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大約四十個平方的房間,地面上鋪着整齊的青石,四周空蕩蕩,罕有傢俱,只有房間靠東面的牆壁上高懸着一把劍,劍下面是一面八卦鏡,在鏡子正對的前方有一張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在這張八仙桌上面,糾纏着兩具裸的軀體。
如果說唐川是一棵樹,看似瘦弱的身軀卻充滿了恐怖的力量,那麼高寄萍就是一根滕,嬌小柔嫩的身軀中卻散發着妖冶的光芒。
七彩珠的藥力擴散在碧螺春之中,唐川又初嘗禁果,這樣強力催情的藥力讓他根本無法把持,高寄萍像一個勾引着他步入深淵的妖精,充滿誘惑力的身軀讓他眼前一片通紅,從一個冷酷的死靈法師化身成爲了一個狂暴衝動的野獸。
唐川嘶吼着,如同大川飛流,激昂沸騰,他一下又一下瘋狂的撞擊着高寄萍粉嫩的花蕊,就像海洋中的怒浪,一下接着一下拍在崖岸上,每一次怒浪似乎都會將這脆弱的崖岸拍碎擊毀,可是每一次洶涌而來的怒擊重重的撞在上面,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又化作無數浪花退去。
高寄萍清秀哀麗的面容中,透露出一股噬骨的之氣,她體態婀娜,墳起鴿乳雖然比不上週羣那樣豐滿,但是形狀小巧可愛,粉紅蓓蕾堅挺猶如冰山雪蓮,嬌羞的綻放,可是它們卻隨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濤而激烈的跳動着,光致的聖潔中透露出一股令人癲狂的淫蕩。
她眼中春情澎湃,雙手挽着唐川的脖子,手指卻在唐川目所不能及的地方一個指訣接着一個指訣的捏着。
中指微曲,與大拇指相扣,食指、無名指與小拇指豎起,這是小洞天催情術中的指訣,無相迴天。
左右手中指與無名指互相扣住,左手橫臥,右手直豎,兩手食指交叉錯過,這是驅動體內真氣,吸引對方體內真氣的九陰引陽訣。
此時,高寄萍就像化身成爲了一個巨大的磨盤,她全身的真氣都從丹田中噴涌而出,遊走到身體的每一塊肌膚,每一根毛髮之中,化作汪汪春情,然後又流回到丹田之中,這一去一來兩股力量漸漸的在她的小腹中形成了一個不斷流轉的漩渦。
唐川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個漩渦拉扯着他體內的亡靈之氣,一點一點的從身體之中往外涌出,這個女人用她的身體緊緊的纏繞着他,窄緊的下身瘋狂吮吸着他,令他墮落瘋狂。
濃重的死靈之氣不自覺的在他的身體中散發開來,如煙霧一樣籠罩在四周,他原本英俊的面孔變得無比猙獰,額頭的青筋滾動如蛇。
“你想幹什麼?”唐川凝聚着最後一絲沒有被吞噬的理智,咬着牙齒,狠狠的說道。
他覺得自己就像在怒濤之中,身不由己,理智和被硬生生的割裂成了兩個人,他想從這裡抽身而去,可是他的身體中卻像藏了一團火,渾身燃燒得像要爆炸開來,身子剛剛要從高寄萍的身上抽離開來,可是高寄萍臀部微擡,順着他的動作一迎合,唐川的下身便又不自覺地挺了過去。
藉着自己對她產生的一絲好感而對自己下黑手,唐川怒不可遏,每一次衝撞的力量都比之前一次大,似乎他將全身的怒火都化作一次又一次的衝鋒,全部發泄到身子底下的這具嬌軀之上。
沒有人能在這種滔天的中清醒而退,只要這個人存在七情六慾,他就必然而然的會淪陷在小洞天強大的術之下。
換了另外一個尋常的女人,必定會被唐川這種近乎野獸一般的進攻給撕成碎片,可是高寄萍不會。
這個女人擁有着最變態最強悍的,她那看似柔弱的身軀能夠承受各種各樣的傷害與創痛,強大的再生力量讓她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續戰力與韌性。
高寄萍就在這種近乎虐待的鞭韃中,一波又一波的承受着唐川的衝擊。
她渾身血脈奔涌,身體泛着粉紅色的潮紅,顯然也已經進入了之潮的巔峰,高寄萍下身努力迎合着唐川,雙手在他脖子上一用力,將自己的上半身拉了起來,紅脣湊在唐川的耳旁呻吟着:“我想幹什麼?你說我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高寄萍突然**的大笑着,腰肢越發的用力扭動,如同一條纏繞在唐川身上的美女蛇“你居然問我,我想幹什麼?”
她像發了瘋一樣朝着唐川重重的吻去,如靈蛇一樣的舌頭無孔不入的鑽到唐川的口中,與他死命糾纏。
兩個人像仇人一樣怒視着,卻脣齒相依,口舌交纏。
脣分,一絲透明的唾沫從兩人的嘴脣邊拉開,變稀,卻始終不曾斷絕,如同他們從一見面開始便暗自糾纏在一起的命運。
高寄萍雙手不再捏指訣,她已經完成了全部的功法,唐川體內的死靈之氣已經開始不可遏止的向她體內狂涌而去,她雙手捧着唐川的臉頰,眼神突然間變得無比複雜。
唐川獰笑道:“你想抽取我的力量?你想奪走我的力量?”
她體內傳來一陣又一陣幾乎能將她融化的快感像海浪一樣吞噬了她,在即將被拋入巔峰的那一剎那,她突然間有些瞭解她妹妹的感受。
爲什麼高霽萍能從海洋一般深刻的仇恨中解脫出來,爲什麼她會原諒那個曾經深深傷害過她的師父高登雲。
這種強烈的快感讓她突然間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說不出,道不明。
她擡起頭,看着已經被掀飛的房頂,看着遼闊的天空,彷彿那一剎那,藍天變成了綠地,無數多的蝴蝶一起舞動着五彩斑斕的翅膀裝點着大地的燦爛。
彷彿那一眨眼,大地的青草都悄悄地探出頭來,綠出一片刺眼的生命。
彷彿,風都在歌唱;彷彿,雲都在微笑。
在仇恨的搖籃中,在寂寞孤苦的沙漠戈壁中,兩個人瘋狂糾結的快感催生出一朵小花,在巨大的磐石下,扭曲掙扎着探出頭來,暗香浮動。
一直活在深刻仇恨中的高寄萍從來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掙扎在痛苦仇恨與極樂快感的地獄邊緣,輾轉反側。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越來越猛烈,高寄萍如同這漂浮在海面上的浮萍,任憑怒浪滔天,上下起伏,目光卻一直癡癡的看着面前男人。
她手掌心潮溼,貼在男人削瘦的臉頰上,如同秋後的落葉對大地的依戀。
終於,唐川的動作越來越快,他一聲狂吼,渾身的力量再也控制不住,如泄洪一樣狂涌而出,下身一股熱流直衝進高寄萍的體內!
高寄萍只覺得一股滾燙的熱流直衝進她的身體,天地之間彷彿一股沛然難當的恐怖力量黑壓壓盤旋而下,直灌入到她的身體之中。
唐川怒吼着:“你想要我的力量?我給你,都給你!!”
高寄萍的身子彎成了一張拉滿弦的弓,似乎下一秒就要蹦斷,她感覺到這股恐怖的力量在她的體內飛快的走了一圈,與她體內的力量融合在一起,然後又快速的涌回到唐川的身體之中。
道家的修真門派中,幾乎每門每派都有獨特的雙修之術,而小洞天便是個中的驍楚。
許多的雙修之術,採陰補陽或者採陽補陰,都是損人利己之術。而小洞天的雙修術卻是陰陽雙修,各取所需,男人在女人的體內獲取陰氣,防止陽氣過旺,從而達到陰陽協調的平衡境界;而女人則在男人那裡獲取濃烈的陽氣,以免孤陰不漲。
唐川本來以爲高寄萍心懷叵測,想竊取他體內的亡靈之力,他一邊泄憤般將自己的力量向她體內狂輸而去,一邊狠命的衝撞着她,恨不得將她殺死!
可是,沒有多久,他便感覺到他體內流失的力量在高寄萍的體內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甚至這種力量之中還夾雜着一股別樣的力量。
高寄萍自己體內的力量,小洞天獨特的修真之力。
從高峰中跌落谷底的他突然間愣住了,他不理解眼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她不是想要我的力量麼?
難道,我猜錯了?
正當唐川百思不得其解中,卻見高寄萍從令她幾乎昏迷的中跌落了下來,撲到他的懷中,緊緊的摟住他,用近乎癡迷離醉的聲音低聲的說着:“別問了,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一個你和我的孩子……”
唐川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手僵在空中,卻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摟住她還是不摟。
高寄萍匍匐在男人的懷中,激情過後的仍然在間歇性的輕微抽搐着,如同大海狂瀾後的微波陣陣,她貪婪的嗅着男人濃烈的氣息,輕聲呢喃着:妹妹,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了……
她嘴角勾勒出一條弧線,這一剎那間,她的臉上竟然綻放出一絲純真聖潔的光芒,但很快就又重新消失在她的面容之中。
因爲,她發現他們周圍的房間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而在不遠處,一個渾身顫抖,雙眼噴火的男人正看着他們。
張天心!!
剎那的美麗,剎那的幸福,如同易碎的玻璃,噹啷一聲,滿地碎片!
高寄萍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沉澱,一點一點的凝固。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張天師深刻入骨的仇恨,而這種仇恨又重新喚醒了她體內瘋狂扭曲的靈魂,她咯咯的一笑,平靜而病態。
妹妹,看樣子,你有大麻煩了!
爲了讓他對你死心,爲了讓你對他死心,我就再多做一點吧……
她蹲下身來,像一個匍匐在主人**的女奴,臉上帶着濃重諛笑,伸出舌頭,在唐川**的偉物上輕輕舔舐着,一雙充滿了輕蔑與挑逗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張天心!
寂靜,無聲……
空氣都彷彿凝固了,張天心迷茫呆傻的眼睛一點一點的恢復神智,他腦海中一個洪荒巨獸,仰天咆哮!
“嚎!!”
張天心陡然間渾身爆發出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他的腳下轟的一聲巨響,地面猛然塌陷,如同被一個巨人提拳砸得裂紋四射。
幾乎是同一個時候,一面躺在地上的八卦鏡驟然破裂,一股強烈的綠光從中狂竄而出,高霽萍像一個瘋狂的厲鬼,厲聲猙獰的與張天心齊齊的一聲大吼。
“不!!!”
當自己最珍惜的東西被人粉碎在面前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在絕望中爆發出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
高霽萍瘋狂的撲向高寄萍,瞬間鑽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與高寄萍展開對這具身體的爭奪戰鬥。
只見她面容扭曲,時而痛苦,時而狂笑,模樣詭異恐怖。
而張天心,他一聲怒吼,渾身青光四射,他在這最痛苦最憤怒的時候突破了自己封閉的六識,從夢境中甦醒了過來,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子化身成爲一個面目猙獰的復仇厲鬼,洶洶然向唐川撲去!
自從第一眼看見面前這個傢伙起,貴爲六處新人王的張天心便開始了一場噩夢,可是當他夢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陷入到了一場更加深刻的噩夢之中,這一剎那,他寧願自己永遠恢復不了神智,永遠不能從劫難中自我掙脫出來。
是唐川讓他陷入到劫難之中,又是這個惡魔男人讓他從劫難中掙脫出來。
我要殺了他!!
在這一刻,張天心腦海中只有這一個聲音。
可惜的是,就算張天心突破了他的心結魔障,力量成倍的攀升,他仍然不是死靈之王的對手。
高寄萍回送回來的力量不僅僅讓唐川重新擁有了強大的死靈之力,甚至,他純淨的死靈力量中還夾雜了一點奇怪的力量,死靈之王無法分辨這種力量究竟是什麼,但是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像是一種催化劑,讓他體內的力量產生了一點點的變化。
他無法分辨出這種變化究竟是好還是壞,究竟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但是,面對這突如而來的變化,死靈之王突然間看見了殺死黃老太太的兇手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獰笑了一下,手掌豎起,像一個不可冒犯的君王,凜然喝道:“退下!!”
張天師覺得自己像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壁上,身形如同流星一樣被彈了回來,砸出一個深坑!
他猛然間躍出,正準備再次撲上的時候,卻看見張天師攔在他們之間,一臉肅容的看着他。
“讓開!!”張天心咬牙切齒。
張天師眼睛緊緊的盯着他:“不,師弟!應該是你退下!”
張天心猛然間睜大眼睛,睚眥欲裂:“什麼?你竟然袒護他?!”
他仰天一聲咆哮,五指如鉤:“我是的師弟,你卻袒護這個惡魔!!你沒看見他剛纔做了什麼事情麼?你給我讓開,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張天師面容嚴肅的看着他,默然不語的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正是他曾經兩次化解唐川骨矛攻擊的青羫琉璃鏡。
張天心看見張天師不肯讓開去路,他一聲怒吼,頓時人劍合一,與手中三尺青鋒劍化作一道青光直撲而去!
只聽見噹的一聲響,張天師手中的青羫琉璃鏡化作一面巨大潔白光亮的鏡面,如同牆壁一樣擋住了他的去路,張天心手中的長劍撞擊在鏡面上,火星四射,險些折斷!
這面鏡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恰恰一人寬高,無論張天心從何方奔襲,它都不偏不倚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明晃晃的鏡面照出一個面目猙獰,雙眼血紅,手提長劍的男人。
張天心幾乎瘋狂,他仰天一聲狂吼,手中長劍往空中一拋,手指捏訣幾成殘影,他周圍的空氣漸漸的有如形質一般碎裂,大地劇烈顫抖!
張天師眼中瞳孔瞬間放大,這是龍虎山的禁技,“天崩地裂”!
他想同歸於盡!!
張天師手一招,這面鏡子瞬間回到了他的袖子之中,他身形閃電一般撲了過去,照着張天心擡手便是一耳光!
“啪!!”
這一聲清脆的耳光比利劍更加具有殺傷力!
張天心呆了,他愣愣的看着面前這個所謂的師兄,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師兄竟然會如此對他!
這樣的絕情,這樣的絕義!
新人王張天心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張天師,他很清楚,如果張天師一心想防守,憑藉他手中的這面鏡子,他是無法突破他的防禦的,因爲這面青羫琉璃鏡是龍虎山的鎮山之寶!
除非龍虎山掌門人張遠河親來,否則,這面青羫琉璃鏡就將成爲張天心永遠也無法突破的天塹!
“喀喇”
張天心似乎聽見自己內心有一種東西破裂了,一股異樣的情緒像墳場上糜爛的屍體膿液,四處流淌開來。
濃烈的仇恨彷彿化作火苗,瘋狂的噬啃着張天心,他牙齒幾乎咬碎,一張臉陰沉得可怕,他手一招,青鋒劍在空中一閃,沒入到他的袖管中。
張天心一言不發,只是無比怨毒的盯着張天師看了一眼,一跺腳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走的時候,沒有再看高霽萍一眼,沒有再看唐川一眼,他對這一切所有的恨,都轉嫁到了張天師的身上。
張天師目送着張天心離開,他冰冷的面孔上漸漸露出一絲苦笑,心中低聲嘆了一口氣:“傻瓜,我是在保護你啊……”
就在他要回頭的時候,高霽萍已經擊敗了她的姐姐,取得了身體的控制權,她一聲淒厲的大呼:“天哥!!!”
她來不及恨唐川,來不及恨張天師,來不及恨這個世界,便跺腳追了上去,張天師都來不及阻攔。
預言百發百中的張天師j覺得一股強大的無力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幾乎將他擊垮,他曾經的預言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迴盪着。
“傻丫頭,當師弟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是你香消玉殞的時候啊……”
難道,我真的無法阻止你墜入深淵麼?
難道,我就算知道結果是怎樣,也仍然無法阻止命運的到來麼?
我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高霽萍……
張天師癡癡的看着天空,卻不留神耳旁傳來冰冷的聲音:“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向我解釋一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天師回過頭,卻看見唐川殺氣騰騰的看着他,張天師一聲長嘆,束手而立:“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一句話麼?”
唐川手中的死靈之氣開始沸騰扭曲,只要張天師說出的答案不滿意,他就立刻撲殺這個曾經與他一同戰鬥過的男人。
“什麼話?”唐川反問。
張天師仰着頭,苦笑嘆氣:“這個世界上沒有不犯錯誤的人……”他低下頭來,看着唐川:“我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所以,你殺了我吧。”張天師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親眼看着這一幕的發生,他心中之痛不比張天心稍有遜色。
他深愛着高霽萍,可是她的姐姐高寄萍卻用她妹妹的身體與唐川在他眼前**,而且,唐川還是他自己引來的……
這,是一種怎樣的痛苦與追悔?
高霽萍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了!
如果,她還有一輩子的話……
唐川目光緊緊的盯着張天師,手中的死靈之球顫抖旋轉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