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其它人聽了也都沒什麼反應,一個個淡定地品着酒水,雖然這話聽起來實在是冷漠至極,就算太后不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可她畢竟還是一國太后,竟然說別出人命就行,那意思就是說半死不活也是可以的!
“你怎麼來了?”玉語幽小臉黑沉地看着來人。
“你一個人進宮,我不放心!”古月華溫笑着道。
“我的話你不聽是吧!”玉語幽沉聲道,明明讓他在府中好好養傷,不到一會又跑出來。
古月華無奈一笑,不緊不慢的步履走近玉語幽,在她面前站定,溫聲道:“幽兒別惱,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沐太后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後來聽說你進了宮,我哪裡還能坐得住!而且咱們千辛萬苦找到七色雪蓮,若是再讓她鑽了空子,那幽兒的心血也就白費了!”
玉語幽瞪了他一眼,可想到連自己都這麼急切,他又怎麼能不急呢,便也沒和他置氣,轉過身子,伸手扯掉了那幅畫,只見牆壁上有一道極淺的痕跡,玉語幽一喜,順着那道痕跡揭開了一塊磚頭,暗格裡躺着黑漆漆的物件,不大不小,頸口很窄。
玉語幽伸手取了出來,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就是養蠱的器皿,與書上描述的完全一致,她緊緊握在手中,卻覺得有千斤重,如今終於被她找到,看沐太后醒來後會不會吐血三升,她留的最後一招,已經胎死腹中了。
“幽兒,這是養蠱的器皿。”古月華看着玉語幽手中,輕聲道。
玉語幽點了點頭,現在只要把它毀了,那她就放心了,等古月華身子好一點,她就立刻替他解蠱,目光轉向還躺在地上的沐太后和孫嬤嬤,此時孫嬤嬤也嚇得暈了過去,她眼中神色漸漸凝定。
古月華像是看出了玉語幽眼中的冷絕,伸手握住了玉語幽垂在身側的小手,溫聲道:“沒必要髒了手,這京中上下都知道你與她不睦,宮宴上更是對她出手,令她昏迷不醒,此時她若死了,那這天下人都會認定你是兇手,到時流言蜚語對你不利,爲了她實是不值,也累得玉叔叔受你牽連,況且你看她如今的模樣,殺不殺又有何分別!”
玉語幽雖然覺得古月華說得在理,可她實在不甘,就是這個老女人搞出這麼多事,陰謀詭計一個接着一個,不殺她難消心頭之恨,可她仔細想了想古月華的話,剛剛心裡的那股堅定也消散了幾分,卻還是冷聲道:“我還怕流言蜚語,殺了她又如何,大不了我帶爹和娘投奔祈國,天下之大,總有咱們容身之處,也省得被這老女人算計!”
古月華臉色一黑,墨玉的眸子霧靄沉沉,低聲道:“又說混話,且不說玉叔叔是天啓人,更是忠君愛國,不侍二主,你讓他跟你到祈國做什麼,猶爲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已經是我的人,除了我身邊,你哪裡都不準去!”
“誰是你的人,別臭美了,天大地大,我想去哪就去哪,而且我纔不承認一個欺騙過我的人是我男人!”玉語幽白了一眼古月華,話落她擡腳離開了寢殿。
古月華低聲嘆了口氣,須臾,他跟着擡腳離開,步履依舊輕緩,看着玉語幽走出殿外,他快走兩步抱住她,足尖輕點,瞬間消失在原地。
在他們走後,不過須臾,夜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寢殿之中,拖起地上暈死過去的孫嬤嬤,不過一瞬,殿中只剩下沐太后一人。
殿中剛恢復了沉寂,就見李公公帶着人走了進來,看着躺在地上的沐太后,臉上有一瞬間的驚詫,隨後極是鎮定地道:“太后病發,極是嚴重,傳御醫前來。”
而此時古月華抱着玉語幽越過皇宮,很快回到了幽幽閣,還沒等玉語幽反應過來,他已經帶着她進了房間,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他壓在了房間裡的大牀上。
玉語幽一陣頭暈,惱道:“你又發什麼瘋!”
“既然幽兒忘了我是你男人,那現在我就重新幫你憶起來。”古月華低低暗啞的聲音傳來,拂開了玉語幽小臉上的青絲,如玉的大手輕輕勾起,她腰間的絲帶瞬間被扯落,露出她一大片凝脂肌膚,他低頭含住她的脣瓣。
玉語幽還想再說話,古月華的脣已經落下來,將她要出口的話都吞了回去,玉語幽狠狠瞪着古月華,惱羞不己,這人腦子裡只有那事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傷痕累累,失血過多,就這副清瘦的身板夠怎麼折騰的!她伸手在他腰間上掐了一把。
只聽得古月華“嘶”的一聲,鬆開了她的脣瓣,薄脣離開少許,一雙忽明忽暗雲霧繚繞的眸子緊緊鎖住身下的人兒,噥噥低沉地道:“再掐我也是你男人!”
玉語幽甚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別忘了你手臂上還有傷呢,折騰什麼啊,想廢了不成,還不趕緊起來!”
古月華聽了不但不起來,反而將自己埋在玉語幽脖頸裡,輕輕磨蹭了一會,噥噥暗啞的聲音傳出,“還記得上一次我找不到你時那種慌亂,魂飛天外的斷腸,如今想來還讓我驚顫,而你今日也深刻體會了一次,幽兒,咱們的心都是一樣的,都希望彼此好好的,不受一絲傷害,可往往咱們都認爲做了對的事情,可在對方眼裡,恰恰是個錯誤,若此事換成了你,你也會和我一樣的選擇!”
玉語幽原本微慍的小臉上剎那平靜似水,她想着古月華真的說出了癥結所在,在他們心裡對方都重要到超過自己,想着那日她選擇獨自面對烏琳,不就是爲了確認古月華是平安的嗎?所以她也不能惱古月華騙了她,真的要怪,難道要怪他們都將彼此看得太重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知不覺地神遊到了天外,忽然古月華清泉般好聽溫柔的聲音將她帶回,“可是從此刻起我答應你,以後絕不欺瞞你半分,管它上天入地,我都要帶着你,有你,下地獄我都願意,咱們都應該試着瞭解對方真正要的是什麼,是永遠幸福地在一起,是刀山火海一起闖,是要一起慢慢變老,都還深愛着對方......”
玉語幽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清澈如水的眸子氤氳着淡淡煙雲,那句“有你,下地獄我都願意”說得讓她有種想哭的感覺,想起這一日就像經歷了一場滅頂的災難,自知道了他去了青石坡,心急如焚,她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卻又看到他衝入大火之中,又是一番心痛折磨,見着他平安無事,纔算心回了原處,當真是一場噩夢,此刻就如夢醒一般,只覺得心中委屈,終於受不住眸中泛起晶瑩的淚珠,有些控制不住地洶涌而下。
罷了,既是深愛着彼此,又何苦再不痛快,他受傷,自己恨不能代替他痛,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惱恨古月華瞞着他獨自去了青石坡,明知道沐太后巴不得他死,還不知道顧惜自己,可更多的是心疼緊張他,那還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不管他做得對不對,又有什麼關係,兩個人都是太愛,所以都有着彼此不能承受的東西,就像古月華所說,這次就當是一個教訓,下次引以爲戒,至於今日......就這樣吧,也沒什麼不好!
古月華感覺到臉上傳來的溼意,身子一僵,擡頭看着玉語幽,眸中泛着痛惜,低下頭吻掉她臉上的淚痕,極是輕柔地道:“怎麼還哭上了,你的眼淚很值錢的,乖,別哭了!”
玉語幽狠狠瞪着近在眼前的玉顏,可她此時眉眼含春,梨花帶雨,加上她此刻脣瓣微腫,小臉上因哭泣有了幾分紅暈,看上去竟似那經歷了狂風肆虐過後的嬌嫩蓓蕾,有着孱弱柔軟之美,更加地讓人心動不己。
古月華看着,眼中忽然升起一抹狂熱,墨玉的眸子如火似水緊緊鎖住玉語幽,火熱灼人的視線直讓玉語幽小臉暴紅,心中惱羞不己,擡頭正欲開口。
古月華含笑狂熱的眸光如碎了冰雪的溫柔,霎時俯下身子,將玉語幽未出口的話都吞了回去,緊接着狂風暴雨的吻席捲而來,重重的,穩穩的,不留一絲縫隙。
玉語幽被他吻住,低低地嗚咽了聲,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卻也沒推開他,這樣的狂熱瘋狂她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心中也跟着慌亂了起來,身子輕微的顫動着。
古月華感受到玉語幽輕顫的身子,卻也不準備放過她,伸手緊緊握住她垂在身側的小手,十指相纏,彷彿是要給她些許力量似的,凌吻讓他也有了些微微喘息,極力忍着心中的悸動。
像是過了萬年一般,兩人都不能呼吸,古月華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清香溫軟,薄脣離開少許,如火又似水般雲霧的眸子像染了一層雲彩一般,閃着璀璨的光芒,伸手摸着玉語幽染上紅霞的小臉,低低喘息地道:“冰肌玉骨綻嬌顏,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當真讓我不能自己,有些欲罷不能,幽兒......你好美!”
玉語幽有些氣喘,剛對上他可以溺死人的眸子,頓時被他浩瀚如深海的眸光吸了進去,她正癡然,忽然聽到古月份華的低低軟語,頓時渾身一酥,嬌豔的小臉更是燦若雲霞,小手快速捂上了他的眼睛,怕又被他吸了進去,喘息無力地羞惱道:“看你總是優雅尊貴,淡然高遠,原來還是個登徒子,學來的詩文都用來耍流氓,虧你自小在和尚廟長大,竟沒學到半點的清心寡慾,心如止水!”
古月華低低地笑了起來,伸手拿開了玉語幽的手,俯身吻了吻她微腫櫻脣,低笑着道:“我若是心如止水,那幽兒怎麼辦,怪就怪幽兒長得太好,又甚得我心,這一身凝脂肌膚更是每每讓我失以魂魄,連我這沒了心的人都起了慾望,只想要更多,既是己惹得我動了凡心,就必得對我負責!”
玉語幽小臉更是紅了幾分,想着這人臉皮忒厚,忒不知羞,如此露骨的話也說得手到擒來,面不改色,小手捶着他,忿忿地道:“沉死了,還不趕緊下來。”
古月華藉着她推開的力道,順勢滑下了她的身子,在她旁邊躺下,大手還是緊緊與小手十指相扣,輕輕嘆了口氣道:“真好,幽兒不生氣了,天知道我有多怕明日送聘禮來,你會把我趕出去,那真要被人看了笑話去。”
玉語幽一怔,“送聘禮,送什麼聘禮?”
古月華臉上笑意一頓,有些悶悶地道:“這十八年來我都在想着娶你回去,想得我心都疼了,況且現在已經賜了婚,只需選上個好日子,咱們就立刻成親,聘禮自然要現在送來。”
玉語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還十八年來,難道他剛生下來就知道娶媳婦了,那他不是牛人,就也是穿過來的!挑眉道:“古大世子,你這是得有多急啊!”
“就你不體諒我,天知道我都忍了多久了!”古月華低低咕噥道。
玉語幽狠狠瞪了他一眼,粉面桃花的小臉更是紅霞滿布,故意忽略心頭的酥軟悸動,“咱們賜婚也沒幾日,你又出了城,哪有時間準備聘禮明日送來!”
古月華淺淺一笑,“給幽兒的聘禮早就備好了,都擺在庫房裡呢,明日搬上車就行,我一定要讓父王選個近一點的日子,省得我日思夜想,還得防着有些人!”
玉語幽聞言很是唾棄地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到莫子痕,她要不要跟這人提起此事呢,心中小糾結了會,還是決定不挑撥他的神經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等她把鐲子要回來,再跟莫子痕講清楚,也是不必弄得天下大亂了!斜睨着古月華,淡淡道:“就這麼點出息,還是先把身上的傷養好再說吧!”
一句話又惹來古月華的輕笑,貼進玉語幽耳邊低低道:“幽兒是怕我不能洞房花燭嗎,放心,那一日爲夫定不會委屈了幽兒的,保證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得牀!”
玉語幽很想一腳把這人踢下牀,想了想他身上的傷,還是忍住了擡腳的衝動,壓得怒火道:“本事了是吧,指不定下不得牀的人是誰呢?”
古月華極是愉悅地笑了起來,在這深夜的朦朧曖昧的大牀上,顯得格外的好聽,又像沐浴在冬日春陽下輕柔舒緩,溫暖人心,“幽兒原來還有這志向,好吧,爲夫會讓你如願的!一定積極配合,大不了十天半個月不出房門而已!”
玉語幽苦皺着眉頭,剛剛她話落時就有些後悔了,她是瘋了纔會跟這個滿腦子不正經的男人討論下不得牀的問題,她深感一陣陣無力,心裡已然想到,那日她定會很慘!
“你魔怔了吧你,想想就可以了,就你這身板還十天半月呢,就一根竹杆!”玉語幽挑眉道,話落她轉過身子準備睡覺。
古月華臉上笑意凝住,一把將玉語幽拉進了懷中,本來外衣就被他扯落,如今只隔着一層白色紗衣,彷彿還能感覺到手下溼潤柔滑的觸感,低低沙啞地道:“行不行,試試就知道,到時你可別求饒。”
“試個你頭,在青石坡折騰了那麼久,你也不嫌累,睡覺!”玉語幽伸手攥住了他磨人的大手,黑着小臉道。
“好,那睡吧。”古月華溫聲道。
玉語幽想着這人這麼輕易不纏她了,頓時放心了不少,剛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就聽他低代咕濃又似自言自語地道:“我肯定可以的,不用試也知道。”
玉語幽只覺得腦子一懵,心中火氣攀升,猛地轉頭去看他,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似己睡熟,還有輕淺均勻的呼吸聲傳出,她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定是累極,纔會這麼快入睡,可他睡着了還想着行不行的問題,可見他還是很在意的吧,男人應該都很在意的吧,她皺眉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應該懷疑男人在那方面的能力。
須臾,睏意襲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出片刻,就己睡熟,屋中靜靜,暗香浮動,兩道輕淺的呼吸聲漸漸歸於一處。
直至天明,玉語幽一覺醒來,外面陽光大盛,她有些費力地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身邊的被褥,已經發涼,想來古月華已經走了許久,她眉頭輕皺,想着那人說今日要來送聘禮的,不會一早就趕回去準備了吧,片刻,她輕啓朱脣,“珠兒,進來吧。”
守在外間的珠兒和阿淺一聽玉語幽的聲音,便知她已經醒來,端着清水走進來服侍玉語幽起牀,“小姐,古世子天剛剛亮就走了,吩咐奴婢們不準吵醒您,等您睡夠了好等他來。”珠兒滿臉笑意地衝着玉語幽歡聲道。
玉語幽輕嗯了聲,昨晚上己是深夜才躺下,一早就醒了,他就折騰吧!洞不了房,她就笑看着他哭!一切收拾妥當,玉語幽問道:“我娘醒了沒?”
“已經醒了,小姐吃點早膳再去前院吧。”阿淺笑着道。
“不吃了,先去看看娘怎麼樣了。”玉語幽擡腳走出內室,兩個丫頭緊跟在身後。
走到前院,就見花藤樹架下,祈皇,玉千賀,楚昱風和莫子痕四人相臨而坐,悠閒地品着茶水,玉語幽看着自家爹爹,有些驚訝地道:“爹,您今日怎麼沒上朝?”
四人聞言都轉頭看向玉語幽,不過兩個含着點點慈愛笑意之色,另外兩個一臉冰寒,竟極爲相似!
“古世子一早派人傳了話,要爹在府中等着,便沒上朝。”玉千賀輕笑着道。
玉語幽忽然明白了,怪不得連日日上朝的爹爹這個時辰竟然還坐在府中,她目光轉向祈皇,對他點了點頭,又看向另外兩個冷氣外溢的男人,嘴角一笑,爲何一副苦大仇深地望着她,她沒欠他們銀子吧!卻也沒在意,輕聲道:“我先去看看娘,你們繼續喝茶。”話落她擡腳向不遠處的房間走去。
此時右相府門外,一頂華麗氣派的小轎停在了門外,轎外的嬤嬤拉開車簾,就見永福公主一臉愁容,眼睛紅腫,臉色極爲難看地下了轎,守在門外的侍衛一見是永福公主,趕緊領她進了府,徑直朝着書房走去。
右相沐懷林因那日在宮宴受了傷,這幾日一直在府中養傷,他也是昨日纔剛剛醒來,憂心忡忡地坐在書桌後,擔心沐太后會一病不起,又聽說大皇子在御花園與鬱王府的庶女白日宣淫,險些被皇上打入天牢,一想到這些他就心驚肉跳,若大皇子被定了罪,那他們這些年的努力和心思也都白費了,他正傷神,忽然門被人推開,他正欲發火,擡頭看去纔看清楚來人,趕緊起身隨意行了一禮,“公主,您怎麼來了?”
永福公主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苦笑,隨後大哭,關上房門低聲哭着不吭聲。
沐丞相看着眼前不過三十歲出頭仍豔麗逼人的女人,心頭一蕩,想當初在太后宮中第一次見到永福公主,他就被這個公主表妹給迷住了,他心中愛慕了數月終於對她表白,可她聽了不反對也不表態,幾個月後太后竟然將她嫁給了夜侯爺,他雖是傷心可也無法,畢竟不能逆了太后的意思,再想到夜侯爺的武功,他頓時打消了念頭,收回了心神道:“公主可是擔心太后,放心吧,臣會囑咐徐太醫,儘快讓太后早日醒過來。”
“我是擔心侯爺,那日他去了青石坡,到如今還沒回來,我不放心,便讓隱衛四處查探,剛剛回報,古月華現在好好的呆在古親王府,一點事也沒有,可是侯爺卻......我猜想定是出事了,母后又昏迷不醒,我都不知該找誰商量了。”永福公主滿臉淚水,擡頭慼慼然地道。
沐丞相也是一驚,那麼精密的計劃安排都失了手,想來夜侯爺己是凶多吉少,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一沉,這些年太后手中的錢財和隱藏的實力都給了夜侯爺打理,如今他若是死了,這些權力勢必都會交到他手上,心中不由激動,卻還是故作憂心地道:“公主不必擔心,侯爺武功高強,定不會有事的,臣這就派人去青石坡打探消息,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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