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瑗把身上都搓了一遍,看着她胸口上的吻痕,她在心裡將鳳容崢罵了個狗血淋頭,穿上衣裳之後,她躺在炕上讓盼燕給她擦乾頭髮,今天她決定不去風吟院了,反正鳳容崢有小廝,根本用不着她去照顧他。
正想着,就有小丫環過來稟話,倒是王爺的小廝過來請王妃過去風吟院,王爺等着她過去用膳。
江梓瑗正要說她不去用膳了,那小丫環又說道,“王爺還說了,如果王妃不去風吟院用膳,他就搬到上房來……”
江梓瑗臉色變了又變,如今上房的屋裡只有她的東西,鳳容崢根本不住在這邊,要是他搬過來,那他們不是更要日夜相對了?
“我去!”江梓瑗說的咬牙切齒,反正就只有三天。
“王妃,您的頭髮還沒全乾呢。”盼燕說道。
江梓瑗說,“反正又不出門,就不用挽起來了,那個斗篷給我穿着,去了那邊我再晾乾。”
風吟院也是有地龍的,頭髮很容易能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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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燕只好服侍江梓瑗換衣裳,又拿了一件白色滾着一圈貂毛的斗篷給她穿上,只露出一張粉嫩白皙的臉龐。
“王妃,您真是越來越好看了。”盼燕忍不住說道,雖然只是露出一張臉,可是王妃的眼睛靈動清澈,可愛得像個瓷娃娃。
江梓瑗抿脣一笑,就這樣去了風吟院。
鳳容崢站在風吟院外面,不知道正在跟誰說話,當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範圍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已經無法集中,只是灼灼地看着那抹身影在慢慢走近。
夕陽下,她神采飛揚,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她看到了他,腳步加快跑了過來。
像一隻充滿靈氣的白狐,她臉上顧盼神飛的笑容讓他的心鼓動跳躍起來。
忽然,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腳步也遲疑地停下,站在庭院目光淡漠地看着他。
鳳容崢的覺得自己的情緒隨着她的表情也沉了下去,正疑惑她怎麼忽然停下腳步,就聽到旁邊有人說話。
“江姑娘,你也來了。”秋若雲不是瞎子,她明顯察覺到身邊鳳容崢在江梓瑗出現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帶走了。
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他從來不會去注意別的女子,即使長得多好看,可是……江梓瑗才遠遠出現,他怎麼就知道了呢?
江梓瑗沒想到秋若雲兄妹也在這裡,既然他們來了,鳳容崢又何必叫她過來陪他用膳,他不是應該更喜歡跟紅顏知己吃飯嗎?
“過來。”鳳容崢朝着她招手。
此時看着江梓瑗無法回過神的還有秋流雲,他知道她長得好看,但每次只要他看到她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他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秋若雲已經發現大哥的異狀,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秋流雲尷尬地回過神,急忙側開臉,可是耳根卻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既然王爺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攪了。”江梓瑗轉身就要走開。
鳳容崢大步向前抓住她的胳膊,“本王有客人,難道你身爲王妃不該和我一同招待嗎?”
江梓瑗噘嘴瞪着他。
“他們是剛來的,知道本王受傷了,過來關心幾句罷了,你別多想。”鳳容崢看着她委屈的樣子,實在想要吻住那張粉嘟嘟的小嘴,不過他如今只能忍着。
江梓瑗冷笑一聲,“你要是沒做什麼還怕我多想啊,明明就是你自己心虛。”
鳳容崢挑了挑眉,“本王心虛什麼?”
“江姑娘,王爺,這外面天冷,不如我們到裡頭說話吧。”秋若雲見鳳容崢低眸淺笑看着江梓瑗的樣子,一顆心不可抑制地嫉妒起來。
那種帶着寵溺包容的溫柔笑容,她從來沒在鳳容崢臉上看到,他不會這麼看着自己。
爲什麼!江梓瑗到底有什麼好的?
江梓瑗心裡冷笑,秋若雲真厲害啊,這一副主人家的語氣會不會太理所當然了。
鳳容崢峻眉皺了一下,對秋若雲說道,“阿瑗已經是本王的王妃,再叫江姑娘就有些不合適了。”
秋若雲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尷尬地說道,“是啊,我都叫順口了,一時沒換過來。”
“進去吧!”鳳容崢牽着江梓瑗的手走進去。
秋流雲眸色一暗,但還是笑着給江梓瑗作揖一禮,“王妃,倉促前來,只好叨擾了。”
江梓瑗對秋流雲印象很好,看着他就明白什麼是君子如玉,“秋公子客氣了,請。”
進了屋裡,地龍的熱浪撲面而來,鳳容崢解開身上的大氅,側頭看着江梓瑗,“把斗篷解開吧。”
“不要。”江梓瑗悶悶地說道,她的頭髮剛洗完,現在把斗篷脫下來,肯定瘋子一樣的,雖然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如秋若雲,但要她在這個女人面前露出狼狽的樣子,那是打死都不幹的。
鳳容崢看了她幾眼,想要將她頭上的帽子拿下,江梓瑗立刻擋開他的手,“不要碰我!”
“王妃,這屋裡熱得很,你怎麼還穿着斗篷呢。”而且還是帶帽子的斗篷,也不怕悶出一身汗。
江梓瑗其實已經覺得熱了,可是她能怎麼辦。
“你們且稍坐一會兒。”鳳容崢沉着臉說道,抓住江梓瑗的胳膊往屋裡走去。
茶廳裡的秋流雲兄妹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江梓瑗,你到底在彆扭什麼?”鳳容崢將她按在門後,目光藏着隱怒看着她。
江梓瑗說道,“我不方便脫掉斗篷啊,要是知道你這裡有客人,我肯定就不會這麼過來了。”
鳳容崢怔了怔,伸手將她的斗篷解開,一把給扯下了。
一頭如綢緞般柔滑的青絲披散在她背後,幾縷落在她臉上,烏黑的髮絲襯得她的臉龐更加瑩潤如玉,他眸色一動,目光熠熠生輝地看着她,伸手撫着她的髮絲,聲音有些低啞,“還沒幹嗎?”
江梓瑗低聲說道,“差不多了,懶得梳頭就過來了。”
鳳容崢在心裡輕嘆,幸好沒在外面就把斗篷拿下來,他可不想讓別的男子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你要是不願意出去,就在屋裡呆着吧。”鳳容崢輕聲說着,低下頭吻住她的脣,把她吻得差點喘不過氣了才放開她。
江梓瑗微喘着氣,“你去在外面的盼燕叫進來幫我把頭髮挽上去吧。”
鳳容崢的脣在她脖子上細細摩挲着,他寧願讓人去將秋家兄妹打發回去。
“還不快去!”江梓瑗被他撩得心煩意燥,用力推了他一下。
鳳容崢悶哼一聲,捂着胸口往後退了一步,“你想謀殺親夫嗎?”
“誰讓你不走開的。”江梓瑗沒好氣地說,眼睛還是忍不住看向他的胸膛,“我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
鳳容崢推開她的手,寒着臉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盼燕就進來了,給江梓瑗梳了個簡單的髮型,望着鏡子裡臉頰泛紅粉嫩,嘴脣被鳳容崢吻得紅豔豔的,江梓瑗撇了撇嘴,其實她也不想出去的,不過就是想去噁心秋若雲。
她不是還顯擺自己跟鳳容崢關係匪淺嗎?有本事就繼續顯擺好了,在王府裡,她再怎麼樣也只是個客人。
江梓瑗重新來到茶廳,對着秋流雲兄妹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剛剛失禮了。”
秋若雲方纔見鳳容崢只有一個人出現,還以爲他是嫌棄江梓瑗給他丟臉了,如今見江梓瑗笑盈盈地又來了,也沒看到鳳容崢不高興,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今日王府裡有新鮮的兔肉,你們二位就留在這裡用膳吧。”鳳容崢對秋流雲他們說道。
鳳朝的民風已經十分開放,在男女同桌吃飯的規矩上並不嚴格,很多時候都是男女同桌的。
秋流雲還想再多看江梓瑗幾眼,含笑答應了。
“想怎麼吃?”鳳容崢低聲問着身邊的江梓瑗。
江梓瑗說,“天氣這麼冷,我們吃湯鍋吧。”
鳳容崢便吩咐一旁的平安,讓他去廚房交代一聲。
“崢哥哥,你的傷勢如今沒大礙了吧?”秋若雲告訴自己不必跟江梓瑗計較,鳳容崢對她好,不過是想做給別人看而已,絕對不是真心的。
崢哥哥?江梓瑗嘴角挑起淡淡的笑,低眸看着手裡的茶水。
鳳容崢側頭看着江梓瑗,見她神情冷淡,跟剛纔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他淡淡地回答秋若雲,“無妨,已經好了許多。”
“那就好。”秋若雲鬆了一口氣,“知道你受傷了,我不知道多擔心。”
秋流雲輕咳了一聲,“王爺,您沒事就好了,本來昨日就想過來的,聽說王府閉門謝客,直到今日纔過來看您。”
在人前,秋流雲跟鳳容崢雖然有來往,但一直都是客客氣氣,即使是在秋若雲和江梓瑗面前,他們還只是維持這樣的君子之交的關係。
“你們有心了。”鳳容崢語氣漠然,“上次秋世子讓人給本王送的棋盤,本王很喜歡,一會兒我們可以到書房對弈幾回。”
秋流雲知道這是鳳容崢有事要吩咐他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