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武安的話,樂一聞嘴角上揚,手指隨意在半空的虛擬鍵盤上按了幾下。
頓時,原本空蕩蕩的工作室,瞬間彈出了一個個被高密度合金包裹的實驗展櫃。
一個展櫃猛的打開,從其中彈出了一個盒子。
在樂一聞的操作下,那盒子開始變形,扭曲,最後化作了一個半透明的面具。
“這東西穩定性還有待考量,我還沒有大規模進行生產,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幫我做一個小小的實驗。”
樂一聞看向白武安,話語平靜。
而白武安則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接着看向蘇途開口道:“小師弟,你就大膽的去吧,王家要是體面,大家就都體面,王家要是不體面”
白武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令人只感毛骨悚然的笑容,他繼續道:“那師兄就幫他體面.”
以蘇途的聰敏,在白武安開始詢問樂一聞那試驗品的時候,就猜出了白武安的心思。
他開始以爲,白師兄是想潛入其中,保護他的安全,以防王家做出什麼不軌之事。
但現在白師兄這個架勢,要是到時候王家真想做些什麼的話,恐怕城匣陳家,就是那羣通往者的下場
這種事情矯情不來,蘇途底牌用一次少一次,有師兄跟隨保護,自然是極好的。
蘇途自然清楚,他看向白武安說道:“那就麻煩師兄了。”
然而,他這句話並沒有得到白武安的迴應。
只看剛纔還殺機四溢的白武安,此刻正抓着一個包子,側躺在沙發上,居然睡了過去,甚至打起了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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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蘇途不由得無奈搖頭。
自己這位二師兄倒是真是一位奇人,做事隨心所欲,辦事不留餘地。
看到白武安睡去,一直好似和他不對付的樂一聞,反而是十分貼心的拿出了一個毯子給白武安披上。
而後揮了揮手,示意蘇途和他去其他的房間。
兩人來到了之前他們研究三四合一的房間,蘇途十分嫺熟的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去。
他很敏銳的察覺到三師兄對他有話說。
樂一聞沒有坐下,而是依靠在了牆邊,他看向蘇途開口道:“別怪你二師兄說說話就睡去了,他這些年太累了,只有在這裡才能勉強的放鬆一下身心。”
蘇途擺手道:“這有什麼好怪的,都是一家人,二師兄的確有些乏累,我能感覺到,他雖然身心氣息都很強勢,但就是因爲太強勢了,只有馳,沒有鬆。”
“二師兄,是軍武吧?”
蘇途開口說道。
從看到白武安開始,蘇途就有這種感覺,對方的做事風格十分鐵血果決,做事不留餘地的立場,也很像軍武的風格。
再加上之前白武安和樂一聞的聊天內容,蘇途已經對這位白師兄的身份,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白武安說的沒錯,你小子對於信息和情報的分析,的確強的離譜。”
樂一聞擡起手指,對着蘇途晃了晃道。
“你說的沒錯,你二師兄就是軍武出身,並且他曾經還是最年輕的‘將星’!”
聞聽此言,蘇途的眼眸陡然一顫。
將星是整個聯邦軍武體系之中,最特殊的一個位置,這個位置並非軍銜,而是一種至高的榮譽。
只有連續獲得過重大戰功,並且得到了三位至高認可,才能夠獲得‘將星’的稱號。
聯邦軍區不知道有無數優秀的軍武戰士,智將英才,但每十年,就只有一位軍武有資格成爲‘將星。’
如今這個披着大和平時代外皮下的星河,其本質依舊是弱肉強食,而掌兵權的軍區,在聯邦之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而每一位將星,都是未來軍區的最高統領的備選者,當成爲將星的那一刻,就已經半隻腳站在了軍區權利的中樞之中,也可以說已經踏入了聯邦的權利中樞之中!
“當年,師傅想要重開道統,但被駁回,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心中生出死氣,我們感覺出了不對,於是開始到處尋找門路,試圖爲師傅續命。”
“我們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於是就四下散開了。”
樂一聞推了推無框眼鏡,眼神閃過了一絲追憶。
“我的路子,就是通過各類研究,結合我自身的道,嘗試爲師傅找出新的治療之法,宵則是選擇探索各類遺蹟,想要從遺蹟中找到救命之術。”
“四兒前往外族所在,想以他山之石攻玉,而大師兄則開始尋找仙神蹤跡,試圖從中找到救治師傅的方法。”
“說起來,之前祖星上說有兜率宮遺蹟現世,我還以爲大師兄會回來。”樂一聞說到這的時候,眼神有幾分晃動,但隨後便恢復了鎮定。
“我們大多,都想着續下師傅的命,但只有白武安,選擇了不同的路線,他想選擇了入軍武,想要進入權利的中樞。
想以一己之力,影響整個聯邦,讓其准許道統復辟,修補彼岸內的映照!”
“他想完成師傅的遺憾,想讓師傅的心錨永鑄!”
聽到樂一聞的話,蘇途不由得心頭一顫。
聯邦拒絕了師傅復辟道統的要求,不願意幫助通天覆闢,這一點上甚至連那位所謂的師叔,都沒有幫上忙。
這幾乎證明了,想從聯邦層面將道統復辟是完全不可能的。
甚至連蘇途都是在將通天的映照修補好了之後,聯邦見道統已開,才補發了所謂的聲明,
而白武安卻在那種情況下,選擇了要從聯邦入手,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身爲周無量的弟子,在進入了軍區之後,必然會受到諸多的注意,諸多的困難,可即便如此,白武安依舊成爲了‘將星’。
無法想象,白武安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他在軍武之中一路高歌猛進,如魚得水,甚至在一次與高級文明的大型戰爭中,他在指揮官被暗殺的情況下,強行接過了指揮權,帶領部隊,達成了勝利。”
“那一戰後,他成了最年輕的將星,當時,我們都以爲,他是最有可能拯救師傅的人,但後來.”
樂一聞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
“後來,他犯下了大案,連我們都不知道內情,只知道,他的將星身份被取消,並且從記錄之中刪除。”
“命雖然留下了,但曾經的努力付之東流,並且,他還需要前往各個危險的戰場,執行最嚴苛的任務,可以說,他每天都活在生死線之下.”
說到這的時候,樂一聞的眼中閃出了一絲不忍。
“說實話,他所經歷的殘忍戰爭,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但他卻完全的適應了一切,像是什麼都不能將其擊倒,他所去的戰場,所有人都會把他當成精神領袖一般。”
“白師兄,了不起”
蘇途也是忍不住讚歎的道。
“是啊,白武安的確了不起,他是我們幾個中天賦最恐怖的,參軍之前,我就比他的修行落後一大截,到現在,我更是看不透他了。”
樂一聞放下了杯子,看向蘇途道:“有他跟着你,這次萬無一失。”
蘇途點了點頭,白師兄的實力毋庸置疑,那不得反抗痕跡,便已滅卻的城匣陳家,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時,蘇途像是想起什麼來了一般,對着樂一聞詢問道:“對了,三師兄,白師兄當年的將星封號是?”
將星封號,是獨屬於將星的榮譽,代表着獨一無二,當一個稱謂粘上將星兩字後,便不會再用作其他任何方向。
哪怕是武者之間,胡亂起的綽號,完好,都要繞開。
聞聽此言,樂一聞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恍惚,隨後,只聽他一字一句道。
“當年的他的將星封號是.”
“人屠!”
“血染殺字旗,長伐萬族開,戮星滅族來,人屠白武安!”
聽着白師兄的封號,蘇途的眸子不由得閃動了一絲精光,僅僅是這一個封號,便好似侵染着鮮血。
那是無數外族的鮮血所堆成的赫赫兇名!!
聊完了白師兄的事情後,蘇途便打算離開了,爲過幾天的灌江口之做準備。
臨走之前,樂一聞再三囑咐蘇途,修煉災禁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再注意,若是肉身有半點過限的情況,就立刻停止修煉,馬上來找他。
“一般情況下,過三災的武者,都要儘量避免廝殺戰鬥,防止災氣堆積,但你肯定不會聽,你對變強的慾望太強了。”
“三災不是鬧着玩的,若是在廝殺的時候,三災臨身,恐有大禍。”
樂一聞苦口婆心的叮囑着。
三災分別對應着身心技,若是在戰鬥中降臨,便等於直接從武入凡,甚至可能不如凡人。
“我會注意的。”蘇途說着。
“你也就嘴上注意。”樂一聞沒好氣的說着,隨後從虛空中拿出了一個盒子,對着蘇途遞了個過去:“拿着。”
“三師兄,你這是?”
蘇途好奇的看向了那盒子。
“雖然有白武安跟着,但還是多給你上個一層保險,我才安心。”樂一聞打開盒子,在那其中是一個泥人。
但泥人身上,不時閃過了幾道精橙之氣,顯得極爲不凡。
“滴一滴精血。”樂一聞開口。
蘇途不疑有他,手指伸出,以新力逼出一滴精血落在了那泥人身上。
隨後,他便是感覺冥冥之中,好似和這泥人產生了某種聯繫。
“這泥人是我曾經在帝星時所得,我機緣巧合金結識了一位隱退的高人,此寶是對方所贈,滴血其上,可爲你承受三次必死的殺招。”
“三次過後,泥人崩裂,有這東西在,就是在廝殺時三災臨身,你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樂一聞說着,將那泥人收到了盒子裡,隨後放進了蘇途的手中。
可抵三次必死手段,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這泥人的珍貴,這等寶物,放在外界,不知道不會有多少人爭的頭破血流。
然而,樂一聞就這麼給了蘇途,甚至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知道了,師兄。”
蘇途開口說着,他沒有說矯情的話,只是將這一切都默默地記在了心中。
收起盒子後,蘇途便是和樂一聞告別,回到了學院。
回到學院後,蘇途跟司徒院長請了假之後,蘇途便收拾好了隨身的行李,全都放在了混沌之卵自帶的空間中倒也算方便。
至於那還在昏迷中消化藥性的兩小隻,蘇途委託給了莫澄海,讓他這些天來幫忙看一下情況。
經歷了一次生死搏殺後,他對莫澄海的觀感不錯,把孩子交給這個被拐賣過的莫大少,他放心。
這幾天來,他修煉的過程中不時會出現災氣,皆被蘇途以災禁法吸收,正常來說,吸收這麼大數量的災氣,肉身多少會感覺有幾分不適應。
可蘇途確實沒有半點的感覺。
對此,蘇途只能表示,梨園今年品種不全,沒鴨梨啊!
這幾天,他又挑戰了兩次微,刷了一波熟練度。
【天武(高階):40400/50000】
但相比於第一次,確是少了很多,不過這一點蘇途早有預料,因此並沒有太過意外,按照這個進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天武就可以達到進階要求。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一晃便到了之前他和王述約好的日子。
蘇途按照約定,前往了王家。
星河之中。
‘轟隆隆’的引擎聲在怒吼着,一艘戰艦懸浮在半空之中盤旋,下一刻,整個戰艦閃動,瞬息消失在了半空,再次出現已經到了另一處空間。
“蘇兄弟,這艘戰艦是我王家最近的研究,穿梭者0-41,目前爲止,最優秀的空間躍遷戰艦。”
王述開口給蘇途講解着。
這次探索是由王述全權負責,沒有一個王家的長輩出面,除開四名天人以外,其餘探索者也都是王家的小輩。
這一點倒是很好解釋,仙神遺蹟現世,立刻上報聯邦,這是人族各大勢力和聯邦的潛規則。
一羣后輩發現了遺蹟,不懂這些,先行探索,和王家長輩出面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回事。
就算日後東窗事發,這其中的文章大有可做。
“王家不愧是天都星五大世家中,對於科技研究最深的家族。”
蘇途看着顯示屏幕上,不斷穿梭的視角,開口說着。
他這句話沒有任何的吹捧,五大世家之中,王家是最新崛起的新秀,立足的根本就是對於星河探索的科技研究。
說武者實力,王家在五大世家中基本屬於墊底,但說到科技和財力,那王家便是當之無愧的龍頭。
“蘇兄弟說話太客氣了,不過我愛聽,哈哈哈,我王家在這些方面的成就還是有一些的,在走出星河前,王家前身就是科技起家。”
“本以爲在星河時代後,科技將會成爲一切的主流,但沒想到,生命層次纔是決定一切的基礎。”
王述無奈的開口說着。
對此,蘇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禮貌的笑了笑。
在走出星河前,所有人都覺得科技纔是唯一,凡是強大一些的家族勢力都在拼命的研發,可走出星河後才發現,個體的實力甚至可以比肩一個文明。
這種衝擊,不亞於一個螞蟻能覆滅一個國家。
儘管科技在星河依舊佔據了很大的用處,但其根本上也只是爲了輔助個體修煉。
目前爲止,科技武器中,最強大的亞太粒子殲星炮,雖然能輕易的覆滅星球,但最多也就讓道主受一點輕傷,甚至對於一些強大的道主根本無法造成傷害。
王述道:“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需要一天時間,就可以到達‘灌江口’,戰艦上的設備一應俱全,蘇兄弟做什麼都請隨意,我這邊.”
蘇途接過話頭,開口說着。
“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我這人自來熟。”
“好,蘇兄弟,你隨意。”
王述禮貌的說着,隨後便離開了。
蘇途又看了一會飛艇的穿梭視角後,便也向着自己在戰艦上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和王家族人,他們都用好奇的眼光看向蘇途。
似乎不理解,爲什麼這樣的一次行動,居然會有一個外族在,到底是多強的外族,才能讓王述大哥都不得不屈從。
而蘇途的眼神也不經意間的從他們的身上掃過。
“白師兄到底是哪個?”
蘇途不懷疑,白師兄能不能跳過王家那嚴密的封鎖,潛入飛艇,將某個倒黴蛋的身份取而代之。
他只是很好奇,白師兄到底頂着誰的臉。
戰艦上的所有成員,蘇途幾乎都見過,並且以因果之眼查看過,但詭異的是,他居然沒有找到白師兄的痕跡。
若非蘇途瞭解白武安,他幾乎都會懷疑白師兄玩砸了,沒有上來飛艇。
既然找不到,蘇途便也不找了,他回到了房間中,躺在搖椅上,星河旅行就跟坐飛機一樣,總會讓他感覺有幾分倦怠。
因此,他決定夢中採道一下。
好叭,就是困了。
很快,蘇途便閉上了眼睛,好似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就睡着後不久,在他房間的頂部,出現了一塊凸起,而後骨碌碌的打轉,在頂部不斷的異動,最後停在了蘇途的頭上。
而那凸起的形狀,看上去好似一顆..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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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述坐在沙發上,手中搖晃着一杯紅酒,在他的面前是一塊光幕,上面映照出的是一個沉睡的少年。
“真不知道是自信,還是狂妄,孤身一人在其他家族的戰艦上,他居然還能睡得着,根據蛛眼的數據來看,貌似還進入了深度睡眠。”
看着光幕內的場景,王述不由得開口說着。
“他現在應該隨身帶着八九玄功,不然.”一個略帶幾分尖銳的聲音響起。
在王述的身側,有一個男人十分‘淑女’的坐着,他雙腿併攏,整個人十分不顯眼,但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人周身有無數肉眼難以窺見‘花’正在盛開。
“五爺,這人不好動,他不僅深受司徒院長的重視,更是天海集團的黑金,要是他在我們王家出了意外,所引發的後果不堪設想。”
王述搖頭說着。
“嘖!”男人聽到這話,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用十分不滿的眼神的看向了王述。
“叫什麼五爺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五嬢嬢!”
這男人說話間,還用眼神不滿的挑了一眼王述,頓時王述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僵住了。
“五爺,你要是再鬧,我回去就告訴我爺爺,你家裡養的那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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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述的話不等落下,他便無法繼續說了,因爲一朵豔麗的菊花不知何時堵住了他的嘴。
而剛纔還有幾分娘娘腔的男人,坐姿更是從之前的兩腿併攏,變成了大馬金刀的樣子,聲音都粗了幾分。
“哈哈哈哈哈哈!小述子,你五爺跟你開玩笑呢,你沒聽出來啊,一點幽默感你都沒有啊!”
王述一臉無奈的把菊花從口中取下,下一刻,那花兒居然直接散去,那並非真正的花,而是由純粹的真炁所化。
“是我的錯。”王述說道。
“好了,說正事。”男人開口道:“咱們老王家,看上去位列五大家族之一,風光無限,但實際上,確實在刀尖上行走。”
“咱家的武道底蘊太薄了,便是家祖也只是勉強進入道主,這些年來,族中一直都在想辦法加深武道方面的底蘊。
但收效甚微,那些傢伙下手太快,真能提高一族的底蘊都被刮幹搜淨了,這次灌江口是個好機會,一個不經開闢的仙神傳承之地。
說不定會有什麼法門,傳承流傳下來,這很有可能改變咱家的尷尬局面,所以我把我這個上不來臺面的都派出來了。”
男人說話時,聲音再也夾不住,又變成了有幾分尖銳的娘娘腔聲。
他叫王朗,是王家的五爺,而在外人眼中,王家主脈只有四位爺,那是因爲這位王五爺生來體質特殊,陰陽同身,爲了不影響家族形象,便被抹去。
天生陰陽同身,雖然讓他的有些問題,但在修煉方面的天賦卻遠超常人,幾乎碾壓了同輩的四個哥哥。
他不止是王家的見不得人的一面,更是王家爲數不多的尊者!!
王傢俬底下的髒活,都是他來乾的,就像這次,王家長輩不得出面,可他卻可以。
“五爺,別這麼說自己,我爺爺一直都說你是家族最重要的支柱。”王述認真的說着。
聞言,王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要是別人說這話,多半是想讓我這把刀殺人了,但我大哥說這話,我信,我愛聽。”
隨後,他的眼神又看向了光幕內的蘇途:“大天賦者,皆有大氣運加身,他能從祖星走到如今這一步,身上必然有大機緣,大氣運。
說句難聽的,就咱們家的這些孩子,跟人家比不了,我擔心,若是八九玄功真開了傳承,你們加在一起,也未必有人家得來的多。”
聽到這話,王述也是認可的點了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所以到時候需要麻煩五爺。”
“你想讓我做什麼?”王朗看向自己這個後輩。
“若真能進入遺蹟,我希望離開後,可以知道蘇途獲得了什麼,若是一些寶物,哪怕是神物,都可以給他,他值得這份友誼。”
“但若是他得了仙神傳承,能改變我族的困境的話”
王述聲音變得低沉,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王家戰艇遭遇不知名尊者,戰艦崩坍,王家六十四名子弟同嫡系子弟王述,王言,星舟學院蘇途一併命隕星海。”
“這個結局,應該足以讓司徒院長滿意了。”
聽到這話,王朗都不由得愣住了,他知道王述手段,但沒想到他這個後輩居然如此心狠。
不僅連自己弟弟的命都能拋下,更是連自己的命也都不放在眼中。
“小述子,誇張了吧..”王朗這會的語氣不帶任何調笑的意味。
王述則是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星河:“五爺,一點也不誇張,家族現在這樣走不遠的。”
“沒有真正能擡起一族的底蘊,總有一天王家會從高處跌落,到那時便是屍骨無存。”
“我和小弟是天驕,但也僅僅稱得上是天驕而已,我們沒有能夠肩抗整個家族的潛力,若是真能用命給家族博一個未來,我願舍小我鑄一個不朽大族!”
王述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遲疑。
聽到這話,王朗看向王述的眼神變了,那眼神不再像是看一個普通晚輩。
“五爺,出來前,家祖給了我絕對的話語權。”
趕在王朗想說什麼之前,王述先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好,我知道了。”王朗說了這麼一句,而後身形驟然一顫,散做了一陣花影,整個人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只留下王述一個人看向光幕內那沉沉睡去的蘇途。
半晌後,王述這才笑道:“希望蘇兄弟,氣運不要太逆天。”
“不然的話,黃泉路上,你這位真正的天驕和這小人同行,多少有些辱沒你了啊.”
王述自顧自的說着,臉上帶着一絲自嘲的笑意。
然而就在這時。
一個略有幾分沙啞的聲音突兀的在王述的耳邊響起。
“你很有自知之明。”
“聰明,也夠狠,就算天賦差些,未來也大有作爲,若在軍中,或許有機會給我做個幕僚。”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生出這般心思啊”
那聲音響起的瞬間,王述只感覺全身冰冷,說不出的冷意從心底滲出,一道寒氣更是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張開嘴,想要呼喚王朗,但
無法言說的血色殺意彷彿凍結了他的全身,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倒影在了他的瞳孔之中。
而更讓王述感覺恐懼的是,在房間內的內置監控中,卻完全沒有那男人的身影存在
“你好..”
男人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越發冰冷。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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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途從搖椅上緩緩起身,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像是這一覺睡的十分舒適一般。
隨後,伸出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
剛纔他進入心神聖景,在此登天,但毫無所得,除開上一次窺見一絲本源後,蘇途便再沒有見到過那‘畫板’。
每次登天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就會無法承受其重壓,哪怕手段頻出,也會直接破滅,心神重回錨點。
但本源事關大羅,關係古今未來,因此,在這些方面蘇途不急,也急不得,若是真讓他一步登天,他反而覺得不對。
本我天地內,其他神異都沒有很正常,唯獨小血月,自從吸收了那三尊詭神虛影后,一直陷入沉睡。
但蘇途能感覺到小血月正在變強,這個增幅強度,要比之前小燭蛻變要強大太多,他有預感小血月再次醒來,會給他一個驚喜。
“估計等祂醒來,就可以達到心神化生的程度了,到時候,恆生高階效果就能解鎖了。”
所謂心神化生,就是指神異強大到了一定程度,可以長久的停留在現世的表現。
一般情況下,想要達到心神化生的地步,需要心神高度達到四階,甚至五階。
但小血月的情況特殊,在蛻變之前,就可以短暫現世,而經歷這次蛻變,想來應該就可以達到化生的程度。
作爲蘇途第一個獲得神明技能,恆生的效果一直很給力,無論是超強的恢復力,還是定期刷新的復活甲,都對蘇途起到了很大的幫助。
現在只差一步,就能解鎖恆生的高階效果。
這讓蘇途不由得有幾分期待。
壓下心頭的火熱,蘇途看了一眼時間,他這一覺睡得有幾分久了,打算出門轉轉,在走出房間前的瞬間,眼神可見的掃過了飛艇的頂部。
“老套。”
按照正常劇情,在別人家族的戰艦上被監視,屬於正常情況,但真的被他發現的時候,還是感覺有點太老套了一些。
剛走出房間,戰艦卻猛地顛簸了一下,像是撞擊到了什麼,蘇途整個人瞬間變得謹慎了起來,之前的飛艇爆炸事件,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蘇兄弟,準備一下,馬上就到了!”
王述恰逢其會的在不遠處出現,對蘇途開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