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極美,卻特別,那微皺的膽鼻,輕彎的脣角,像極了迷茫心緒突然又纏上些許煩惱,可那眼底的清亮卻又像山重水複的困頓中,永遠流淌着對柳暗花明的信心憧憬。星光下,她無聲笑着的神情裡像有一線春光明媚的光輝氤氳在其中,美得讓人挪不開眼,卻在動人心魄的同時,直叫人產生一探究竟的欲戀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並未應答,但上官玉辰看着她卻良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聰慧異常,一個表達往往只需幾個字便能體會其中深意,此番話語,原以爲她會不滿、糾結,乃至無奈難過。實在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只如一絲不着痕跡的煩惱輕輕揮過。
公儀無影對於風寧的安排早已註定了去向,既然辰哥自有主張,他非要審出風寧傷害無罪,投誠有功,自己配合便好,可他對戰王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樣,自己怎麼也看不慣,這到底憑什麼?一絲不滿劃過臉龐,公儀無影斂了笑,瞥他一眼,而後偏開頭,一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表情,那樣子倒真有幾分無奈的痕跡。
上官玉辰的視線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像終於見着了意料中的神情,他微曲了手掌摸摸鼻子,聲音溫柔無比,輕聲道:“想什麼呢?怎麼不應?”
公儀無影恢復一貫的表情,輕緩的語氣微微自嘲:“風寧經過無可辯駁的初審,已經得到一個沒有拒絕理由的判決……還能有什麼話說?”
“便知你聰明……”像愉悅把控不住,他笑出聲來:“那你如何打算?”
公儀無影微微一怔,辰哥既要昭示風寧不但無罪,而且有功,卻爲何嚴令今日一幕不得傳出宸王府?此刻也不提去大牢,而是問自己的打算,難道是由風寧說了算麼?
她看着他,又道:“風寧不是由着辰哥安排的麼?”
這麼好說話?上官玉辰微微皺眉,不自信地再問:“你不會異議?”
“風寧只會配合。”
“向公儀無影證明你的心跡,讓他肯定你的行爲。”上官玉辰的語氣此刻真沒有神色上看起來那般淡然平靜。
公儀無影驚得頭皮一轟,瞬時明白過來,適才還正在疑惑辰哥的打算是不是反了常,原來他纔不管什麼流言,而是要讓戰王肯定風寧變節,斷了風寧搖擺不定可能的後路。辰哥是什麼人?他怎會不知這發生在宸王府的一幕對遠在墨州的戰王或根本不起作用?何況這一幕就算傳到戰王那裡,能放出消息的必也是宸王府的人故意爲之,並不十分可信。而那雲安大牢,說不定就是死皮賴臉纏着本王答應!
辰哥真夠損的,他居然要本王親自證明自己背叛了自己!!!
她脣角一抽,目光難忍,憤然道:“沒法證明。”
上官玉辰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眸底劃過一絲莫測,道:“怎麼?不是說全聽本王的?做不到了?”
公儀無影學他的樣勾起脣角,一絲嘲弄十分明顯:“要不,辰哥你支個損招?”
“你親自執筆在你戰王府的中衣布料上寫明,你取向正常,他賦予的所有名譽遠不及宸王妃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