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次受傷後的接觸,舒萌還真不知道這男人竟然如此全能,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家政服務似乎也做得不錯。
感受到髮絲傳來的清新,舒萌清了清嗓子,輕柔的聲音由衷逸出:“霍先生,真的很感謝你今天幫我……”
“不客氣!我今天對你所做的……希望你能記得每一個細節。”霍天擎拿着乾毛巾一邊幫她擦拭着水漬,漫不經心的迴應道。
“呃……我會記住的。”舒萌不自然的紅了臉,因爲男人距離她很近的距離,薄脣逸出的溫溫熱氣直接噴灑在她的耳根處,如同電流襲過,酥麻的感覺瞬間流竄。
“等你的傷好了,記得用同樣的方式加倍的回報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霍天擎接下來的話幽幽傳入耳底,感覺到掌心下的女人身體微微一僵。
舒萌怔愣回過神來,清冷的脣角不自覺微撇,她就覺得男人不可能不求回報,果不其然,到底是商人,虧底的買賣他是不做的,連本帶利的都要收回去。
……
七天的日子還真是難熬,爲了能夠讓腿部儘快恢復,舒萌還真是乖巧聽話的在牀上躺了七天。
這天一大早,護士小姐便推了輪椅進了病房:“舒小姐,今天開始你可以坐着輪椅四處活動了,再過一個星期醫生會給你複診,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活動了?”舒萌略顯興奮的坐起身來,自從上個週末過後,童小安和霍天擎也都開始了工作,病房裡的她真的快要悶壞了,就算是坐着輪椅出去溜噠溜噠,也未嘗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是的,不過舒小姐還是要注意到腿部的安全,在醫生沒有拆石膏之前,都不能大意……”護士小姐說話的同時,已經和另一名護士上前,一左一右幫助舒萌坐上了輪椅。
能夠行動真好!舒萌竟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按着電動輪椅上簡易的操作方式,她很快便能嫺熟的掌控方向和速度,決定坐電梯下樓去曬曬太陽吹吹風,感受大自然的芬芳和泥土青草的氣息。
華麗的大理石地板,寬敞的長廊,舒萌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一截,順利的乘坐着電梯來到了外面的草坪地面,綠意盎然,零星能夠看見幾名穿着病號服的病人悠閒的在草地上漫步,因爲聖安是一家以療養爲主體的醫院,而且還有一定的苛刻條件,並不是什麼病人都可以住進來,所以病區的人並不多。
不經意側眸間,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舒萌的注意力,不遠處的樹蔭下,一位高高帥帥的混血帥哥站在畫架前,他左臂打着繃帶,右手握筆,反覆的畫,再反覆將畫板上的紙扯下,揉捏成團,扔進樹旁的垃圾桶裡,這個混血帥哥正是傅佑昕!
“傅先生”舒萌主動招手打了招呼。
聞聲,傅佑昕順着望去,當看見舒萌時眸底亦劃過一抹異色,看着舒萌移動着電動輪椅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舒萌小姐?你怎麼會也在這兒?”傅佑昕有些驚詫,眸光從舒萌打着石膏的腿上劃過,略帶情緒的一把將手裡的畫筆扔到地上。
“傅先生這是怎麼了?你的胳膊……”舒萌此刻也察覺到男人的氣色並不太好,像是帶着負氣的情緒。
“摔斷了,醫生說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拆石膏……”傅佑昕的臉色帶着肅然,是舒萌以前從來不曾見過的凝重,一直以來他給她的感覺都是那種痞痞味道,好像不知愁是什麼滋味,今天的他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既然意外已經發生了,傅先生凡事也應該朝好的一面去想,幸好你摔得是左臂,也不至於會影響到工作……”舒萌看着他不開心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動了側隱之心,靈機一動,耐心的勸慰道。
“很可惜……我習慣用左手。”傅佑昕脣角揚起一抹自嘲淺意,他當然聽得出來舒萌是想安慰自己,也將自己的壞心情收斂起來,語氣透着淡淡笑謔。
舒萌怔愣的睜大眼睛,再回過神來抱以男人一記無奈淺笑:“可是……摔了胳膊總比摔了腿強,好歹你還能走路,想去哪兒都可以。”
“可是我寧可摔斷的是腿,起碼還能工作,不至於延誤了工期。”傅佑昕皺了皺眉頭:“三個月才能拆石膏,只要一想到這個……我的心情就糟透了。”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還真的應該慶幸自己摔的是腿,起碼還可以用畫畫來打發閒置的時間。”舒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她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傅佑昕,男人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表情,緊接着突然激動上前,右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萌萌,現在也只有你能夠幫我了……”
舒萌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驚,不自在的將小手從男人的大掌裡抽出,冷瞥他一眼:“傅先生想幹什麼?我們中國的女孩子可不像你們法國的女孩那麼豪放,請傅先生注意自己的言行。”
“好好好!注意,下次一定注意……”傅佑昕看起來有些激動興奮,手掌僵滯在空中不知道往哪兒放,脣角的笑容卻無限擴大,繼續道:“只要你答應幫我,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無條件全部都願意……”
舒萌警惕的盯着他,卻不言語,等着男人接下來的話。
傅佑昕的聲音很快再度傳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左手,我說,你畫。若是這樣的話……就不會延誤後面的工期了。”
他這麼說,舒萌也算是聽明白了他的意圖,水眸低斂,陷入沉思。
舒萌突然想起來,其實在不久前傅佑昕曾給過她一張名片,邀請她加入他的團隊,如果不是此情此景的提醒,她還真的已經忘了這件事情。
而且,她目前也正處於失業的狀態,非常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來維持基本的生活保障,難道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