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想曲29.夜盡、天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着福山流血不止的胳膊Cici心裡十分內疚,而且也越來越害怕,這樣下去遲早要被找到。真沒想到那個該死的教師竟然有槍,而且還打傷了**,看來他真的是豁出去了。

忽然門外有人開門,可是門鎖了,外面的人進不來。Cici看着福山因失血過多蒼白的臉,心裡擔心的不得了,但對剛剛福山打了她一巴掌心裡還是有點不滿的,嘴上還是嘴硬:

“你要撐住啊,你不是要保護我嗎?你還要抓住那個老傢伙呢。” 然後看着門外消失了人影說:“他去哪兒了?你把門鎖了,不是等於就告訴他“我們在這裡哦。”了嗎?”

“難道你要我不鎖門讓他直接進來?”一直沒開口的福山終於反問到。然後忽然站起來,拉着Cici的胳膊,“趁現在,先出去,他應該去拿鑰匙或者找東西撞門了。”

福山一邊打開門一路拉着Cici奔了起來,Cici也快步的跟着福山的步伐,側過臉看着滿頭大汗的福山,又回過頭看看後面會不會有什麼人偷襲,然後說對福山小聲說着:

“我不明白,你是**,他是犯人,**抓犯人天經地義。可是……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福山偏過頭瞪了Cici一眼,眼神好像就在說:“還不是因爲你我受傷了。”然後答道:

“我要是一個人我也不會跑了。”心裡咒罵着:“該死!受了傷還是兩個人,確實危險了很多,總之……”然後看了看Cici,“要先把她送到安全地方。”

推開緊急出口的樓梯門,兩個人朝下跑去,後面一聲槍響,嚇的Cici一下子定住,連尖叫都忘了。福山沒有回頭,狠狠的說:“可惡!快!”抓着Cici的手緊了緊,然後加快了步伐,Cici救踉踉蹌蹌的跟在福山的旁邊。如果不知道的人,會覺得就像是福山挾持了Cici。福山在3層的地方停了一下,回頭看了一下,然後迅速把Cici狠狠緊急出口的門上一推。Cici的後背狠狠的撞擊到門上,然後撞開門,整個人被推倒了門裡。福山轉身而去,在門關上的一瞬間,說到:“呆在這裡別出來!”門在強烈的撞擊下,狠狠的彈開又重重的閉上,來回前後搖擺了好幾下。緊接這福山的離開,一個腳步接着跟來,Cici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下意識的往門後躲了起來。腳步追隨着福山的腳步而去,Cici害怕的蹲在地上,福山他幹了什麼,是保護她嗎?把黒木給引開?捂着自己的嘴,不讓呼之欲出的尖叫聲發出,忽然瞪大了眼睛,因爲他聽到有腳步聲過來,從樓下向上。

內田在Angleshouse外停下車,看到了福山的車,心裡莫名不安。看到大門口兩個菜鳥**,一副“發生什麼事了?”的表情氣結的問道:“福山呢?”

“進……進去有一會了?”被內田的語氣嚇到了的兩個菜鳥回答到。

“進去找!”內田命令到。

“是!”嚇了一跳的兩個菜鳥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一溜煙跑了進去,內田也跟了上去,據現在的情報,教授很有可能就在這所養老院裡。

Cici蹲在地上不停的發抖,不清楚這個腳步聲到底是誰,只是腳步聲一聲一聲的傳來,很清晰,卻一下一下的敲在了她就快跳出的心上。她站起來,想要往裡面逃,卻發現身子重的無法動彈……

“譁!”門被打開,Cici猛然回頭,看見黒木拿着槍站在了Cici面前。Cici接連後退,眼神怨恨的看着黒木,可惜目光不能傷人。黒木只是不緊不慢的跟上來,槍緩緩舉起……

“知道嗎?我除掉你們這些阻攔我的人後,我就會去美國,新的身份,新的生活,誰也抓不到我!”他露出招牌的微笑,這個微笑在大學的研究會上,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在雜誌的照片裡都能看到。這是這時卻是如此可憎,醜陋。手槍舉起,定出,似乎是爲了瞄準什麼位置,然後接着開口:“剛纔就發現這個門再晃動,果然有人躲在這裡。”現在的教授已經接近了瘋狂,沉溺在他的黃金鄉的美夢中,暴戾的氣息隱匿在他看似溫和的笑容下。Cici知道現在教授的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要了他的命,下意識的閉上眼……耳邊卻傳來了身體和身體撞擊身,睜開眼,看到內田從後面拉住了黒木的手,然後掰着他的胳膊狠狠的撞向了樓梯的扶手。黒木的手腕因劇烈撞擊引發的疼痛一下子放開了手裡的搶,然後內田踢開了掉在地上的搶,狠狠一拳打在了黒木的臉上,黒木重重倒地然後一動不動。

“年紀這麼大了,還玩槍,真是的!”一邊揉着直接的手腕一邊對着沒有反應的黒木說着。

Cici一直秉着呼吸一動不動的看着兩個人的打鬥,不應該說是看着黒木被內田制服,因爲從頭到尾黒木都沒有還手的餘地。直到黒木倒地纔敢呼吸,因爲害怕使本來就虛弱的身子一下子攤在了地上,這是才發現冷汗已經流滿全身。正要去把黒木拷起來的內田,忙過去扶着Cici,檢查了一番話才從口氣,

“還好沒有受傷。”

跑到了一樓的福山,回頭看看發現黒木竟然沒有追上來,知道不好,

“糟了!”自言自語一句慌忙衝上去,心裡還在暗罵,“這個白癡,不是讓她不要出來的嗎?”

等到了三樓,發現內田拿着槍,那隻拿槍的手還帶着血,正準備往上衝。

“內田!”福山叫住內田,“發生什麼事了?”看了一眼緊急出口門裡,沒人,

“Cici呢?”問到。

“被他挾持了,總之先追上去。”內田恨恨的說,都是自己大意了。剛剛扶着Cici的時候,地上的黒木忽然站起來,掏出口袋裡的手術刀,然後狠狠向兩人刺去。內田用手擋在了Cici前面,手背上被劃開了一道深而長的口子,黒木見內田受傷,從地上猛的拉起Cici推到自身前,然後用到架在了Cici的脖子上。Cici只感到一陣暈眩,突然一把力道把自己從內田的手中抽離,然後自己就在黒木的鉗制下,脖子上的冰涼感提醒着她她此刻有多危險。一切又回到剛剛,黒木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可以要來她的命。內田熟練的掏出配槍,對着黒木,沒有說一句話。黒木見內田掏槍也不慌,只是把Cici又往身前擋了擋,然後一步一步後退,退出了樓梯的拐角,退出了內田的視線。

黒木一直把Cici向高層帶,因爲下樓的路已經被堵住,他只能孤注一擲的向上跑,而福山和內田一直離他10米左右的距離跟着他。就像當初的久留米一樣,黒木也跑到了天台,這次不同的是,他的手裡的人質變成了Cici。Cici被黒木逼着一直快步後退,直到到了天台,黒木一隻手把刀架在Cici脖子上,一隻手鎖上了通往天台門。雖然這是無謂的掙扎,可是卻可以決定Cici的生死。站在天台上,看到漸漸泛白的天,太陽快要升起,只是Cici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升起的太陽了。Cici感到全身抖的不停,呼吸也抖的不行,心臟的跳動不是快而是已經感覺不到了。她害怕,她在害怕,害怕的想要尖叫。她其實不堅強,因爲她在面對打擊時會嚎啕大哭。也不勇敢,因爲在面對危險時會不由自主的害怕。更不冷靜,因爲她也會想依賴別人,幫她度過噩夢。眼淚在她的眼裡打轉,恐懼已經入電流般襲擊了她的全身,是的,她不想死,她想要活下去。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告訴她敲門的人也慌了。

福山看到通往天台的門被鎖,焦急的敲着門,

“不行,我要把門踹開!”福山走遠點,正要擡腳。

“喂!現在不能刺激他。”內田阻止到。然後內田隔着對着天台喊道:

“黒木教授,我知道你能聽到,請你務必冷靜。有什麼都是可以商量的。”

……沒有回答。

黒木聽到門那邊的喊話,沒有回答,但是還是向後又退了退。Cici看到他們快推到天台的邊緣有想到了那晚的久留米和郴肜,閉上了眼然後又睜開,像是做了個什麼決定。

“你聽到了嗎?你逃不掉了,還是放棄吧……”Cici對着身後的黒木說到。正因爲不想死所以她還不能放棄。

“閉嘴!”黒木何止。

“你說……你是爲了救人,那麼你的初衷是好的。你當了那麼對你醫生,應該很明白醫生的神聖,難道你一點都不爲曾經的你引以爲豪嗎?”

“我讓你閉嘴!”快要發怒的語氣。可是Cici不想放棄,他動搖了,說明不是壞事,但也不一定好事,Cici很清楚惹怒他的後果。

“你不要被美國的軍方利用了啊,你也不能這麼貶低自己,放棄自己。你做這些是在給你這麼多年的辛苦和犧牲摸黑,是在踐踏你自己的成就……你……”

“閉嘴、閉嘴、閉嘴……”黒木開始怒吼,像是被刺到了痛處。然後舉起到,Cici看他高高舉起刀,大叫:

“不!”然後狠狠的用手肘去撞黒木的身子,手肘狠狠撞倒了黒木的肋骨上,痛的黒木大叫的扔下了刀,然後扶向自己的肋骨。腳步卻因爲Cici的撞擊,後退了一大步,然後一個踉蹌開始向後倒去,而後面就是天台的邊緣。黒木開始從天台向下落,就和那晚的久留米一樣,失重的感覺讓他想抓住前面的Cici,卻Cici跑開了。2秒鐘的時間,卻如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Cici驚慌的回頭,看到的是黒木垂死掙扎的抓着天台的邊沿,不過看上去堅持不了多久了。

“救我……”黒木求救到。

“Cici!Cici!” Cici回頭看着那扇門, 而這時門外傳來了急切的喊叫聲,內田和福山聽到Cici的開始大叫,然後互相點了個頭開始撞門。

“你不救我,你們都得死。我有疫苗就在那個保險箱裡,只有我知道密碼。”黒木使出了殺手鐗。

Cici回過頭,驚訝的而看着黒木,猶豫了一下,準備上去,突然聽到背後一聲槍聲響起,頓時感到胸口附近一陣血肉分離的痛感,然後傳遍全身。眼睛瞪大,瞳孔一下子收縮然後又一下子放大。胸口附近一股熱流流出,溫暖了胸膛,一陣血腥從喉嚨涌入口腔,然後不自覺的把那股腥甜吐了出來。身子筆直的倒了下去,卻感覺不到疼了,呼吸開始輕緩而困難,彷彿每呼吸一下都有血腥味道竄到自己的鼻子裡。感覺到有人在走近自己,恍惚中似乎有人在對自己說,熟悉的聲音,冰冷的語氣:“真相是殘忍的,潘多拉的盒子是不能打開的。” 在陷入黑暗的一霎那,彷彿看到了天邊陽光的灑下。在最後一絲意識離開身體時,聽到了絕望而不甘的叫聲後重重墜落的聲音。在最後一絲溫度離開身體時,陽光卻照到了蒼白的臉上,好溫暖……

門被撞開,站在Cici身邊的人並沒有回頭,緊緊手裡的槍,然後看着手裡的手機,屏幕上面有一條已讀短信,上面有一條信息:

“發件人:Cici

學長,請你去自首”

輕笑,然後擡頭看着剛剛升起不久的太陽。

此時,夜盡、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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