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你就說快不快吧
洛河市是繁忙的現代大都市，這裡充滿了機會……同樣，也充滿着失意。
“臥槽，又遇到騙子公司了！”一個女生心有餘悸的跑回出租屋，“這些小公司的招聘信息是真不能信啊！”
說什麼月薪8-20k，過去一問，好傢伙原來是8塊錢到2萬，這不是明擺着把人當傻子嗎。
而且工作內容和責任也相當模糊，很讓人懷疑到底是去做什麼的。
正經公司還好，要是碰到不正經的公司，怕是會遭遇到什麼不好的事。
“繼續找吧，總不能不吃飯不是……”
“……”
半小時後，女生唉聲嘆氣的看着手上公式化國潮包裝拼好飯，看着不知名品牌小甜水，用着一掰就彎的經典軟勺，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有了。
倒不是她眼高手低，沒啥本事還要這要那。
主要是招聘網上的很多公司它就不正常！
“這家公司一眼就是騙人去陪酒的吧……”
“還有這家，什麼娛樂公司，我記得不是說快倒閉了嗎，不裁員還招人？感覺不對勁。”
“這個……好像沒啥問題，標記一下。”
“……”
“嚯，從沒見過的公司啊，讓我看看！”
女生忽然看到一個好像是剛刷新出來的招聘信息。
“呃，要求女性溝深腰細臉蛋好，一共五個崗位？要求男性體壯乾淨身高一米八？！就，就沒別的要求了？”
“以及……”
後面的內容女生直接沒去看，她已經被這炸裂的招聘內容驚到了。
我去，這麼直白嗎？
這年頭哪怕是有MCN公司招擦邊主播，也最多是扭扭捏捏寫一個“形象氣質好”，然後還要裝模作樣的寫上很多什麼類似學歷要求，談吐要求，專業要求等等條件。
誰跟這個招聘信息一樣，這麼簡單直白只要求“好看”這兩個字的屬性啊？
這啥公司啊，警察不上門管一下的嗎？
強烈的驚訝後就是強烈的好奇，混跡在各大招聘平臺，一年內換四五份工作的女生伸手點進了公司的主頁。
“演戲？”女生愣了一下，“什麼戲連演技都不要，這戲它正經嗎？”
“梅啥用科技……嘶，這公司的名字怎麼那麼，那麼眼熟呢？”
我在哪裡見過這玩意？
在努力回憶了三四秒後，她忽然想起來前兩天，在《歌手》綜藝上，一個很離譜的廣告上，她似乎見過這家公司的名字。
對，那個什麼抽象至極的智能筷子！
她之前還好奇的去搜了一下，發現根本沒這玩意。
“這，這好像是許楓的公司？！不對，好像是他合作的公司。”
女生一下起身——她不算特別關注娛樂圈，但偶爾也看看綜藝，無聊趕路的時候也會找找好聽的歌打發閒暇時間。
許楓這個名字，近段時間簡直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了。
無論是他自己的那幾首歌，還是寫給林笙幻讓她證道的四首歌，都已經成爲她最近循環播放的歌單常客了。
重度歌荒的人這段時間簡直不要太幸福。
往常他們都只能不斷的重複循環各種各種的老歌，花費上幾個小時才能勉強從茫茫歌海中找到一首勉強可以循環十幾二十次的歌曲。
但許楓一來，直接就像生產線一樣批發了那麼多首好歌。
至少在兩個月的時間裡，他們這些歌荒的人都不需要去找歌了。
“既然是和許楓合作的公司，應該多多少少是靠譜的吧？”女生想到“許楓”這個名字，一下就戴上了濾鏡，“而且看上去錢還不算少。”
一週左右的拍攝時間，竟然酬勞就高達2萬！
而且還沒什麼門檻！
老牌求職者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或許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會——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爲自己積累相當的人脈。
哪怕運氣不好，還有足足2萬塊錢的入賬！
在求職路上，她深知一個道理——紙面門檻越低，實際門檻就越高！
唯一可行的捷徑只有一個，就是趁人還少的時候衝進去！
她連國潮外賣都不吃了，打開了“梅啥用科技”的招聘主頁，直接和那邊疑似hr的人發了消息。
“你好！我認爲我符合貴公司的招聘要求，請問什麼時候可以過來面試呢？”
那邊似乎也比較着急，消息過去還沒幾秒鐘，聊天框上就顯示對方正在編輯消息。
“你好，是打算應聘我們這邊的崗位嗎？事先提醒一下，我們這邊的崗位是字面意義上的正經工作，這邊提醒一下，以免您對我們的招聘信息產生誤解。”
看到對方發過來的這一段溫馨提示，女生看的有些傻眼了。
這是什麼聲明啊？
以往都是她擔心那些藏着掖着要求外貌形象的公司會不會別有企圖，這邊倒好，直接反過來了。
明着要求，且僅要求外貌形象，但是提醒求職者這是正經工作，如果有別的想法就趁早滾蛋。
“有意思，真有意思，我要去！”
女生立刻回覆道：“確認，十分確定！請問什麼時候可以面試呢？”
“儘快，我們這邊什麼時候都有空，報名預計會在明天18點之前截止。”
主要是客戶很着急，短劇的質量也就那樣，找到的人差不多就行了，不需要過分追求演員的質量。
否則許楓也沒必要在網上發佈招募信息——他又不是不認識劇組，不是在娛樂圈沒資源。
主要是圖一個省錢。
畫面抓人眼球就行了，甚至連配音都可以後期再配。
“好！我現在就來，這是我的簡歷……我的名字是喬萱！”
“……”
……
與此同時，公司。
許楓躲在辦公室裡面，通過視頻遠程遙控指揮現場的工作。
他剛剛是打算親自坐鎮的，然後來了一個趁機要簽名的粉絲，許楓就知道這事還是得別人來。
於是，坐鎮前臺的光榮差事就被交給了兩位客戶。
順便也可以讓他們自己發揮主觀能動性，看一看自己購買的產品服務具體是怎麼實行的。
不過這邊連續來了幾個應聘者，都不符合許楓的要求。
無論對方說什麼，許楓就只有一個迴應：“不好意思，您的硬性條件不符合要求。”
他只花錢買顏值，別的屬性都不重要！
在一口氣連續淘汰掉四五個人之後，辦公室門口突然走進來了一個衣着簡單樸素的妹子。
臉蛋肯定比不過林笙幻和程鸞，但也還算不錯。
身材方面更是一般，比不上林笙幻那樣的前凸後翹，但好歹能看出一點曲線。
算是還不錯的美女。
許楓努力回憶了一下前世那些短劇的女主角和男主角演員選角，想了一下他們那極致的磨皮和可以用來糊牆的粉底。
這妹子絕對合格。
後期稍微修一下，化個妝，或者乾脆直接用美顏相機，絕對能達標。
就這點錢還要什麼自行車，足夠了！
接這單也就是撈影視劇相關的臨時能力而已。
那妹子遞上簡歷，臉上沒有一點緊張和侷促，顯然是個老油條了。
她快速說道：“你們好，我是喬……”
“很好，就是伱了，你被錄取了。”得到後臺許楓的認可後，同樣着急趕時間的保飯碗二人組同樣不廢話，“到後面會議室去籤合同吧，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諮詢我們的律師。”
說完，男同事對後面招了招手，說道：“下一個！”
他們不知道許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錢也花了，時間也沒多久了，除了相信那就只剩下相信了。
喬萱看着眼前迫不及待的兩人，原本心中都準備好的臺詞一下被徹底打散。
這就錄取了？
我名字都還沒說完呢！
再見多識廣，她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好歹讓我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吧？
真就是完全只看外表，達標了就過，沒達標就淘汰是吧？
怎麼看上去這麼……這麼廉價的樣子。
突出一個草臺班子的感覺……
剛剛吃完了公式化的外賣，現在又遇到了公式化的招聘……她這一輩子算是和公式化槓上了是吧。
在心裡吐槽完，喬萱只能拿起包，走到了旁邊的會議室裡面。
簽完一份公式化合同後，喬萱來到了休息室。
整個房間，目前爲止只有她一個人。
“看來我算來的比較早的……”
然後，半個小時之後，她就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年輕不醜的小夥子，一個滿臉斑白的中年人，以及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走進了休息室。
那一對負責招聘的一男一女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顯然也在說——他們也沒想到許楓的速度竟然能這麼快。
程序能這麼簡單。
這就是許楓廉價版本的加急服務嗎？
別的先不說，快那確實真的很快。
給大錢能有幻姐那樣的頂級享受，無敵的作品，超高的效率，甚至還能直接把許楓拉上臺彈琴表演……
給小錢就提供小作坊式扁平快的服務？
原本預計人員招募要到明天結束，結果只持續了幾個小時！
爲了效率，許楓是隻要看到合格了的人就直接錄用，人滿了立刻關閉招募通道。
或許前面的合格演員最多隻能打個70分，後面很可能會有80分的演員進來，但爲了這個超級加急訂單，許楓根本就沒管這些。
沒趕上時間就只能算你倒黴了。
別管質量好不好，這速度，是真的快。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到拍攝地點，就在對面的酒店大堂，大家動起來吧！”
喬萱懵了：“這麼快？能不能稍微說一下，我們要幹什麼呢？”
他們剛籤合同，都還沒緩過神來，要去哪裡？
“拍戲啊，招聘信息上面說的不是很清楚了嗎？”這時候，許楓終於從後臺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杯可樂，“現在人齊了，準備動身吧，我在那邊等你們。”
說完，許楓轉身離開，留下一圈面面相覷的人。
剛剛那個人，他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許楓吧？
先不說許楓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合理性……他不是歌手嗎？
怎麼突然要拍什麼戲了？
而且，拍戲這種東西，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一件極爲嚴肅，投入極大，製作週期長，回款週期基本都是以年爲單位的大製作。
哪怕是網劇這種最入門的東西，每一集的成本也通常是六位數都打不住的。
事前的準備工作更是多到讓人頭皮發麻。
就是想去當個羣演都沒這麼簡單。
怎麼現在感覺，許楓在搞一種很新的東西呢？
從這個氛圍來看，他們這幾個似乎就是主演了啊！
他們能演出什麼東西啊？
但想了想許楓號稱給錢就能辦事的都市傳說，“演員”們還是壓下了心中的茫然，跟到了拍攝地點。
取景地是酒店的一個禮堂。
喬萱推門進去，就看到裡面準備好的各種攝影裝備、服化道等等東西。
許楓早就等在這裡了，他把從系統那邊拿到的劇本放在桌上，催促道：“每個人過來領取自己的劇本，熟悉熟悉，爭取今天拍個十集出來！”
其實許楓也知道，短劇這東西不是不需要演技，除了片酬外的成本和傳統影視劇的差距不算特別大。
拍攝和後期的剪輯，也非常需要技術。
最大的差距，其實是在演員的片酬上。
不過這都是短劇經過爆炸式發展之後的事情了，現在只要拿上這些能夠快速刺激關注爽點的劇本，再讓顏值不錯的演員演出來，不笑場，那就一定能掀起熱度。
“十集？！”喬萱暈了，“許楓老師，您剛剛說的是十集嗎？”
按理說，就算是拍攝過程非常順利，一集內容相對較少的電視劇，也要好幾天才能拍完一集吧？
什麼叫一天十集啊？
其他人雖然沒有演戲的經驗，可一聽一天十集，也覺得非常離譜。
兩位購買服務的客戶也處於懵逼狀態。
合着就算24小時不睡覺，不間斷的拍，您一集也就需要兩個多小時唄？
“對。”許楓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大家換上衣服，熟悉一下臺詞和動作，20分鐘之後第一集準備開拍！”
“最後再提醒一句，雖然大家都不是職業演員，但拍攝途中最好不要笑場，臺詞也最好記一下，方便我們後期的配音對口型。”
“好！”
一邊是拿錢辦事的演員，另一邊是死馬當活馬醫，抱着反正都是個死不如死許楓手裡的覺悟，現場的效率居然出奇的高，很快所有人就換上了演出用的服裝。
但無論是誇張的假髮、飽和度拉滿的絲襪還是那些一眼就穿幫，看上去除了給觀衆傳遞信息之外就沒別的用的道具……都給人一種走進了cosplay現場的感覺。
看劇名和介紹，《絕世醫仙》是一部都市題材的劇，不是古裝劇，怎麼這麼……這麼浮誇呢？
許楓到底想幹什麼？
這看上去質量就很差的劇，怎麼可能在這個越來越內卷的市場拿下份額？
現在有多少打着“精品”旗號，請了很多流量明星參演，投入大量金錢宣發的影視劇一樣撲街了的。
不需要對娛樂圈有多少了解，只要是平時稍微看一點電視劇或者電影，都能看出來現在這個場景究竟有多麼寒酸。
怎麼能拍出好的影視劇。
難道是錢賺太多了，想着玩一玩？
這麼一想，不少演員心中就釋然了——是啊，許楓那麼年輕，就推出了那麼多高質量的歌曲。
幫林笙幻寫歌那次更是不知道賺了多少錢。
從許楓連專輯都懶得出，到現在爲止想聽他的歌都只能找到live版本就能看出來，這傢伙一定賺了不少錢。
不管了，拿錢辦事就行！
很快，十分鐘過去。
許楓找了兩對男女，帶上攝影團隊，來到了酒店的一個房間。
“大概劇情你們都看過了吧？”許楓面無表情的說道，“男主角在女友生日那天準備好了禮物，提前回家，然後在盥洗室撞破了姦情。”
那禮物也不必多說，自然是典中典的“傳家寶”。
男主的身份更不必多說，是典中典的明明有一手活死人肉白骨本事，卻堅持送外賣的逆天。
在受盡屈辱，被無理取鬧，砸碎傳家寶後，女主喬萱會撞破房門，帶着整整一箱子錢求男主去救她家老爺子。
後面也是差不多的劇情，反正誰都會仗勢欺人過來踩男主一腳，而男主最後總是能翻盤完成裝逼。
許楓在腦海中回憶了這讓人腦子疼的劇情後，又看了看酒店房間內的情況。
此時，演員們都已經基本就位。
穿着黃色外賣小哥服飾的男主，盥洗室裡嘩啦啦的水聲，以及在門外隨時準備進入的喬萱。
“嘩啦啦！”
破爛“劇組”沒什麼規則，在大家都準備好後，拍攝就開始，男主帶着自己的傳家寶，滿臉高興的回到家中，打算送禮的同時坦白自己的身份。
爲了讓觀衆能夠快速帶入故事，類似背景介紹，人物介紹這一段乾脆直接用男主的內心獨白完成了。
走個路，內心獨白一下，再看一看和女友的合影……三分鐘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男主來到了家門口，打開房門……
然而剛一進去，就聽見浴室裡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聲音。
女孩的演戲成分很重，故意捏起來的聲音悠悠飄來：“你快點，他就要下班了~”
說實話，看到這裡的時候，就連旁觀的幾個人，包括喬萱包括攝影團隊都有點忍不住，很想看看接下來的劇情。
就好像……有種誘人的魔力一樣！
明明劣質的要命，明明破綻百出，明明演技差的讓人發笑，可他們就是想往下看去。
然而就在此時，許楓拍了拍手，說道：“好了，第一集拍攝完畢，大家休息30秒，準備第二集。”
“？？？”
什麼？！
衆人一愣。
第一集就結束了？！
這滿打滿算有沒有5分鐘啊，就結束了？！
許楓你到底在拍什麼啊？
本書又名《人在華娛玩養成》、《華娛從2009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