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二十三年六月三十日,李世民拖着疲憊的身子,率領衆大臣在皇陵祭祖。
祭祖儀式完畢後,李世民疾病突發,當場暈倒,辛虧有宦官在左右攙扶,沒有摔倒在地。李治不敢耽擱,連忙召喚太醫,送李世民回宮搶救。
同時,程咬金與李勣同時做出反應,非常時期,非常應對,皇宮內的禁軍比平常多了一倍!且在這個關鍵時候,除非陛下或者李治召見,其餘人一律不得出入皇宮!
李勣調用兵馬,嚴厲監視在長安城內的皇子以及異國使者。氣氛一度非常緊張,儘管有皇子對此感到不滿,但沒有人敢在這個關鍵時期沒事找事。
另一方面,各個道州監察使嚴密監督境內的兵馬調動情況,一旦有異動,可先斬後奏。
似乎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預感——恐怕,李世民是真的撐不過去了!
權利交替,是最敏感的時候,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警惕!
陳飛這幾日一直在家中陪伴臨川……應該說這幾天陳府上下全都圍繞臨川打轉。
得知父皇又暈倒一直過了三天都沒有醒過來,臨川天天以淚洗面洗面。
順便提一下,臨川在嫁給陳飛之前喜好佛教,雖然還稱不上“信”的程度,不過也深受佛教文化影響,這幾天除了傷心就是爲李世民祈福。
玉兒和仙兒還有一歲不到的文兒也有模有樣的跟在臨川身邊祈福。家中主母如此,下人們豈敢有娛樂活動?因此這幾天陳府的氣氛有點沉悶。就連唯恐天下不亂的燕穎兒都安分了許多。畢竟她也已經爲人母,除了性子還是有一點大大咧咧以外,其他方面已經淑女很多了……嗯,真的淑女很多了。
但是陳府的寧靜在今日中午被粗暴的打破……
“砰!”大門被暴力破開,巨大的響聲一路傳到了後院。陳飛第一時間護住了幾個孩子,然後大聲叫喚侍衛。
陳府的侍衛有好多都是從皇宮中禁衛軍中挑選出來的,物理不俗,且還有一部分是草原上安置過來的牧民,也是個個精通武藝,很快就在內院外結成了一個防禦陣型,牢牢的將內院兩處大門守護在身後。
燕雲兒拿起自己的佩劍隨着陳飛一起走出內院。不過等他們走出來以後才發現不過是虛驚一場。破門進來的不是敵人,而是一位老熟人——高陽。
因爲陳府的侍衛幾乎都認識高陽,所以也沒人敢對她動動武,就這麼任憑她闖了進來。不過陳飛的身份非凡,也容不得高陽胡來,她被侍衛團團圍在陣中,進退不得,紅着眼大罵:“混蛋!你們難道都不認識本公主嘛?本公主要見陳飛!要見皇姐!他們人呢?還不快進去稟報?圍着我做什麼?”
陳飛苦笑,似乎只有高陽沒怎麼變化,潑辣的性子一如既往。
“咳咳咳!”陳飛走上前,讓侍衛退下,苦笑的看了一眼已經變的奄奄一息的大門,對着高陽無奈道:“公主殿下,你這是來找人的還是拆家的?臣府上的大門可不是鐵做的,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高陽見到陳飛,原本飛揚跋扈的樣子頓時消散,轉而紅着眼哭道:“陳飛!我想見父皇!你帶我進宮!”
陳飛………小妞來這兒到底有沒有帶腦子,你都見不到陛下,又何況是我這樣的外臣?
不過看到高陽確實傷心,陳飛也不好拒絕的太難聽。就當他打算婉拒的時候,大門處忽然傳來了一道奸細的聲音:“陳大人!陳大人!陛下有令,召陳大人速速進宮!”
“什麼?”陳飛動作比高陽快了一步,搶在高陽前面攔住了傳旨的大臣。“你是說陛下傳達的指令?陛下醒了?”
宦官被陳飛搖了一陣子,還沒容他喘口氣,又被高陽給截下來了。“你說什麼?父皇醒了?快帶我去見父皇!”
宦官原本就跑的急,被兩人一搖,頓時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纔緩過來。
“神明保佑,陛下剛剛醒轉過來,不過陛下身體還很虛弱保不準什麼時候又睡過去,所以大人一定要抓緊時間,萬一遲到了,可是大罪啊!”
陳飛知道時間緊迫,也來不及更換衣服,直接就要往外走。“陛下可還召見了誰,路上與我兮說!”
高陽見狀,連忙跟上來,在後面大叫道:“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要見父皇!”
剛走出沒兩步,內院中的臨川也哭的梨花帶雨,跑出來非要跟着去。
宦官不由得犯難,陛下可沒說要召見這幾位公主,但是礙於公主的身份,他也不好開口拒絕。
陳飛看出了宦官的爲難,笑道:“你儘管帶路,二位公主殿下跟着進宮見父皇也是合情合理,不會有人說什麼的。太子知曉了也會同意的。”
既然陳飛發話了,宦官也不再糾結,一邊趕去皇宮,一邊與陳飛交流。
“趙國公長孫大人,樑國公房大人,河南公諸大人……英國公李大人,盧國公程大人……“宦官一連串報出一堆名字,陳飛聽了心中卻什起幾分悲涼。
李世民召集這些大臣說明,恐怕他的壽命真的要走到盡頭了,他自己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入宮的過程很順利,程咬金被召見,代爲把手禁宮的是長子程處默,幾乎沒怎麼檢查就放陳飛進去,至於兩位公主……就當沒看見好了!嗯,誰敢說出去打斷他們的腿!
於是陳飛一行人順利的進入皇宮,只不過到了李世民的寢宮前,臨川和高陽被幾位宦官非常客氣的請到偏殿休息去了。因爲陛下並未召見她們,所以現在不得入內。
陳飛安慰了臨川幾句,便進了李世民的寢宮。
剛走進去就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他心中一跳,還以爲李世民在他到之前撒手仙去了,不過走進去一看,才發現是李治和幾個大臣跪在一旁哭泣。
陳飛是來的最晚的一位,同時也是最年輕的一位。在場的除了他都是早年秦王府就跟隨李世民的老臣。
見到陳飛來了,李世民才緩緩的開口:“諸位愛卿,朕今日召你們前來,恐怕你們也已經猜到了所謂何事。朕的時間不多了,今後朕的太子,朕的江山,就託付給你們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