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押李於的牢房外,兩名看守獄卒面面相覷,不知道牢房裡的李於是裝瘋還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我進去看看。”
其中一名看守掏出一把鑰匙,打開牢房門,走到李於身邊踢了他一腳:“喂,別裝死!”
李於面色紫黑,嘴裡一大團白沫,眼睛睜大瞪得老圓,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捱了一腳一點反應都沒有。
獄卒見到李於這副樣子終於覺得有一絲不對勁,連忙蹲下身子,將手指嘆道李於鼻子前...沒有呼吸!
獄卒臉色蒼白了好幾分,又趕緊將耳朵附在他的胸膛上,心跳......也沒有了!
“喂!他怎麼了?”留在外面的獄卒走進來,好奇的看了一眼。
“他...他...他死了!”蹲在地上的獄卒面色恐懼,雙腿一軟,攤在地上。他不是被李於的死狀給嚇到了,而是想到李於死亡所帶來的後果心理崩潰了。
“什麼!”站着的這名獄卒大驚失色,連忙蹲下身,與剛纔那名獄卒一樣,探鼻息,聽心跳,可是無論如何,結果是不會變的,李於...真的死了!
兩名獄卒震驚的對視一眼,其中一名驚疑道:“他是怎麼死的?突然發了瘋病嘛?”
另一名眼神中止不住的恐懼:“不...不管怎麼死的,我們都逃不了責任。”
“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趕緊把事情上報,其餘的,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恩。”
一名獄卒留着看守屍體,另一人轉身去彙報。
就在這時,西邊牢房的吳老三表情變得痛苦,捂着腹部,臉色扭曲,想喊又喊不出來,片刻的時間就倒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口吐白沫,等到看守的獄卒走進的牢房的時候,吳老三與李於一樣,已經兩眼一蹬,徹底成了一具死屍。
緊接着,吳老三邊上的牢房的沈三刀,北邊牢房的高句麗人,沈三刀的手下,均出現同樣的症狀,抽搐,口吐白沫,最後死亡。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個呼吸,五名重要的證人就這麼被滅口了!
如此大的事情,很快驚動了獄裡的牢頭,受到五個證人相繼死亡,且死法詭異消息的時候,牢頭面色鐵青,氣的指着衆人大罵:“你們幾個是怎麼看管犯人的?就這麼死了?你讓我如何向孫大人,如何向陛下交代?”
看守的獄卒皆默不作聲,牢頭有氣也是無力發泄,揮着鞭子狠狠抽在看守獄卒身上,喝道:“還愣着做什麼!你,趕緊去稟告孫大人,你,通知人封鎖牢房,不要放走一個人!你,馬上去請仵作驗屍!你,看好鄭安,暫時先別送到孫大人那裡去,去請大夫,給鄭安把脈做檢查!快!要是耽誤了事情抽不死你們!”
“是!”獄卒們得到命令,紛紛散開,去執行任務。
很快,大理寺的牢房進入最嚴厲的守衛時期,臨時來探監的人全部被請到一個單獨的地方看押,而那些負責送水送飯的獄卒也全部被押送到一個單獨的房間。
孫伏伽與蔡河還不知道外面已經鬧翻了天,好整以暇的坐在審訊室裡,等着下面的人把鄭安送過來。
“孫大人,怎麼過了這麼久,那個鄭安還沒有送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蔡河性子有點急,稍稍有點忍耐不住。
孫伏伽笑着捋捋鬍鬚,淡定道:“不必擔心,我大理寺的牢房看守是最嚴格的,一定不會出現意外。”
話音剛落,審訊室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孫伏伽與蔡河相視一眼,笑道:“看,這不就來了。”
與孫伏伽的淡定相反,蔡河聽到腳步聲眉頭挑了挑,覺得自己有點心神不寧,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很快,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一名獄卒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向兩人說道:“報...報告大人!李...李於,沈三刀等五名犯人突發瘋病死亡!”
消息一出,審訊室裡的空氣好像突然凝固,蔡河與孫伏伽兩人愣愣的坐着,不發一語。
獄卒連忙重複了一遍剛纔說的話:“大人,李於,沈三刀及其手下,吳老三,高句麗人,就在一炷香以前,突然暴斃而亡,身上沒有發現明顯的傷口,疑似瘋病發作,現在已經請仵作去驗屍,結果一會就能出...”
“驗...驗屍?”孫伏伽艱難的開口,指着獄卒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都死了?突然死的,一點徵兆都沒有?”
獄卒低頭,赫然道:“是,卑職看護不力,還望孫大人責罰!”
“責罰?人都死了,你讓我怎麼責罰你們?”
孫伏伽忽然暴走,一腳踢翻眼前的桌子,喘着粗氣,通紅着眼,惡聲說道:“這五人是重要的犯人啊!他們什麼都還沒交代就這麼死了?還是一下子突然暴斃?你說什麼?是瘋病?五個人一起發瘋病致死?你當本官是三歲小孩子嘛?”
獄卒連忙告罪:“大人,卑職只是推測,現在已經去請仵作驗屍,相信很快就會有結論的。”
見孫伏伽神情激動,蔡河連忙苦笑着拉住了他。“孫大人,孫大人,冷靜一點,現在犯人已經死了,我們要做的只有查明他們的死因,然後馬上上報陛下,其他的,沒有意義。”
孫伏伽聽到蔡河的勸告,稍稍冷靜了一點,長舒了幾口氣,努力朝蔡河擠出一絲笑容:“剛纔還在說大理寺的牢房看守最嚴格,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慚愧陛下託付給我的信任,待會我自行向陛下請罪。”
蔡河無奈的點點頭,表面上只有擠出一絲笑容,而心裡則是欲哭無淚。
這麼多犯人集體死亡,絕對是一件震驚朝堂的大事,可以想象到時候李世民會有多麼震怒。而他與孫伏伽是這次事情的直接負責人,說不定連官帽子都不保。
不過事情都發生到這一步了,想的再多也沒有,還不如趕緊做好善後工作,追查死因,說不定還能在陛下面前挽回一點。
“對了!”蔡河一把抓住進來稟報的獄卒。“你剛纔說是死了五個人對吧?鄭安呢?鄭安死了沒?”
“他...沒死,牢頭怕他出現意外,派人去請大夫爲他檢查身體了。”
蔡河一把扔下獄卒,匆匆向牢房跑去。只要鄭安沒死,案子,就還有一絲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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