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冷眼疾手快,直接將人抱住,沒有過多的言語,解冷便沉聲道:“還愣着幹什麼,開車去醫院。”
白炎有些手忙腳亂,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客人還在包房裡等着,可是白可暈倒了他不能不去陪着。
猶豫之下,解冷已經抱住白可下了樓,白炎跟客人說好以後再下樓,解冷的車已經開走了。
解冷抱着白可,看着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一緊,將臉貼在白可蒼白的臉上,呢喃道:“你不要有事,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讓你爲難了好不好?”
到了醫院,白可很快就被推進去檢查,等白炎趕到的時候,白可已經醒了過來,因爲頭暈和孕期反應過大,加上情緒低落,身體不受控制的就暈倒了。
這一暈倒,嚇壞了解冷和白炎,兩個人在病房裡難得的沒有吵架,可白可卻不想看見他們兩個,操着淡淡的語氣說:“既然沒事了,我就回去了。”
解冷上前阻止:“住院觀察兩天吧,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
白可朝他搖了搖頭,就聽白炎說:“你要覺得沒事了,我這就送你回去,蕭蕭已經在家等着你了。”
白可點了點頭,掀開被子下牀,白炎上前給她穿上外套,兩個人越過解冷,慢悠悠的走了。
解冷看着白可虛弱的背影,又想到白炎的樣子,豎起劍眉,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我要你們在明天天亮之前,把所有關於那個文章的報道解決掉,不要再讓我看到關於解家和白家的各種新聞報道,否則我會追究法律責任。”
掛斷電話,他勾了下脣:“白炎,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可你這麼對我的女人,肯定是不行的。”
白可坐在白炎的車裡,乾笑了兩聲說:“你買車了,我都不知道呢。”
白炎從後車鏡看了眼她,淡淡開口:“我說過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會失望,卻已然失望了。
白炎他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他何嘗考慮過白可的感受,她有多麼的爲難。
“我早就說過,這個孩子不應該留下。”
白炎忽然提起了孩子:“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你說不定早就擺脫瞭解冷,說不定我們……”
“阿炎,就算解冷沒有威脅我,我也會留下孩子的,他是我的寶貝,我要生下他,不想以後夢到他,他哭着問我爲什麼不要他。”
“小可,說到底你還不是因爲孩子是解冷的,你就是還喜歡他對不對?到底應該怎麼做你才能忘掉那個男人?”
白炎有些激動,白可看着窗外淡然的開口:“阿炎,就算姐姐求你,不要再傷害我的孩子了好嗎?我們本就是孤兒,我不想我的孩子比我們還慘,就算這孩子的父親是解冷,我也不在乎了,我只希望他可以平安,更不想我帶着仇恨的心情生下他。”
白炎看着白可很委屈很無奈的樣子,他沉默了……
回到蕭蕭家裡,白可淺淺的笑着對白炎說:“回去吧,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做嗎?”
白炎低了低頭,說:“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白可點了點頭,走到白炎的身前,擡手幫他整理了下領子,然後囑咐他:“晚上回來得晚就自己解決一下晚飯,不能總麻煩蕭蕭給你做宵夜。”
白炎怔了片刻,在白可的手將要離開的時候,他緊緊的拽住了:“小可,忘記解冷,也給我一個機會不好嗎?”
“阿炎……”白可有些無奈的看着白炎。
白炎理解的苦笑了下,說:“我明白,我只是你弟弟嘛。”
看着白炎離開的背影稍顯落寞,她斂了斂心神,對蕭蕭說:“你上次和我說,那塊墓地都要被挪走了是嗎?”
“小可,你想幹嘛?”
“給他們換一個家也好,明天你陪我去辦吧,就不要告訴白炎了。”
深夜,白可接到了一個電話,她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對方是個女聲,還是個頗爲熟悉的女聲,白可坐起身來,問:“是安娜嗎?你怎麼了?”
那頭嘈雜的聲音讓白可聽不清安娜說了什麼,隨後只聽到一陣尖叫聲,電話就被切斷了,白可愣了片刻,立刻下牀穿好衣服出門,邊走邊給解冷打電話。
可解冷的電話
卻顯示不在服務區,她有些着急,可又不能回頭去叫白炎和蕭蕭。
她咬咬牙,給小陳打了個電話,小陳很快就過來接了她,兩個人按照手機導航來到了市區裡一家酒吧。
“你給解冷打電話,我進去看一看。”
小陳使勁搖了搖頭說:“我不能讓您進去的,還是我進去吧,萬一您出事了,總裁得殺了我。”
白可按住小陳的肩膀:“別廢話了,你在門口等着,我進去找她。”
白可執意要進去,小陳攔都攔不住,只好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給解冷,他明明記得很早就送解冷回了解家大宅,而且記憶中解冷的電話是從來不會關機的,怎麼今天還不在服務區了啊。
而白可進去之後,很快就在人羣密集的地方找到了安娜,白可推開人羣一看,安娜正完好無損的站在人羣中央笑看着白可。
白可怔了怔,說:“你沒事,那就是騙我過來的了?”
安娜揚了揚眉,白可看了眼周圍的人,嗤笑了一聲:“安娜,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害你們家的人,你要報復的人是解冷。”
“報復解冷太難了,而且對付你的話,他應該會更難受吧,你不是懷着他的孩子嘛,這就好辦多了不是。”
安娜得意的笑了,白可被她的笑嚇得一身冷汗,她緊緊的護着肚子:“安娜,你不要亂來,解冷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我早就不在乎他會不會放過我了,我現在只想讓他也嚐嚐什麼叫失去。”
安娜上前遏制住白可的下巴,白可皺着眉頭掙扎,身後就有兩個男人牽制住她。
她扯了扯,說:“安娜,不要爲了一時的快感就忘記了你的媽媽,你爸爸已經進去了,你還想你媽媽沒有女兒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安娜大喊了一聲,手也狠狠的遏制着她,白可吃痛的驚呼了一聲,安娜冷笑着說:“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解冷失去你,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拉着你陪葬。”
白可有些苦澀的笑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不傷害我的孩子。”
“那就要看看,解冷能給我什麼了。”
安娜目光有些悠遠,語氣都散發着寒氣:“通知解冷了嗎?”
身後的男人點了點頭:“已經打過電話,不在服務區,於是我們的人去了解家,現在他應該被驚醒,知道這個消息了。”
聽了這話,白可閉了閉眼睛,然後對安娜說:“我可以坐下嗎?”
安娜掃了她一眼,擡了擡下巴,身後架着她的男人就把她帶到沙發前坐好,白可看了眼周圍,問道:“這家酒吧是你的?”
很明顯安娜懶得回答白可問出的問題,有些不耐煩的說:“我可沒心情跟你嘮家常。”
“我只是好奇,一個一線女明星綁架前上司的前妻,是不是有點太勁爆了。”
白可調整了下坐姿,裹了裹身上的棉服,她覺得冷。
安娜掃了眼四周,笑着說:“你想的到挺多,這兒的人都是我爸爸的親信,誰能把消息透露出去,再說了,我早就不是什麼一線明星了,這不都是你害的嗎?”
白可雙手插進兜裡,對安娜身後的男人說:“可以把你的外套給我穿嗎,我很冷,如果我現在就出事,解冷一定不會罷休,肯定沒有我完好無損的時候,好談判。”
男人看了眼安娜,安娜點了下頭,說:“喲,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
“安娜,我其實很笨的,我不知道我哪裡害了你,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了。”
安娜帶着恨意的說:“我喜歡解冷喜歡了很久很久了,就這麼突然被你打亂了我的人生,我只能努力的讓解冷愛上我,然後跟你離婚娶了我。”
安娜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我可沒少動腦筋,想着如何讓你們兩個有誤會,想着你們兩個怎麼才能分手。”
“可惜,我每次要做點什麼,解冷都會出現,然後阻止我。”
白可擰了擰眉頭:“你是說,解冷一直都在保護我?”
“保護你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一樣落到了我手裡,一會兒你就看着解冷怎麼樣爲
了利益放棄你吧。”
安娜笑了兩聲:“你怎麼樣都不會贏過我的。”
而門外,小陳看白可遲遲沒有出來,已經躡手躡腳的進了酒吧,他貓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幸虧這酒吧燈光昏暗,想要發現一個人太難。
他一面觀察裡面的情況,一面緊張的聯絡解冷。
白可有些昏昏欲睡,解冷還是沒有出現,安娜已經不耐煩的叫手下的人再去通知解冷。
解冷正開車朝這裡過來,雖然時間有點慢,但好在他還是來了。
到門口的時候,解冷一眼就掃到了角落裡的小陳,他示意了下小陳,小陳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安娜看解冷來了,還是孤身一人來的,心裡着實高興,笑着說:“你捨得來了?”
“你這麼大陣仗的找我,我當然要配合你。”
解冷冷冷的開口,目光掃到已經昏昏欲睡的白可,勾着脣對安娜說:“說吧,想怎麼樣?”
“很簡單,把我爸爸放出來,讓我重回一線明星的位置,最重要的是,我要和你結婚。”
安娜說的擲地有聲,白可聽了,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愣愣的看着解冷,解冷瞟了她一眼,用眼神安撫她。
然後解冷淡淡的語氣說着:“這三條我做不到的話……”
“做不到的話,白可肚子裡的孩子我會當場讓他死去,消失掉。”
安娜笑的極其陰森恐怖,白可縮了縮身上的棉襖,想要起身去解冷那裡,但身子一動,就有人過來按住她,她有些哽咽的說:“解冷,無論如何不要讓他們傷害我的孩子。”
解冷蹙着眉頭,聲音裡透着寒氣:“放開她,我讓你爸爸出來,讓你重回一線明星的位置。”
“那結婚呢?”
“安娜,結婚你認爲會幸福嗎?你嫁的男人絕對不會愛上你,他這一輩子只會愛上另一個女人。”
解冷說的篤定,語氣誠懇到白可心都在劇烈的跳動。
他說完這句話,眼睛深情的看着她,那目光就像看着心愛的女人,白可有那麼一瞬間好想衝出去,抱住他。
“她沒有你家世好,沒有你學歷高,沒有你後臺硬,她身材都沒有你好,能夠引以爲傲的大概只有那張明豔動人的臉吧,但是她做菜很好吃。”
“她就像一隻貓,乖順的時候超級乖順,不乖的時候真的很難哄,可是,我喜歡。沒理由的,不管是好的,不好的,都喜歡。”
解冷說話的時候,白可彷彿聽不見周圍的聲音,聽不見安娜的爭吵,聽不見安娜手下們竊竊私語。
耳邊只是迴盪着解冷的話,他沒有明確說:“我愛白可。”
可他說喜歡的那個女人,明明就是她。
安娜走上前拽住他的衣服,惡狠狠的問他:“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嗎?你寧可去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嗎?”
解冷未做任何的反應,只是淡淡的回答:“是的,沒有她的婚姻一點也沒有意思,不如去死了,也許下輩子還能在一起,可以正常的相識,相愛,然後再結婚,如果是那樣,我也很樂意死一死看一看。”
他說的太輕鬆了,似乎死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說到白可,他卻是一臉的認真和篤定。
他已經從骨子裡認定,這個女人只能是他的,而他也不會成爲別人的。
無論以哪種方式,他都不容許這女人在他的眼前出事。
“安娜,現在你可以做出選擇了,我三條都可以答應你,你可以放了白可。”
安娜她狠狠的搖着頭,她不敢相信,不能承認,眼前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寧願去死也不跟她在一起。
她蹲在地上哭泣,大聲說着爲什麼,解冷就在這個時候將白可拽到身邊,問道:“沒事吧,傷到你沒有?”
白可下意識的環住解冷的腰身,眼睛也開始發亮,罩上了一層晶瑩的玻璃似的東西,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她仰起頭,撇撇嘴:“沒事的,我沒事。”
司皓帶着人馬趕到,安娜被司皓帶走,這件事最終還是私了。
也許是對安娜這些年偏執堅持的一種迴應,他可以放過她,但也僅僅只有這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