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這麼一直被動防守嗎?”
不知過了多久,達裡厄斯看着臉色陰鬱的兩位巫師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坦尼森巫師看了一眼達裡厄斯,他說。
“當務之急是打退這些血魔石族的進攻,守衛好基地,之後再派人找尋一處隱蔽之所,我們將基地遷移到那裡,基地沒有確保安全之前,我不準備做任何行動。”
“不,坦尼森巫師,你必須還要做一項行動。”
說話的布倫森,似乎是爲了怕引起誤會,他連忙說道。
“我們必須要確認一下那些血魔石族的進化程度,他們吞噬了一位巫師,但一位巫師能給他們帶來多少提升,這我們還不清楚,我覺得有必要捕捉兩隻血魔石族,然後研究一下這些進化之後的血魔石族,以確定它們到底取得了多大的進步。”
聽着布倫森的話語,坦尼森巫師沉吟了一會,他點了點頭。
“知曉那些血魔石族現在的能力確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過捕捉進化之後的血魔石族,這個任務過於危險,我要好好考慮一下人選。”
聽到坦尼森巫師這麼說,布倫森看了一眼達裡厄斯,達裡厄斯立即明白了自己這位同伴的想法。
在心中嘆了口氣,他對眼前的巫師說道。
“坦尼森巫師,您沒必要再去找尋人手了,我與布倫森接下這個任務了。”
“嗯?你們準備接下這個任務嗎?”
“是的。”
布倫森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們兩位執意接受這個任務,那就交給你們了,記住,那些血魔石族與以前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你們一定要小心。”
“我們知道。”
應了一聲,布倫森與達裡厄斯離開了會議室。
走到洞窟一處偏僻的角落,達裡厄斯看着前方諸多來回走動的巫師,他向一旁的布倫森問道。
“你準備怎麼做?在戰場上抓兩個?”
“除了這樣,我們還能怎麼辦?”
“那行吧,希望這些傢伙的進化程度還在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話剛說完,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的巫師走進了洞窟,他的法袍佈滿了灰塵,臉色也疲憊至極,不過氣息倒還好,並沒有下降太多,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位剛趕回基地的巫師。
灰袍一進入洞窟,他便拉着一位聯盟工作人員的手說道。
“坦尼森巫師在哪?”
聯盟的工作人員剛想回答他,但這時,坦尼森巫師已經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他望着這位剛趕回來的巫師,隨後說道。
“我在這,你有什麼事嗎?”
灰袍巫師一見到坦尼森巫師,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火光,他立即說道。
“坦尼森巫師,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遭遇到高階血魔石族的攻擊,我的同伴瑪拉被那隻高階的血魔石族吞噬了,我們必須要救回她!”
“什麼?!”
一聽到這個消息,坦尼森巫師只感覺天都快塌陷下來了,原本只是一位正式巫師被一羣低階血魔石族吞噬,但現在一位二級巫師被一位高級的血魔石族吞噬,如果那隻高階的血魔石族再發生變化,可以預料,他們將會在這個位面遭受多大的磨難。
“你確實她是被那個怪物吞噬了?”
“我很確定,那個怪物變身成石巨人一口吞掉了瑪拉,瑪拉現在應該還在那個怪物的肚子裡遭受着折磨,請你發動一下聯盟的力量,我們必須要救回她。”
事情發展到這,坦尼森巫師再也忍不住了,他破口大罵。
“去你媽的救人!你這蠢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灰袍巫師聽到坦尼森巫師這麼一聲大罵,他有些發懵,但反應過來之後,他的臉上佈滿了陰沉。
“坦尼森巫師,我請求你幫助,你爲何如此辱罵我?我們也是聯盟的一份子,如果你準備見死不救,你大可以閉口不談,你完全沒有必要...”
聽着這位灰袍巫師的話語,旁邊的幾位巫師也知曉情況很不妙,他們連忙圍了上來,就連布倫森與達裡厄斯也走到了兩人的身旁,時刻準備着制止這場戰鬥。
坦尼森巫師此時怒火中燒,他剛準備再罵一兩句,只是一想到眼前這位巫師也不知曉那些生物可以進化的事情,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對身旁的一位手下說道。
“給他講講那些血魔石族進化的事情!”
“是。”
應了一聲,一位聯盟的工作人員立即站了出來,他開始向這位灰袍巫師講述有關進化的事。
灰袍巫師聽着這位巫師的講述,他的臉色也是變得越來越驚駭。
看到爭端已經消除,布倫森與達裡厄斯再度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事情居然變成這樣了,真是想不到。”
一想到那些血魔石族可能又要大規模進化,達裡厄斯再次搖了搖頭。
一旁的布倫森反倒沒這麼悲觀,回憶起之前自己對高階血魔石族的測試,他說。
“高階的血魔石族擁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識,也許被它們吞噬一位兩級巫師,事情沒那麼壞。”
“嗯?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高階的血魔石族應該不會像低階的血魔石族那樣經常交互在一起,凝聚出象徵着核心的圓珠之後,它們應該就會成爲一個單體的個體,就算吞噬生物進化了也只會影響自己。”
“你確定嗎?”
“不,我不確定,我是基於以前實驗推導出的結論,事實上,無論哪一種情況,我們都不好過,高階血魔石族的實力與我們二級巫師相當,如果再獲得進化,那可能就需要三級巫師出手了,但聯盟的基地可不存在三級巫師。”
“是的,你說的沒錯,如果對方再次獲得進化,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布倫森與達裡厄斯有一句沒一句的討論着,站立在洞窟中心的坦尼森巫師也嗅出了一種死亡的味道。
他喊來一位負責聯盟位面之門的工作人員,隨後問道。
“建造位面之門的材料還剩下多少?”
“稟告坦尼森巫師,由於是新的位面,聯盟給予的材料還剩下不少。”
“能構建一個新的位面之門嗎?”
“這個不能。”
“既然這樣,你現在派人將這座位面之門拆了,我們回收一點材料,然後在其他地方再建立一處。”
聽到坦尼森巫師這麼說,這位工作人員臉上露出一絲驚容。
“坦尼森大人,建造位面之門的材料珍貴無比,聯盟規定我們不能隨意損壞位面之門。”
聽到這句話,中年巫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厲色,他怒罵道。
“你個蠢貨!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我爬到這個位置,我懂的規矩比你多得多,聯盟是不允許我們損壞位面之門,可是我們死了,位面之門就算存在也沒有任何用處,現在,聽我的命令,拆掉這座位面之門,然後將材料帶出去,我們找一處隱蔽之所再修建一座基地,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免於死亡!”
聽到坦尼森巫師這麼說,這位工作人員應了一聲,他不再猶豫,迅速走向了洞窟的另一邊。
吩咐完這件事,坦尼森巫師走出洞窟外,看着遠處蒼茫的黑色大地,血魔石族的身影再度浮現出。
看着那些可憎的類人身影,坦尼森巫師低聲自語道。
“你們這些傢伙想吞噬我?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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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大陸,奧格蒙特的一座巫師塔中,一位身穿厚重黑袍的年輕巫師正專心致志地研究着身前的符文,經過了數年時間的研究,有關於符文的結合之道,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無知。
在他的手掌中,一個黑色的符文與淡藍色的符文正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年輕的巫師想讓兩者的融合更進一步,於是他操控精神力再度融合這兩個符文,可就在他這麼做時,兩個符文崩潰了。
看着在自己身前消散的元素粒子,年輕的巫師嘆了口氣。
“符文的融合還真是難啊。”
伊恩研究四級天賦法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段時間來的研究卻不盡如人意,他以爲自己只需要通曉暗系與水系的所有高級符文,然後將這些符文按照不同的功用進行組合排列就能得到一些效果,但現在看來,他想多了。
天賦法術的創造遠遠不是他想得這麼簡單,如果只是簡單地排列組合就能創造出天賦法術,那巫師世界的高級天賦法術早就被人全部創造出來了,後續的巫師只需要在前人的道路上進行選擇就可以了。
“這條路還真是難啊。”
伊恩萬萬沒想到自己選的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會放棄了,四級天賦法術沒什麼特別適合他的,如果他不創造自己的路,他在法術側的成就也就這樣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伊恩才理解那一句走自己道路的含義,如果不想着創新以及突破,那就只有平庸。
躺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伊恩靜下心來,收拾好自己的壞心情,他再次構思如何創建屬於自己的符文。
“高級符文之間的排列組合以及東拼西湊是不可取,不過除了這種方式之外,我還能有其他辦法創建天賦法術嗎?”
沉思着,伊恩准備從另外一種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只是當他想這麼做時,他發現自己始終有一個繞不開的坎,那就是符文。
符文是表現形式,也是印刻在靈魂內的標記,只有通過它才能將一些奇異的效果烙印在自己的靈魂中。
符文本身就是一種玄奧的東西,它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世界的某種法則,按照伊恩之前的那種方法,他想通過基本的排列組合在符文層面上取得突破,確實有些過於難了。
“可是如果不在符文層面取得突破,我該在什麼地方找到切入點呢?難道我還要將這些符文編譯成另一種語言嗎?”
說出這句話之後,就連伊恩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爲了創建屬於自己的天賦法術,甚至還要開闢另一個完全不同的領域,整個巫師世界都沒人觸碰過的一個領域,符文編譯學。
呆呆地站在原地,伊恩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也許前人在創建天賦法術時,他們只是憑着自己的感悟以及天賦,但是自己,在沒有得到那絲感悟之前,他似乎只有通過編譯符文這種方式讓這些符文完成理論上的統一。
也就是在這一刻,伊恩發現了他似乎真得觸及到了一個前人未曾碰過的領域。
就像元素法術擁有元素基礎理論,負能量法術擁有正負能量效應論,而符文方面體系什麼都沒有,符文方面沒有擁有理論體系,這也導致了整個巫師世界在咒術領域的舉步維艱。
“也許我真的該創建一個符文編譯學?”
喃喃自語着,伊恩發現了他現在似乎能對巫師世界做出一種貢獻,一種前人都沒有做出的貢獻。
元素理論是誰提出的,這已經沒有人知曉,但是現在,如果他真的創建了符文編譯學,伊恩相信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就是符文編譯學的開創者。
腦海中浮現出那些偉大的先驅爲巫師世界作出的各種貢獻,血脈體系的探索,人體改良學派的創立,星空之路理論的提出。
那些在歷史長河中仍然閃亮的名字,他們留下的理論以及知識令所有巫師爲之讚歎敬仰,那麼自己呢?
在洛塔爾位面,伊恩便已經決定成爲那些偉大人物中的一員,那麼現在,他已經是傳奇巫師了,前人在這個境界已經發表了諸多的著作以及各種理論知識,但他什麼都沒有,他在學術方面乏善可陳,幾乎沒有任何貢獻。
如果對一個世界沒有任何貢獻產生,他拿什麼躋身於什麼偉大巫師的行列之中?
想到這,伊恩再也沒有任何猶豫。
“既然我想要成爲那些偉大人物中的一員,我就必須做出足以加快整個文明進程的貢獻,既然這樣,符文編譯學,這個領域我開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