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狗男女

曹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到病房去的,因爲他的腦海裡一直在模擬着王耀翔剛纔敘述的那段經歷。

一個充滿了熱血、樂觀的年輕人,在祖國和他人最需要的時候衝了上去,並且爲之現出寶貴的生命。曹博覺得像是這樣人的家屬,社會上每一個人都有照看好他們的義務。

當曹博走進病房的時候,他看到那個老人正在收拾着東西,而病牀邊站着的那個女人,就是門診病房部的護士長,也就是和劉主任關係很親密的那個護士。

“怎麼了?”曹博兩步走到牀邊,然後將老人的胳膊拉住了,當他知道了這個老人兒子的事情之後,曹博就覺得更加不能放着老人不管。

“你可算回來了。”那個護士看到來人是曹博之後,表情看起來有些急迫:“怎麼樣?你去找王耀翔了吧?他怎麼說的?就放任這個老人這麼出院麼?”

曹博剛要說話,那個老人搶先開了口:“我不認識什麼王耀翔,並且我和這個年輕人也沒有什麼關係,我的病情我自己能做主!我已經感覺很好了,所以我要出院!”

老人依然這樣堅持,曹博雖然已經早有預料,可是那個護士卻好像吃了一驚。

“怎,怎麼?”護士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曹博,最後轉向曹博低聲問道:“你們這一家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爲了省那幾個錢,連親人都不認了?”

“閉嘴!”曹博毫不客氣的頂了對方一句:“我爺爺剛纔只是在開玩笑!你回去和劉主任說一聲,讓他儘快安排手術日期。”

那個護士被曹博吼了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酸。她撇了撇嘴陰陽怪氣的說道:“那最晚的期限就是明天了,我先事先通知你一聲,如果要做肝癌切除手術的話,住院手術押金最少得先交十萬。雖然你們和王耀翔是熟人,可是我們醫院這個先例也不能開!”

“我說了!”老人正要拒絕,可是卻被曹博輕輕拉住了。

“爲了能等到你兒子回來,你必須要去做這個手術。”曹博小聲的在老人耳邊嘀咕了一句,那個老人的表情突然愣住了,眼神也定在那裡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曹博趁這個機會,馬上和那個護士將時間敲定了。

“如果要想在明天手術的話,你最遲要在明早收款處上班之前,將這筆錢交上了,否則我們是沒辦法給你排程的。”說完那個女人瞥了一眼曹博,然後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曹博默默的將老人剛纔收拾好的東西放回牀上,此時是早上九點多鐘,這也就意味着曹博在短短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就要籌得不足的款項,否則老人就連做手術的機會都沒有。

“你認識我的兒子?”老人直到那個護士走了之後,他纔好像反應過來。

曹博搖了搖頭,不過他卻大有深意的說了一句:“不是您說的麼?只要酒吧還在,你的兒子終究會回來的。”

老人之前皺着的眉頭漸漸放開,他好像也想明白了似的,然後緩緩的靠在牀上。

“我的兒子是個好小夥子,他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酒吧上,哪有道理不回來守着它呢?”老人說到這裡還看着曹博問了一句:“你說是吧?”

曹博看到對方滿臉期盼的表情,不由得心裡又是一陣酸楚,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你爲了兒子也得堅持下來!”

老人也詢問了關於錢的問題,而曹博告訴他這方面根本就不用擔心。曹博說他剛纔已經和院方的領導溝通過了,這筆錢可以先由醫院墊付,等老人的兒子回來之後慢慢償還也行。

其實曹博平時倒是很少說謊,不過這次他卻是不得不編了一個聽起來不太靠譜的瞎話。不過幸好那個老人可能平時也很少接觸社會,所以竟然對曹博的話信以爲真,不過他還是不斷的感謝曹博爲自己做的事情,說等他的兒子回來一定要好好感謝曹博才行。

“爺爺,你怎麼又看不開了?”曹博故作輕鬆的笑着說道:“這只是你劇本里安排的情節罷了,否則我怎麼會這麼巧就出現在你的身邊?而且還恰巧認識這裡的人呢?”

“既然已經是早就寫好的,所以你也就不用說什麼謝與不謝了,我只是你劇本中的一個……”曹博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然後反問道:“配角?”

老人聽到曹博這麼說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他擺了擺手,然後鄭重其事的回答道:“不!因爲你的精彩演出,我決定你已經被榮升爲男主角了!”

“榮幸之至!”曹博也笑着迴應着。而與此同時,曹博心中也有些犯着合計,難道這一切真是命中註定?在此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已經寫好的麼?

就在曹博在病房裡逗老人開心的時候,那個護士長扭着屁股進了劉主任的辦公室。

“他們之間果然有問題!”護士背身靠在門上,然後反手將門鎖鎖上了。

“怎麼?”劉主任的注意力還在面前的一堆病志上,看來最近他工作的壓力也不輕。

護士見到對方根本就不往自己身上看,所以她的表情有些嗔怒,不過瞬間護士就把自己的狀態調整過來,然後一搖一搖的走到劉主任身後,將上半身趴在對方的後背上,雙手輕輕的纏着劉主任的脖子。她胸前的那兩團肉-彈,緊緊的壓在劉主任的身上。

“別鬧!”劉主任輕輕掙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道:“這裡是醫院,你難道想讓我丟了工作不成?”

說着劉主任稍微直起身子,然後試圖將對方的雙臂從面前拉開,可是誰曾想那個護士竟然順勢一個轉身坐到自己的懷裡。

“你……”劉主任剛要發怒,可是卻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而懷裡的軟玉溫香也讓他的火氣在瞬間消失殆盡。

“我什麼我?”護士低聲嗤嗤笑着,然後小聲說道:“不讓我鬧,我非鬧!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沒到手之前像是一條飢不擇食的狗,而得到了之後又要疏遠人家,就像是個挑食的小貓!”

“這裡是醫院……”劉主任話還沒說完,那個護士就抓起了他的手,然後順着領口塞了進去。

“你不是最喜歡這裡麼?”護士的臉頰突然變紅了,而他胸口的衣服不但鼓脹起來,而且還微微的動着,顯然劉主任的手在裡面做着什麼挑逗的動作。

劉主任看到懷裡的這個女人面帶桃花、雙目含春,他不由得手上用力搓了兩把,小聲罵道:“你這個小浪蹄子,是不是又癢了?”

“那又怎麼樣?你敢在這裡?”護士白了劉主任一眼,然後挑釁般說道:“只怕你沒有那個膽量!”雖然她是這樣說,可是挑逗的意味頗爲明顯。

劉主任緩緩的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然後鬆了鬆領帶結,似乎他覺得身體有些燥熱。

“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如果我高興的話,會考慮獎勵獎勵你的。”劉主任的左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護士的屁股,而那個女人輕輕嚶嚀了一聲,似乎有些受不了了。

“和你之前想得差不多。”護士從劉主任的身上站了起來,然後順着劉主任面前的那張桌子轉到他的對面去。

“剛開始那個老頭好像並不打算做手術,他甚至說不認識王耀翔和他的孫子!”護士一邊說着一邊緩緩的蹲了下去,而劉主任的眼睛則漸漸亮了起來,就連喘氣聲都開始粗壯了起來。

護士終於蹲到桌子後面,接着她的聲音從桌子下面傳了出來:“不過後來那個小子不知道和他說了些什麼,之後一切就這樣定下來了,手術安排在明天,我讓他們在明早之前把押金交上來。”

劉主任低聲咳了兩聲,伴隨着一陣窸窣的脫衣服的聲音。

“啊……”劉主任雙手按在桌子上,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

“王耀翔那個小子,這次總算落到我手裡了!”劉主任輕輕哼了一聲,雙手向桌子下面抓去,此時他的臉頰通紅,而眼睛則閉了起來。

“竟然敢給我寫匿名信?說我使用進口高價藥品牟取暴利?”劉主任一邊哼哼着一邊小聲說道:“那個老頭不在這裡開刀也就罷了,既然他在我的手底下,不給王耀翔那個小子弄得傾家蕩產,我他媽的就不姓劉!”

桌下唰啦唰啦的水聲越來越急,劉主任正一陣緊似一陣的喘着粗氣的時候,突然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媽的,誰這麼沒有眼力見?”劉主任一把抓起電話,然後捂着聽筒說了一句:“你別停,給我繼續!”接着劉主任對着電話‘喂’了兩句。

電話的內容好像對於劉主任來說很重要,因爲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並且隨着劉主任接聽電話的過程中,他的右手一直伸到桌子地下,隨着電話的進行右手擺動的力量似乎也有所增強。

“嗯……”劉主任長長的呼了口氣,然後身體輕輕的抖動幾下,接着他對電話裡說道:“好了,你說的我都明白了,那筆錢我會很快打到你卡里的。”與此同時那個護士也從桌子另一側站了起來。

“今天怎麼了?這麼着急?”護士掏出紙巾輕輕的擦着嘴脣,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滿意。

劉主任不耐煩的瞥了對方一眼,然後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們兩個都想錯了!人家王耀翔的父母早就移民去了加拿大,而醫院裡的那個老頭只是一個窮光蛋!除了一個破破爛爛的酒吧之外,連根毛都拿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護士顯然也沒想到這個結果:“那個孩子是誰?不是那老頭的孫子?”

“孫子個屁!”劉主任在得知王耀翔和那個老人無關之後,他之前的計劃顯然全盤落空,所以失望之下不由得勃然大怒:“那個小子只是個窮學生,你還能希望他們拿出手術費來?”

“快點給他們趕走,害我空歡喜了一場!”劉主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那個護士剛要說些什麼,可是一看到對方的表情,只有悻悻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打開門鎖出去了。

“媽的。”劉主任扣上了皮帶,然後低聲罵了一句:“王耀翔,這次你雖然躲過去了,可是咱倆以後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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