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名棄用武侯鑄器師的“神兵氣”探查了半天雷雀刀身,不禁發出一聲驚歎:“奇也,怪哉!”,見孟浩滿腹的疑問,劍盲便細細道來,原來當日孟浩身受弒帝天劫後,不禁全身骨骼血脈充滿了雷電之氣,除了煉成神靈之體“雷業道身”外,這龍雀妖刀的中魔靈竟然也被雷刑消滅,可以說,孟浩身受這等恐怖的天劫,能死裡逃生,全是依仗了刀中赫連勃勃與單于赫連鐵鷹的刀魔靈,和那萬載寒冰地獄的極陰寒氣!
承受了天雷焚滅後,這龍雀刀骨殘毀,刀中已經是魔靈消散,妖力全無,充其量只是把無靈的神兵利器;可是那荒陽鞘與龍雀不知爲何,竟然在天雷中熔鍊合一,附着在了刀身之上,兩件神階三轉的寶物融合,此乃天地造化之道,後來這黑刀經過百年雷氣溫養,使得鋒芒內斂,成了這般模樣至於此刀現在的品級,劍盲只是武侯九品鑄器師,能鑑別煉製玄階中下品的兵器寶物,這神階三轉融合的雷雀刀,他的“神兵氣”倒是瞧不出門道
“大哥,此刀乃是神兵‘不可辨’的品級,只是猶如新煉神兵一般,還沒開封,所以我倒也不好判斷”劍盲交回了雷雀刀,不禁面露苦澀的道,孟浩一聽他這般說,趕緊問道:“開封?那要怎的開封、開刃呢?”在隋元他從軍崢嶸之時,倒是讀過一些鑄造兵器的書籍,大凡新打造的槍頭、箭矢、或是刀劍,在運往戰場上之前,都是鈍刃,傷不了人的,以方便運送,等到了士兵手中,就會在磨刀石上開刃,但這只是凡間之法,到了這修士仙界,又有何不同呢?
一聽孟浩這麼問,冷名棄嘴角一抽,驚心不已的道:“大哥呀,這神階寶物,當然是以靈氣開封,當年赫連勃勃殺了青鸞三千武聖,才用武聖真血,將龍雀開刃,你說呢?”孟浩眼睛驚睜,頓時啞口無言,可是看見那漢子面上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頓時面色一黑,架起黑雷雀,鈍刃頂在冷名棄的脖子上,故作陰沉的道:“嘿嘿,好呀,你這劍道無雙之人,正好拿來開刃!”
“哎呦呦!我錯了大哥!”冷名棄頓時嚇得脖子一縮,逗得孟浩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嬉笑過後,冷名棄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悶聲的道:“殺武聖自是不行的,大哥你又不是邪魔外道,今次剿滅這九尾天狐,倒是開刃的好機會!”
孟浩微微一怔,覺得劍盲說的有理,這妖獸修行千年,乃是青丘王者,狐族中的霸主,是堪比武聖大能的神獸,用它的靈血開封倒是可行,當下,孟浩想起了冷名棄也應該是接受了這甲上等的任務,不由得開口道:“對了劍盲,你可曾用門貢兌換過通血寶玉,和我父親、二哥還有玉貅軍取得過聯繫嗎?”
劍盲聽他這麼問,不禁搖了搖頭,這通血寶玉乃是至親血脈之人,方能通界聯繫,他自小父母雙亡,被鄒天衍養大,倒是換來也無用;可是這劍盲倒是從鄒天衍那裡得知,他們二人救了衆人後,霍天機倒是去過幾次九州乘風界,聽說孟鈞帶着十萬玉貅軍投奔了唐朝國,而且隋元楊武夷被孟浩斬殺,這帝王膝下無子,諸侯亂戰爭奪帝位,隋元勢力大減,唐朝國一統九州,已經是大勢所趨,只是時間問題!
孟浩聽到這裡,不禁唏噓,看來當日的決
定果然沒錯,只是,對父親和二哥的思念就愈加的不能收拾,便下了決心定要親手斬殺九尾天狐,完成這門貢任務,換取那通血寶玉,好得知父親以及衆人的近況,而他這番心思,卻和冷名棄一樣,這漢子撓了撓頭,靦腆的一笑道:“自從霍前輩失蹤後,沒了大哥的音訊,我雖然無措,可知道大哥氣運超然,定能化險爲夷,所以苦練本事,成了陰陽劍門的大師兄,如今已經是無雙修士了,此番就是積攢門貢,獲取那三個月的通界資格,去唐朝國見大夥們一面!”
原來,這青鸞宗門內的玉詔弟子中,可以有一種門貢特權,就是“通界資格”,需要三萬門貢,只要九州有親人朋友者,只要完成相應的任務,帶着宗門令牌,就可以穿過風災界門,返回人間的家中,和親友團聚;而青鸞弟子,一旦到了人間,宗門的令牌上有聖武院陣法武聖的法陣加持,便會壓制七成的神通修爲,和規定活動的範圍;當日的羅櫻和曲靈,便是這般回到的隋元,被壓制了七成的神通實力。
而孟浩進了飛龍宗內,也是知道這種玉詔弟子的特權,可是這外公死在了風災界門附近,屍骨無存,連半角清雲八卦袍的碎片都沒找到,他發誓,若不替外公報仇,便誓不爲人!所以,也沒有想回隋元的心思。
“劍盲,你現在是無雙修士了嗎?”孟浩低沉的問了一句,冷名棄頓時點了點頭,說進入了青鸞之後,他師父鄒天衍對自己疼愛有加,似是要彌補十年來的虧欠,不僅朝真空宗的煉丹師,討要來了上百顆天階中品的丹藥,還花了大價錢,在坊市的明珠閣的拍賣行,收購了許多丹藥,半年的時間,倒是武道神通進展飛速,修成了武道神通雙雙大圓滿,步入了無雙之道,只是與孟浩一般,沒有“靈肉合一”修成真正的無雙道體;因爲用丹藥進階,道基不穩,他想着鞏固幾年,多多積攢些門貢,換取些能對抗五雷天劫的寶器;當初,那青竹翁可是用十二件玄階上品的法器對抗天階,他現在手中只有一柄天階的湛瀘,倒也沒有底氣
孟浩聽他說完,不禁苦笑,這劍盲半年修成無雙,自己在袖中天一百年,到了飛龍宗快兩個月了,吃了無數天階六轉的丹藥,才堪堪修成無雙道身,這雷業道身,真是累死人不償命呀!按理說,這麼多的丹藥和功法在身,孟浩現在怎的也是個武尊五重天了吧
二人在雪山之頂,相互交流了一些功法武道,將這真空、萬劍的道義相互映證,與冷名棄不同,孟浩一身的武道神通,全是靠自悟所得,神通由真空經演化出的“玉角六道”如此,武道之前是陽極道身演化,學了四本飄雲大斗師武技,可是煉成雷業道身之後,現在只有“輪迴神通術”和“雷影縱電術”傍身了,飛龍宗的功法乃是鬥師階段的《飛龍傲氣決》,倒是不適合他修行了,眼下,孟浩的武道神通可謂是雜亂無章,苦無名師指點;和冷名棄討教了一會兒,不禁茅塞頓開;這劍盲通曉陰陽五行封印術,師父乃是武尊鄒天衍,倒是對於武道神通領悟更加透徹。
正自細心討教之時,二人忽然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頓時用封印術重新壓制了修爲,可是剛剛收斂氣息,只聽得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洪亮之音:“兩個小鬼,倒是
藏得很深!嘿嘿!”孟浩一聽,不禁愕然,面露喜色的散開了精元氣罩,一陣寒風撲面,吹得他牙關打顫,擡頭之際,只見被一團黃光雲氣包裹的餘風崖,徐徐而落,直接站到了二人的面前。
冷名棄聽到那飛龍鎮塔狂師的聲音,不禁趕緊起身,低頭拜禮道:“前輩!”餘風崖被黃光真氣罩包裹,點了點頭,看着孟浩的眼中竟是劃過一抹異色,孟浩心中一驚,不由得錯愕,難道被這餘老看出了端倪?
沒等他說話,那老者便瞟了一眼冷名棄,面無表情的道:“我有話和阡陌說,你先行退下!”老者語氣淡然,卻充滿着威嚴,聽得二人一愣,冷名棄側了一下臉,好似再等孟浩的指示,而銀髮男子也是摸不透這突然出現的餘老是何用意,只好低頭不語
“哈哈,還怕我害了自己的弟子不成!”餘風崖突然撫須震笑,冷名棄頓時身子一顫,心中打起擺子:聽聞這飛龍鎮塔狂師,乃是聖武院的弟子,出身尊貴非凡,因爲脾氣古怪,離經叛道,才被流放飛龍宗,但這武尊從不收門人弟子,終年鎮守玲瓏門貢塔,怎的會說大哥是他的弟子?
“冷兄,餘老乃是我的師長,你還是走吧!”孟浩低沉一語,朝着冷名棄說了一句,那漢子聽從大哥指示,也不囉嗦,直接朝餘風崖一拜,便散出青光氣罩,飛下了玄武雪山崖,不過那漢子飛入風雪中後,便是收斂一身的氣息,散出了精元氣罩,任憑風雪摧殘,直接蟄伏在山崖之下,因爲他很是擔心孟浩,這餘風崖脾氣古怪之極,剛剛還說了句“隱藏很深”之話,讓這心眼通明的漢子,不禁警惕起來,恐防他對孟浩不利!
而這劍盲的心思,人老成精的餘風崖都怎會不知,當即大袖一揮,周身的黃雲立馬擴散開來,將孟浩也包圍在了其中,順便還佈下了一道“隔音陣法”,防止四方窺探,孟浩渾身一暖,耳畔“呼”的一聲,溫風送暖之際,只見方圓十丈之地,都被餘風崖的武尊真氣罩來攏闊,滿地的積雪瞬間消融,露出了烏黑的岩石地面。
孟浩來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耳中一堵,那餘風崖聲如洪鐘,震的他腦中頓時嗡嗡作響,竟是一陣頭昏耳鳴,險些暈厥!
“跪下!磕頭!”
“噶?”孟浩眨巴眨巴眼睛,驚疑恐懼的看着兇相畢露的餘風崖,只見那長老好似要活吞了自己一般,雙眼發光,側面的刀疤猙獰恐怖之際,縱使他神通舉世無匹,也不由得雙腿發軟,脖子一縮,撓了撓頭,低聲問道:“餘老,您您這是爲何?阡陌犯了什麼錯嗎?”
可是沒等他說完,頓時一陣勁風撲面,腦袋上一沉,餘風崖的大手直接按在了自己的頭顱之上,老者渾身散出兇猛的武尊真氣,籠罩住了孟浩全身的血竅,他頓時被迫的跪倒在弟子,背後一陣寒涼,心中驚恐萬分:難道自己殺馬玉的事情被餘老知道了?
“拜了師禮,你就是我餘風崖唯一的親傳弟子,白阡陌,不管你願不願意,我今日就將畢生所學,盡數相傳,你這徒弟老夫收定了!”
“我哎呦!咚!”孟浩這次真的沒來得及反應,那餘風崖直接揪着他的頭髮,一把將他的頭,拉倒了地上,一磕到地,疼的孟浩一同呲牙咧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