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本可汗剛纔一時急怒攻心,卻忘了這些!哈哈……他們這一次可真是自投絕路了!”
“大可汗,您看要不要現在發出信號,看看博爾漢和褐提尼那裡怎麼樣了?”
“好,如果他們那裡已經控制住了局面,便趕緊讓他們迅速過來會合,兵馬匯合之後一起向銀色大帳進發!要是莫西爾甘和扎木帖兒現在也能過來就更好了!”
“根據傳回的情報來看,莫西爾甘和扎木帖兒兩位族長那裡的戰事,卻有些棘手!昆朋族的大部精銳雖然都已被調走了,不過沒想到剩下的那些老傢伙,居然還能如此頑抗!剛纔有探馬來報,說是昆朋族人的抵抗十分激烈,一時半會還平定不了那裡!所以如果進攻銀色大帳,莫西爾甘他們暫時就幫不上忙了!”
“就算莫西爾甘和扎木帖兒調不出人手來,只要博爾漢和褐提尼能抽出身來,咱們的戰力也已經足夠拿下銀色大帳了!馬上發出號令通知他們前來!”
“是!大可汗!”
德布派出傳令兵,又讓手下放出報訊煙花,又是一團桔黃色的焰火在空中綻放,在血色的月光下,焰火卻有些詭異的發紅。
科布爾罕正在命令叛軍士兵打掃戰場,當看到一具具殘缺不全、破爛不堪的屍體,想起這些士兵都是那個汗駙所殺,越看越是心悸。只見夜十九殺戮過的地方,居然沒有一個叛軍屍體是完整的,心中不由暗自禱告,聖山祖神啊,下一次千萬不要再讓我碰到這個惡魔,讓那個惡魔下地獄去吧!
忽聽空中一聲煙花的爆響,認出那是與博爾漢和褐提尼聯繫的信號煙花。
科布爾漢神情沮喪,本來以爲這一次阻擊戰,也速達讓自己來指揮戰鬥,是想將一場大功勞送給自己,而事實也是如此!
誰知卻是一場空歡喜,結果卻讓那個汗駙將一切都攪黃了!這一戰損兵折將,卻連老罕特可汗的那些重要權貴們,一個都沒抓着!自己在也速達的面前,可謂是丟盡了臉面。
眼見也速達又發出了這聚將合兵的煙花,看來自己的這個指揮官馬上要坐到頭了!等到博爾漢和褐提尼來之後,想必也速達一定會將自己,從這個指揮官的位置趕下來。
有手下親兵在一旁,看到科布爾罕的神色不豫,又看到也速達開始聯絡博爾漢和褐提尼,於是上前小聲說道:“族長,兄弟們拼命廝殺,已將老罕特那侍衛營打得半殘!雖說他們逃出了一些人,但也是人人帶傷,哪有再戰之力?如果不是那位,那煞星實在可怕!那些人早晚還不得讓咱們全殲嘍!可是現在大可汗招博爾漢和褐提尼來,這個功勞是算咱們的還是他們的?他們豈不是撿了一個大便宜!族長,您可得好好想一想啊!”
科布爾罕心中正着惱這件事情,聽到身邊親衛的說法,心情更是不暢,一翻眼睛說道:“大汗自有安排,豈能胡亂猜測!不許多嘴!”
這個侍衛平時也是科布爾罕的心腹,也有計謀劃算頗爲得寵,雖然被科布爾罕呵斥了幾句,卻明白他心中所想。
“族長,剛纔戰況激烈之時您派出侍衛營的兄弟前去支援,已經有七八個兄弟都死在了這場戰鬥之中。咱們付出了這麼多的血汗,最後功勞卻要分給別人,我這是替您不值啊!”
“那又有什麼辦法?剛纔兄弟們雖然都拼了命,但是那個,那個傢伙實在是太厲害了!結果到最後咱們連一個首要目標,都沒有抓到!還損失了這麼多的人手,我又能怎麼辦?”
“族長,我卻有一條妙計,就是讓博爾漢和褐提尼即使來搶功,也搶不走多大的功勞!到時候最大的功勞還得是咱們的!”
科布爾罕聽到手下如此說話,不禁怦然心動。
“什麼計策?你說來聽聽!”
“剛纔有兄弟在前面探聽到罕特可汗好象是逃向了銀色大帳!我想,不如族長向大可汗請命,先帶上幾百精銳騎兵當做先鋒部隊,前往銀色大帳!只要大可汗同意,咱們就可先別人一步向銀色大帳進發!一旦確定罕特可汗真的在銀色大帳,咱們立時就發起攻擊!銀色大帳那裡,地勢雖然有些高,但是卻無險可守!”
“你別忘了罕特可汗還有幾百的侍衛在那裡呢!如果只帶幾百人,咱們怎麼又會能是對手!”
“族長,您怎麼忘了老罕特可汗的侍衛在剛纔一戰之中,幾乎已損失殆盡!據情報所知,他逃出來之時,帶的那些人也不是什麼精銳,只有這個侍衛營纔算是精銳中的精銳!
但是他的侍衛營在剛纔一戰之中,幾乎已經全軍覆沒,只剩下了逃出去的那幾十騎!可就是那幾十騎人馬也個個帶傷,還能保存下什麼戰力?
如果族長怕幾百人馬還沒有把握行,族長您不會向大汗多要上一些兵馬,憑您和大汗的的血脈關係,我就不信大汗會把這個大功勞,白白地送給那幾個傢伙?!”
“這個,這個……”
科布爾汗還是有些猶豫,因爲剛纔自己的表現,實在是有一些差了,生怕也速達會對自己心生不滿。一聽到要去求也速達,心中不禁有一些惴惴。
“如果您還再猶豫,一會兒博爾漢和褐提尼的兵馬一來,他們一定會爭這先鋒之位!到那時候,您再去開口,只怕會有些晚了!”
聽手下如此之說,科布爾罕心中更是有些意動。
“讓兄弟們先別打掃戰場了,都整裝待發!”科布爾罕一揮手吩咐手下親兵。隨即向也速達那裡看去,看到也速達正在大元術師不遠的地方站着,飛身跳上戰馬向也速達那裡跑去
“大汗!剛纔科布爾罕指揮不力,罪該萬死!”一跳下馬,科布爾罕就跑到也速達的面前,便單膝跪地,垂首說道。
也速達看到自己的這個表兄弟前來負荊請罪,雖然心中雖然不太高興,但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又怎會露出半點不滿之意,連忙前行一步伸手將他扶起。
“科布爾罕,我親愛的兄弟,剛纔一戰是不怪你的,你是本可汗的兄弟,又怎麼會不盡心盡力呢!只不過是那個汗……那個敵軍侍衛實在是太厲害了,所以快起來吧,本可汗決不會責怪你的!”
科布爾罕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甚至在眼角都擠下了兩滴淚水,“大可汗,您對科布爾罕實在是太好了,可科布爾罕卻讓你失望了!科布爾罕從此願意爲您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看到科布爾罕如此的模樣,也速達心中稍有感動,暗道,“還是自己的親兄弟啊!”
也速達用手拍了拍科布爾罕的肩膀說道:“好兄弟不必自責,誰沒有敗的時候!再說此戰錯又不在你,又有什麼好難過的?下次有機會再給本可汗好好地露一次臉!”
科布爾罕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一臉堅毅地說道:“大可汗,不必再等下次,這一次我定會爲您掙回一次臉面!大可汗,聽說老可汗跑到了銀色大帳那裡,不知是真是假?”
“呵呵,沒看出來本可汗這個兄弟,消息還是很靈通的!沒錯,聽德布族長推斷分析,那個老傢伙,很大的可能就是跑到了銀色大帳那裡,怎麼,你有什麼想法嗎?”
科布爾罕聽到之後,肅然而立,沉聲說道:“大可汗!剛纔一戰,科布爾罕丟盡了您的臉面!但是,這一次還請大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帶領人馬前去將老可汗和野罕酷林抓回來,獻於您的麾下!”
“依德布族長的意思,還是等博爾漢和褐提尼到來之後,等咱們兵力更加充足,再去攻打銀色大帳!”
“大汗,如果再等博爾漢和褐提尼前來的話,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有這段時間作爲緩衝,也許老罕特就會在銀色大帳多構築一些防禦工事,等他一旦做好準備,攻堅戰時咱們的人馬會損失更大!兵貴神速,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時間!不如讓我先帶一批人馬作爲先鋒,即使不能將他一舉成擒!也可以對他進行攻擊騷擾,這樣他們也不能有充分的時間做好應戰的準備!”
“科布爾罕,這樣是不是有了一些冒險!要知道,這些部族長裡只有你是我最親的兄弟,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將來本可汗又怎麼對得起地下的舅舅?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
“大可汗,咱草原上的男人何時懼過生死?不爬上萬丈懸崖,怎能掏到雄鷹的窩巢!不深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也速達看了看科布爾罕又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妥,還是依德布族長所見,穩妥一些更好!”
科布爾罕一狠心,一下又跪在了也速達的面前,雙目流淚,狠聲道:“大汗您知不知道?自從我坐上了族長這個位置,有多少人眼紅心熱,心裡不服!他們都說,我只是借了您的關係,才踏上了這個族長的位置!又有多少別族的族長心中看不起我!科布爾罕的心裡真的難受啊!如今大可汗您舉兵起事,也正是科布爾罕報答您的時候,可是方纔一戰,您也看到,不是科布爾罕不用心指揮,而是……”
“兄弟,快快起來,本可汗都說了,方纔之戰根本就不怨你,你又如何還要提?”
“雖然大可汗並不責怪我,可是如果今夜之一戰,傳到別族族長的耳中,他們又如何會看待我科?我科布爾罕,又如何能在別族面前擡起頭來!?”
“科布爾罕,本可汗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看到科布爾罕一片赤誠,也速達也有一些意動。
“如果大哥還不讓我去,那不如就讓科布爾罕死在這裡吧,也免得今後再讓別人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