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事起突然,衛長風正對自己突然間力氣大增不明所以,全無防備,眼見盒子直飛過來,他下意識的向後急退。
忽的一聲,他已經躍起在半空,這一下躍的又高又遠,石屋本就不大,眼看他的頭就要撞在屋頂,他一低頭,手在屋頂一撐,身體向側後飄去,接着反手在牆上一頂,空中一個轉折已經落在地上。這一串動作直到衛長風自己做完才反應過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孫道長手一招,那盒子在半空裡又飛了回去。
衛長風反手握住劍柄,怒喝道:“孫道長,你幹什麼?!”
孫道長又一次大笑,不慌不忙的向衛長風施了一禮,說道:“恭喜衛將軍,果然是力大如牛,身輕如雁,靈活如鼠!”
衛長風一呆。他突然明白過來了。
那饅頭裡沒有毒,有的是丹。也可能這饅頭本身就是丹藥,做成鳥形的吃了可以身輕如雁,做成牛形的吃了可以力大如牛,而做成鼠形的,自然可以讓人靈活如鼠。孫道長知道他就算解釋衛長風也難以相信,所以乾脆讓衛長風實際感受一下,只是這一下實在突然,把衛長風嚇了一跳。
怪不得孫道長對宋甜兒大爲不滿,如此丹藥只怕不是輕易能得的,宋甜兒居然給了衛長風,而且看來不止一枚。不過照宋甜兒進來時的話看,她倒也並非是有意瞞着孫道長的,因爲她進門時還說“師傅,你今晚吃過了,可不能再吃”的,看來她是原本打算撒着嬌讓師傅讓步,給衛長風吃上幾枚,只是端上來時正好孫道長不在,宋甜兒這一下得其所哉,不斷催促衛長風多吃。
想到此處,衛長風急忙放開劍柄還禮說道:“在下不知這是丹藥,一時不查。。。。。。”
孫道長手一揮,爽然的說道:“哪裡話來。要說老道不心疼這丹藥倒是假話,只是,這丹藥方纔煉成,就碰到衛將軍,又無巧不巧的讓甜兒瞞着老道給衛將軍端了上來,”說到這裡看了宋甜兒一眼,宋甜兒一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孫道長微笑一下,繼續說道:“這麼多巧合,卻哪裡是人力所致?衛將軍能得此丹,實乃天意,老道再大膽,也不敢逆天而行。想是衛將軍的正氣感天動地,纔有這個巧遇。”
宋甜兒聽師傅的話裡不再怪自己,急忙在一邊插話道:“師傅,既然是天意,那就讓衛哥哥把另外三枚也一起吃了罷。”
孫道長不妨宋甜兒這句,大是尷尬,又不好同意,又不好不同意。衛長風急忙打圓場:“既是天意,方纔在下吃了六枚就已經飽了,而且孫道長恰好出現,可見天意是讓在下只吃六枚。”他一邊說着一邊肚子裡暗笑,沒想到老天爺算帳倒算的如此精確,但他可不敢笑出來,否則孫道長臉上實在不好看。
孫道長暗鬆一口氣,點頭道:“着啊。這留下的三枚,一枚牛,一枚雁,一枚鼠,真是巧極了,衛將軍也不必掛心,老道既能煉得九枚,就算現在只有三枚,也可再煉,不過多廢些時日而已。”
衛長風心知孫道長說的輕鬆,但這等丹藥,又哪裡是輕易能煉得的,要真那麼輕易,他倒想請孫道長煉上幾千枚,讓漢軍吃了,幾千人一路殺過去,轉眼平了東胡。只能連連點頭稱是。
宋甜兒見衛長風和師傅已經全然和解,師傅也不再追究自己的過錯,心中高興,對孫道長說道:“師傅,方纔那盒子你一招手就回來了,這樣的妙招怎麼不教給我?你好偏心吶。”
孫道長笑斥道:“小妮子胡說,我就你一個徒弟,卻往哪裡去偏心?這招術你要學太簡單了,只要象我一樣在盒子上綁個繩子,擲出時握好繩子就行了。”
這話一說,衛長風和宋甜兒都笑了起來。孫道長卻沒有再笑,而是將盒子打開,拿出一幅畫來,對衛長風說道:“衛將軍既然一心爲民,老道別無所敬,方纔那丹藥是甜兒的禮物,這一幅畫,就送給衛將軍當禮物吧。”
衛長風一邊稱謝一邊接過畫來,但他不大明白,孫道長爲什麼說因爲“衛將軍既然一心爲民”而送他畫。難道是畫中有什麼安邦定國的大計不成?
他接過畫來看去,卻見畫中盡是些個橫線直線,有重疊的,有單獨的,一時也看不明白有多少,只是可以肯定,這絕不是什麼風景人物之類的畫,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孫道長見衛長風一臉的茫然,笑道:“衛將軍不必多疑,好好保存此畫。到時自有用處。”
衛長風見孫道長顧弄玄虛,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修道之人,講究天意呢?只得謝過,收好了這畫。
一邊上宋甜兒卻大是不滿,嘟着嘴說道:“師傅,這是什麼啊,你怎麼不給衛哥哥說明白?讓他怎麼用嘛。”
孫道長微笑一下,卻不回答,只是對衛長風說道:“天色已晚,老道也有些困了,衛將軍請自休息吧,明天衛將軍就可以到軍營了。”
衛長風點頭答應,只是他心想自己睡了這幾天,怎麼會再睡得着?但人家可得休息,自己再睡不着,也不能耽誤了人家休息吧。
孫道長向宋甜兒招了招手,示意宋甜兒和自己一起出去。宋甜兒一步三回頭,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衛長風慢慢坐下。他心中惦記着軍中的事情,雖然他被激流衝進洞時可以確定東胡軍被淹,但畢竟不是所有東胡軍引了山谷,而且山頭上也還有東胡軍,後來的情形究竟怎麼樣了?他真的有些擔心。他更擔心,那位嚇暈了的王公公在樹上是不是活下來了?或者掉下來做了淹死鬼?李千月和尼娜又怎麼樣了?
這些問題他都只能着急,卻一個也不知道答案,如果按他的意思,現在他就想出去,但不要說晚上找不到路,就算能找到,他甚至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出去纔是。
他慢慢的想着,不知不覺卻感覺着眼皮發沉,他心中感覺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會困的這麼厲害,就好象好幾天沒睡覺了一樣,他只好起身,打算上牀去睡上一覺。不料他才一起身,只感覺天旋地轉,跟着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