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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二長老倒下,蕭邕找到一塊岩石,爬上去坐下,開始閉目體會剛纔的戰鬥過程。和二長老戰鬥這麼久,自己所學的三招可以說是越來越順手,威力也是越來越大,有很多經驗可以總結。
半個時辰後,兩塊元石飄進手心,慢慢地,渾身元力滾滾而起。
武師在樹上盤坐,心中卻很是忐忑,“這小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二長老經過和青狼幫的戰鬥、攀巖時不斷地擊飛襲擊物,元力應該不會存五成,即使原來是後期巔峰,此時應該也不比三副堂主強;只是他的年齡大,戰鬥經驗要老到;唉,不想了,這小子就是一個怪物,他不會有事的。今晚到哪裡去烤肉呢?”
崖頂上久久沒動靜,崖下旗山宗三個重傷武士也是忐忑不已,連番失利,對他們的自信心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二長老應該不會出事吧?”
“應該不會,只是一個小崽子而已;二長老雖然耗費的元力很多,但對付他不會有問題。”
“唉,沒想到對付青狼幫就損失了四個,對付這小崽子損失兩個,真是旗山宗的奇恥大辱啊。”
正在這時,從崖頂飛出一具身體,飛速朝崖下墜落;蕭邕的身體隨後出現在崖頂,看向三人盤坐處。
“不好,是二長老!他把二長老殺了,這小崽子在崖頂埋伏有幫手!”
“我們快走!”
“唉,我是沒辦法走了,你們走吧,記得替我報仇!”說着,拿起大刀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另外兩人一看,忍住身痛與心痛,相互攙扶着站起來,踉踉蹌蹌地朝來路方向走去。
蕭邕從崖壁快速下行,八十來丈的崖壁,不到半柱香就到底,快速朝兩個重傷員方向跑去;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等後患還是知道的;如果沒看到他出手,他是可以不管,現在只能是進行滅口了。
酉時,蕭邕找到一個土洞,鑽進去,把今天從旗山宗和青狼幫那些屍首上的收穫彙總一下,發現銀子收穫不少,但煉體和煉魂的藥材卻只收獲了兩種,有高興,也有失落。
“今天收穫不錯,二長老竟然有一個儲物袋,還有十塊元石和三萬兩銀票;如果給他半柱香時間拿元石恢復,那今天結果如何尚不能定論。加上這三萬兩,現在我的銀子應該有一百八十萬兩,也算是小富;要是英子在這裡,又可以給她買很多好東西。這藥材也收穫不少,這二長老是從哪裡弄到這麼多十年以上藥材的,聚元丹、療傷丹、解毒丹的材料都有;可惜煉體、煉魂方面的藥材都只有一種,還是昨天就找着了的;唉,不知道這浮山山脈裡還能找出幾種。”
第二天,找到一種煉體藥材、一種煉魂藥材,最大的收穫還有五種養脈丹藥材。和五頭武士境兇獸對戰,因爲不是自己所需要的類型,只是用刀背和刀面和它們對戰,練習三種刀法;最終將其擊退,並沒擊殺它們。
第三天,找到兩種煉體藥材,只差兩種就齊全;煉魂藥材雖然找到一種,但還也還差兩種;養脈丹雖然又找到三種,但還有九種沒着落;兇獸血也只是第一天獲得的穿山甲精血,其餘兩種沒有遇到。戰過四頭武士境兇獸,無一是自己需要的血脈。
第四天卯時初,看着眼前的高山,蕭邕重重地出了一口氣,“此次採藥行程以爬到山頂爲止,如果還是沒辦法集全,只能今後再另想辦法了。”說着,朝山坡走去。
看着精力十足的蕭邕朝山坡走去,武師在其身後一里多的地方嘆道,“這樣看來,宗門的教授方式走向了誤區。溫室的花朵經不住大自然的風吹雨打,該自然生長的還得要回歸自然;忍一時之痛,方能千日無悔,武修哪能不見血?修武怎能意不堅?”
…………
郡府外一座山谷裡,有着一片衆多的房屋,青狼幫總部就位於此地。此時,幫主會客室裡,三個中年漢子坐在凳子上,中間那個魁梧粗壯,煞氣逼人;左側那個眼如牛瞳,一頭紅髮,亂糟糟地披在肩上;右側那個長相清秀,眼睛深邃。猴子和蝮蛇衣衫襤褸地站在他們對面,低頭彎腰,畢恭畢敬。
左側的那人沉着臉問道,“你們兩個剛纔說的情況是真的?”
兩人連忙說道,“絕無半句虛言,還請三位幫主明察。”頭還是沒擡起來。
右邊那人揮揮手,和藹地說道,“你們做得很好,不負艾副幫主冒着生命危險拖住敵人。先出去吧,連夜趕回,好好歇息一下,今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做。”兩人衝三人鞠躬後,倒退着走出會客廳。
待兩人離開後,右側那人說道,“幫主,看來一直就是旗山宗在與我們作對。不過也是奇怪,他們也想吞併雲劍宗的,爲何這次也想去殺蕭邕,蕭邕可是雲劍宗的天才;收復他,對旗山宗可是大有好處的。”
幫主皺了皺眉頭,“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失去了耐心,自己得不到的,便想將其毀去。我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對我青狼幫出手,出手就是十二個武士,並且是二長老親自帶隊,看來就是想全殲我茅廬鎮分堂。”
右邊那人,“旗山宗其志不小,暗中削弱我青狼幫的實力,明裡要吞併雲劍宗。利用我們想控制雲劍宗的想法,來一個黃雀在後,行爲甚是陰狠吶。”
左手那人吼道,“還等什麼?和他們幹吧!”
幫主擺擺手,“幹是要乾的,不過要想一個萬全之策,在不傷筋動骨的情況下,把他們打殘!”說到最後,幫主就是咬着牙;聲音陰惻惻的,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與那魁梧粗壯的身形很不匹配。
…………
“一匹武士境青背狼,不是我需要的種類,不過可以練習一會刀法。”走上山坡不到八里,蕭邕就遇見了第一個對手。
拿出大刀,將煉具重量調節爲八十斤,眼睛盯着青背狼,緩步朝其走去。
青背狼身長六尺,身高四尺六,健壯的四肢最細處都比蕭邕的小腿還粗。看着走向自己的小個子,眼裡露出不屑的神色;鼻子一哼,一股氣流擊打在地面,將枯葉擊得四散飛起。
蕭邕已經不是幾天前的蕭邕,其刀法更不是前幾日可比,現在他的自信心更爲充足,作戰意識更爲敏銳;見青背狼看不起自己,只是笑了一聲,說道,“還是不殺你,你今天就陪我練練刀法吧。”舉起刀,刀背向前,小步快跑,向着狼劈去。
青背狼眼睛一眯,沒想到這個小個子人類敢於主動挑戰自己,馬上躍起衝去,使出慣用一招,前腳壓制、大嘴要脖子。
一刀斬落空,青背狼已經來到頭頂前面三尺,“媽蛋,這速度太快,和狸貓有得一比。拔刀斬!”一刀背砸在青背狼左腿內側,自己閃身右移。
“嗷”叫一聲,青背狼踏上地面,身子一個踉蹌;雖然沒見血,但腿毛卻是掉了不少,被砸了一刀背,疼痛還是有的。
青背狼不愧是戰鬥種族中的狠者,有一種不服輸的勁頭。四肢剛剛着地,馬上就側移發動攻擊,狼頭朝蕭邕甩來。
“擺刀!”不是標準動作。標準動作應該是與肩平齊或約低於肩,現在卻是由於自己身高問題,只能是高於肩,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拍擊青背狼的頭部。
“啪!”刀面拍在青背狼的面頰,將其拍得側向衝去。
“有了一個震盪?”蕭邕有些不自信地感受到剛纔一擊的不同,迅速回憶了剛纔那一擊的動作。
“嗷!”模糊中,青背狼再次衝來,連續被一個小小的人類擊中,而自己卻沒能近身,它惱羞成怒了。
“擺刀!”蕭邕眼冒精光,揮着刀面朝青背狼的頭部拍去。
“不對,和剛纔有所不同,沒有產生震盪。”拍中狼頭後,蕭邕低聲說道。
蕭邕不停地琢磨,青背狼不斷地發起攻擊;一人一狼不斷地出招。慢慢的,青背狼的反應速度越來越慢,攻擊時間間距越來越長,它受的打擊實在太多,且大多時候是頭部;雖然沒流血,但被拍得暈頭暈腦的。
終於,在一次拍擊後,青背狼“嗷”的一聲,往地上一躺,暈過去了。
“媽蛋,打了近百招,竟然還不能穩定產生震盪,真是失敗!”看到青背狼倒下去,蕭邕嘟嚕一聲,繼續朝上走去,得找個地方恢復元力才行;經此一戰,元力僅剩五成。
識海內的鼎靈白眼一翻,“這小子以爲震盪就是這麼容易掌握的,沒個一兩年,做夢去吧。不知道是自戀還是狂妄,自戀不好,狂妄我喜歡。”
一個時辰後,元力滿滿的蕭邕大喜,“一頭武士境的野牛,應該可以把《擺刀》上一個臺階了。”
“哞”,野牛看到眼前出現一個小不點,不屑地擡起頭,鼻孔朝向蕭邕,眼睛輕蔑地看着他;這動作,很是人性化。
“媽蛋,老子今天被一頭牛給鄙視了。”蕭邕苦笑了一下。
“鄙視就鄙視吧,只要你能陪我練習擺刀就行!”拿出大刀,右手持刀平持,一步步朝野牛走去。
野牛一哼,“呼”地一陣臭風颳過,蕭邕趕緊閉住呼吸,左手捂住鼻子,野牛趁機蹬蹬蹬朝他衝來。
“媽蛋,這兒野牛也是夠狡猾的,竟然呼出這等腥臭的氣來干擾我。那我要對你狠一些,不然你不知道厲害。”右手一轉,朝向野牛的刀面變成了刀背。
“這一擊還是沒有震盪。”蕭邕借力退往一側後,發現還是沒有達到目的。
“再來!沒有震盪。”
“再來!有一次震盪。”
“再來!有震盪。”
“有震盪!”
“沒震盪!”
“有震盪!”
……
“有震盪!”
“再來!你怎麼不爬起來了?”劈去九十五刀後,野牛轟然倒下。牛頭上已經是皮開肉綻,有的地方已經見骨,嘴裡的“哞”聲很是悽慘。
“我也該補充元力了,這五成元力竟然只能堅持兩柱香時間,太短。”
盤坐在戰場不遠處的一塊岩石頂上,剛剛拿出兩塊元石吸收還不到一成,巨大的響聲從山坡傳來,地面都有震動的感覺。睜眼望去,“哇靠,兩頭武士境野牛!不對,還有!”片刻後,六頭武士境野牛從前、左、右三個方向衝來,目標直指在悲哞的野牛處。
這時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那也是真傻了,這些野牛就是剛纔那頭呼喚來的救兵。
見此情景,蕭邕膽子再大也不敢挑釁它們,只是如同一個石頭般一動不動,心中祈禱它們不要發現自己。
五頭野牛繞過岩石,衝着受傷的野牛跑去,似乎真的沒發現他;但第六頭卻是一個急剎,扭頭看向他,轉身徑直朝他走來。
“我要擊殺你!吃牛肉!”看着來到岩石下方的野牛,又看看十丈外的那幾頭,蕭邕貪念大起。
縱身跳下岩石,舉刀朝野牛劈去,“一刀斬!”
野牛角被劃出裂紋,頭皮被割開,“哞!”野牛痛鳴一聲,頭一低,尾巴一夾,朝前衝來。
蕭邕側身一閃,“拔刀斬!”牛的脖子被割開,血流了出來。
“哞!”“哞哞!”野牛叫聲悽慘起來,轉身就想往山上跑。
“想跑?留下!拔刀斬!”在野牛轉身的那一剎,蕭邕閃到左側,又是一刀揮去。
牛脖子兩側均大量噴血,剛跑兩丈,牛頭下垂,身體倒了下去,嘴裡發出哀鳴。
下方的野牛轉頭朝上奔來,一地的牛血刺激得它們的眼睛發紅,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猛然,山坡上方又傳來野牛奔跑的聲音,扭頭看去,“媽蛋,又有四頭武士境,這山上怎麼有這麼多武士境野牛?”蕭邕都快要哭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是轉頭那一瞬間,下方的一條野牛已經來到五尺處,頭一低,朝蕭邕狠狠地頂來。
不能往左右閃,兩邊都有牛衝來,“我就借力越到後方去,一刀斬!”全力一刀朝野牛劈去。
“咔嚓”一聲,手上輕了,感覺胸部受到重重地撞擊,喉嚨發甜,人也飛起來了,“媽蛋,刀斷了,被牛給頂飛了。”蕭邕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剛剛要墜落地面時,一條黑乎乎的牛尾巴掃來,來不躲閃,如同木頭一樣被掃去兩丈多遠。
忍住腰部和腿部傳來的疼痛,一彈而起,快速朝山坡下跑去,“媽蛋,那刀也太不結實了!一切計劃化爲烏有。”
感覺屁股上涼兮兮的,一摸一看,褲子被擦出一個大洞,皮膚上都是血,屁股和大腿全部露在外面。
武師躲在一棵樹上,看着兩撥野牛跟在一個光屁股少年後狂跑,小孩在樹林中不斷穿梭,想利用巨樹來繞開追擊;但兩撥野牛自然分開,並排朝他追擊而去。
“算了,不用我出手,他也能跑脫險;即使我現在想出手,也是幹不過這羣牛啊,它們都紅眼了。還是去把那頭牛收起來吧,不能浪費。”看到牛羣遠去,他悄悄地下樹,把上面那頭已經斷氣的野牛收進儲物袋。
“媽蛋,你們還追啊,都追三十多裡了。”轉頭看去,四頭野牛喘着粗氣跟在後面,距離卻是越來越近,後面五頭依稀可見蹤跡。
“不行了,元力不到三成,扛不過它們。地上不行,老子只能上樹。”看到前方一棵六尺大小的樹,蕭邕蹭蹭蹭地爬了上去,一路爬到樹冠裡。
野牛怒氣未消,紛紛跑到樹下,三頭野牛開始撞擊起巨樹來,“媽蛋,這牛怎麼就這麼倔呢,非要弄死我才心甘?”感受到巨樹的劇烈擺動,蕭邕右手緊緊地抓住一根樹枝,左手拿出兩塊元石開始吸收。
巨樹的震動越來越大,蕭邕抓緊時間恢復元力,半個時辰過去,六塊元石被完全吸收,也正是此時,巨樹開始傾倒。
“媽蛋,這些倔牛!”蕭邕向反方向爬去,“還好,架在旁邊這棵樹上,沒完全倒地。”
仔細觀察形勢後,悄悄地爬上那棵樹,再抓住樹枝一蕩,轉至另外一棵,“想跟老子玩,吃屁去吧!”忽然,感覺自己的屁股還是涼涼的,趕緊將褲子脫下,檢查屁股和大腿,只是擦傷,都已經結了血痂,這纔拿出一條褲子換上。
“這煉具要是能包住大腿就好了,這些傷就可以免。鎮鼎,你看我笑話了吧?”
“看你笑話幹什麼?你今天的表現還是不錯的,《擺刀》已經基本煉成,在那種情況下也沒請本鼎幫忙。”
“如果我要你幫忙,你難道就幫了?”
“不會幫,你自己能解決。這是你自己失誤造成的,不然也不會如此狼狽。”
“你是說刀斷了?”
“那麼多武士境野牛出現,你不趁早從一側逃走,而是等到被包圍以後才行動,這是對危險的敏感性不足;如果是存心的,那就是一種自不量力的表現。這麼多野牛,一個一般的武師都不敢輕易出手。”
沉吟了一會,蕭邕擡起頭,“那些倔牛還在攻擊那棵樹,我得去把那頭牛收了,不能白辛苦。武士境野牛出動這麼多,山上應該不會再有,最多也只是開脈境的而已,說不定我還可以登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