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伏伽與蔡河走到大理寺牢房門口的時候,牢房已經戒嚴,外面全是披甲帶刀的軍士,除此之外,還有大理寺的少卿,牢房的牢頭等一系列負責人。
大家站在大牢門口亂哄哄的推卸責任,鬧做一團。
“許牢頭啊,犯人交給你看管的,你怎麼看着看着把人都看死了?這份責任你可推卸不掉!”
“這...這也不都是我的責任啊,他們看守牢門的軍士也有責任的,是他們巡查不力,把兇手放進來。”
“許牢頭你別血口噴人!明明都是你的責任!”
..........
孫伏伽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竄起一股怒火,走到衆人面前,喝道:“吵什麼?吵什麼?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嘛?一個個就知道推卸責任,不出事情纔怪!你們幾個,隨我進去!我告訴你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一個個都別想跑!”
見到他們的頂頭上司孫伏伽,原本推卸責任鬧做一團的衆人頓時老實,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禮。
“哼!先隨本官進去看看情況,再與你們好好論道論道責任的問題!”
孫伏伽怒哼一聲,當先走了進去。
幾位官員苦嘆了一口氣,也跟着走了進去。
蔡河沒有馬上進入監牢,而是在監牢外面轉悠了一圈,最後走到監牢外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朝某個地方吹了一聲口哨。“呼~~”
口哨音律剛落,人影翻動,蔡河面前多了十來個帶着面具的漢子。
蔡河指着近前的幾個人,下令道:“你們幾個,搜查一下大理寺牢獄外面,看看是不是有可疑的人或者東西,若是有,可馬上逮捕。”
頓了頓,蔡河又指着站在最後的兩個漢子說:“你們兩個,隨我來。”
“是!”衆人抱拳,很快分散,各自執行任務去了。
當蔡河帶着兩個戴面具的漢子出現在大理寺監牢門口的時候,看守的軍官嚇了一跳。
“蔡大人,你這是...”軍官有些爲難的指了指蔡河身後的兩個漢子,意思不言而喻。
蔡河掏出一塊令牌在軍官面前晃了一下。“奉陛下之命,調查大理寺牢獄。”
軍官接過令牌一看,頓時變得老實,討好的朝蔡河笑笑,放了他們三人進去。“蔡大人請便。”
蔡河收好令牌,帶着兩個人面具漢字走入監牢範圍。
守門的軍官望着蔡河的背影暗暗舒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他奶奶的,還以爲他是從長安縣衙調過來做冷板凳的閒官,沒想到是陛下身邊的親信,以後見着他必須要客氣點,可切莫說錯話!”
走入監牢院子裡的時候,蔡河向身後兩人下令:“你們兩個搜索一下這附近的東西,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可疑人或者物,相信這是你們的看家本事了。”
“知道了。”身後的兩個漢子高冷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搜尋蹤跡去了。
蔡河相信他們的能力,瞧他們開始投入工作了以後才跨步走入監獄內部。
唐代的監獄沒有現代的監獄那麼人性化,裡面犯人的吃喝拉撒都在牢房內自己解決,一般兩三個人住一個牢房,可想而知裡面有多麼的髒亂差。
牢房裡的犯人髒兮兮的,身上帶着一大股異味,活的連叫花子都不如。
監獄裡只有過道上點着蠟燭,整個環境又昏又暗,臭且空氣悶,儘管蔡河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但每次走進來都又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希望我以後不要也被關到這裡吧。”蔡河苦笑一聲,擡腿走向孫伏伽等人所在的牢房。
“孫大人,情況怎麼樣?”
孫伏伽的面色在昏暗的燭火下顯得昏暗異常。“仵作說了,這是被人下了毒藥纔會出現的症狀。”
“毒藥?怎麼下的毒?我們爲犯人提供的伙食都是專門供應,而且送上去之前必須要送食物的人親自檢驗過的啊。”
孫伏伽搖搖頭,指着角落裡的那碗水。
蔡河轉過頭,看道一個獄卒抓了一隻老鼠,將它扔到那半碗水裡。
老鼠“吱吱”嗆了幾口水,調整身體,將腦袋露出水面,便趴在碗裡好奇的看着衆人,一動不動。
“沒毛病啊。”蔡河奇道。
但是半炷香的時間過後,這隻老鼠就有點不對勁了。先是全身抽搐,嘴裡泛白沫,僅僅片刻就蹬腿死亡。
孫伏伽指着死掉的老鼠說道:“看到了吧?據看守獄卒的描述,他們死亡的症狀與老鼠無異。”
蔡河奇道:“這...這是什麼毒藥?居然能延緩一段時間再發作,而且發作以後立馬死亡,沒有一絲喘息的時間?”
孫伏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有時間去拜訪一下孫思邈老前輩,他能知道一點吧。”
蔡河點頭,沉聲道:“也只有如此了。對了,鄭安呢?他沒事吧?”
孫伏伽帶着蔡河走到鄭安所在的牢房,第一眼瞧見的,就是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鄭安,以及...他身邊散亂的那碗水!
“當時兇手給他送水的時候,他一腳踢翻了水碗,這才逃過了一劫。”
蔡河皺起了眉頭,小聲在孫伏伽耳邊說道:“大人,會不會他知道內幕,所以剛好演了一齣戲,逃過一劫順便想洗清自己的嫌疑?”
“有這個可能,但還不好斷定。不過如今之計還是先把他保護好,免得又遭人滅口。”
“恩,確實如此。保護他不被滅口才是最重要的。孫大人,看來這才我們的敵手很強大啊。”
孫伏伽面帶憂愁,苦笑着嘆了一口氣:“是啊,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反而被他擺了一道,失算失算啊!”
不一會兒,鄭安就被數位功夫高強的獄卒架走,關押到一處秘密牢房。
那個牢房不僅所在之處保密度極高,而且送入的水與吃食最起碼經過三道檢驗,等待一炷香的時間沒有人出現異狀以後,才由看管的獄卒送進去給他吃。
“那個送水的兇手已經跑了。不敢相信,我大理寺的看似嚴密的防守居然如此空虛,讓一個人大活人跑了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察覺。”
孫伏伽羞愧的無地自容,想到他之前還在蔡河面前誇下海口,說什麼大理寺防禦最牢固,就覺得自己被人狠狠抽了幾下耳光子。
疼,且無地自容!
忽然,帶着面具的漢子出現在蔡河身後,冷聲說道:“大人,找到一絲線索。”
後面一章可能有點晚,可以明早起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