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吟笑了笑:“有!”
“哦,你倒是說說看!”
“你不該依靠方楚來接近我的,有一段時間我發覺你沒有跟蹤我,而幾天之後,方楚便來到了北平,和你一起來的,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時,我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然,這些並不能說明問題,有一次我回卓然的家,在路上發覺被人跟蹤,可當我回到家的時候,你們都在院子裡,如果有人可以在跟蹤我的時候還可以比我早到家,那麼便只有你!”
葉冰吟說完之後,卓然便有些納悶了:“那天柳蘭不是說他們大家都在家的嗎?承成怎麼可能去跟蹤你!”卓然說出這句話之後,他便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葉冰吟自然發覺了卓然的不安,但是葉冰吟還是說了出來:“你說的沒錯,可如果柳蘭和承成都是卓老爺子的手下呢?柳蘭會不會替承成隱瞞!”
卓老爺子笑了笑,他好像很喜歡聽葉冰吟的敘述,因爲他覺得葉冰吟是個聰明人,聽他說出秘密的時候是種享受,就算有的時候,葉冰吟說的是卓老爺子他自己。
卓然有些吃驚,柳蘭怎麼可能是卓老爺子的人呢?柳蘭以前一直說她怕卓老爺子不喜歡自己,所以她一直反對回到相城,可當卓然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當時卓老爺子已經潛心研究寧王留下的寶藏去了,他害怕自己回來,所以他才讓柳蘭去北平,然後纏住自己。
當卓然明白這一切之後,卓然突然有種被騙的感覺,他眼睛已經有些溼潤了,他瞪着柳蘭,可此時的柳蘭看起來是那樣的無辜,她好像隨時都需要別人的保護似的。
柳蘭知道這一切都到了必須坦白的時候了,但是她卻把目光投向了葉冰吟:“你是怎麼發現這些的!”
葉冰吟淡淡的笑了笑,笑的讓人不易察覺:“從我發現卓老爺子的那具屍體是假的開始,你那天晚上去了卓老爺子的房間,但是你出來的時候卻說在和卓老爺子聊天,這便很讓人懷疑,你怎麼可能和假的卓老爺子聊天,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知道卓老爺子從來不喜歡陪人聊天,當我想到卓老爺子不讓卓然回來的目的之後,我便自認而然的想起了你,那個在冬天聖潔如嫦娥的女人!”
一切都已經揭開,柳蘭也沒必要在隱瞞,她看了一眼卓然,這一眼之中可有柔情,卓然不知道,他真是不知道柳蘭是否愛過自己。
“你恨我嗎?”柳蘭看着卓然,就好似望斷了天涯路一般。
卓然不知道自己是否恨柳蘭,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恨柳蘭,卓然沒有說話,柳蘭似乎已經明白,她慢慢的走過卓然的身邊,來到了卓老爺子面前。
卓老爺子點點頭,笑着說道:“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卓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之後,承成和柳蘭便突然出手了,葉冰吟沒有想到,柳蘭竟然可以出手這麼快,卓然有些黯然,他不知道自己該幫誰,他望着葉冰吟他們相互的打鬥,他覺得自己很難受,他的心有些癢,可他卻不能用手去撓。
時飛燕、葉冰吟和方楚三人大戰承成和柳蘭,一切似乎是定局又好像不是定局,葉冰吟這次要教訓一下承成,昨天晚上他爲了大局已經讓了承成,但是今天他不會了。
承成一拳擊來,呼嘯有風,但是葉冰吟很輕易的便躲開了,當葉冰吟躲開的時候,葉冰吟也突然出拳了,葉冰吟的拳很慢,慢的讓人有種困困的感覺,可承成又怎麼可能會困呢?他見葉冰吟一拳擊來,便突然揮掌去接,他自信自己的掌力比葉冰吟的要厲害,可就在拳掌快要接觸的那一剎那,葉冰吟突然閃開了,他可不想和承成拼個你死我活。
和讓拼的人葉冰吟一向是看不起的,他認爲無論做什麼事情,一定要有腦子,有些事情不是你硬拼便可以解決的。
就在葉冰吟閃開的剎那,葉冰吟突然轉身來到了承成的身後,葉冰吟一拳擊來,打在了承成的後背,那一拳的力道絕對不小,一口鮮血從承成口中噴出,承成向前跌了幾步,但是承成不愧爲高手,他馬上便讓自己停了下來,然後轉身便又攻了上來。
卓老爺子見承成竟然不是葉冰吟的對手,於是他突然大喝一聲,便提拳打了過來,卓老爺子和承成兩人攻打葉冰吟,葉冰吟越發覺得吃力了,不過剛纔葉冰吟打了承成一掌,承成已經受傷,所以他很難發揮自己超強的水準了。
葉冰吟和承成、卓老爺子兩人勉強打成平手,但是再這樣打下去,葉冰吟一定會佔下風,而卓老爺子已經懶得和葉冰吟耗下去了,如果讓葉冰吟警局的弟兄趕到這裡,他怕是什麼都做不成了。
“方楚,你還不快來幫忙!”
那是一聲厲喝,更是命令,不過這句話卻是卓老爺子說的,卓老爺子說完之後,方楚和柳蘭兩人便馬上向葉冰吟攻來,時飛燕想救,可她又怎麼救得了呢?
方楚和柳蘭兩人手中各拿了一把刀,他們狠狠的向葉冰吟這裡刺來,可就在這個時候,葉冰吟已經以爲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那兩柄刀突然刺進了卓老爺子和承成的胸膛。
這是葉冰吟沒有料到的,不僅葉冰吟沒有料到,就連卓老爺子和承成也沒有想到,方楚和柳蘭兩人竟然會背叛他們。
卓老爺子和承成兩人突然一掌向方楚和柳蘭兩人劈去,可他們身上已經中刀,力道早已經沒有剛時的強了,可就是如此,他們也打的方楚和柳蘭兩人口吐鮮血了。
方楚刺的是承成,而承成剛纔的掌力比卓老爺子的大多了,方楚被打到在地之後,便再站不起來了,卓然見柳蘭口吐鮮血,便馬上跑來抱她,可柳蘭竟然有些倔強的推開了卓然,她傷了卓老爺子,而卓老爺子和卓然的關係那是血濃於水的。
此時是個機會,葉冰吟突然揮掌打在了承成和卓老爺子的胸膛,在葉冰吟揮出這兩掌之後,葉冰吟便知道,承成和卓老爺子已經不可能再繼續爲惡了。
方楚躺在地上,他望着葉冰吟問道:“你懷疑過我嗎?”血從方楚的口中流到了他胸前的衣襟上,可他全然不在乎,他只是想知道葉冰吟是否懷疑過他。
葉冰吟眼角有些溼潤,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我們做過什麼的消息一直被人泄露,那個時候我便開始懷疑你了!”
“可你爲什麼沒有指出來!”方楚有種想哭的衝動,他不明白爲什麼?
“因爲我一直拿你當兄弟,我希望你能夠懸崖勒馬,你沒有讓我失望!”
方楚自然沒有讓葉冰吟失望,可方楚受了承成的一掌,他還有命活嗎?
方楚笑了笑,原來葉冰吟一直拿自己當兄弟的,有了葉冰吟這樣一句話,那便是死也值了,更何況他還不一定會死。
“你真傻!”卓然看着柳蘭說道,當柳蘭受傷的那一剎那,卓然才發現柳蘭在自己心中是那樣的重要,他甚至希望那一掌挨在了自己身上,而不是柳蘭。
承成和卓老爺子還剩有一口氣,他們不甘心,他們不甘心策劃了這麼多年的陰謀竟然破敗了。
此時屋外風起,吹的整個龍門之桐都有種溼潤氣息,而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外邊竟然下起了春雨,春雨潤如油,今年的春天應該是美好的。
那個藏有寶藏的大洞已經開了,寶藏就在下邊,葉冰吟很想走過去看一下,畢竟那是寧王留下的寶藏,任誰都忍不住想看一眼的,可就在這個時候,葉冰吟突然聽到了一聲驚呼,那是花柔的驚呼,葉冰吟連忙回頭,然後便看到花柔被時飛燕給挾持了,一柄發亮的刀抵在了花柔那白皙的脖頸。
葉冰吟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看着時飛燕問道:“你也想要這寶藏!”
時飛燕的眼角是溼潤的,她的心是痛的,但是她還是忍者說道:“沒錯,我必須得到寧王留下的寶藏!”
“你一早便知道這裡面是寶藏!”葉冰吟的語調是平靜的,因爲葉冰吟突然想到,那句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便是時老先生告訴他的。
淚終於從時飛燕眼角流了下來,她點了點頭:“沒錯,我一早便知道了,而我跟着你來相城的目的也是爲了這寶藏!”
葉冰吟突然不相信了,他不相信時飛燕是這樣的人,他不相信時飛燕會貪圖這些寶藏,所以葉冰吟看着時飛燕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葉冰吟知道,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時飛燕不會這個樣子的,這不是時飛燕的作風。
時飛燕哭了,甚至有些厲害:“司徒南綁了先生,如果我不能把寶藏給他找到,那我便休想再見到先生!”
葉冰吟真的大悟了,司徒南爲了擴張自己的勢力,自然需要金錢支撐,而寧王留下的寶藏便是最好的支撐,司徒南作爲軍閥,消息自然靈通,他想從時老先生口中打探出消息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因爲他可以拿時飛燕做要挾。
葉冰吟本就對這寶藏沒有興趣,此時這些寶藏若是能救得時老先生,那便是好的,他只怕這些寶藏也救不了時老先生,葉冰吟慢慢的走到洞口處,然後探頭想裡望去,可當葉冰吟望了之後,他頓時驚了,葉冰吟連忙後退,這才沒有掉下去。
“怎麼啦!”所有人都很吃驚,他們想知道葉冰吟到底看到了什麼?
葉冰吟並沒有回答他們的話,他站在那裡有些茫然,過了片刻之後,他才向大家淡淡的說,可大家都聽得出來,葉冰吟的語調有些慌亂。
“裡面什麼都沒有,已經空了!”
時飛燕不信,她押着花柔來到洞口處,但是當她看過一眼之後,她手中的刀頓時掉了,然後便是一聲刀鳴,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那些寶藏已經不在了,承成和卓老爺子終於斷氣,他們沒有想到,他們辛苦了幾年所得來的,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洞。
也許,在這時間的無涯內,有比葉冰吟他們更聰明的人,他們定然查得出唐伯虎所留下的線索,而這些寶藏,也被他們先一步取走了,這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龍門之桐的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在這衆多梧桐之中,有幾株細柳靜靜的長在那裡,他們有些不合羣,可他們還是堅強的活着,幾隻黃鸝飛到那些細柳上,鳴叫着好似迎接這有些遲來的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