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女人,男人往往是感性的。當然,像肖恩這樣的男人另當別論。蘇雅傻乎乎的神態和秀美可愛的臉龐能夠讓很多男人有種“這個女孩兒很好騙”的感覺,並且忍不住想或多或少的騙騙她,如果有可能,騙色是必然的。可惜,肖恩是個例外。肖恩對於很多女人都不感興趣。作爲一個職業的暗殺者,他在學校裡的時候,就曾經接受過特別訓練。既任憑絕豔女子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並且極盡挑逗之能事,也不會有任何生理反應——任何一個暗殺者,都有這種定力。與黑魔法師的禁慾恰恰相反,類似於縱慾一般,在慾海中洗禮掙扎出來的暗殺者,是絕對的冷血殺手。
蘇雅跟肖恩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分開雙腿,竟然走光。卡通內褲露出來,圓鼓鼓的一包,很是可愛。不過,肖恩只是用眼角的餘光表了一眼而已。
聽蘇雅說要派遣最厲害的部下去對美帝實施報復,肖恩連個藉口都沒興趣找,直接隱身閃人。
肖恩特別討厭女人,並非因爲他性取向有問題,而是因爲他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肖恩喜歡樑詩詩,就像他喜歡隱身那樣深深的喜歡着。
縱然樑詩詩只是爲了工作纔跟張吉波“戀愛”,肖恩也無法承受。他迫切的希望儘快幹掉張揚,然後自己必然要殺死張吉波。而且,他覺得讓樑詩詩控制了張揚體內的魔法之後,只需要自己這個傑出的暗殺者給張揚一個致命一擊就足夠了。可王琪表示了反對,就連魅魔她們也表示了不同程度的反對。理由很簡單。她們說:“吉爾丹和安納爾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對付。”
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對自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此刻還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肖恩就不太痛快,乾脆去一家超市的倉庫裡提了一件啤酒出來。躲在古城的城牆上,看着太陽緩緩升起,任由陽光曬得自己渾身冒汗。
肖恩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女人溫暖的擁抱。
張揚也有同樣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前世的時候那種迫切的需要女人擁抱的屌絲時代。特別是看到雙手疊在小腹前,迎風走着,任由風吹着頭髮的樑詩詩。張揚有種夢一般的美感。
樑詩詩有種很乾淨的美。清新自然或者只是表面,她能夠讓男人有種想要親近但不忍褻瀆的感覺。不像很多女人,只能讓男人有種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後肆意馳騁的衝動。
恍惚間,張揚覺得就這麼陪着她一起到天荒地老也不錯。
當然,只是一個念頭。張揚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愛上了樑詩詩。張揚也一直覺得見了一面兩面,甚至認識一天兩天就愛得死去活來,簡直就是換上了比性飢渴還可怕的愛飢渴。至少,張揚覺得這樣的男人或者女人肯定是有病的,而且病得不輕。
“我喜歡這樣的風。”樑詩詩看看張揚,笑了。眼睛很大,即便笑起來,也只是彎彎的,依然能夠看到美麗的眼眸。脣紅齒白,笑起來更多一絲甜蜜。
張揚故作瀟灑的笑了一聲,卻並沒有說話。再走幾步,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剛纔的笑很傻很天真。趕緊試圖挽回局面,道:“我也喜歡這樣的風。”說罷又覺得這樣更傻。
看來怎麼都免不了傻傻的嫌疑了。張揚開始僥倖的希望自己能像很多傻有傻福的主角一樣得到美人的芳心了。儘管還談不上愛,但像很多屌絲一樣,張揚做夢都想被漂亮女生愛上,哪怕自己不想跟人結婚,也可以很拽的來上一句,“你還年輕,能找到比我更好的。”這句話雖然俗到了令人吐血,可張揚竟然從來沒有機會說上一句。所以他覺得自己真該吐血而死了。
樑詩詩似乎絲毫也不介意張揚的傻里傻氣。與張揚一起來到打靶場外,之後大笑一聲,跑向那大土堆。沿着前人踩出來的小路往上面爬。
張揚到底是個男生,後來居上,很快就跑到了樑詩詩前面。這個時候,張揚也不敢託大爬得太快了。畢竟地方太鬥,又是早晨,青草掛着露水,很滑。
“喂,拉我一把。”樑詩詩衝着張揚伸出了手。
張揚猶豫了一下,生怕樑詩詩再抽回手一般,趕緊握住那隻小手。手很軟,雖然和思思的手甚至鄭爽的手的柔軟成都也不相上下,但感覺不同。在張揚心底,很明確的有着這樣一個念頭:“這是一個真女人的手。”
當男人握着女人的手,力量就會涌現出來。張揚一鼓作氣,拉着樑詩詩爬上了這大土堆的最高峰。這土堆不高,兩人卻有種征服一切的感覺。
轉身看着波光粼粼的護城河,張揚笑道:“以前這湖水都是清的,現在都混了。嗯,混的厲害,像這個世界。”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張揚說了出來,覺得自己一定讓樑詩詩刮目相看了。
樑詩詩果然看着張揚,矜持的嫣然一笑。“你像個詩人。”
“是嗎?”張揚真有點兒受寵若驚。這感覺,比被誇張的帥還要另張揚欣喜若狂。儘管努力隱忍,張揚還是忍不住滿面春風。大笑一聲,說道:“很多人都這麼說。其實呢,我也很普通,只是說點兒人生感悟罷了。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這人就是有點兒多愁善感。唉,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個傻子,不用去想那麼多。”張揚自謙又自吹自擂了幾句,之後努力擺出一副淡定從容又憂國憂民的神態。這種神態到底是什麼樣的,張揚不清楚,但他覺得自己此刻的神態就是正確的。
樑詩詩抿嘴點頭,道:“是啊,看得出來,你比吉波有意思。他啊,每天在一起就知道摸……咳。”樑詩詩忽然臉紅起來。
張揚乾笑一聲,視線落在樑詩詩的胸部。樑詩詩穿的很保守,縱然張揚比她高一些,也看不到衣領處的胸溝。衣領緊緊地貼着身子,竟然一點兒光也不露。
“這個勾人的小妖精!”儘管樑詩詩沒有任何出格的動作和語言,張揚心底還是認定了樑詩詩是個小妖精。
樑詩詩往前走了一步,伸展了雙臂,深呼吸,微微閉眼,道:“可以想象成在海邊。”說着,身子忽然晃了一下,“呀!”尖叫一聲,身子往前傾倒。
張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樑詩詩的手腕。就在這一瞬之間,張揚腦子忽然一轉,猛地把樑詩詩往後一拉,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樑詩詩。抱着她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放在她的雙峰之上。
很軟,很有彈性。
“啊!嚇死我了。”樑詩詩靠在張揚懷裡,呼呼的喘了一會兒。低下頭來,看到張揚的手,猛然一愣,掙脫出來。臉色緋紅的低着頭,“別……”說着,後退一步,身子又是後仰。
張揚趕緊又伸手把她拉回來,這麼一拉,兩人面對着面,近在咫尺。有了之前的經驗,張揚這次更把樑詩詩抱得緊了。
樑詩詩面紅耳赤,呆呆的看着張揚的眼睛。張揚能夠感覺到她的心跳在加快,也能感覺到樑詩詩內心深處的羞赧和一絲絲喜悅。
於是張揚也就更加喜悅了。
懷裡抱着這麼一個美女,昨天直至現在,忍了那麼久。如今美女在懷,張揚忍不住了。猛然低下頭去,吻在了樑詩詩的脣上。樑詩詩目瞪口呆,被張揚吻了好大一會兒,才奮力要推開張揚。“別!弟!別這樣!”
張揚哪裡又肯聽她的,慾望如同奔騰的黃河水,一發不可收拾。樑詩詩雖然極力拒絕,可卻擰不過張揚的力氣。樑詩詩掙扎的厲害,並且高聲道:“快放開我!我喊人了!”
張揚此刻真有點兒騎虎難下。他覺得自己要麼就像很多電影裡那樣,用熱吻和愛撫讓被強姦的女人慢慢“軟”下來——比如楊逍強姦紀曉芙那樣。又或者,只能慘淡收場了。
可是,張揚到底沒有泯滅理智。在樑詩詩不知真假的威脅下,張揚又有些膽怯起來。他真的有些擔心樑詩詩大喊大叫,到時候,輕薄自己的未來的嫂子,可要丟人丟到家了。
張揚終究還是放開了樑詩詩。他承認,自己最終還是慫了。
放開樑詩詩,張揚看到了樑詩詩臉上的淚和眼中的憤怒。樑詩詩忽然擡手,朝着張揚打來。張揚有足夠的時間躲閃,但是他沒有躲。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張揚的臉上。
張揚錯愕而不知所措。
樑詩詩憤而轉身,小心的往下跑去。到了土堆根上,因爲下跑的速度太快,一不小心崴了腳,跪坐在草叢上,低聲抽泣起來。
張揚趕緊跟上來,蹲下問道:“怎麼了。”
“滾開!”樑詩詩罵了一句,嗚嗚的哭。“你混蛋!吉波都沒有親過我!”
張揚被樑詩詩推了一下,坐在了地上。聽到樑詩詩的話,張揚很意外。琢磨着難道張吉波那麼純潔?竟然沒有動她?張揚有些高興起來。而且,看樑詩詩的神態,似乎傷心更大於憤怒。
張揚一言不發,陪在樑詩詩身邊坐着。
太陽漸漸升起,陽光灑下來,曬得有些熱。
樑詩詩終於停止了抽泣,擡頭看向張揚,抹了一下紅紅的眼睛,臉又是一紅,仍舊有些哽咽的說道:“拉我起來啊!我腳扭了。”
張揚趕緊站起,拉着樑詩詩的胳膊,扶她起來。樑詩詩站起身來,又看了看張揚抓着自己的胳膊的手,張了張嘴,又沉默了。低下頭,任由張揚扶着,緩緩而行。行不多遠,樑詩詩忽然說道:“今天的事……不要跟你哥說。”
張揚一怔,心說:“我又沒病,還能自投羅網啊?”轉念一想,又興奮起來。“她這麼說,莫非有戲?”不過,樑詩詩此刻淚眼汪汪的,又似乎還有些賭氣,張揚也不敢再試探了。
扶到半路,樑詩詩蹲下來揉了揉腳,感覺還行,就獨自緩緩走着,並且讓張揚先回家,說是被人看到了不好。看樑詩詩這種態度,張揚愈發覺得有戲了。
假惺惺的表示自己不放心之後,張揚回了家。沒過多久,在自己房間的窗口看到樑詩詩慢慢的走回來,才又躺在牀上。摸着嘴脣,回味着與她接吻的感覺。
張揚心中有種罪惡的快感。
樓下忽然傳來張彤的聲音。“哥!哥!”
張揚懶得理她,裝作沒聽見。不大會兒,張彤推門進來。“哥,你聾啦?電話!”說着,嘻嘻的一笑,“一個女的哦。”
張揚呆了呆,心說“家裡什麼時候裝電話了,自己都沒印象。”又想着不知道哪個女的打電話找自己。下了樓接了電話才知道,原來是思思。
“你好嗎。”思思很溫柔很小心一般的問道。
張揚楞了一下,笑道,“挺好挺好。你呢,給我打電話有事兒?”
“呃,你是張揚吧。”
“唔,對。”張揚苦笑。
“我……我想你了。”思思說。
張揚一怔,發現張彤正側着耳朵靠過來。推開張彤,張揚道:“去,暑假作業寫好沒有?”
“嘻嘻,我聽到了。我要告訴老媽。”張彤道。
張揚有些無奈,這個妹妹年紀不大,竟然已經有了跟自己做對的潛質。苦笑搖頭,又對着話筒說道:“啊,我知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忽然想到樑詩詩,也只是想到而已。之後張揚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愧疚,看來自己真的對思思沒什麼感情。沒有感情,自然也就沒有所謂忠誠與否了。
“我想去找你。好嗎?”思思可憐兮兮的問。
張揚有些爲難,他自己都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兒見異思遷。只是,想到思思粘着自己的柔情,張揚有些心軟。可想到思思不僅是個男人,還是個人魔,更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腦子還秀逗了。
張揚心裡有牴觸。
“揚揚,跟誰打電話呢?吃飯了吃飯了。”奶奶說着走了進來。因爲沒有學生上學,現在已經八點,纔要吃早飯。
張揚趕緊對着思思說道:“我要吃飯了,有空再說吧。”不等思思說話,張揚就把電話給掛了。面對思思,張揚總有一種難以抵消的糾結。所以很多時候,張揚總想逃避。
而想起樑詩詩,張揚有着的更多的感情,是欣喜。雖然還有些罪惡的感覺,但面對美女,這種罪惡,也就成了快感的一部分。
與樑詩詩接觸不過兩次,張揚就已經忘記了懷疑樑詩詩的身份。
這正是樑詩詩想要的結果。
樑詩詩坐在客廳裡,等着張吉波買早餐回來。對面的沙發憑空凹了下來,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詩詩,進展如何?”是肖恩的聲音。
樑詩詩微微一笑,道:“還好,還算順利。”
肖恩又道:“怎麼眼圈兒那麼紅?”
“你失眠一晚上,眼睛能有多好看?”樑詩詩打了個哈欠,說道:“換個地方睡覺真不習慣。”她跟張吉波也是這麼說的。
肖恩顯出身形,漂亮的眼睛看着樑詩詩,一言不發。
樑詩詩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肖恩也笑了笑,又道:“那個……那張吉波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你說呢?”樑詩詩臉色猛然一寒,原本清爽自然的氣質陡然消失,整張臉上,寒氣逼人。“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肖恩嘴角抽了一下,道:“別生氣,我……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哦?”樑詩詩瞬間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態氣質,彷彿那冰冷的女人只是一種幻覺一般。“稀罕哦,肖恩也會開玩笑?”
肖恩有些尷尬的站起來,道:“咳,還需要多久?”
“一個月吧。”樑詩詩道,“吉爾丹不是一般人物,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只能慢慢來。萬一被他察覺,我就完蛋了。”嘆一口氣,樑詩詩悠悠然道:“你也知道,主控魔法師,向來是不堪一擊的。”
“嗯。”肖恩道:“吉爾丹沉睡了,到還好,安納爾卻真不好對付。”
“哼,你以爲安納爾就算察覺到了,會阻止或者提醒吉爾丹嗎?”
“你的意思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安納爾雖然未必希望吉爾丹死,但他還是很樂意藉助咱們之手,鉗制吉爾丹的。”樑詩詩道,“到時候他控制了張揚的身體,我們就得另想辦法對付他了。”
“不能也把他給控制?”肖恩問道。
“不好意思,我沒那個本事。”樑詩詩有些揶揄的說道:“我可沒有暗殺者的好本事,敢跟黑魔導師安納爾硬碰硬。”
肖恩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當年暗殺者部隊幾乎被安納爾憑藉一人之力而滅團的事情,至今很多人都記得。暗殺者部隊更將那件事當作奇恥大辱,才制定了“永不正面交鋒”的指導守則。
“好吧,你小心點兒,我會保護你的。”肖恩低聲說了一句,身形再次消失。
樑詩詩冷哼一聲,過了一會兒,才擡起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嘴脣,想到被張揚強吻的情景,臉色一紅,又惱怒起來,低聲自語:“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