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的話帶着幾分隨意,就好似隨意的和蘇途打趣一般,沒有任何殺意和殺機。
然而,在這話語落下的瞬間,蘇途卻感覺到了一絲說不出的冰冷。
下一刻!
猩紅的血色盪漾開開來,彷彿化作了一道鋒利的刀刃,於虛無之中猛然斬下,凌冽鋒芒彷彿化作了無數細小的絲線,直接籠罩在了蘇途的周圍。
猙~
猙~~
那些絲線並非是莫澄海那種刀意所化,而是一種單純且純粹的殺意,不含任何念頭,不含任何雜質,單純的爲殺而殺,因殺而殺!!
以殺意做手段的攻擊,蘇途從未見過,他單手握拳,擡空落定,剎那之間,般若七殺炸開,瞬間將那一道道絲線攪爛。
霸道至極的力量直奔那司機的後腦轟去,這一擊毫不留手,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被抽乾了,形成了一小塊真空地帶。
七重力,化歸一,蘇途拳鋒之上好似浮現出了一條怒吼的狂龍,眼看就要將那司機的頭顱崩碎。
嗡!!!
一道道幽冷的殺意從四面八方繚繞而來,化作了一條無緣無根的長河,擋在了蘇途的這一拳之前。
無垠的波濤,盪漾的殺意,一層層的將蘇途這一拳之上的新力散去,直到最後,蘇途這一拳軟弱無力了下來。
如同輕飄飄的柳絮一般,十分無力的向着那頭顱砸下去。
同一時間,那殺意長河陡然一變,散落成了一根根閃動着寒芒的血針,似暴雨梨花一般,向着蘇途落下。
拳鋒無力,身形受限,眼看無數血針將至,於危機四伏之際,蘇途臉上卻無半點慌亂,甚至嘴角還勾起了一絲笑容。
“倍力·三十!”
轟!!
蘇途的原本無力的手臂猛然一膨,那長河能削減新力,但卻無法減弱那單純而恐怖的力量。
這一刻蘇途的肌肉膨脹開來,極致的力量爆發,無視了那一根根刺下來的血針,直奔那司機的頭顱而去。
這一拳若是砸下去,便是天人都會被轟的頭顱開裂!!
轟!!
嗖嗖!!
恐怖的拳鋒和鋒銳的血針在這一刻交錯,而在車外,卻看不出發的任何的異動。
伴隨着一個紅綠燈的出現,車停了下來.
車內。
蘇途的重拳距離男人的後腦只有不到一根髮絲的距離,壓縮到極致的力量若是炸開,便能瞬間將整個車都崩碎。
而那一根根血針則距離蘇途的死穴只有毫釐之間,血針之上帶着一股特殊的力量,能夠能夠削弱真炁,心神,等一切修行得來。
落入蘇途體內,便是他也不會好過。
二者在這一刻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拳不在前,針不下落。
司機師傅的眼眸透過前車鏡看向了蘇途。
兩人在這一刻四目相對,而後
那司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不錯,警戒心很強,反應也夠快,就是下手不夠狠,爲什麼這一拳不直接落下來?”
司機說話間,繚繞在蘇途周圍的血針悄然散去。
而蘇途也是瞭然一笑,收起拳來,開口道:“要不是爲了不壞你的興致,我甚至懶得出這一拳。”
“不知道,你是我的哪位師兄?”
此話一出,司機師傅的笑容變得更加的燦爛了,他一把扯下了戴在頭上的帽子,露出了一頭銀髮。
他側身轉過頭來。
映入蘇途眼簾的是一張病態的蒼白麪容,他的五官看上去十分普通,算是那種落在人堆之中都找不出來的類型,但整個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讓人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忍住會將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是老三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猜出來的?”
那青年露出了一絲笑意,修長而冷冽的眸子在掃過蘇途的時候,卻帶着一絲柔和。
蘇途笑道:“來天都星前,李虎師兄就曾跟我說過,其他幾位師兄師姐都在往回趕。”
“師兄你的修爲和手段都在我之上,以你表現的真炁特質,若真動殺心,必然霹靂手段,不留絲毫後手,斬草必絕。
可剛纔師兄你出手,雖然看上去殺機深重,但卻留有餘力,因此我斷定不是敵襲。”
蘇途認真的開口說着。
“如此強者,又趕在我去三師兄的事務所時候出現,來考驗我,試探我,若不是同門師兄,我實在想不到是誰。”
而聽到蘇途這般說,白髮男人的神色變了又變,面容也是陰沉了下來。
“坐好了,先去老三那再說。”
他冷聲的開口。
當下,就弄得蘇途一愣:“我剛纔說錯什麼話了麼?”
“還是說,這位師兄就是這麼.陰晴不定”
看着剛纔還笑呵呵,這會突然莫名冷臉下來的白髮青年,蘇途只感覺有幾分莫名其妙。
青年開車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到五分鐘,就來到了樂一聞的工作室。
樂一聞正站在工作室的門口等着他們。
看到兩人到來,樂一聞臉上露出笑意,直接迎了上來。
“哈哈哈哈,看來你們已經碰面了啊,咋樣,對咱這小師弟,你還滿意不?”
樂一聞笑着開口說道。
蘇途剛打開車門下車,還不等說些什麼。
蹭!!!
只看到那白髮青年直接向着樂一聞衝了過去,沒有任何的武道手段,如同一個地皮流氓一般將學者樣的樂一聞直接壓在身下。
“你妹的,小師弟這是吃了多少苦啊!”
“我讓你照顧師門,你就這麼照顧的是吧!!啊??”
說話間,他直接兩拳對着樂一聞砸了過去,樂一聞先是一偏頭躲過了那兩拳,隨後也不客氣。
他一拳直奔對方眼睛,想要直接給他打成烏眼青。
“白武安,你又發什麼瘋!!”
樂一聞這一拳,被白武安躲開,收手不及,還被抓住了手腕。
而後便看白武安連着數拳打在了樂一聞的身上。
“呵呵,小師弟,甚至沒有任何情報,就猜出了我的身份,這說明什麼?”
白武安冷聲說着。
“說明,說明師弟聰明,還能說明啥!”樂一聞慌亂的招架對方的拳腳。
顯然,拋開武道修行不談,樂一聞完全不是白武安的對手。
“放屁,這說明,這孩子有着對於情報有着高敏銳度,正常人就算有這種天賦也不會激活,
只有在持續不斷的高壓刺激下,纔會引發,想達到這種級別的刺激,至少也要在星空戰場待上一年。
這屬於新型戰爭病的一種,來來來,你告訴我,爲什麼在你的照顧下,小師弟,會經歷不亞於星空戰爭的壓力!”
白武安厲聲說着。
而聽到這話,樂一聞和蘇途都愣住了。
蘇途也明白了爲什麼之前自己憑空分析出白武安的身份,對方會突然陰着臉。
原本以爲是這位師兄陰晴不定,現在看來,卻是白師兄誤會了。
蘇途能分析出那些,完全就是因爲高階燭智的強大加持,可不是什麼新型戰爭病。
“白師兄,你誤會了,我從小就對就很擅長這些東西。”
蘇途連忙上前開口解釋。
而聽到這話的白武安,這才停手,一臉狐疑的看向蘇途:“真的?”
“真的,師兄!”蘇途肯定的點了點頭。
而這時,樂一聞也是抓住了機會,一腳就踢在了白武安的屁股上,直接將其踢飛了起來。
“滾犢子,一回來就發癲!”
這倆人看似打的兇,但實際上的性質就是玩鬧,不用技法,不用真炁,就是純鬧。
只看這樣子,就能看出這兩人的關係極好。
“哼,還不是你們一個個性子太軟,太善,我惦記你們被人欺負麼!”
“師傅老人家就性子軟,李虎和霄就更別說了,一個比一個脾氣好,你也是個心思柔的,也就老大和老四還就好些,這兩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生怕小師弟在你們的影響下,也變成個心善的,武道是殺人路,屠夫道,進了這條路,心軟,心善沒有好下場。”
白武安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站起身開口說着。
而聽到這話的蘇途,整個人有點繃不住了。
這位師兄剛纔說啥??
他說一言不和就殺上陳家,滅了戰艦,直衝七大盟前線的師傅是個性子軟的,說被稱之爲塗山君的虎哥和將武狀元都打出心理陰影的霄師姐是脾氣好的。
將差點把所有武考負責人員,都送下去給自己陪葬的三師兄說成心思柔的。
不是能說出這話,這位白師兄到底是個什麼級別的狠人啊.
蘇途忍不住心裡腹議。
而樂一聞這會也是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都像你一樣,動輒滅人滿門,一言不合,就殺人全家,感覺不對就屠星滅族,那這星河早就亂套了!”
“什麼話,你這是什麼話!!我那叫防範於未然,今日產生口角爭執,來日便可能生死搏殺,既動生死,
他族怎會坐視不管,與其未來麻煩,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同理,上次的月一族,覬覦我人族的一顆資源星,這次是暗中潛入,下次說不定就會大舉入侵,與其未來爆發猝不及防大戰,還不如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
白武安義正言辭的說着。
而聽到兩人的對話,蘇途終於明白這位白師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怪不得他的手段都是以純粹的殺意構建的。
他自認手上的亡魂無數,但跟這位師兄一比,還是差了不少。
說話間,樂一聞已經帶着兩人進入了實驗室的內部。
蘇途兩人坐在沙發上,三師兄則是不知去拿些什麼了。
白武安臉上露出笑意,他笑的時候給人一種春風得意的感覺。
“小師弟,我是你二師兄,白武安,之前一直在外鎮守,不久前察覺到道統復甦,身上有所加持,這才請假回來。”
“雖然第一次相見,但我欠了你一個大恩。”
白武安開口說着。
“二師兄,師傅說過,咱們一脈同氣連枝,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蘇途連忙開口道。
“好!好小子,這話說的我喜歡,咱們師門太善了,你千萬別學他們的毛病。”
白武安開口,看着蘇途的眼神越發滿意。
“我知道了,師兄”
蘇途有幾分哭笑不得的說着,這位師兄屬於重新定義善了。
“你知道?你也就嘴上知道了,你要是真知道,城匣陳家就應該在你動手的同時,想好應對手段,二者同起,一滅皆滅。”
白武安眸子擡起,狹長的眼眸帶着幾分血色。
此話一出,蘇途的表情頓時一愣。
城匣陳家,滿門皆滅,他之前還和莫澄海等人猜測過,到底城匣陳家招惹了哪位強者,居然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族中一位尊者,數位天人,連同滿族都被瞬息覆滅。
可剛纔,聽到了白武安這話,蘇途瞬間意識到,那位覆滅了城匣陳家的神秘強者,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這位師兄啊
他一雙眼睛不由得看向白師兄:“城匣陳家是”
“可惜,陳山那老東西的境界太高,手段太怪,我冒然出手,未必能勝他,不然應當連同陳家主脈一同覆滅,纔算正理。”
,他話語之間,輕描淡寫,彷彿滅殺一個家族,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白武安沒有正面回答蘇途的話,但這句話一出,蘇途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自己和莫澄海等人自以爲周密的行動,自始至終都有不少人看在眼中,而白師兄就是其中之一。
“多謝二師兄了。”
蘇途開口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白武安擺了擺手。
這時,只看樂一聞走了回來,手中還拿着幾屜包子,看見包子的瞬間,白武安的眼睛都涼了。
直接掀起一屜,先吃了起來。
“別說,老三,還是你的包子,味最好。”
“那咋,你給我收編了,當炊事班吧。”樂一聞沒好氣的說着。
“可以麼?”白武安眼前一亮。
“可以你媽!”
樂一聞小嘴抹蜜。
但急着吃包子的白武安,並沒有還嘴。
“咋樣,學院生活還適應麼?”樂一聞遞給蘇途一個包子,開口詢問。
蘇途接過包子,吃了一口:“挺適應的..”
這話真實不虛,蘇途在學院可謂如魚得水,在別的天驕班學生苦逼賺取積分的時候,他直接免除積分使用,主打一個隨便用。
跟換個地方修煉,沒有什麼區別。
“那就好,師傅還在閉關,你在天都星,有任何事別自己扛,都來找我,我一時半會不會離開天都星的。”
樂一聞開口叮囑道。
“知道了師兄。”蘇途也不客氣,跟自家人客氣是最沒用的東西。
樂一聞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對了,你武道歸境之後,後續修煉有沒有什麼異常?”
樂一聞是最開始和蘇途一起研究如何將三四境合一,眼下也很好奇蘇途的修煉進度。
而白武安的餘光也是掃來,顯然他也知道蘇途的特殊情況。
聽到這話,蘇途眼眸閃動了一下,他三兩口,吃乾淨了手中包子。
“之前是沒有問題的,採規則,化道紋,這些都和正常的五境一樣,但.”
蘇途這個‘但’字一處,樂一聞和白武安的眼神一緊,一直在狂吃包子的白武安也是將包子放了下去。
“我的修煉流程,貌似出現了問題.”
蘇途無奈的說着,隨後,將周老贈給他的天通玉摘了下來,周身氣息不在遮掩,露出了種道七重的氣息。
而後
一道道濃郁無比,恐怖至極的災厄之氣,於蘇途的周身緩緩浮現,彷彿無數黑煙從他身上升起。
之前莫澄海和李自然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災氣,是因爲他剛廝殺完畢,身上的災氣不曾消散,而現在,只要他不動手天通玉就可遮掩鎮壓災氣。
可他現在一旦摘下天通玉,這滾滾黑煙,就是藏不住了。
“災氣!!”
“不得圓滿,先得災氣,這怎麼可能!”
白武安和樂一聞驚呼一聲,二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小師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樂一聞皺眉詢問。
三災,是上天對於人族的劫難,是武道對於人族的磨礪,渡過三災可登天人,但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人隕落在三災之下。
的確,有天才故意積累災氣,有登臨絕頂的自信,欲要在登天人的同時,打下無敵根基。
可正常人都是道種圓滿,纔有機會進入三災,額間見黑,廝殺浮現黑氣,都已經算是積累了恐怖的災氣了。
可現在,蘇途道種不曾圓滿,災氣卻直接跟黑煙一般往外冒。
“在實驗室中,和一尊天人廝殺,心中有所悟,斬殺那天人之後,便生出了災氣”
蘇途半真半假的說着。
“小師弟,你不會是災厄成精了吧.”、
白武安看着滿身黑氣的蘇途,實在忍不住開口。
引的一旁的樂一聞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
隨後正色道。
“之前有一種學說,三災並非是道種圓滿纔會出現,而是在武者底蘊達到某種界限,於生昇華蛻變之前,便會應劫出現。”
“但從武道體系穩定後,三災一直都是在道種圓滿後纔出現,於是這種猜想破滅了。”
說到這的時候,樂一聞的眼神看向蘇途。
“但現在看來或許是正確的,只是因爲正常武者的底蘊不足,只有道種達到圓滿之後,纔有可能讓自身底蘊達到那界限,從而引動三災。”
“而師弟你將三四合一,底蘊深度遠超常人,因此,在道種不曾圓滿之前,你便達到了那界限,從而喚出了災氣。”
聽到樂一聞這麼說,蘇途不由得一笑,果然,這種事找三師兄就對了,這位師兄的知識積累,在之前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領教了。
“但這個災氣的濃度,有點太誇張了”
樂一聞的眼眸皺起,災氣越厚,破境越難,這是武道修行的公認,而蘇途這淹沒周身的災氣,要是想要破境,可是要比正常的天驕困難太多了。
當然,若是蘇途能夠破境,他便可將這災氣煉化,化作自身無上底蘊。
“嘖嘖嘖,但這個濃度的災氣,若是師弟真能煉化破境,怕是可以成就天人無敵之境”
“這是天生修災禁的苗子啊!說不得”
白武安的話還沒有說完,樂一聞的面色就是一變,想要伸手捂住白武安的嘴。
但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讓白武安說出了那句話。
“說不得,可以一步登尊者啊”
此話一出,蘇途的眼神驟然一亮:“一步登尊者!”
見此情景,樂一聞不由得一拍腦門,他怎麼忘了小師弟看似冷靜,但實際上,爲人十分極端,事必做極,就像之前,他拼命要將三四合一一般。
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
小瘋子碰上白武安這個大瘋子,恐怕要出大事啊
“白武安,你要做什麼,你別忘了,當年你失敗了,差些血肉崩塌,身死當場,若不是師傅動用了道統底蘊,你現在已經九歲了!”
樂一聞連忙開口,想要阻止白武安繼續說話。
聽到這話,原本興致勃勃的白武安,一下就呆住了,整個人顯得有幾分興致缺缺。
“也是.”
見兩人這般樣子,蘇途的好奇心卻被直接挑起:“二師兄,三師兄,話說一半,可是會憋死人的。”
“小師弟,這不是好事,你莫問了。”
“你只管專心修煉,以你的天賦,便是災氣濃郁,你也可以勘破,入天人,鑄無上根基。”
樂一聞開口說着。
“好的,三師兄。”蘇途看樂一聞如此牴觸這個話題,便不在追問,而是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
可看蘇途這個樣子,樂一聞則是無奈嘆了口氣。
他太瞭解蘇途了,就算現在他不問,但這件事既然被他知曉,就不可能輕易的放過。
“算了,你要是能假裝聽不見,就不是你了,哎.”
“白武安,你就說吧,說說你的光榮歷史”
樂一聞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白武安。
這兩人的關係很有趣,雖然是是兄弟,但都是直呼對方的大名。
蘇途也是不好意思的一笑,三師兄還是太瞭解自己了。
而白武安則顯得有幾分糾結。
“小師弟,剛纔我的確考慮不周,災禁此法,已經被武道銷燬了,此法,被定爲邪法,雖是捷徑,但路太難行。”
“目前爲止,傳聞,此法只有四人修成,但他們都是傳說中的大人物,到底修成與無人得知,可後世星河之中,卻無人修成。
曾經一度有不少天才,沉迷此法之中,最終肉身崩塌,直到後來,此法徹底被封禁,定爲邪功。”
白武安組織語言開口道。
蘇途則是聽的十分認真。
“所謂災禁,便是以災氣修行的手段,將災氣從道種之中引入周身,嘗試肉身和災氣相融。”
“災氣越重,與肉身相合的效果便越好,這個狀態下,武者的肉身會承受巨大的壓力,一旦災氣失衡,肉身就會崩塌炸裂!”
“但若功成,渡過三災的同時,體內相融的災氣便會和肉身徹底相融,化作純粹的道之雛形,極盡昇華。
可讓道種受到種種加持,直化道株,昇華道之雛形,若是災禁昇華至極限,甚至可以將規則之力和道之雛形相融,化自身道,接引諸天。
直入尊者!!”
簡單來說,就是災氣越多,修災禁就越有優勢,災氣吞噬的越多,未來破境,所得得到的增幅越多,最高甚至可以直接跳過天人,入尊者之境。
而蘇途的災氣,都已經化作了黑煙了,這簡直就是天生修災禁的苗子。
“但此法很危險,肉身一旦承受不住災氣,便會身隕,我當年修此法,抗住了種種,最終卻在最後突破之時,災氣爆發,讓我肉身崩潰。”
“若非師傅早有手段,那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白武安心有餘悸的說着,肉身崩塌的那種無力感,讓他至今難忘。
而聽到這些話的蘇途,卻是看向白武安:“師兄,我想試試”
“我的災氣太濃郁了,就算沒有災禁,想要破境也要比他人困難十倍,百倍,既然已經上了強度,承擔了更大的風險。”
“那我不介意,但玩把大的,失敗了,不丟人,若是成了.”
蘇途的話沒有說完,但眼中是毫不遮掩的野心。
“不丟人,但是很有可能丟命!”
樂一聞肅然的開口。
“我想試試..”
蘇途不語,只是看向師兄。
災禁最大的風險就是肉身可能無法承受災氣,而導致肉身崩塌,但蘇途現在的戰軀已經到達了高階,肉身強度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強度。
並且,戰軀的熟練度已經到十分接近突破,可以在上一層,若是在進階突破,肉身將會提升到了一個他都無法想象的高度。
因此,他根本不擔心災氣會崩塌他肉身。
這門在他人眼中被視爲邪功,甚至封禁,銷燬的手段,確實無比契合蘇途.
看着蘇途那認真的神色。
樂一聞剛想說些什麼,但白武安卻是已經拿出了一個冊子,直接丟了過去。
“白武安!你!!”
“別喊,小師弟的脾氣,你比我清楚,萬一日夜思慮生出心神之謎就不好了,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他試試。”
“反正,還有我給他兜底。”
白武安將樂一聞的話憋了回去,而後看向蘇途:“小師弟,這可是孤本了,世上的災禁法,就剩那麼幾本,你可要珍惜。”
“若是有任何不對,彆強求。”
蘇途接過那冊子,眼神眯起,看着那上面用古字書寫的災禁兩字,隨後,便打開了冊子,開始看了起來。
周身氣息,也隨着那冊子上的指引晃動了起來。
“若想試,就試試吧,我當時花費了”
白武安開口說着,然而他話沒說完,一旁的樂一聞便是撞了他一下。
“咋了?”他不滿的看向了樂一聞。
只看,樂一聞用呆滯的表情看向蘇途,順着樂一聞的目光,白武安也是看了過去。
隨後,他看到於蘇途身上那滾滾黑煙開始不斷地沸騰。
繼而內斂,最後,消失不見,災氣彷彿不存。
在這個過程之中,蘇途全程清醒,不過幾個呼吸,就將那災氣全部引入肉身,接下來便需用肉身磨滅災氣,與之相融。
這個過程急不來,是個水磨工夫。
他驚喜的看着自己身上消失的黑霧,又內視自身道種,發現其上的災氣已然不見,不過留有一道根源,不時有災氣的苗頭要浮現。
蘇途沒有想到,這災禁的效果居然這麼立竿見影。
隨後,他看向白武安:“師兄,我這算是入門了吧,應該可以修煉災禁吧?”
白武安的表情此刻已經恢復如常,他開口道:“不錯,雖然比起我當時差了一些,但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你之後修煉災禁,還需小心謹慎,須知第一步是最簡單的。”
白武安無視了樂一聞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的,師兄,我知道了。”
蘇途則是乖巧的開口說着,的確,引災氣入體,只是修煉的第一步。
之後,白武安確定了蘇途的肉身可以輕鬆承載災氣後,也就放心了下來。
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後,聊天的話題到了其他地方。
蘇途將王家今天找自己所商量的事情,全盤說出。
“王家能這麼好心,就因爲司徒院長重視你,就願意讓你探索遺蹟,你覺得,他們會不會.”
白武安話沒有說完,而是伸出一隻手,在自己的脖頸處劃了一下。
蘇途聞言則是沒有任何驚訝。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一切風險都不值一提,蘇途之所以如此被重視,是因爲他的天賦,是因爲即將到來的真王角逐。
但死去的天才,還是天才麼?
傷天才,不死不休,但死天才,有價可談
這個道理蘇途清楚,他敢孤身和王家交易,有着自己的底氣和底牌,無論是引動道主三秒,還是媧皇髮絲,都讓蘇途有底氣去灌江口。
不過這些底牌,兩位師兄自然不知。
“二師兄,你的意思是?”蘇途開口道。
白武安沒有回答蘇途的話,而是看向樂一聞。
“老三,你是不是研究出一個新型的擬態道具,連血脈都能暫時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