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都不同意買那大的地來蓋房子,而且還買的是亂墳地,尤其是李福生說道:“咱們家剛剛過幾天好日子,你買那塊地,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李帥想着蓋房子心切,而且總是聽說亂墳地怎麼怎麼樣,實際上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最多就是死人屍體多點,到時候全部燒掉,把地好好收拾收拾,而且就在古城鎮中央,亂墳地四周都是人,不怕什麼。李帥不顧家人反對偷偷的將亂墳地買了下來。
李福生知道後,去找張虎,張虎說道錢已經送到縣衙了,買地的手續和地契都辦完了,想退回來是不可能了。李福生很生氣,與兒子大吵一架,但是也沒辦法,已經買了,看看要怎麼收拾那塊地。
“爹,你別生氣了,相信我,肯定沒事”李帥勸着父親,一邊給母親倒水,母親也氣的夠嗆。
“那你說說,你想怎麼辦”李福生說道。
“現在是冬天,沒什麼事幹,我先和紅喜和二愣把地裡的那些樹和草收拾了,等着開春後,再把樹根和草根挖出來”李帥說道。
李福生雖然生氣,但是第二天還是和兒子一起去了亂墳地,鎮上的村民都很不理解李家,明明這兩年變得有錢了,怎麼會買那塊地,就不怕以後生活會越來越衰敗。鎮上已經貼出告示,亂墳地已經賣給李家,以後不得隨意往亂墳地埋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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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生看着這麼大的一片地,雜草叢生,楊樹、柳樹、榆樹胡亂的生長,看着眼前的景象,感覺無從下手,感覺一冬天也不一定能收拾完,
李帥一行四人幹了一天,只是推進了一點點,地裡的草也不敢直接點燃,怕失火引燃鎮上其他地方,只能一點一點的割去。李帥回家後道:“明天我們再請四個人一起幹,這樣八個人可能會快點,而且以後還有那麼多的木頭要擡出來”。
“也好,明天問問人看,誰來咱們管飯”李福生說道。
“不光管飯,稍微給點工錢,這樣的話也許人們纔會來”李帥說道。
李帥第二天找了很多人,不管是窮的,還是無所事事天天在家的閒人,只要聽到去亂墳地幹活,不管給不給錢,都不去,怕招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沾上邪氣,怕對自己不好。
沒辦法李帥只能和父親接着幹。某天李金生突然出現在地頭喊道:“二哥,我回來了”。
李帥發現是小叔,招呼着紅喜和二愣一起回家,不打算幹活了。“這次回來不走了吧”李福生問道。
“不走了,過了年再說吧”李金生說道。
“狗蛋,你看我買了什麼好東西”李金生神秘兮兮的說道。
只見李金生將兩根用布包着有一米長的木棍道:“這可是個厲害的東西,你們猜猜這是什麼”。
李帥看着說道:“我怎麼看都像燒火棍,不知道,看不出來”,其他人點頭附和。
“我就知道你們猜不出來,我告訴你們,這個東西叫...槍”李金生神秘的說道。
“就是當年謝強順給謝家留下的那個東西?”李福生說道。
“對,就是那玩意兒,但是這個可是最新研究出來的,人們都叫他‘漢陽造’,這可是花了我一百個銀元買的”。李金生驕傲的說道。
說着話,李金生就解開了包着槍的布,只見露出了黑色的槍管和亮油油棕色的槍托,李帥道:“這個有多厲害”。
“打兔子的土槍厲害吧,這個可比那個土槍厲害多了,一里地指哪裡,打哪裡,這個就是子彈,每把槍給了十顆子彈,一會帶你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教你打槍”李金生說道。
李帥接過子彈看了看道:“走吧,現在就去”。
李福生對這些不感興趣,李金生帶着李帥還有二愣和紅喜一起去了。李金生先給李帥講了怎麼拿槍、怎麼瞄準、怎麼拉槍栓、怎麼上子彈、怎麼退子彈,怎麼保養、卡殼了怎麼弄...等着李金生說完給李帥演示了一遍,並且給槍壓上子彈,上膛,瞄準不遠的一棵樹,扣動扳機只聽‘砰’的一聲,樹皮就被打了下來。
李帥道:“聲音比鞭炮大一點,沒有你說的那麼危險”。
李金生把槍給了李帥道:“你試試”。
李帥拿着槍感覺有六七斤的樣子,有點壓手,李帥學着小叔把槍端起來,用肩膀頂着,用眼睛瞄着前面的三個點,然後扣動扳機。說道:“小叔這個不難啊”。
李金生給了李帥一顆子彈,李帥也是聰明,拉開槍栓,把子彈壓進彈倉後說道:“小叔,槍可以放幾顆子彈”。
“沒學會走,就想跑”李金生說道。
“這不是一顆一顆的壓麻煩嘛”李帥說道。
“槍可以壓進去五顆子彈,每次打完後需要重新拉開槍栓,退出彈殼後才能重新上膛”李金生耐心的解釋道。
李金生說着話,李帥把槍端了起來,並頂在肩膀上,李金生趕緊說道:“先別開槍,你好好瞄準,肩膀用力向前頂住,千萬別鬆勁,前面的手端穩了...”
‘砰’的一聲李帥開槍了,同時李帥也被槍的後坐力打的人仰馬翻,躺在地上,李金生趕緊跑過去問道:“沒事吧,肩膀怎麼樣”。
李帥被嚇了一跳,不知道子彈打到哪裡去了,看着小叔着急的表情,李帥慢慢活動了一下肩膀,道:“應該沒事,就是有點疼”。
李帥坐起來問道:“二愣,子彈打着樹沒有”。
“我沒看清,我就看到你突然摔倒了”二愣回道。
“你摔倒的時候,子彈早就打偏了,不知道打哪裡去了”李金生說道。
看着李帥失落的樣子,李金生繼續說道:“你小子知足吧,有些人第一次開槍有時候都把肩膀打脫臼了,好的也要疼上幾天”。
李帥繼續活動活動肩膀道:“我的估計也要疼幾天”。
李帥並沒有因爲肩膀疼而終止去亂墳地幹活,反而因爲見識了槍的厲害,更加不怕那些謠言,有什麼髒東西,先給他一槍,這是李帥的想法,有了李金生的加入,活幹的稍微快了一些。古城鎮的冬天要說最緩和的家裡就屬李家了,不知道弄回家多少次木頭,用來燒火。李家五個人經過一冬天的收拾,亂墳地終於不在是陰森恐怖的樣子,雖然偶爾還能看見一些小土堆,大部分墳堆在幹活的時候已經平掉了。
一九一零年春天,地裡還不能種莊稼,但是凍着的土地已經化開了,李帥決定要給亂墳地進行大開挖,要向地下挖個三尺深,先順着地中央挖,畢竟有幾座墳堆在中央,把下面的屍體全部挖出來,李帥也不想自己住的房子下面還有屍體。
李帥五人過了正月十五後,開始了龐大的挖掘工作,在地的外圍,還真的挖出了一些狗或者人的屍骨,最後全部被燒掉了。但是越往墳地的中央挖,埋得的東西越少,可能古城鎮的人每次都是胡亂都埋在了亂墳地的邊緣。
某天,李金生他們挖出了不知什麼年代的棺材,棺材已經破爛,屍體只剩下骨頭,並沒有什麼陪葬的物品,有些衣服或者鐵器之類的東西也全部壞掉了。之後李帥他們經常挖出這些東西,反而見怪不怪了。
“少東家,少東家,你快過來,我好像挖到東西了,這是好像是金條”紅喜和二愣不斷喊着李帥。
李帥和李金生跑到紅喜和二愣挖的坑裡看到這個屍體旁邊確實有陪葬品,而且閃着黃燦燦的光。李帥道:“發達了,就是金條,這確實是福地啊”。
之後幾天,李帥五人對挖出金條的坑四周擴大,不斷挖掘,再挖出了三根金條和一對保存完好的古董瓶子後,再無其他收穫。
李帥將挖出來的東西全部埋在自家院子裡,並用大青石壓着,而且還在石頭上面放了幾個大水缸。之後就不在挖掘了,開始種地,李家爲了趕快把地種完,請了不少人幫忙。
李帥種地的時候還在想要蓋什麼樣子的房子,“首先要把四周的圍牆蓋好,先不蓋裡面的房子,萬一還可以再挖出什麼東西呢,圍牆要結實,要高,要厚實,李帥打算圍牆要高五米,厚一米,而且要用黏米的米湯來做土坯,在土坯裡面加上然草,土坯用粘土做,這樣的話就非常結實了,再在土坯兩側用青磚砌築,想倒都難”。
李帥不斷的想着該怎麼幹,先是要修鎮上的燒磚廠,還是要先找人拉黃膠土打土坯...李帥越想越興奮,希望今年冬天就可以住到新房子裡面。
春天播種忙完了,李帥想要再次找人試試,按照自己的想法,李家全家老少全部出動,幾年也蓋不好房子。
李帥再次來到戲臺上找人幫忙幹活,這次給的工錢比上次還多一些。鎮上的人們躍躍欲試,因爲李家幹了一冬天也沒什麼事,而且還燒了那麼多的屍體,現在不也沒事。只要有一個人帶頭願意幹,剩下再找人就非常順利了。
古城鎮的人口數量沒有兩千,也有一千八百多人,到李家幹活的最多的時候一天有兩百多人,李家的工錢是幹完活晚上馬上就給,所以很多人都願意去,但是地方有限,有些人去晚了就幹不上了。
李帥分工明確,有人去修燒磚窯,有人拉黃膠土,有人挖基礎的圍牆,有人拉石頭...李家的人氣很高,張虎看在眼裡,心裡感覺不是滋味,找到王朗朗商量看看怎樣給李家點難堪,王朗朗只說道:“你是鎮長,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就想種好地,其他的事一概與我無關”。
張虎到縣城找到大哥與大哥商量對策,如果再讓李家發展下去,那以後李家在鎮上的地位會比謝忠紅還高。張龍吃驚道:“現在李家這麼有錢嗎,都幹了什麼事了,怎麼賺到錢的”。
“也沒有感覺都幹什麼了,就突然有錢了,我估計是不是祖上留下什麼好東西,然後賣掉了,之前李帥和李金生離開家很長一段時間”張虎說道。
“也許是賣了什麼古董,有兩個錢了唄,又是買地,又是蓋房的,找幾個人搶了李家不就好了,打壓打壓李家的囂張氣焰”張豹說道。
“老四,你有認識的人?”張虎問道。
“我之前倒是接觸過一些不是專門乾土匪搶劫勾當的人,不知道他們行不行”張豹說道。
“能找到他們嗎”張龍問道。
“應該可以,見過兩次面,喝過一次酒,我去試試”張豹說道。
張豹帶着人去找土匪了,張虎回家了,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家圍牆的基礎挖的差不多了,“還是人多好辦事啊”李帥感慨道。
“大哥,有個叫張豹的人在附近村子一直打聽你,說是認識你,來找談生意,讓咱們兄弟給綁上山了,有兩下子,如果不是兄弟多,還不好收拾他”一個土匪說道。
“張豹,不熟悉啊,先帶上來,我看看,也許認識”土匪頭子說道。
張豹被蒙着眼睛,當睜開眼後看見一個人坐在一塊石頭上,而且很確定自己之前和他喝過酒。張豹道:“魏老哥啊,是我啊,我是張豹,去年夏天,咱們在保安縣的得意樓喝過酒啊,你忘了”。
土匪頭子努力的回想,當時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而且功夫還不錯,想起來了道:“是豹子老弟啊,當時我還說你這名字適合乾土匪呢,哈哈...鬆開吧”。
“老弟,聽說你來找哥哥做生意,是怎麼回事”
“魏老哥,我記得你當初因爲年成不好才幹的這個行當,怎麼現在不種地了”張豹問道。
“不瞞老弟,種地收穫的糧食還不夠交皇糧的呢,加上老哥又是孤身一人,碰到一些朋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種地了,上山專門去搶來往的富商和一些有錢人,儘量不去搶窮人,咱也是窮苦出生”土匪頭子說道。
有些農民如果因爲地裡的收成不好,冬天就會聯合幾個村的人搶過往的富商,這些人都是業餘土匪,等着搶完分完贓就會各回各家,春天了還是接着種地。專業土匪就是這種,一些對生活失去希望,無親無故,幾個人拉上一些不願意幹活的人霸佔一個山頭,在重要的道路上專門搶劫,通常這些人都心狠手辣,而且武器不光是大刀片子和長矛,還會購買一些槍支來擴充自己的隊伍。
“魏老哥,看來你做了不少生意”張豹說道。
張豹見他不說話接着說道:“魏老哥,我最近頂上一隻肥羊,不知道是幹了什麼勾當賺了些錢,回家就買地,非常囂張,我打算聯合您去殺羊”。
“哦哦,豹子老弟,看樣子你摸透了,正好最近也是手頭緊張,真是‘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你真是貴人啊。他們幾口人,有沒有什麼武器,距離我這裡有多遠”。
“家裡人口不多,也沒有什麼武器,最多就是些鞭炮,所以我才奇怪,爲什麼會突然有錢,是不是不義之財,肥羊的家就在保安縣古城鎮”張豹說道。
“那咱們得來的東西怎麼分”土匪頭子說道。
“我帶路,我也參與一起搶劫,咱們五五分,如果搶的不多,我就拿個喝酒錢就行”張豹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土匪拍着大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