也算緣分!”
“當然有緣分了,我當時就想着祈國什麼時候來了一位這麼漂亮的女子,便想上前搭訕來着,誰知你一早就知道我是女扮男裝了,眼力真好!”莫子青輕快地笑着道。
玉語幽笑意濃濃,這莫子青的性格也是極好的,“剛聽管家說你在門外就哭上了,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就見莫子青一副又想哭的樣子,玉語幽問道:“是受委屈了嗎?”
莫子青“哇”一聲哭了起來,讓衆人都緊皺着眉頭,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我被逸之趕出來了......”莫子青滿是淚痕的小臉,傷心地道。
衆人又是一愣,鬱逸之的脾氣最是溫和謙恭,既然帶她回府,絕對不可能又趕她出來。
“原來你這些日子都在鬱王府,逸之又爲何要趕你出來呢?”玉語幽深覺這裡面有故事。
“那日我聽說你們都進了宮,便想去找你們,可宮門口的侍衛不讓我進,後來我就遇到他了,我說我無家可歸,他給了我一錠銀子,我萬般求他,最後還搬出了你的名字,他才讓我跟他回府,今日......今日,我怎麼知道他大早上的在沐浴,我一下子衝進去......他惱羞成怒,就把我趕出來了。”莫子青越說聲音越小,還帶着十足的沉悶。
衆人頓時大驚,屋中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接着又是一陣低笑。
玉語幽一樂,原來逸之也有栽的時候,她能想像得到莫子青衝進去看到他在沐浴時的情形,該是多麼有意義的時刻呀,極爲興趣地道:“子青,你該不會把他看......”話落腰間被古月華有力的雙臂收緊,她一個吃痛,轉頭正欲發火,對上他輕淡的眸子,頓時收起了對鬱逸之有沒有被看光,失去了興趣。
莫子青臉上一紅,低低咕噥道:“其實......我就看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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