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內田和Zwei走了進來,看到哭得稀里嘩啦的Cici和無奈的福山,Zwei心裡很是着急:
“Cici?”然後對邊上的福山說:“你又把她惹哭了!”福山這是更是無奈,不知這個“又”字從何而來。
福山把Cici交給了Zwei後和內田走了出去。
“問到了什麼嗎?”
“該問到的都問到了。”福山走近內田一步“就是…………”
“原來是這樣……”內田也不得不對整件事情感到驚訝。“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寫後續調查,善後的事了。還有一件事……”
下午,Cici正在牀上曬着太陽。這時Zwei卻顯得心神不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Zwei,怪我把你打暈了?”
“不是……你是爲了不讓我捲進來不是嗎?把我打暈然後把我扶會自己的房間。”Zwei微笑。
那天Zwei看到內田從會議室裡走出來,然後躲到一個角落裡接電話,她覺得奇怪就跟在後面偷聽內田的電話,Zwei聽到了內田說,“這麼說那個襯衣上的除了裡見的血還有夏侯的?……好,我知道了……”。Zwei心裡一驚,於是決定到了裡見房間看看能發現什麼。而行動奇怪的Zwei又被Cici看到,她看到Zwei到了裡見的房間而且鬼鬼祟祟,就像自己當時去裡見房間裡找那件襯衣時一樣。覺得不妙,於是打暈了Zwei,把她扶回了她的病房,給她留下了一張字條,總之這樣對於Zwei是安全的。
“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對我說?”Cici覺得Zwei一定是有什麼事。
轉過臉,認真看着Cici,“我今天聽內田說,裡見他不願意注射疫苗。可是他現在已經病的很嚴重了。”
Cici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裡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說:
“他想死的話誰也攔不住,也算是報應吧。”
“可是明明你不是這麼想的,從你發短信讓他去自首來看,你是想幫他的。”Zwei否定了Cici的話。
Cici有些驚訝的看着Zwei,沒想到她看得這麼明白。是的,Cici從懷疑他到確定是他,都沒有挑明,到最後也是給他發短信勸他去自首。因爲她知道不久內田和福山就會查出來是他,然後掌握證據逮捕歸案。但是希望能給他一次機會,希望他能回頭是岸,起碼不會到不可收拾。但是,她沒想到的是,裡見他根本不想回頭,他走的從一開始就是條不歸路。
“他要求見你,才願意接受治療,接受調查。”Zwei直視着Cici,雖然不確定Cici會不會答應,但是聽到這個要求的福山和內田還是覺得由Zwei轉告比較好。奇怪的是,Cici似乎不驚訝這樣的要求,談談的回答到:
“哦,是嗎?”不知道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的回答。這讓Zwei很是爲難,然後決定放棄,笑了笑回答:
“呵呵,我先把今天的午飯給你端進來吧。”然後慌慌張張的出門了。
誰也不知道,那之後一個人在房間裡的Cici想來寫什麼,不過後來那天下午,Cici就來到了裡見的房間,坐在裡見的牀邊。
久久的,Cici久久的看着牀上的裡見,似乎要把眼前這個男人看透一些。而裡見只是看着天花板,面無表情的開口:
“你來了?”
“恩……”
“傷口好些了嗎?疫苗的效果怎麼樣了?”
“爲什麼?”Cici沒有回答他的話。
“爲什麼做這些事?還是爲什麼不願意注射病毒?還是爲什麼要見你?”裡見終於轉過頭,看着Cici。而Cici沒有回答他,就那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爲了復仇。”裡見回答到。
“爲了你自己,還是爲了西條,那個小偷先生?”
裡見在聽到Cici的話,詫異的看着Cici,很不可置信的看着轉過頭。卻不知道說什麼:
“你……”
“你的車牌,5724,小偷先生,不,西條他的出生年月是平成5年7月24日。他是你……”Cici詢問的看着裡見。
“很重要的人……”裡見的眼光瞬間變得堅定了,原本暗淡無光的黑色瞳孔也有了光澤。
“重要到可以害死那麼多人,那Jyoujun呢?對你來說不重要嗎?你連她也……”Cici的情緒有些激動,當裡見說是爲了復仇,小偷先生對他又是那麼重要,那麼他做的那麼應該就是爲小偷先生復仇,爲了復仇竟然可以……
“重要!”裡見回答到。
“什麼?”顯然Cici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
“Jyoujun是自殺的。”毫無波瀾的話,卻透着痛苦。
豁地站起來,搖着頭:“不可能,你騙人,她明明是被你……她的傷口,她留下來的訊息。”Cici打斷了裡見的話,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她恨我,爲了報復我。”裡見開始講述Jyoujun出事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其實裡見因爲無意中聽到了教授和久留米的談話,那還是在整件事情都還沒有發生之前。裡見就知道教授沒有感染,而且已經成功研製出來疫苗,只是爲了看病毒的效果,利用山崎幫他完成實驗。但是那是他已經被騙着注射了病毒,沒有辦法決定將計就計被隔離。被隔離後找到了久留米要求合作,久留米在經過和教授商量後答應了裡見的請求。Jyoujun其實一直在注意着裡見,因爲心裡還是喜歡着曾經的戀人吧。卻無意中發現了裡見的反常,總是晚上偷偷的一個人不知去哪裡,於是悄悄跟着他卻發現了裡見是去見了久留米。就在她出事的那天晚上,她偷聽了久留米和裡見的談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而且認爲自己被利用了感情。重要的是,Jyoujun還發現了久留米給了裡見一人分的疫苗,可是裡見並不打算用這個疫苗救她,而這時她的身體已經出現的極大的危機開始咳血,覺得已經沒希望的她決定報復裡見。故意在割腕時把傷口弄的很有嫌疑,然後在地上留下來訊息,希望大家懷疑到裡見。
裡見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看了看Cici,Cici瞪了眼前,好像在做夢一樣。口裡不停的唸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眼光確實不可置信和懷疑。裡見看着這麼失神的Cici,嘆了口氣:“唉……”飽含說不盡的無奈,心酸,痛苦。不相信嗎?是啊他有什麼資格讓別人相信他,但是是他做的他不會否認,不是他做的他也不會承認。眼光犀利的看着一臉不信任他的Cici,沉下聲音:
“我沒必要再有什麼狡辯。這些都是她在自殺前給我打了個電話中告訴我一切的,除了她留下來那個死亡訊息的事。她要讓我內疚,讓我痛苦。讓我在被冤枉後明知是怎麼回事卻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再一次掃過臉部已經僵硬的Cici,語氣一下子又軟了下來:“或許你覺得‘清白’兩個字在我身上很好笑,畢竟夏侯和郴肜是我害死的。你是我傷的,而山崎也是因爲我動的手腳才死的。而我在知道Jyoujun要做什麼時,本該去阻止她,可是我猶豫了,如果我阻止了她,她可能會破壞了我的計劃。當我趕到去阻止她的時候,已經晚了,我也只能利用她,把山崎的扣子放到她的手心,嫁禍山崎。”裡見的聲音很無力,很悲傷。可是Cici卻無法同情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來達到他報復的目的,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戀人,這就是真正的裡見嗎。
Cici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閉上眼睛眼淚再一次流下來,爲了Jyoujun的不值,爲了裡見的冷血和自私,爲了逝去生命的悲哀。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聲音因爲哭泣已經斷斷續續了。
“我說過了,爲了復仇。爲了我自己,也爲了和彥。向所有參與這次陰謀的人,教授也好,山崎也好,久留米也好。”話語裡還帶着濃濃的恨意,殊不知在痛恨被人的陰謀時,自己也再策劃着一個血淋淋的陰謀,爲了自己的報復把無辜的人一個一個的葬送,只是因爲掩飾自己的罪行,或者他們阻礙了自己。
裡見躺在牀上,沒有看邊上泣不成聲的Cici,現在應該很後悔當初給他一次自首的機會吧。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相處着,Cici沒有罵他,沒有質問他,甚至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就那麼靜靜的,久久的坐在裡見的病牀邊卻承受着殘忍的事實,痛着心扉的真相。
當天晚上,Cici失魂落魄的從裡見的房間裡出來,她的樣子把福山、內田和Zwei都嚇了一跳,但誰也不敢上前安慰,而Cici紅腫着雙眼,搖搖晃晃的回到了房間。誰都不知道,在Cici走後,裡見轉過頭看着那個Cici剛離開的門看好久,然後自言自語到:
“哭什麼,看來真不該見你,讓我都動搖了。”
教授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Cici實在不明白爲什麼無辜的人都死了,始作俑者還活着。裡見還是不肯注射病毒,現在他要靠着氧氣罩呼吸,醫生說他已經錯過了治療的機會。但是也不知是爲什麼裡見竟然願意接受問話,據福山說,他們調查的結果,西條和彥是裡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爲了給弟弟報仇做了這些事情。殺害夏侯是因爲當時他把山崎鈕釦放到Jyoujun手裡時正好夏侯出來散步,害怕夏侯是不是看到了他。所以一步錯步步錯,除掉夏侯嫁禍同樣是他報復對象的久留米,卻因爲郴肜的突然捲入怕郴肜從久留米那裡知道了真相所以把郴肜和久留米一起推下來天台。而爆炸的實驗室也是他動的手腳,只是沒想到會捲進來久城孝。
5天后,裡見病危,福山和內田和Zwei都去見了他,最後進去看他的是Cici……
“什麼時候懷疑到我的”裡見不知什麼時候摘下了氧氣罩,他一直很好奇,Cici對於他來說是真正的對手,也是共患難的夥伴,所以可能後來要求見她吧。
“也許,就在你說那句話的時候。”Cici看着裡見,竟然釋懷般的微笑,“在被隔離時,我們揭穿了山崎後,你說過‘山崎小看了我這個研究文學的’。”看着裡見不解的表情,Cici補充道:“我從未對大家說過我是研究文學的,而山崎也只是說我是文科的。除了有一次我和Zwei在房間裡聊天時聊到過,其實是你在那次偷聽了我和Zwei的談話吧。”
“呵呵……”裡見也淡淡一笑,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看來不只是山崎,我也小看你了呢。其實我早該發現你懷疑我了,因爲你後來叫我‘裡見’而不是‘學長’了。”
“當時我只是感到奇怪,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直到我發現了你的車牌號碼的意義,記得那次只有我們兩個去Anglehouse嗎?”
裡見虛弱的點頭,他記得當時Cici盯着他的車愣了一會,之後還讓Zwei不要跟去,原來……Cici慌忙掩飾內心的感覺,不去看此刻面如白紙的裡見,看着窗外說:
“我坐在副駕駛,問你Jyoujun的死亡訊息的事,其實是爲了試探你。當你回答到1+1時,我就知道你很可疑……”
裡見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除了我後來有一次單獨接受福山調查時,福山說那個血痕是1+1外,以後就沒有說過也不會說出那個是1+1。因爲我們發現了,是我看的方向看錯了,其實應該是豎着看,也就是‘王’字,你不可能知道那個血痕念做1+1.”Cici這時把目光又落在了裡見的臉上,看着他一翕一張的嘴脣似乎呼吸很困難的樣子,然後看着他好似寫滿悲傷的眼前,這樣Cici覺得有一些恍惚,到底哪個纔是正正的裡見。Cici又難過的把臉別到一邊,聽到了裡見斷斷續續虛弱的聲音,很清,但還是很清楚:
“恨我嗎?”
“不恨……”
因爲喜歡你,所以纔想努力證明一切與你無關,可是越證明卻越失望,越證明就越絕望,越證明就越痛苦……可是這些話Cici沒有說出,而裡見也永遠不可能知道。
“嘀……”長而刺耳的聲音響起,結束了所有,不知罪惡的天使能否得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