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J走廊內。
章顯暉面色不安的站在窗口處,正低頭抽着煙。
屋內,金泰宇推開房門,背手走向了窗口處:“在這兒練氣呢?”
章顯暉聞聲立馬回頭,雙眼盯着金泰宇,面色有些猶豫。
“你不找我嗎,咋的了?”金泰宇明知故問。
章顯暉斟酌半晌,有些不太敢擡頭的說道:“那個小朱我見過幾次。”
“哪個小朱啊?”
“你……你就別逗我了,宇哥。”章顯暉低聲迴應道:“他是源哥的人。”
“那又怎麼了,跟你有啥親戚關係啊?”金泰宇皺眉問道。
章顯暉伸手掐滅菸頭,猛然擡頭說道:“源哥在那邊的兄弟不多,就這兩個人,而且小朱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我想問問你,能不能放他這一馬?”
金泰宇沉吟半晌,背手看着章顯暉問道:“何正源給你打電話了?”
章顯暉一愣,立馬搖頭:“沒有。”
“那你扯什麼犢子?”
“宇哥,源哥也不容易,他也挺爲難的。”章顯暉急迫的解釋道:“你說一邊是我們,一邊是跟他生活這麼多年的小蓮……這事兒換誰誰也不好選。”
“誰他媽現在不難啊?我都這個歲數了,還要去國內拼死拼活的難不難?陸濤在峴G被通緝了,現在人還必須得留在那兒,他難不難?!駱嘉俊要殺自己的親爹親大哥,他難不難?”金泰宇瞪着眼珠子喝問道:“全世界就他一個何正源不容易?路是自己選的,紮腳也得走,這怨不得任何人,明白嗎?”
章顯暉聞聲無言。
“要求情,也得他給我打電話。”金泰宇伸手點着章顯暉的胸口說道:“你沒有理由來跟我扯這事兒,知道嗎?他自己的兄弟,就得他自己的管。這邊出事兒了,他現在能不知道嗎?可他爲什麼沒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了,哥。”章顯暉抿了抿嘴脣,點頭回應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就這樣,你回去吧。”金泰宇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章顯暉站在窗口,沉默半晌後,低頭掏出了手機,給何正源發了一條短信:“他讓你自己說,我覺得他說的對。”
……
邊J羈押室內。
金泰宇站在欄杆外,背手問道:“誰叫小朱?”
尉官指着最裡面的男子說道:“就那個。”
金泰宇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低頭掃了一眼手錶說道:“再等一小時,我要不給你打電話,就處理了吧。”
“是。”尉官點頭。
話音落,金泰宇轉身就想走。
“等等!”就在這時,小朱看着金泰宇的背影突然喊了一聲。
金泰宇回頭。
“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小朱聲音顫抖的喊着。
金泰宇遲疑了一下,邁步走到鐵欄杆旁邊,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小朱斟酌再三,低頭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紙條,伸手遞給了金泰宇。
這個紙條是何正源放在給小朱的錢袋子裡的,是後者發錢的時候才注意到的。
金泰宇低頭掃了一眼紙條,突然冷笑着說道:“老何不愧是在這邊待過的哈,事兒還沒辦呢,就知道可能整不過我們。”
小朱沒吭聲。
“呵呵,你大哥太拿自己面子當回事兒了。”金泰宇攥着紙條,話語簡潔的指着小朱說道:“你跟錯人了。”
小朱愣住。
“提出來,處理了。”金泰宇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大哥,大哥……!”小朱肯定不想沒啊,所以神色非常緊張的衝着金泰宇背影狂吼。
金泰宇沒有再搭理對方,步伐很酷的離開了地下室。
“嘩啦!”
尉官打開鐵門,薅着小朱的脖領子,擺手衝旁邊的人吩咐道:“帶他出去。”
……
早上十點多鐘,一夜未睡的沈天澤回到了邊J,緊急召開了會議。
走廊內。
“你不睡一會啊?”小吉問了一句。
“沒有時間讓我睡啊。”沈天澤轉身問道:“部隊送來的人裡,有大魚嗎?”
“沒啥大魚。”小吉搖頭回應道:“但抓到兩個碼頭工會的人,是跟着……何正源的兄弟。”
沈天澤一愣,立馬回身問道:“怎麼處理的?”
“小暉去跟宇哥說情,但沒說通。我聽後院是有槍聲響了。”小吉話語委婉的迴應道。
沈天澤聞聲嘆息道:“宇哥手腕硬了點,這無關緊要的角色,放一馬也不是不可以。”
小吉沒有接這話。
“唉!”沈天澤往前走着嘆息道:“我他媽真有點後悔讓他去碼頭工會了。”
“不管多大個手子,多大歲數,都繞不過這個情字。”小吉也感慨了一句。
“不管了。”沈天澤沒再多說,推門就走進了會議室。
屋內,金泰宇,陸相赫,徵召,沈恩賜等二十多人已經落座。
沈天澤邁步來到首位坐下,話語簡潔的說道:“我快二十四小時沒睡覺了,咱們長話短說。這次開會就一個事兒,籌錢,幫幫巴昂老鐵。”
……
晚上七點多鐘。
仰G某醫院內,付志鬆拿着電話問道:“需要這麼多錢嗎,那這一下咱不得被巴昂抽空了啊?!是唄,現在峴G的收入沒了,錢全拿出去,還有安全感嗎?嗯嗯,我知道幫助巴昂的重要性,也知道這錢必須得拿。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想想其他招,從外面搞進來點資金,先把這關過了。對對,咱自己手裡的錢要全部撒出去,後面遇到事兒就不好辦了……。”
拿着電話聊了能有不到十分鐘,付志鬆才掛斷手機,躺在牀上也幫着沈天澤在想着辦法。
“咣噹!”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陣香風吹進室內。
“小帥啊,你接到家裡電話了嗎?”付志鬆聽到聲音以爲是喬帥,所以才大刺刺的回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門口處,菲姐穿着翠藍色的裙子,梳着披肩長髮,背後揹着帆布包,白潔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兩手拎着好幾袋子水果,笑眯眯的衝付志鬆打着招呼:“鬆哥……你…。”
話說一半,菲姐愣住。
付志鬆立馬蓋上了被子,臉色通紅的說道:“你咋來了?”
“不……不是……你在病房裡爲什麼光着啊?”菲姐轉過了身。
“大夫說這樣傷口容易好。”付志鬆略顯慌亂:“你先等會,我找找褲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