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達裡厄斯實在不瞭解坦尼森巫師所說的進化是什麼意思,只是他知道現在的局勢似乎很不妙。
“走吧,我們必須要阻止基地的淪陷,那裡可是存在着返回巫師世界的位面之門。”
布倫森對此顯得很是焦急,位面之門與這個位面的所有巫師息息相關,他可不會讓自己的迴歸之路被切斷。
看到了布倫森臉上的焦急,達裡厄斯點頭道。
“嗯,我們這就回去。”
兩人回洞窟稍微收拾了一下物品,便向聯盟的基地趕去。
而在此時的聯盟基地中,坦尼森巫師望着周圍數十隻人形的血魔石族,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我就知道基克那個傢伙只會壞事,我當初就不應該派他執行那個任務!”
衆多的血魔石族在基地的外圍靜靜地站立着,粘稠的鮮血從粗糙的石軀上滑落,而後落到地面,再次融入這些怪物的軀體中。
眼前的數十隻血魔僅僅只是站在那,它們沒有任何生命氣息,而也沒有任何威壓傳出,可是此時的坦尼森巫師卻感覺到了無比的窒息,這種窒息如同一個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該死!”
坦尼森巫師有些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他很想出去與這些血魔石族決一死戰,只是一看到身後的洞窟,看到那裡面還在工作着的聯盟成員,他知道他不能。
他現在是這個基地的主管,他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也不知道那些外出遊歷的巫師能回來多少,希望他們一個不落,如果被我發現誰不回來,等這場危機過後,我一定要他好看!”
正在思考間,身旁的一位巫師突然驚恐地說道。
“它們...它們動了!”
“什麼?動了?”
連忙往前方看去,只見原本在基地外圍站立着的衆多血魔石族已經邁出了腳步,它們的腳步整齊劃一,似乎就像是有人在指揮它們一樣。
“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就行動了?”
“我也不知道,坦尼森巫師,我們還是儘快開啓防禦護罩吧。”
“開啓防禦護罩?”
聽到手下的提議,坦尼森巫師思考了一下,之後便搖了搖頭。
“不行,現在不能開啓防禦護罩,我們的能量沒有多少,支撐不住防禦護罩的消耗,我們只能在最危急的關頭開啓它,而現在遠遠沒有到最危急的關頭。”
“快,傳我命令!告訴那些還留在基地的巫師,讓他們出來戰鬥,我們必須要堅持到外出的巫師歸來。”
“是,聽從您的命令。”
手下急急忙忙地跑入洞窟中,坦尼森巫師則眯起眼來。
“這些沒有意識的生物怎麼會如此整齊劃一,難道是背後有人在操控?可是誰又能操控這些已經進化的血魔石族呢?”
坦尼森的命令傳出後不多久,數位巫師便出現在他的身後,老人問道。
“基地有沒有派人駐守?”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沒有回答,坦尼森巫師此時大怒。
“趕緊派兩位巫師駐守基地,檢查那些刻上了咒術法陣的牆壁,不知道那些血魔石族能與岩石結合在一起嗎?”
“是,是,您說得對。”
再度調走兩位巫師後,坦尼森巫師看着眼前僅存的六位巫師說道。
“各位,我想你們都清楚位面之門的重要性,如果失去了位面之門,我們就會變得如同暗影位面那羣巫師一樣,只能留在那個位面等死,現在這羣不知道什麼怪物的異種想來破壞我們的基地,我命令你們阻攔它們,讓這些愚昧的怪物見識一下我們巫師的厲害!”
震天的吼聲從巫師們的口中傳出,在坦尼森巫師的帶領下,幾位巫師與周圍的血魔石族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璀璨的魔法光芒在巫師們的手中亮起,一個個法術轟擊在那些血魔石族的身軀上,塑形成類人生物的血魔石族紛紛碎裂,然後掉落在地面上。
只是物理上的破壞完全無法徹底殺死這些生物,掉落在地面上的軀體逐漸化爲粘液聚合在一起,這些怪物的身影再次浮現。
“殺不死?”
看着一位血魔石族在自己的眼前完成了軀體重組,坦尼森巫師面色變得冷冽至極。
“我倒要看看,在我的暗元素侵蝕之下,你能活多長時間。”
說着,坦尼森巫師加強了自己暗元素粒子的侵蝕力度,他的每一個法術激射到那些血魔石族的身軀上,“滋滋”的密集響聲傳出,這些怪物的身體組織被消耗,身軀重組的速度也緩慢下來。
看到這一幕,坦尼森巫師明白了什麼,他朝着戰場上的巫師大聲說道。
“施放法術時一定要徹底清除那些血魔石族的軀體,記住,一定要徹底清除,不然這些傢伙還會再度復活!”
有了坦尼森巫師的提醒,在場的幾位巫師也是知曉了該如何對付這些血魔石族。
元素巫師開始使用範圍型的法術擊潰這些血魔石族的軀體,然後再使用火焰以及暗元素徹底消滅掉對付的軀體。
而血脈側的巫師則與元素巫師相互配合,一個負責擊潰,一個負責徹底消滅。
在巫師們有序的防守下,幾位巫師成功地抵擋住了血魔石族的第一波攻勢。
血魔石族的身影逐漸隱去,衆位巫師也是歇了一口氣。
“快,趕緊補充魔力,這絕不只是這些血魔石族的第一波進攻。”
眼前的大地雖然空無一物,但坦尼森巫師知曉,對於這些血魔石族而言,出現只是一瞬間的事,它們現在肯定正在地底,等待着再次發動攻擊。
達裡厄斯與布倫森正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趕着路,只是即便是這樣,它們還需要半天時間才能回到基地。
“也不知道基地怎麼樣了?”
“坦尼森巫師應該還在率領巫師抵抗。”
“希望如此吧。”
達裡厄斯嘆了口氣,他看向前方,腦海中隨後想起了坦尼森巫師的話語。
“你覺得坦尼森巫師說得進化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增強了部分能力吧,我實在想不出這些東西進化後的樣子,難道它們能從一個沒有意識的生命體進化成一個有意識的生命體?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出現奇蹟了。”
“希望只是增強部分能力吧。”
話說完,兩人不再言語,繼續向前奔去。
幾個小時,馬不停蹄的布倫森與達裡厄斯終於到達了戰場,只見在前方的黑色大地上,大量類人形態的血魔石族正包圍着一處散發着黯淡光芒的防護罩。
看到這一幕,達裡厄斯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聯盟的基地還存在!”
“那就好,我們現在趕緊將這些血魔石族清理完畢。”
說完,布倫森開始準備施放他的火焰風暴,而這時的達裡厄斯也衝入到前方的戰場,開始肆意收割這些血魔石族的生命。
處於基地中的坦尼森巫師看到又有援軍來助,他鬆了口氣,隨即對身旁的巫師說道。
“打開防護罩,我們配合這兩位新來的巫師再擊潰一波攻勢。”
“聽從您的命令。”
防護罩打開,基地內的巫師再度衝了出來,儘管許多巫師臉色已經蒼白,但他們仍然在壓榨體內最後一絲魔力釋放法術。
坦尼森巫師此時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身爲一名巔峰二級巫師,對付這些血魔石族,他花費了太多的魔力去消滅那些殘餘的軀體,現在的他魔力嚴重下降,只有全盛時期的兩層。
“希望這兩個巫師實力強大一點。”
這樣說着,坦尼森巫師再次與身旁的血魔石族激戰在一起。
布倫森竭盡所能地調動着周圍的元素,大量的火元素粒子浮現在他的身旁,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將這些元素粒子凝聚在一起,一個火焰旋渦開始浮現。
沒有人干擾,在布倫森的操控下,火焰旋渦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了壯觀的火焰風暴。
看到這記法術,坦尼森巫師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笑容,而在戰鬥中的達裡厄斯頗有些羨慕地看着這記火焰風暴,他自語道。
“元素側的巫師還真是方便,我就沒有如此強大的範圍技能。”
火焰風暴在布倫森的操控下在大地上來回奔走,那些試圖反抗的血魔石族一瞬間全部變爲了飛灰。
一番掃蕩後,地面上的血魔石族不見了身影,布倫森也停止了施法。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布倫森來到了基地旁,他看向前方的諸位巫師,隨後說道。
“聯盟的各位,你們沒事吧?”
“沒什麼,我們只是魔力消耗過度罷了。”
聽到人羣中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布倫森點了點頭,畢竟就他對血魔石族的瞭解來看,這些傢伙的攻擊手段以及速度都有限,只要巫師不是陷入魔力枯竭狀態,很難想象這些血魔石族會給巫師造成傷害。
達裡厄斯這時走上前來,他對前方的坦尼森巫師說道。
“坦尼森巫師,我記得您之前不是說過這些血魔石族已經進化了嗎?爲什麼就我剛纔看來,它們與之前並沒有區別?”
坦尼森巫師看了達裡厄斯一眼,隨後說道。
“我們先進入基地吧,那些血魔石族肯定還會捲土重來,我們邊恢復魔力邊談這件事。”
“行。”
點了點頭,達裡厄斯與布倫森進入了昏暗的洞窟。
在一處石室中,坦尼森巫師掏出一枚暗色的晶體,右手用力握住,感受到魔力流入自己的體內,老人舒了一口氣,接着便對身旁的一位灰袍巫師說道。
“你跟這兩位巫師將這件事說一說吧。”
灰袍巫師點了一下頭,便將一張紙放在了石桌上,他說。
“前段時間,基地委託了兩名一級巫師前去十公里之外的一處地點調查地層結構,這是他們的任務委託書。”
布倫森與達裡厄斯卡看了一眼,確認這件事確實存在後,他們再度將目光落在灰袍巫師的身上,灰袍巫師也繼續講述道。
“原本這是一件沒什麼難度的事情,但是那兩位巫師中一位名叫基克的巫師似乎在地面下發現了什麼,具體發現他也沒有詳細述說。”
“在魔力沒剩多少的情況下,他再次往地底進行探查,但是不幸地與那些低階的血魔石族相遇了,基克巫師被那些低階的血魔石族所吞噬。”
“也就在那以後,那些血魔石族的自身能力逐漸提高,就連低級的法術也很難傷害到它們,除此之外,變身成類人生物也越來越頻繁,這一次甚至開始圍攻起了我們的據點。”
聽完這位灰袍巫師的講述,布倫森與達裡厄斯皆是一驚。
“那些低階的血魔石族居然吞噬了一名巫師?”
“是的,它們似乎還因此進化了,至少就我們目前觀察到的情況是這樣的,現在,聯盟的研究人員一直在討論,血魔石族的這種進化會不會影響整個族羣,畢竟那些血魔石族石族的相溶性實在是太廣泛了,它們經常融合在一起,甚至不再區分彼此。”
聽完灰袍巫師的講述,布倫森以及達裡厄斯似乎也瞭解到了情況的危急性,他們之前一直在研究血魔石族的誕生以及起源,但兩人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血魔石族一直以來都是與岩石相溶,如果讓它們融化一個人類,一個巫師會怎麼樣?
這些血魔石族從融化的人類軀體身上能得到什麼?他們在之前的那段時光中,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也從來沒有測試過這一點。
“所以聯盟據點的泄密是那些血魔石族從那位被吞噬的巫師身體上獲得的?這開什麼玩笑?!”
達裡厄斯不相信這一點,他難以想象,那些低級,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的血魔石族居然可以從被吞噬者的身上獲取記憶,這簡直荒謬!
坦尼森巫師這時說道。
“我們原本也不相信,但事情發生了,我們只能選擇相信。”
而一旁的布倫森這時發出了一聲嗤笑,他的意志有些消沉。
“我研究了這些生物近十年,我原以爲我對這些傢伙很瞭解了,但我現在才知道,我對它們的瞭解還遠遠不夠,我以爲這些生物的最大特點是存在,但它們真正的特點卻是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