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王,規矩自祖上訂下,不可廢。我們搶的就是我們的。”一個高大的戰士站了起來。
“你教訓本王?”蠻王盯着紅絲絛看了半天沒說話,有人插話,他卻怒了。
戰士哼了兩聲,突然拔出了一把彎刀,高舉過頭:“蠻王被色迷心竅!不配做蠻王,我們擁立次子!願意跟我的,起來!”
呼拉!這些蠻人真是急性子,根本沒有什麼猶豫,他一聲呼喊,就已經站起來了一片人。蠻王呵呵一笑,並不吃驚。這時,又站起了一片人來。而這時,戰士們隨身的妖獸也都嗷嗷怪叫起來。
紅絲絛表情自若但她其實已經害怕了。呆瓜輕移着腳步,感覺到了抓握它鬃毛的小手,已經更緊了七分。呆瓜什麼都聽得懂,什麼都看得明白。馬上知道這裡面的利害。它鼻子一哼氣,似是壞笑了一下。
正當蠻王冷笑,紅絲絛緊張之時,呆瓜突然前蹄揚起,重重落下。砰的一聲,兩蹄所踏之處,竟然地面開裂,衝擊波向四面快速盪開,蠻王戰士成片的倒地。這一擊之力,很有當年仙術打擊之風範,而在後時代裡,就算是有着神權的林,也辦不到超大範圍的打擊。
轟的一聲之後,衆多妖獸都不再動彈,呆立原地。只聽到呆瓜一聲驢吼,似是在宣佈什麼決定。人有人言,獸有獸語。這一聲長吼之中,包含了妖獸們能明白的很多意思。妖獸不如蠻子,它們互相看着。
第一排的妖獸伏倒在地,低頭產眼,似在朝拜。接着,第二排,第三排,所有妖獸全都跪倒下去。呆瓜走到戰士面前,伸鼻子向他噴了一下,故意氣他。那戰士這才明白,這頭妖驢是在還擊他呢,雖然聽不懂妖語,但他也猜得到,剛剛妖驢喊的跟他說的話差不多意思。
戰士策反了蠻王的戰士,妖驢策反了他們的妖獸。蠻王部族出名,戰士力強是其一,最主要的,卻還是他們的妖獸。任何一隻妖獸都有着人類難以匹敵的力量。在前時代裡已經很有地位,在後時代裡,沒有了老傢伙們,他們更是無敵天下。現在妖獸一反,他們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說起來,蠻王部族的人對妖獸真是不錯了,就像獵人養獵犬一樣。但有一句話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養得再相熟,在本能之下,它們還是會和選擇與呆瓜這頭妖驢在一起。
“既然你們不服我,那就都死吧。”蠻王說着,拍了一下角耳獸。
轟!轟!咔!角耳雷鼓獸,金眼連翻,兩耳顫動,不用嘴吼,只兩個角形大耳顫動,竟然像打雷一樣響了起來。不多時,遠處已經跑來了一大羣的戰士。這些高層的戰士們雖然厲害,但後來的戰士們也不弱。他們三五個打一個,將這些戰士全都拿下了。
紅絲絛一駕驢,到了近前,“我的王,他們畢竟是跟着你打殺了多年。就這麼殺了,太可惜了。只是因爲對我不滿,一時糊塗。原諒他們吧。”
“原諒?我的妃,不殺他們何以立威?”蠻王哈哈大笑,在他看來,王妃的舉動連婦人之仁都算不上,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我的王,威要立,人心更要得。殺他們失了民心,我的罪更大了。不如這樣,懲罰他們吧。他們即不想要新的規矩,我們就給他們新規矩。而這規矩,對他們行的是專政。不許他們碰俘虜的女人,不許他們娶妻。直到他們帶罪立功。”紅絲絛很嚴肅的訓着。
被抓起來的數十戰士雖然蠻,但卻也知道什麼是好歹。他們剛以紅絲絛爲藉口要造反,反被紅絲絛求情救活。幾人再想恨她,已經恨不出來了。
“好,就聽你的。”蠻王笑着,也跳下了巨獸,伸手摸了一下大驢。
呆瓜向後一閃,讓開了他的手,怒瞪着他一呲牙。蠻王一愣,隨後繼續笑起來。剛剛的一次立威,連巨獸角耳都動了一動,蠻王心中更是喜歡這頭妖驢了,怎奈他訓獸一生,卻訓不住這傢伙。反是被他的王妃給訓住了。他也只能嘆息着,留下了遺憾一件。
“再有不遠,就是馬克爾了。接下來,我們就要攻打英先。我的王,派出妖烏去通知我母親吧。我們,即將奪回家園。”紅絲縷說着,打斷了他們的尷尬。
馬爾克國,一個人口七百萬的小國家。這國家被夾在了高山國,世源國和英先國三國中間,無率哪一國想要發動戰爭,必都會涉及到他們的國土,所以他們的外交十分混亂。跟各國都交好着,卻又沒有一個國家真正跟他們交心的。
這一天,三大聖將軍之中的梵將軍突然宣佈,國王失蹤了。國家由他暫時代理執皇權。而第一項調令就是嚴防外敵。梵將軍派出了一萬軍後,四處‘尋找’國王。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實際上,要帶回來的,固然只能是屍體,很多人都猜到了。但沒有兵權,敢怒不敢言而已。
外城關,新兵被派守在那裡,嚴防死守。任何進出關的人都要經過檢查,更別說是一個軍隊什麼的了。當然這裡的人大多不認識國王,也不認識將軍。
一場大雪後,小路被車壓得十分泥濘,晚上會結冰,白天又再被壓成水,路上的行人紛紛報怨不停。但實際上,他們也只能抱怨,還是要走這條路的。
城門口,四名士兵握着劍,查看着過往行人,每有人看着不順眼,就要上去問一下。問得不順利,就要出手打人了。
從遠處走出一夥人,跟着一批做買賣的小車就向城門走去。不多時,他們到了門邊。眼看着士兵要查車,商人立即上前。
“官爺,查不得。這是見不得光的物件。查了就壞了。這是孝敬您的。”帶隊的立即識相的跑過去送錢。
身後的一隊人,也有樣學樣,給送上金幣去。這一批人算是混了進來。走到了內城,又混了一次,這才上了大街,走進酒館,要了房間,衆人除去厚外套披風,這才露出了本來面目。正是國王和齊天羽等人。
齊天羽和刀羅是神機島通輯犯,在這裡自然不在乎什麼。但那將軍士兵和國王,卻怕有梵將軍的眼線認出來。只能打扮了一下,混成平民進來了。
“麻的,真丟人。竟然讓老子裝成這副模樣!”蒙將軍剛一露臉就叫了起來。
看到蒙將軍的反應,刀羅笑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衝他點了點頭。
“幹嘛?你出的餿主意,現在又來笑我?信不信我一下劈了你?”蒙將軍伸手拔劍,可手到之處卻是空的。
刀羅搖頭道:“呵呵,蒙將軍。你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連你這種脾氣都能解劍下甲了,我們進來當是神不知鬼不覺。現在我們需要的就是進皇宮裡,先找心腹之人,商量着如何把梵賊拿下。擒賊擒王,抓了他,可以少流不少血。”
“是了,要不是陛下信了你們的鬼話,我們就殺進來又如何?以你們倆的能力,加上我們在身邊,,就是有千軍萬馬,也不能擋住我們。”蒙將軍又豪氣地叫了起來。
齊天羽暗笑不語,心裡卻道:刀羅真是個奇才了,不知道說了什麼,將這個蒙將軍也說得改扮了裝束。這個老將身手了得,性格向來是誰也不服。瞭解了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拼死,也不會改裝回城的。就用了這一點,就看得出來,我沒看錯人哪。
“是了,我們要回緊了。不知道梵將軍有沒有將我的家人爲難。”雨實有些擔心起來。
“不急,他既然還沒公開,就是料定你必回不了家,不會對他們如何的。”刀羅再次十拿九穩的說着。
“好吧,既然刀羅說不急了。我們就今晚動身。”齊天羽補了一句。
“啊?今晚啊?”刀羅立即一愣,問道。
“今晚有什麼不妥麼?”李將軍已經服了這兩個奇人,立即關心的問着。
刀羅眼珠轉着,“這個,是有些不妥了,其實……”
齊天羽一低頭,翻着眼睛瞪向了刀羅。刀羅立即哈哈大笑,“啊哈哈,我想起來了,今晚正是最好的時機啊。”
齊天羽這才哼笑了一下,刀羅智慧出衆,對國事戰事都敏感。可惜他個人卻太軟,太磨。他剛剛說的不妥,無非是因爲他累了而已。
夜裡,齊天羽一行人繞過了護衛,到了皇宮正門邊,找了個角落換了衣服。一行十人向前走去。正門處,十六個衛士分兩邊站立着,內裡就有兩個巡查隊在來回巡邏着。要想進這門,卻不容易。
衛士們眼看有人來了,立即手拿長槍抖槍一指,“什麼人?還不停下?”
“大膽,瞎了你們的狗眼,國王駕到,還不下跪迎接。”蒙將軍終於換回了銀甲手一抽寶劍,恢復了自己的氣量。
皇衛當然都認識皇帝也當然都知道蒙李二將。他們立即下跪問好。十人小隊一路通行無阻,直找到了一個當值的皇衛兵長,這纔打聽到,原來那梵將軍竟然就在皇宮之內說是來安慰皇親們,實際上,可能是要動手了。
“還好我們回來的早了一步。”蒙將軍氣着,立即揮手下去,“你,去點五百皇衛軍,跟我來!”
“是!”
不一會兒,五百號武功高強的皇衛聚在了一起。一大羣人這才向着皇宮後方走去。不多時,已經到了作雀宮,那正是雨實的姐姐雨冬所住的宮殿。李將軍一指揮,所有人把前後門都堵了起來,拉弓上箭,連牆都圍滿了。
這時,蒙將軍才大喝一聲,踢開了大門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