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炎的話,小武張大嘴巴,詫異的看着蘇炎。
還有比張家和楚家聯手還要危險的事?
什麼事啊?
她不禁問起,蘇炎深吸口氣,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肅穆道:“誰殺了熾鱗?又是爲什麼?”
小武愣住了。
她沒想到,蘇炎居然還在想着那個異族的事。
有點無語。
扭頭看着蘇炎,不以爲意道:“誰殺的重要嘛?難不成,殺死那傢伙的人,還會來殺你不成?”
蘇炎搖搖頭,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沉吟良久,他一字一句的說出了四個字。
凝氣成刃!
嘶。
小武聞言頓時驚訝的吸了一口涼氣。
她實力雖然不是很強,只是化境巔峰,但凝氣成刃,她也聽說過。
心中震動。
這一刻,她再次坐不住了,蹭的一站了起來,望着蘇炎的後背,吃驚道:“凝氣成刃?通玄境?這怎麼可能?”
蘇炎冷笑聲,淡淡道:“沒什麼不可能的。北風城突然冒出位能凝氣成刃的頂尖高手,這個信息,未必是好事啊。”
“此人是壞人?”小武疑惑的皺起眉頭。
“或許吧。”
蘇炎搖了下頭,沒再多說,轉身看了眼小武,開口道:“這人的事,暫時不用理。你現在立刻回城裡,盯着張家和楚家,看看他們有何動作。”
雖然蘇炎不在意,也沒把張家、楚家放在眼裡,但不意味着他會坐視兩家聯手,而不管。
該盯着,還是得盯着。
他可不想千年道行,一朝喪,被人陰了都不知道是誰。
小武有點不情願,她剛從城裡回來,現在蘇炎又讓她回去,可見蘇炎一直盯着她,動了動嘴脣,欲言又止。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然後轉身便往外走,心裡卻不滿的罵起蘇炎來。
混蛋。不知道指使我做事,周扒皮。
她想什麼,蘇炎不知道,待她走後,蘇炎也離開了。
……
此時。
北風城,楚家周圍嚴防死守,嚴禁任何人靠近。
氣氛肅然。
不僅外面如此,裡面也是如此。
十步一哨。
一個個的如狼似虎,眼睛瞪得如鈴鐺一般大,那怕一隻蒼蠅從眼前飛過,也要分出公母。
這麼大的陣仗,傻子都知道,楚家可能出事了。
但具體什麼事,外人卻是沒人知道,也不敢肆意打聽,只能遠遠的看一眼,瞧個熱鬧。
“剛剛進去的是不是張家的人?難不成張家要攻打楚家了?”
“不可能吧。張家和楚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沒聽說兩家有什麼大矛盾啊?”
“鬼知道這兩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就在外面一些好事者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着的時候,楚家金碧輝煌,諾大的客廳裡,楚家和張家的人,齊聚一堂。
這次會面,關係重大。
所以不管是楚家還是張家,在場的人都不多,只有寥寥數人。
就是怕人多嘴雜,走漏了消息。
而能出現在這裡的,無不是兩家最忠心,最有地位的。
此時,這些人臉色無不異常肅穆,沒人說話,目光目不斜視的看着兩位白髮蒼蒼,對面而坐的老人。
至於其它人,如張仁,張家家主,這會也只有站着的份,根本沒有資格落坐。
此時,張仁就站在張家老祖張振的身後,筆挺的身姿,肅穆的臉龐,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氣勢。
張振身後,共站着三個人。
同樣,對面楚家老祖的身後,也站着三人。
至於其它人,全都被趕了出去,不得靠近。
兩方,彼此看着彼此,誰也沒說話,氣氛有些肅然,有些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張振挑挑眉,率先打破了這尷尬氣氛,蹙眉道:“楚老……咱們也是老朋友了,就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吧。你楚家意欲爲何?”
他本想喊楚老不死的,可一想這樣的場合,再這樣喊,有點不合時宜,頓了下沒喊出來。
楚老,楚家老祖。
坐在張振對面,一身灰色唐裝,濃眉大眼,高鼻樑,雖然老了,可還是威嚴十足,往哪一坐,無形中給人一種強勢霸道的壓迫感。
此刻,楚老的臉色也是凝重無比,雖然爲了今晚兩家會面,他將楚家裡裡外豐圍了個水泄不通。
還嚴禁他人走漏消息。
但一想到某人,他又覺得心頭一緊。
那可是軍方啊。
楚家能跟軍方抗衡嘛?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點,那就是楚家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反抗。
這才把張家的人約了過來,就是想商量一下對策。
要不然,等張家完了,那下一個,就是他楚家。
這點,楚老看得分明,心裡也清楚,不敢大意。
沉吟良久,楚老肅穆道:“反擊!”
張振聽着並沒意外,楚家會反抗,他早就料想到了,只是沒想到楚家的態度居然這麼堅決。
那位還沒拿楚家怎樣,就要反擊了。
這是有多害怕啊?
心中嗤之以鼻的暗暗冷笑聲,張振臉色不變,緩緩道:“跟軍方抗衡,或許死得更快,更慘。”
這倒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
如果那位真的搬來軍方大軍,張家、楚家的下場可想而知,被滅族也不過是頃刻間的事。
楚老冷着臉,哼聲道:“整個軍方,我們是沒辦法抗衡,也沒那實力。可那位,他的意志能代表整個軍方嘛?”
說到此處,楚老稍是停頓,沉吟片刻,接着道:“而且不反抗,就沒事了嘛?現在留給我們的唯一條路,就是反抗。”
張振聽出了楚老話裡的不甘還有憤怒。
在此之前,他也一樣,不甘憤怒,但此刻,見楚老有點狗急跳牆的樣子,他反倒釋然。
有人跟張家一樣的下場,他心裡頓時平衡了很多。
不患寡而患不均。
就是這理了。
想了想,張振身體靠後,背靠沙發,微微眯起雙眼,意味深長道:“怎麼個反抗法?殺了那位,殺人滅口,還是找人託關係,幫我們壓下此事?”
兩種辦法,結果也盡然不同。
前者,殺人滅口,那張家、楚家就得冒着被滅的風險。
現在他們對那位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軍方的人,但到底是何身份,一無所知。
面對一個不知的敵人,已經是件很可怕的事了。
還想殺人,就更加危險,更加可怕了。
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滅族之災難。
所以張振還是想聽聽楚家有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