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益然正準備聽蕭望南“慢慢說來”,就聽一聲口哨響起,胡益然還沒明白這聲口哨是啥意思,他的頭上、臉上、兩眼、嘴裡、頸脖上、背上、兩肋、胸腹等上半身的各部位,立即就被扎滿了鋼鏢,除了打在頭骨上的鋼鏢只刺進去一兩寸外,其他部位的鋼鏢,全都扎得只剩下鏢尾的紅纓兒飄在外面了!
從四面八方,房上地面打來的鋼鏢,足有三十隻啊!
胡益然在同一時間內,身上多處部位中了三十隻重鏢,嘴裡也中了一隻,所以剛“啊”出了半聲,就再也叫不出來了,少傾,就轟然倒地了!
扔鏢的將校們立即上來幾個,一一拔出插滿胡益然遍身的鋼鏢,在胡益然瘦小乾癟的身上擦淨血跡,把鋼鏢收了起來,拿去還給了每一個鏢手。
申老鏢頭等拔走了鋼鏢,就跨步上前,一劍割下了胡益然的首級!
譚青楊則快步進到屋裡,“嗖嗖”兩劍,結果了胡益然的兩個小老婆!
搞定胡宅後,突襲隊兵分兩路,同商會和胡家鏢行各去了一半人,鬧着玩一般,就把這兩處殺了個耗子都不剩一隻,然後彙集到縣衙,人一到齊,因大家都高興開心,正在興頭上,就懶得先進去開大門了,大家就都直接飛身躍進大院裡,縣衙大門裡面是有衙役值守的,不消說在睡夢中就被點了死穴,大家一進門,按事先分工,房上立即飛上去了四十人,其餘一百三十多人就奔向各處,砍瓜切菜一般,挨屋搜尋着屠殺!
這麼多頂級高手殺睡夢中的捕快衙役,殺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老弱和婦孺,那就是真正的砍瓜切菜,很快就殺得縣衙裡再也找不出能喘氣兒的活物了!
申老鏢頭打開大門,把胡益然的首級掛在大門頂額上,放響箭的將領點燃了響箭,各大隊小隊的將校們,就去找他們的隊伍,指揮軍士們殺富惡、搬屍體和分發錢糧去了。
拿下了西華縣城,譚青楊、申老鏢頭和蕭望南三人,就在縣衙裡休息閒聊,等候那些將士們,給百姓發放完錢糧,用車裝好發剩下的錢糧物資後,就回去吃早飯。
……
第八大營順利地拿下了西華縣城後,汪兆麟派去肅清各鄉鎮的隊伍,已經全都回到軍營了。於是,汪兆麟和幾個大營主將商量,執行任務的部隊,前後辛苦了幾天了,就休息一天,好好吃頓酒宴,再出發經過周口和漯河兩府之間的地帶。
這次經過周口和漯河兩府之間的地帶,朝上蔡縣城挺進,幾個大營主將是這樣安排的,往西繞到西夏亭鄉境內,先由第一大營派出六個大隊打前站,把沿途的鄉鎮給肅清了,以便封鎖消息,開闢出一條東西相距約七八十里寬的無官府勢力的真空地帶,以便主力從後面通過。但是,主力通過時,左右兩翼都要派出若干眼線,及時通報異常情況,順便解決掉萬一出現的偷頭跑去向官府報信的人。
各路打前站的大隊,肅清上蔡東面的齊海鄉後,就都到齊海鄉離線城十里的地方紮營。
本來,第八大營就上走在後面的,不消說斷後的任務,就是第八大營的了。
於是,打前站的六個大隊,就提前出發了,因前站軍隊一路要肅清鄉里富惡,給百姓分發搜繳來的錢糧,需要些時間,所以主力部隊兩天後才啓程。
由於封鎖消息的事項安排得好,六個大營的數萬人隊伍從周口和漯河兩府之間的地帶經過,官府連一點兒知覺都沒有,所以一路沒有故事可講。
主力從出發到第三天下午,全部來到了上蔡縣城東面十多裡遠的齊海鄉境內,紮下了營帳,封鎖了消息。
第二天,汪兆麟不消說又派出了五組探子,先化妝去上蔡城打探情況,一切都等探明瞭情況再說。
這個上蔡縣,是一個離府城較遠,但縣域面積較寬,鄉鎮較多的大縣,而且在駐馬店和周口之間的大道上,陸路交通比較發達,也是一個不是縣令們想去就能去的肥油縣。
正因爲上蔡的知縣是個肥缺,所以,知縣就不會是省油的燈了,這人叫馮雨軒,也是個在上蔡當了知縣就不想走的官油子,不過他還不是很老,剛五十幾歲,正當壯年。這個馮大人,亦是個文武全才的知縣,他是幼時既學武,又習文的,他天資不錯,學武的同時,詩書也不錯,竟硬考取了文舉人,但全家權衡了一番,就沒有繼續讀書考取進士,於是以舉人派放了縣令,他的父輩供養他習武學文,花費本就不少了,他中舉後,家裡傾盡所有,上下打點,得以掌了上蔡縣的大印。
要說武功,這馮雨軒的武功可是了不得,他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學的是達摩功,練的是達摩劍法,聽着都嚇人一跳!
早年,馮雨軒剛剛當縣令時,曾借擺擂臺之名,在擂臺上亮了一手,叫四個大漢擡了一塊用於做地基石的大條石,一頭用一根板凳,把條石的兩頭放在板凳上,中間懸空,他走上前去,裝作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一掌拍下去,石條應聲而斷,四個大漢就改成兩人擡一段斷石,立即就把斷石條擡走了。那以後好長一段時間,先是縣衙裡傳出馮大人的達摩功如何了得,再後就越傳越寬,於是,上蔡縣馮大人的達摩功天下無敵的消息,就傳播開了,不僅上蔡方圓百里,就是官場同僚,也無不懼怕他三分。
上蔡縣貪腐黑惡的總體狀況,與西華有得一比,那可是大哥不輸二哥的,西華的胡益然有的霸道生意和說不清道不明的紅黑行當,上蔡的馮雨軒都有,不同的是,馮雨軒不會完全山寨胡益然,也只淨生七個女兒,馮雨軒家的祖墳,似乎要埋得好一些,他只娶了六房老婆,卻在前後一兩年裡,竟給他產下了四男三女,而且現在都是三十幾歲了,排行之間差得少的,只差兩個月,七個兒女中,相差最多的,也才相差不到兩歲!如今,他馮雨軒的孫兒外孫,也都在讀私塾了,這應該算是祖墳冒煙,洪福齊天了吧!
特別是,馮雨軒的這些兒女,詩文雖不足考舉,但一個個也能算文化人了,而個個都學了一身武功,男的會八卦掌,女的會柳葉刀,個個都會鴛鴦腿,被外界說成是鴛鴦腿之家!
馮雨軒不僅家人就是一個武術團隊,他家的武館、鏢行和同仁會,每處也有十幾個到三十幾個不等的教頭、鏢師、打手,這些人的武功,雖然沒法與義軍將校相比,但在上蔡地面上,那可是令所有人聞風色變的呢,當然也有正面作用,那就是土匪山賊,都覺得在上蔡地面上佔山爲王沒啥意思,所以上蔡地面沒有什麼山匪,各種匪都集中到馮家一家去了。
當探子們回來做了彙報後,大營將領們一聽,這上蔡武功雖強,馮家是武功一家子,還有那些教頭、鏢師和打手,數量雖多,但在義軍眼裡,卻不算什麼,只有馮雨軒一人的達摩功實在霸道,但到底不是陰毒武功,也沒什麼好難對付的,在商討時,譚青楊就主動說:“各位賢弟,在要太康的任務時,愚兄說過,後面的縣城,不再和衆兄弟爭任務,愚兄這一次就爲大家斷後好了。不過,賢弟們有任何吩咐,愚兄定當盡力!”
第二大營的主將溫一霸趕緊搶過話,說:“兄弟夥,依兄弟看,這個上蔡縣城,就叫給兄弟我算了,汪兄的第一大營,都出過兩輪肅清鄉里的任務了,第二大營也該輪一回了嘛?”
汪兆麟半開玩笑地問:“那你得說說,你第二大營要想拿下上蔡縣城的理由何在?”
溫三虎不好和他的親哥爭,可樑大奎和樑二魁兩兄弟卻說道:“誒誒,我們也可以來拿下上蔡啊?憑什麼就該他第二大營呢?”
譚青楊自然是不好說,只是抿着嘴笑。
溫一霸說:“一來二來,先從大來,第一大營出過任務了,自然就該輪到我第二大營了嘛,兄弟我保證,做完了這一次任務,在各大營沒輪完之前,決不會和兄弟們爭任務!”
這個理由倒也成立,但汪兆麟爲了說服力更強一點,說:“溫兄,馮雨軒這狗官兒,可是正當壯年的達摩功高手哦!你可要想好了呢!”
溫一霸說:“不妨,兄弟我雖然不才,但我的兄弟戚維國的紫氣劍,恐怕不見得就輸給他馮狗官了吧?再說了,一來我們是暗夜突襲,二來我們也不會和馮狗官硬幹嘛!”
汪兆麟見爭論得差不多了,就說:“行,那就這樣了,這次第二大營安排了任務,下次就第三大營,往後以此類推。那麼,就請溫兄做準備,等你們確定了行動時間,我們就來個城裡鄉下一起行動,把全上蔡給肅清了!”
汪兆麟這麼一說,大家也就不再爭論了。
於是,溫一霸回了第二大營,就和他的副將戚維國商量,第一大營雖然先派探子化妝去打探了情況,他們二人也再叫了兩個大隊將領一道,化妝去縣城裡踩一下點,也免得到都行動時了,還要按圖索驥,等把情況掌握充分了,再來安排突襲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