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正在田邊苦逼幫老爹幹活的陳飛莫名打了一個噴嚏。
“娃子,是不是昨晚被子沒蓋好,又染上風寒了?”陳稻麥停下勞作,伸出手往陳飛腦袋上探了探。
前段時間兒子就是染上風寒大病一場差點死掉,陳稻麥急的團團轉,卻又沒有辦法,好不容易兒子的病好了,要是再染上風寒,可不知道還有沒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好轉過來了。
“行了,你別幹活了,去田邊坐着吧,要是再累壞了可就不好嘞,我家娃是有出息的人,可不能再遭受風寒了。”
陳飛可沒老爹那麼緊張,他現在感覺自己身體好的很,揉了揉鼻子:“沒事兒爹,多半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正在念叨我,休息可以有,不過我真的沒患風寒,你就別擔心了。”
“慫娃!”老爹笑罵了一句,管自己繼續幹活。
至於陳飛口中不開眼的混蛋.......
“多少?你剛纔說他只有幾歲?”李世民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十五歲,而且還是個未曾讀過書的少年。”
“十五歲...”高陽和臨川震驚的相視一眼。
高陽今年十二歲,臨川今年十四歲,可以說和陳飛年齡相差不大,可是人家已經能作詩了,而且還作得這麼好,再看看自己...
高陽和臨川感到有點慚愧...
“等等!長孫伯伯你剛纔說他還沒有讀過書?這...怎麼可能!”高陽失聲道。
高陽的聲音給了衆人提了一個醒,剛纔光顧着年齡,差點忽略長孫無忌所說的“未曾讀過書的少年郎”這句話。
“這...怎麼可能?輔機你莫誑我,沒讀過書怎麼可能寫得出這麼好的詩句?”房玄齡出聲質疑。
憑心而論,他做不出這樣的詩句,倒不是說他的文學功底不夠深厚,作詩需要的不僅僅是文學功底,還需要靈感的。
房玄齡身處高位,自然做不出“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樣的詩句。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首詩的文學功底很深,已經到了大道至簡的地步,要說此人沒上過學,房玄齡心裡是一百個不相信。
李世民也點點頭,深表認同。
要是沒上過學也能做出這樣的詩句,你讓在場給位飽讀經史的大佬情何以堪?
長孫無忌只好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李世民。
“前些日子,昭應縣縣丞鄭安向我投行卷,不過不是爲他自己投,而是爲這個叫陳飛的人。書信上說此人未曾上過學,卻自學作詩,還寫的一首漂亮的飛白體,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起初我也是不信,可是看了他寫的詩,覺得此人到真是有些才學,而且這兩首詩均寓意深刻,發人深省,故,特將其上表於陛下。”
李世民看完手上的書信,將書信放下,輕輕皺起了眉頭。
“這個陳飛若真的如鄭安所說,倒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過年紀太輕,不宜任官,而且也只是做了兩句詩,不足以見識到此人到底有幾分才學,這樣,此人...暫時先留待考察,有機會,我們一起去見識下這名少年郎,要是真有才學,我可下特令,讓他進國子監進修。”
進國子監進修?在場的幾人有些略感意外,不過又很快反應過來。有這等才學,若是屬實,進國子監進修確實不算什麼。
國子監,如果放在現代的話大體就相當於英國皇家學院那樣的,屬於國家公辦的貴族學校,不是一般人想進就進的。
“恩...先不管此人才學是否屬實,這首詩和這句話倒是真的不錯。方纔臨川說要將詩表於寢宮內,我看不如將這兩首詩貼於皇室,官衙,乃至告知天下人,需節約糧食,珍惜時光,莫蹉跎歲月,如何?”
老大李世民開口了,在場的幾人自然是非常默契的拱手:“陛下(父皇)英明。”
李世民哈哈大笑,忽然,他盯住了桌案上的詩,良久不發一語。
臨川見李世民忽然愣着出神,不由但心道:“父...父皇?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哈哈!這首詩幫了我一個大忙啊!哈哈哈!臨川,高陽,你們先回去吧,我與你長孫伯伯,房伯伯有要事相談。”
臨川與高陽雖然不明白父皇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乖巧的行李告退。
“是,臨川(高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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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有一點奇怪!
陳飛總感覺這幾天村裡氛圍有點不太對,但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似乎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什麼情況?雖然我長得很帥,但是不搞基,你們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老遠就盯着我嘿嘿嘿的傻笑是個什麼意思?
陳飛惡寒!而且越想越覺得菊花涼颼颼。
去給老爹送飯的時候陳飛遇到的鄉親都是這麼一副表情,這讓陳飛有點蛋疼...不!是菊花疼...
陳飛想找一個鄉親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看着他們的笑容,陳飛半天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幸苦。”
幾個五六歲的小屁孩嘻嘻哈哈大笑着從陳飛面前跑過,互相追逐打鬧,玩的不亦樂乎。
陳飛沒當回事繼續往前走。
咦?他們剛纔念得詩好耳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聽到過?
陳飛撓了撓耳朵,大腦一時之間處於短路狀態。
忽然,他一拍大腿想起來,這TM不就是他自己作得詩嘛?怎麼五六歲的小孩都在念了?
“沒道理啊,這首詩應該只有鄭大人,楊村長和他孫子知道了啊,就連我老爹都記不下來,是誰把這首詩傳出去的?”陳飛有點懵。
鄭大人?不可能,鄭大人早就回縣城去了。
楊村長?不可能,他和楊清正去縣裡拜訪老師,一去好幾天了,就沒回來過。
老爹?這個可以不用考慮。
老爹的腦回路只有關於糧食種地這一塊是通的,其他的全堵住了,陳飛在他面前唸了兩遍詩,他愣是沒記住幾個字,就甭指望他能把這首詩傳出去了。
那會是誰呢?陳飛在心裡打了一個問號。
“哎呦!這不是陳家娃子嘛?來來來,快來嬸子這邊,今天嬸子多做了個窩頭,快趁熱拿去吃吧。”
陳飛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婦女就往陳飛懷裡塞了一個黑不拉幾的窩頭。
哈?到底什麼情況?今兒到底怎麼了?怎麼大家都有點不正常?陳飛快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