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養年和邱香巧黑着臉離開,易孚和許蘇潔也無關緊要的關心了幾句,易聘婷就湊到了易渝朗面前。
即使心裡面已經隱約有了些預感,易聘婷還是要試探一下易渝朗對自己的態度:“大哥,你今天怎麼這麼匆匆忙忙的就回來了?”
伴隨着易聘婷的話,易渝朗忽然有些恍惚。
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呢?
那時候易聘婷的真實面目已經暴露了,易渝朗和易聘婷鬧翻,被易聘婷陷害蹲在天牢裡面。易家的其他人都自身難保,也沒有一個人來救自己,唯一一個來看自己的人就是樑淺。
說來也是搞笑,樑淺願意和自己和平相處的時候,自己對她不屑一顧,沒想到最後他牆倒衆人推的時候,唯一一個願意來見他一面的只有樑淺。
那個時候樑淺已經不喊他哥哥了,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格外的平靜如水。
上輩子易渝朗不瞭解那份眼神中的含義,直到他想法設法的從天牢裡面出來,去找樑淺的時候,聽到樑淺死去的消息之後,他才隱約明白了。
上輩子淺淺死了以後,黎羽很快也撐不住了,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頹唐的姿態。易聘婷簡直一往無前,完全掌控了整個國家。
她架空了坐在皇位之上的皇上程皓瀚,讓程皓瀚成爲了自己手底下聽話的傀儡。大肆的用國庫裡面的金錢來給自己滿足一己私利,修建行宮和打造華美又精緻的首飾。
大隋那些年天災嚴重,加上有易聘婷這樣一個人禍的出現,整個國家民不聊生。相鄰的國家很快就看準了這個機會出兵,想要攻打大隋,邊境戰事連連,京都卻聲樂整天,想來也是諷刺。
易渝朗被易聘婷爭對,沒能在這樣動搖的年代下活多久,很快就被人害死了。
臨死前,易渝朗回想起樑淺當初在自己眼前甜甜的笑,暖暖的聲音,心裡面悔不當初。
沒想到一睜開眼,易渝朗就發現自己帶着太學裡面,面前站着的是好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的同學。
氣喘吁吁的回到易家,雖然對易家目前的情況不瞭解,但易渝朗終於有了一種真實的,自己再一次重生了的感覺。
“大哥?”見易渝朗只是在發呆,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易聘婷不由得繼續出聲提醒道:“你怎麼了?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呀?”
易渝朗被易聘婷的聲音驚醒,才恍然間發現自己居然陷入了回憶裡面。重生後再一次見到易聘婷的臉,易渝朗只覺得這個人虛僞萬分:“別叫我哥!你畢竟不是我的親生妹妹,這樣喊着容易讓人誤會!” щшш▪ Tтkā n▪ ¢ ○
一旁還沒有走的易盈盈詫異的看了易渝朗一眼,易孚和許蘇潔也被易渝朗這樣突然間的改變嚇得不輕。
許蘇潔剛剛一直都在哭,如今眼睛已經腫了。聽到易渝朗用這樣陌生的語氣衝着易聘婷,許蘇潔不高興的說:“渝朗!你說什麼呀?娉婷雖然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但她也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她說話呢?”
畢竟是自己的孃親,易渝朗看了許蘇潔一眼並沒有說話。
易孚也是皺着眉頭,看着易渝朗不太贊同:“你孃親在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話?她說的難道不對嗎?比起樑淺那個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野蹄子,自然還是聘婷纔是你的親生妹妹啊!”
“什麼親生的!淺淺姐姐比她好多了好不好!”易盈盈的不高興的插嘴:“明明就不是親生的啊,長得也不一樣好不好,性格更是不一樣!”
聽着易盈盈的話,許蘇潔又是一行清淚從臉頰上緩緩滑落。易孚更是直接給了易盈盈一巴掌:“給我滾回你的院子裡面去呆着!這裡有你插嘴的地方嗎?整天就在外面跟別人鬼混,今天發生這樣的誤會,基本上全部的原因都是因爲你這個不着調的性格吧!”
易盈盈冷不丁的被易孚一巴掌狠狠扇在臉上,右臉頰很快就直接腫了起來。
易孚曾經是一個很和藹可親的父親,易盈盈和易渝朗長這麼大被他打得次數屈指可數。這段時間以來,因爲易聘婷的原因,易盈盈也不是第一次被打了,早就習慣了。
當場就氣呼呼的一跺腳,直接哭着跑了出去,把易孚和許蘇潔撂在了原地。
易渝朗也是被易孚和許蘇潔如今的這副脾氣驚到了。
在他的記憶裡面,易孚和許蘇潔還停留在小時候那樣和藹可親又溫柔的狀態。如今兩人的這副狀態顯然不對,想來上輩子因爲自己也沒有理智,居然遲遲的沒有發現。
剛剛重生過來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倒是讓易渝朗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兩個人不一樣的地方。
“還看!還看還站在原地看!”易孚伸手指着易渝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看到你孃親已經哭成這個樣子了嗎?還不趕快給你孃親和妹妹道歉!”
易渝朗聞聲看向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許蘇潔,又轉頭看了看裝的梨花帶雨的易聘婷,心裡面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原來從上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家裡面就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副奇怪的模樣嗎?那自己呢?自己上輩子也是這樣的狀態嗎?
易渝朗想着自己上輩子對樑淺的態度,沉默了。
他那個時候的沉默落在易孚的眼中,無疑是一種挑釁。易孚被氣得不輕,抱着許蘇潔吩咐道:“我看你就是傻了!被易盈盈那個不孝女給傳染了!給我滾到祠堂裡面去跪着!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做錯了些什麼!”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易渝朗回想着。
上輩子的自己,大約就是奸詐小人,一步一步的被引誘上絕路。傷害了那些真正的從心裡面在乎自己的人以後還洋洋自得,直到最後幡然醒悟後才悔不當初的一個廢物罷了。
最後,易養年被罰到易渝朗,易渝朗卻被氣得不輕的易孚下令關到了祠堂裡面跪着反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