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Zwei猛然睜開眼睛,後腦還有些痛,看了看窗外陽光很明媚,眯了眯眼睛忽然又瞪大,然後猛地坐了起來,她記得自己被人從後面打昏了。以爲自己會死呢,原來自己還活着。掀開被子準備下牀,發現從牀上裡掉下來了一張紙片,似乎原來是放在枕頭下的。打開紙片,是Cici的筆跡,上面寫着:
“真相隱匿於迷霧裡
在浴血後才能看見
撥開眼前非非是是
面對將降臨的夜幕
我願站在你的身後
爲你照亮前後漆黑
溫暖你冰涼的雙手
PS:即使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也要堅強的走下去。”
Zwei在看到這些字後,手不停的顫抖,然後飛快衝出門去,到了會議室不見人,到了Cici的房間不見人。然後正要到裡見房間的時候,看到了臉上凝重的福山和內田,她衝上去,抓住福山:
“有沒有見到Cici,你知道嗎?裡見他……”她喘了口氣,然後想起來剛剛Cici留個她的紙條上的那些話,每句話的最後一個字連起來不就是……
“她……”福山爲難的說。
“她出事了?”看着福山的表情Zwei內心的恐懼和不安越來越多。
福山別過頭,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
當福山和內田撞開門,看到的是躺在地上血泊裡的Cici和站在一邊背對着他們的裡見,而黒木教授已經因爲支持不住掉了下去。樓下兩個菜鳥警亖察正在手忙腳亂的處理這件事,吵鬧聲傳了上來。
“裡見。”福山的聲音很輕,竟然沒有喊出來。
裡見回過頭,輕輕的說:“結束了……”然後扔掉了槍,這槍是在剛剛內田制服黒木時掉下的,內田用腳踢開了槍,但是槍也正好順着樓梯的縫隙掉下了樓被裡見給撿起。
福山跑過去,抱起倒在血泊中的Cici,內田用手銬銬住了裡見,裡見沒有任何反抗。沒有打鬥、掙扎,很容易的就逮捕了這個一直隱匿於黑暗中的真正幕後。
救護車和警亖察隨即而到,把渾身是血的Cici和黒木擡上了救護車,他們還活着,至少現在是。
“Cici她到底怎麼了?”看着迴避的福山和表情有些悲傷的內田Zwei感覺到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她是不是死了?”小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似乎這樣才能夠否認自己的疑問。還是聽到的福山驚嚇的轉過頭,看着Zwei,眼裡寫滿複雜。
“我問你她是不是死了?!”怒吼,急切而悲傷。
“說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說過她死了?”內田拉過Zwei,壓低聲音說:“不要激動,這是醫院,她受了槍傷,但是幸好不在要害,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子彈接近肺部,而且失血過多,現在很虛弱,還沒有醒來。”
Zwei愣愣的看着內田,然後轉過頭看着福山,福山點了點頭。Zwei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她還活着,那就好……
病房外,Cici靜靜的躺着,旁邊是插着亂七八糟很多線的儀器,而這些線都連着了她的身上。右手輸着液,臉上還是帶着氧氣罩。臉上慘白的躺在那裡,面容很疲倦的樣子,是啊,經歷了那麼多波折她應該很累很累了吧。Zwei看着這樣的Cici,鼻子一酸,眼淚就似斷了線的流了下來。福山輕輕的拍着Zwei的後背,這也是他剛剛那麼難過的表情的原因,就算Cici沒死,但是這樣的Cici狀況也是很糟糕了,現在唯一給他的安慰就是裡見的歸案和好友孝的甦醒。
“疫苗我們已經拿到了,今天就會安排你們注射。”
安排Zwei回房休息後,內田和福山坐在吸菸區,內田看着福山說到:
“教授還在昏迷,你怎麼拿到保險箱裡的疫苗。”聽裡見說,疫苗就在教授的那個工作間的保險箱裡。
“沒有密碼也可以的。”福山對着內田說:“我找人把它撬開了。”暗想,本部里人才濟濟,找到1,2個會開保險櫃的人物也不是難事。
內田無奈的扯出一個笑容,心裡暗歎:“這個福山,像是他做出來的事。”
忽然福山嚴肅的問:“你早就知道里見是這一連串的事亖件的幕後?”似乎還有責問。
“開始不知道,知道Cici讓我調查一下里見受傷時穿的襯衣衣袖上的血跡,結果出來竟然除了他的血跡還有夏侯的,雖然這不能說明他殺害了夏侯。但是卻代表他有嫌疑。本來想在抓住教授也就可以查出裡見,沒想到……”內田看着福山,皺着眉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久留米留下的死亡訊息,624,其實是化學元素。元素週期表裡62和4位的是釤和鉀,寫作SM和K。)
“ Sato mi Ken(裡見賢的日文羅馬字寫法)”內田也反應了過來,“這麼說……”
“久留米和郴肜很有可能是被裡見推下去,他假裝上去拉他們,其實是推他們下去。”福山接上了內田的話。
“那麼他要除掉久留米,應該因爲怕自己的殺害夏侯的事暴露,因爲殺害夏侯的不是久留米而是他。”內田更加肯定了。
“夏侯的是左邊動脈被割破的,而且根據後來鑑證科的報告,夏侯的嘴邊有細微青紫的淤痕,從痕跡來看是左手用力捂着嘴導致的痕跡,而且捂着的時間較長。所以夏侯被殺的時候應該是這樣……”福山站到內田的身後“犯人不會讓被人看到他的臉,那麼應該是從後面這樣襲擊的夏侯。”然後福山用左手從後面繞過內田的脖子捂住內田的嘴,然後用右手做了個拿刀割過脖子的動作。
內田對福山拿自己當演示對象,而且和自己的對頭這樣親密接觸很是不滿,然後推開了福山,皺着眉頭說:
“受傷的人還不安分點。”然後坐回了位子上,不緊不慢的接着說:“但是久留米是個左撇子。”
福山驚訝的看着內田,
“看什麼?難道只許你一個人發現到?他最後掉下去的瞬間是伸着左手求救的,還有掉下去以後,根據他掉下去身子的位置和那個死亡訊息的位子判斷,他是用左手寫的。”內田似笑非笑的看着福山:“我說的沒錯吧。”然後轉過頭:“所以裡見被久留米襲擊受傷是假的,殺害夏侯的也就是裡見本人,問題是他爲什麼要殺害夏侯?”裡見被逮捕後就像是沒了魂似地,目光呆滯,一句話也不肯說,而由於病毒感染惡化身體虛弱時而昏迷時而醒來,根本沒法問話。
幾天後,Cici坐在牀上,看着外面的陽光,快四月了,櫻花都開了呢。這時福山進來,看着已經能坐起來的Cici微微一笑:
“今天看來精神多了。”Cici昨天早上醒來,恢復的很快,Cici和Zwei都注射了疫苗,病毒的事已經不要擔心了。
“恩……”淡淡的回答,回以淡淡的微笑。
“那個……Zwei呢?”福山看了看椅子上,Zwei並沒有坐在那裡照顧Cici。
“我讓她去吃飯了。”Cici看着福山,“想問什麼就問吧。”Cici記得昨天早上醒來後,下午福山就要來問話,被Zwei趕了出去。
“呵……”不好意思的乾笑了一聲,然後拉過椅子坐在Cici邊上,“你怎麼會懷疑裡見是殺害夏侯的兇手。還有你讓我查Jyoujun那個包上掛件的來歷,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Cici臉色一沉,想起了很不好的回憶,然後深呼口氣回答:“有關聯也沒有關聯。”
“怎麼說?”
“我也只是猜測”看着有些驚訝的福山,“Zwei說他們被襲擊那晚,在逃跑時聽到了倒地的聲音,後來裡見說是久留米刺傷他後他讓大家逃跑,有人在後面打昏了他,起來後他覺得太危險了就先到配電室去把電源打開了。結果通上電話就發現夏侯……”Cici停下,福山輕輕拉住他的手然後對她點了點頭。
“如果是有人打昏他,爲什麼那個打昏他的兇器不見了,爲什麼那個刀又留了下來。如果久留米來的及帶走另一件兇器那爲什麼不連到也帶走呢,還有……黑暗中他是怎麼看到襲擊他的人是久留米呢?”Cici 接着說,然後看了看窗外,“這些都是我在發現一件事後,纔開始懷疑到他的。”
“什麼事?”福山詫異他們難道還漏掉了什麼。
“西條和彥那個小偷先生,應該和裡見認識。而且關係不一般,看看你的警亖察手冊對他的調查。”
福山於是打開了手冊“西條和彥,京都人,H5年07月24日。”看着上面的記錄然後疑惑的擡起頭詢問的眼神看着Cici。
“裡見也是京都出身,而且5724,是他的車牌,即使我想認爲這是個巧合,但是巧合加巧合就不是巧合了。”Cici深深嘆了口氣,飽含許多福山不明白的感情。
“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至於我問的Jyoujun的那個包上的吊墜的來歷,因爲那個來歷是Jyoujun在大學的橋牌社得過的一個優勝的標誌。她很喜歡橋牌,也很喜歡各類牌類遊戲,對吧。”
“是……”福山答道,這是Cici拜託他查出來的。
“Jyoujun寫下的那個符號,就和這個有關係。”福山瞪大了眼睛,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查出來了,出來Jyoujun的死還不能確定,在裡見什麼都不肯說的情況下。Cici閉上眼睛,只有這件事是她怎麼也不願相信,不想相信的事,又緩緩開口:“那個符號是‘王’的意思,之前不久發現我看錯了反向嗎?”福山點頭……“‘王’撲克中就是King,也就是K。裡見賢。賢,Ken。(在這裡裡見的名字“賢”念做Ken)”Cici已是淚流滿面,沒想到殺害Jyoujun確實一直最傷心最難過的裡見,而Jyoujun卻還是親切的喊他“賢”。Cici手抓住了被子,越抓越緊,裡見,你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一旁的福山也是呆住了,看來又掌握了一個重要證據,可是心裡卻早已沒有了那種找到證據破案的興奮,他做到病牀上,輕輕拍了拍Cici頭。她還年輕,其實根本承受不了那麼多吧。Cici因爲福山這樣的一個舉動早已在眼睛裡打轉了淚水終於流了下來,用頭頂抵着福山的肩膀,眼淚卻越來越洶涌。福山越安慰,她哭得越兇。福山只是不停的輕拍她的頭,她壓抑的太久了,而現在福山能做的就是這樣給她一點安慰還有就是將犯人繩之於法。
“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會好受點了。”嘆口氣,手上的動作更輕了,“一切都結束了……” 是啊,終於,一切都結束了,罪孽也好,夢魘也好。窗外一陣春風吹進,送來櫻花的氣息。
彌生月、梅の花散り、桜見え(彌生月,寒梅盡凋零,初見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