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布爾罕說着作勢拔出彎刀橫在頸間,就要自盡在也速達的面前。
唬得也速達連忙上前勸阻。
“你這是要做什麼?本可汗大功還未全盡,你便要先離本可汗而去嗎?你知不知道,本可汗一直把你當做親兄弟看待,更將你視爲左膀右臂!難道在本可汗最需要人手的時候,你就想讓本可汗失去一條最有力的臂膀嗎?”
“大可汗,既然把我當作您的親兄弟,那您就讓科布爾罕去吧!”
德布在不遠處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又看到了科布爾罕要自絕在也速達的面前,迅速走了過來。
“科布爾罕族長怎麼這樣心急?大家都知道您要爲大可汗出一份力,這心情我們都是理解的!所以大家好好商量一下,千萬不要這般魯莽!快,快,放下刀子!別傷着了大可汗!”
“德布族長,今次如果不讓我去,今後科布爾罕如何在草原上立足?今夜之戰,科布爾罕已經丟盡了臉面!如果不能讓科布爾罕作些什麼來洗刷恥辱!我真的不如就死在這裡算了!”
“既然這樣,科布爾罕族長,你如果能聽從我的安排,我便替你求求大可汗,讓你去好了!”
“德布族長,只要能讓我前去殺敵!無論是什麼安排?我科布爾罕絕對聽從!”
德布一笑,向也速達說道:“大可汗,科布爾罕族長一片熱誠,也是想爲大可汗您出一份心力!既然科布爾罕族長有這個心意,不如就成全他好了!”
也速達說道:“可是老傢伙那裡的人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他們人少,但是剛纔的大戰咱們也都看到了!本可汗只怕他們那裡,再有一個和那個人本事相若的人!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本可汗……”
“這個大可汗大可放心,大家都知道,那個人並不是咱草原上的人!而罕特可汗那些人的本事,雖然都是精銳,但卻沒有一個能及上那人的戰士!而且我已經派人去招喚駭爾末大祭祀來了!”
“如果駭爾末大祭祀來這裡,昆朋族那裡的戰事可能吃得消?”
“昆朋族那裡的戰事大局已定,那些戰略要地幾乎都控制在了我們手中!雖然一時半會還全殲不了那些敢反抗的昆朋族餘孽,但有莫西爾甘和扎木帖兒兩位族長坐鎮,掃清這些餘孽也是早晚的事情!現在老罕特已逃向銀色大帳,擒殺他和野罕酷林纔是重中之重的事!我早就想派出一支輕騎前去追擊,讓他們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科布爾罕族長的這個提議,正合我的心意!”
“既然這樣,那麼德布族長您就安排吧!本來兵馬的調遣安排,都是歸你管轄!所以如何任命,本可汗決無異議都是支持的!”
“多謝德布族長,多謝大可汗!”
科布爾罕喜出望外,連連向德布和也速達鞠躬行禮。
“科布爾罕族長,除了帶上你本部的那些人馬,我再撥給你八百輕騎!然後再從我的狼牙軍中,抽調給你二百弓箭手!總共湊成一千軍馬之數,這些人馬如果只是用作襲擾戰,已經是足夠了!”
“哎呀!謝謝德布族長的大力鼎助,有了這二百狼牙軍,如虎添翼!科布爾罕絕不辜負厚望!”
“不過,我卻有一個軍令,你無論如何也得遵守!如果你違抗這個軍令,到時候誤了大可汗的大事,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科布爾罕神情一正,站直了身子,說道:“科布爾罕,謹聽軍令!”
“科布爾罕,聽令!”
“科布爾罕,在!”
“現任命你爲先鋒!帶一千軍馬,多帶弓箭!在接近銀色大帳之時,如果發現那些侍衛正在構築防禦工事,就用弓箭攻擊那些守衛,讓他們不能完成構築防禦工事!但是無論對方強弱,都不得私自向銀色大帳發起大型衝鋒!你可聽得明白?!”
“科布爾罕領命!不過,德布族長,如果對方沒有構築防禦工事,是否可以發動衝鋒?”
“即使對方沒有構築防禦工事,你也只能進行襲擾!必須等到大軍前來之後,才能發起衝鋒!”
聽到德布所說的軍令之後,科布爾罕不由苦了臉,心中暗道,如果不衝擊銀色大帳,又如何能俘獲得了罕特可汗和野罕酷林?若等大軍前來,這等大功,豈不又是拱手讓給了別人,自己又成了一個先趟路子的苦力!
看到科布爾罕哭喪着一張臉,德布安慰道:“科布爾罕族長,如果你能讓銀色大帳無法構築工事,那便已經是大功一件!功勞薄上,我德布定然會給你重重記上一筆!”
“怎麼?科布爾罕,難道你又不想去了嗎?”也速達在旁邊說道。
“大可汗,科布爾罕怎能會不去!放心吧,科布爾罕絕對會完成任務!這一次我定將那些傢伙殺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科布爾罕連忙答道。
“好,科布爾罕!等本可汗前去與你會合之際,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喜!”
“放心吧,大可汗!科布爾罕馬上就去!”
科布爾罕隨即點齊人馬。
這一千多人馬,皆是輕騎輕甲,馬蹄響動之中,一路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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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漢和褐提尼自從看到老罕特擺下了防禦陣型,就知道突襲無望了,而後夜十九和古麗卓雅又在衝鋒陣型中大鬧了一場,整個隊伍被攪得已是混亂不堪。
到了最後,只好禮送夜十九和古麗卓雅出了陣,褐提尼還搭上了自己的那匹駿馬。
等夜十九和古麗卓雅走遠之後,兩個人又重新整頓了軍馬排出陣型。
可是這時,已經失去了出奇不意突襲的意義了!
依着褐提尼的意思,即使罕特可汗那些人已經擺出了防禦陣型。
但是憑着暴熊重騎以及蒼鷹鐵騎的混合衝鋒!相信只要一兩個衝鋒波次,便能將那個防禦陣型拿下,所以還是準備繼續進攻!
但是他卻不知道,貌似魯莽的博爾漢卻有一個另外的打算。
博爾漢知道夜十九和古麗卓雅一定會進入那處大營,罕特可汗就會知道在他身後有自己這部兵馬,一定會再做準備!此時進攻,無疑已是攻堅!蒼鷹鐵騎都是輕騎兵,身上甲冑輕薄,一旦進行攻堅戰損失絕不會小了!而暴熊重騎是重甲部隊,防護裝備在草原上也是手屈一指,攻堅戰時有重甲防護,幾乎沒有損失!
既使自己捨得損失一部分蒼鷹鐵騎,但一想到夜十九臨行時說的那一句話,以及眼中那冷冽的殺意,博爾漢心中就暗自驚悸,此時這個汗駙可是就在對面的營中。
這個汗駙,好似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如果衝擊大營之時,再被他遇上該怎麼辦?
想起夜十九宛如鬼魅一般的身手,凌厲的刀法!相信就算是所有親衛隊,將自己護在中心,到時候也得被那個汗駙得手不可!
而且褐提尼的暴熊騎士都是重騎重甲,渾身防護極爲周到!一般的羽箭,也難以傷及分毫。
可是自己的蒼鷹鐵騎,卻是隻穿着了普通的皮甲。
如果在衝鋒的途中,對方用弓箭大面積射擊,不知自己又將損失多少人馬!
這些蒼鷹鐵騎可是自己的血本啊,如果損失過甚,將來在各部族中一旦勢力漸微,又如何會被別族敬畏!草原上可是用實力說話的地方啊!
既然罕特可汗已經發現了自己這一彪人馬的存在。但是也速達卻並不知道,自己這些人馬已來到了這裡。
雖然前面的大功十分誘人,但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加重要!所以還是暫先不要直接發起衝鋒爲好。
於是博爾漢便向褐提尼提議,“褐提尼老哥,依兄弟看,不如先讓前面攔截的那些人馬先與罕特可汗大戰上一場!
不然如果現在出擊,咱們本身已經失去了偷襲的意義!既然以不能出奇制勝,又何苦讓自己的人馬陷入苦戰!
再看罕特可汗佈置在陣後的人手數目,似乎也只比自己這些人馬少不太多。
據說罕特可汗的那些侍衛們,可是精銳中的精銳,可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如果混戰中自己的騎兵損失過大,豈不是得不償失!
而且只要一旦先動手,那些侍衛精銳一定會轉身先與咱們拼命!
在那裡攔截的那些人馬,恰好利用咱們衝鋒的時候,在背後向他們襲擊!到時候如果讓他們先得了手,咱們豈不是爲了別人做了嫁衣!?到時候這個功勞又該怎麼算?
不如等攔截的那些人馬動手之後,咱們再伺機而動。在最關鍵的時候,咱們在出動人馬,直搗中軍衝擊大營!咱們就做那個黃雀豈不是更好?”
聽到博爾漢侃侃而談,說出一些利弊之後。
褐提尼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原來這個傢伙,也不像表面那個粗莽草包的樣子!看來今後還真得小心這個傢伙,說不定哪一次,他也會在背後陰自己一下!
不過博爾漢的這個提議,褐提尼到是十分贊同!
兩個人商量妥當之後,不但不讓軍馬前行,反而又向後退了退。兩個人站在陣前只是向那處觀瞧,準備當那坐收漁利的漁翁。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了兩人的意料。不但不是攔截的人馬進攻大營,而是大營之中卻衝出一彪人馬,去衝擊攔截的軍陣!
雖然在遠處,但兩人手中都有千里眼,等看到戰陣之中那種慘烈的景象,兩人不禁暗自咋舌。
褐提尼不禁對博爾漢更是高看了一眼,那些侍衛的戰鬥力,真是強得讓人可怕!
僅僅是一百多騎的人馬,卻將一個三四千人的軍陣,攪得像一團亂粥一般。如果按自己先前的提議,即使能勝,只怕也將是一次慘勝,不知得要損失多少的人馬!
害怕被也速達發現自己這些軍馬的存在,如果也速達知道自己兩人在這裡,一定會讓自己從後方夾擊罕特可汗!此時負責營地後方防禦的軍陣並沒有撤走,看着好象還有着二三百名侍衛呢!
兩個人可不想成了爲人作嫁衣的傻瓜,於是連忙又命令手下人馬,再一次又向後退卻了三四里地,直到看不到那一處軍陣,才駐紮了下來,只留了幾個斥候觀察前方戰場。
又過了一段時間,還未等到斥候前來稟報前方戰況,兩個人正暗自慶幸自己見機得快沒被捲了進去,誰知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橘黃色的煙花。
博爾漢和褐提尼看到那煙花在空中爆閃開來,不由相對苦笑,這是大可汗要求自己前去匯合的信號煙花!
難道那三四千人馬,竟然敵不過罕特可汗的那三四百人馬,被罕特可汗衝了出去?
一時間,兩個人心中暗自悱惻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