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那個人奸的真實身份,就是李天行?”林溪對易等再次問道。
易等依舊很耐煩的回答道:“當然!我很確定。”
“畢竟整個太玄門上下,身份、地位、修爲方方面面都符合,掌心還有月牙胎記的,經過我的悄悄打聽,唯有李天行一人而已。”
“何況,李天行閉關似死,更符合了他現在的人設。畢竟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而最不惹人懷疑的,豈不正是一個,幾乎被快要證明,已經死掉的人?”
林溪還在斟酌着。
他的本體在荊穆的體內蜷縮着,一縷念頭在和易等交流。
雖然易等推測的很合理。
但是林溪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太對。
不過沒關係!
現在表面上看,被林溪當做‘殼’的荊穆衝在最前面。
但其實渡過了最初的降臨風險之後,林溪可以悄無聲息的換殼。
那一份王鈺送給他的手稿,雖然在降臨時燃燒了大半,但是還有一小半殘餘,其中的文娛念力,足夠護着林溪再換軀殼好幾次了。
反而是易等,他纔是最危險的。
因爲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當那個人奸覺得有必要時,就會通過出賣易等,來爲自己爭取機會和時間。
所以,在查清楚人奸的真實身份這件事上,易等要比林溪着急。
“你真的覺得,通過李玄真的事情,可以引出李天行嗎?”易等開始向林溪詢問。
此時他的語氣中,已經帶有了不確定性。
易等獨自一身,站在山嶺之上。
周圍是漂浮的祥雲,穿雲而過的是那些內門長老和山主們圈養的仙鶴。
和弟子們節制、受控制的吸收靈氣,獲取靈藥不同。
這些仙鶴們,不僅可以在固定的‘放牧’範圍內,盡情的吸收靈氣,還能摘採山澗生長的靈藥,以滿足口腹之慾。
這不免讓易等想起了曾經在某一個世界的經歷。
那些有錢人的狗,吃的都是牛肉香腸和精品狗糧。而辛辛苦苦工作的底層民工,卻只能用白水和饅頭果腹,艱難辛苦。
“一個個的,長的這麼肥,真想都給烤了。”易等嘴裡唸叨了一句···卻註定也只能想想,至少現在···他沒有囂張的本錢。
進入內門之後,易等的修爲,其實一直都在快速飆升。
作爲天魔,在物質界提升起修爲來,卻是很佔便宜。
相比起普通的修士,每一個降臨物質界的天魔,都等於是開了掛。
只不過,再怎麼開掛,太玄門還有個太玄子橫在上面。
而且這個世界的真仙,也不止太玄子一個。
所以···還是一直苟着吧!
“我覺得不行!”林溪說道,一句話打斷了易等的各種感慨,還有心中小小的從心。
“那咱們做這一切,有意義嗎?”
“你的那個軀殼,既然已經入了內門,不如老實點,積蓄力量,然後等待時機,你徹底把他給吞了。然後咱們一起做正事。”易等說道。
說實在話,沒有必要的話,陷入太玄門的內鬥泥潭裡,確實很不理智。
不能因爲事態朝着那個方向在走,人就要跟着那個方向移動。
要分清楚主次和要點纔對。
“我猜,他不僅不會現身,而且如果李天行真的就是人奸,那麼他一定會讓李玄真接下來一段時間,過的很慘···。這樣纔會坐實了他現在已經徹底管不了外界閒事。”林溪說道。
“而咱們參與其中,其實是再拿一張籌碼。”林溪說道。
易等想了想,然後說道:“你是覺得,抓住了李玄真,可以控制李天行?”
林溪笑道:“既然現在,他可能出賣自己的女兒,來爲自己的計劃服務。那麼將來,又怎麼可能,爲了女兒,向咱們屈服?”
“這不是崩人設了麼?”
“我是說,將李玄真握在手裡,可以當做籌碼。咱們不需要李玄真作爲人質,卻可以用她做文章,讓李天行在關健時刻,進退維谷。”
“所以,任宰要玩,咱們不妨陪他耍耍。”
站的位置不同,思維方式,也決然不同。
荊穆因爲卡在李玄真和任宰中間,雖然獲得了好處,卻心中不安,時不時擔心翻車。
林溪卻想的是,陪他們玩玩,把這當成了一場遊戲。
有着林溪的幫助,進入內門之後的荊穆,彷彿是突然開了竅。
天翠峰七法,不過三日功夫,他竟然全都入了門。
有了一定量的資源,他甚至無需任何外力輔助,便突破到了築基期,修出了品質極佳的真元。
如此一來,反而更得李玄真看重。
李玄真似乎是爲了報復任宰,又爲了不弱氣勢,或許還存了一些別的心思。
對荊穆的投資力度很大。
雖然是內門弟子,但是受到的各方面資源支持,卻不下於同級別的核心弟子。
每日獲得的資源,甚至可以媲美一些大家族的核心子弟。
在李玄真的刻意宣揚下,荊穆的‘天才’之名開始傳揚。
一面,任宰宣傳着李玄真水性楊花,勾搭不入流的低賤弟子,用來污衊李玄真,爭取更多天翠峰的利益。
另一面,李玄真也破罐子破摔,反而刻意流出謠言,傳出任宰各個方面都不如荊穆之語。
再經由一些低劣的解讀,現在太玄門上下,都暗地裡笑話···任宰那方面不太利索,所以纔會引發了這一起和離之事。
任宰聽聞之後,將小半個出雲別院都砸了。
派人去請荊穆,卻被荊穆拒絕,同時諷刺了一番。
隨後這原本的夫妻二人,更是明爭暗鬥了幾個回合,荊穆捲入其中,也着實歷經了幾次驚險,卻又都···很巧妙的逢凶化吉。
總之便是紛紛擾擾,一地雞毛。
整個太玄門上下,都充斥着狗血的味道。
彷彿着屹立央荒大界數萬年的古老大派,成了亂七八糟的菜市場,惹人笑話。
終於,惹來了刑堂堂主,四劫元神修士的插手,這才讓這場鬧劇,暫時的平定幾分。
李玄真不守婦道,無資格再代父執掌天翠峰,僅僅保留一應福利,卻是一擼到底,失去了在天翠峰的權利。這也等於,她在太玄門的地位大減。
從原本的頂級二代,變成了落魄二代。
雖然還算不上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卻也相去不遠。
而任宰表面上看,也沒能討到好,被趕出了太玄門,去太玄門控制的琉國當國師,負責管理凡間事務,頗有將其流放,任其蹉跎的意思。
至此,一切表面,塵埃落定。
只是由這件事引發的各種連鎖反應,還在太玄門內,化作洶涌暗流,翻涌不止···未能全部消化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