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軒李恪正在和岑文本一邊喝着杏花村的美酒,一邊對弈,真真是好不快活。
“老師還是您高明啊,自從那位從岷州回來以後,可是認誰都不放在眼裡,真是風光無限啊。
可就是這樣還是在老師面前栽了跟頭兒。”
岑文本嘴角泛起一些笑容,落了一子後。
悠悠的說道:“臣之所以沒有督促打井抗旱的事就是爲了讓太子出頭。自岷州之戰後,朝廷中不少的勳貴和皇室子弟都投靠了他。
東宮在朝廷中的勢力空前壯大,長此以往殿下根本就沒有機會入主東宮。
可只要是人都有弱點,太子的弱點就是過於珍惜他那愛民的名聲了。所以他跳出來是個必然。”
李恪點了點頭,李承乾從華州開始一直都是以愛民博得了許多的虛名的。
眼下關中旱情如此,災民遍地,按照他的性格的確會強出頭。
可李恪不明白的是,爲什麼要讓他在父皇那演這麼一出呢。那不是讓他在李世民那留下了個蠢材的印象嗎?
“殿下是不是想不明白,爲什麼臣在殿外叮囑你那麼做?”
岑文本是不會害他的,岑文本做事向來都是走一步,看三步,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用意呢。
李恪拱了拱手道:“請老師賜教。”
“其實這是個連環套。臣是中書侍郎,對於朝廷的錢糧儲備和出入調度自然是瞭然於胸。這有沒有錢糧去打井修渠臣還能不知道嗎?
自皇帝下旨打井抗旱開始,臣就有意鬆了幾分,這樣下面的州縣辦事自然也就走了樣,按照陛下的秉性自然不能容忍。”
說着話,岑文本幹了手中酒後,又滿上了一杯接着說道。
“去年太子監國,獨立鎮壓了二十七州的蝗災,有在岷州和秦叔寶他們全殲十二萬吐谷渾的軍隊。
要是陛下這次壓不住這次的旱情,你說會不會有人說,這當皇帝的還不如太子呢,陛下聽了會怎麼想呢。
可眼下在關中只有那些勳戚士紳手裡有糧食,陛下勢必會打他們的主意。
之所以讓你那樣做一是爲了讓你躲了這個得罪人差事。二來是爲了激你那位大哥出來。
得罪了他們你覺的東宮那位還能做的穩嗎?就算他立功了又能怎麼樣,不僅得罪了這些豪族,還會讓陛下更加忌憚。”
李恪當然知道那是個得罪人的差事,要不然怎麼說李承乾這次栽了跟頭呢。
可讓他驚訝的是岑文本竟然能將人心算計如此的地步,這纔是最難的。
關中的這些大戶歷來和朝廷中的官員有這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管是誰接了這個差事,那他今後在朝中勢必是寸步難行。那可就真是頂風臭十里了。
話分兩頭,李承乾則是帶着皇帝的聖旨,在侍衛的護送下,快馬疾馳的返回了長安。
翌日長安弘文殿
在長孫無忌向衆官宣讀皇帝的旨意,李承乾毫不客氣的坐在弘文殿的主位上掃視在做的各部官員。
沉聲道:“本宮奉陛下旨意主持這次的賑災事宜,希望各部官員都能打起精神來和百姓共度難關。
要知道皇帝因爲此事可是夙夜憂嘆,身爲臣子主辱臣死的道理就不用本宮給各位講了吧。”
.......話畢,衆官員齊聲應道:“臣等謹遵殿下瑜旨。”
“好了,都回去辦差吧。”,李承乾揮了揮手就這麼結束了殿議,把長孫無忌和張玄素留在弘文殿統籌全局。
而他自己則帶着人來到了長孫衝在長安城外三十里早已準備好的臨時駐地。
至於說爲什麼選則在這裡,是因爲李承乾認爲身在一線更能激勵人心,同時也方便就近視察長安周圍各縣的救災情況。
“好了,這裡沒有外人,都說說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李承乾坐在帥位問道。
新任東宮左庶子房遺直答道:“接到殿下的手諭後,臣以照令程處默率軍三千,押送渭南的糧食,爭取在十五日之內將這二十萬擔糧食全部分發到長安周圍九縣。”
太子右庶子李百藥:“殿下,從太倉緊急抽調五萬擔糧食,戶部回道他們那已經盡力了。”
“殿下,周圍九縣都以快馬通知了恢復抗災,臣明日開始帶兵巡查各縣,以確保各安全,防止流民滋事。。”,左衛率大率秦懷玉答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着重穩定長安附近,再以長安中心,逐漸映射整個關中是李承乾這次抗災的方針政策。
“長孫衝,廉政部準備的如何了?”
“回殿下,牛尚書已經根據殿下的諭旨,下令關中各縣的廉政部官員,切實督查賑災情況,同時嚴查各地爭糧問題,防止有人從中盈利。”
這活兒長孫衝已經乾的遊刃有餘了,在去年的蝗災的時候,這小子帶着廉政部的官員一口抄了幾十位貪腐官員和姦商的家。
這也讓很多人暗地裡都說他是活閻王,只要是做了壞事讓他盯上了,那就是死。
“活閻王辦事很快嘛”,哈哈......,聽長孫衝說完李承乾不由的調侃了一下,這也讓帳中的剛纔嚴肅的氣氛有所緩和。
長孫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道:“臣追隨殿下多年,輕重緩急還是分的清的。另外這裡弘文殿送來的徵收糧草的名單,請殿下過目。”
說着將手中的奏表呈給了李承乾、
散帳之後,李承乾在帳中批覆來往的各種奏摺,一旁侍候的是張玄素的兩個兒子張振和張宏。
他們倆是在李承乾從岷州回來後調入東宮任職的。
就在二人準備將李承乾批好的奏摺送走的時候,和慌慌張張跑進來的長孫衝撞了個滿懷。
“表哥,後面有狗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