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聖姑(求訂閱)

卓凌風與老頭沿着向東的方向,也不知走了多遠,反正天邊都有了晚靄。

好在這個方向與卓凌風去福州是順路,也就聽之任之了。

兩人到了汝寧城,卻沒有進去,而是繞城而過。

城外五里是一條三岔路,道旁有一片山林,遠遠就見一道小溪穿林而過。

卓凌風暗暗歎服,這條路就是自己東行的必經之路,此人能在此等候,確實厲害。

又見山林外散佈着三十多名肅手恭立,懸刀佩劍的人,個個眼神炯炯,好似怒目金剛。饒是他知道了邀請自己之人的身份,也不由眉頭一皺,心想:“這排場可真大!”

但心中不由有些吃味,蓋因他知曉人在原軌跡中與令狐沖,那可一直都是獨處。

縱然有個“電燈泡”也只有一個綠竹翁。

可到了他這,這是得有多不相信自己!

卓凌風正自念轉不停,也沒到林邊,老翁卻飛身下馬,他也只好下馬,牽馬行進。

忽聽山林裡琴韻丁冬,琴音隨風而至,琴聲很細,又很輕,但調子沉鬱頓挫,有一種說不清的委婉,又似有莫名悲慟。

卓凌風默默聽了一會兒,也不由的心旌搖曳,悲不自勝。

他悲哀,不是爲了自己,更不是爲了撫琴之人。

哪怕她就是權傾天下的日月神教的“聖姑”。

而是爲了人。

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人類這個羣體。

這世上的人無論高低貴賤,能力大小,好像都有不稱心、不如意、不快樂之事!

人們都在追求稱心如意,可能否得償所願,又是否會有終止?

這一刻的他,彷彿對師父傳授的修心之道,又多了一份體悟。

劉正風曲洋追求退隱江湖,真的就能如意、快樂,幸福?

左冷禪、嶽不羣、任我行這類人想要稱霸江湖,在這過程中都付出了很多,可是否真的快樂如意?

任盈盈年不過雙十,一句話就能斷萬人生死,掌握諾大權柄,顯然她也不快樂。

包括現在的卓凌風,雖有着穿越之緣,練成了一身高明武功,可隨着江湖之路的開啓,他也不覺得自己就很是快樂如意。

更準確的說,是有多少不快樂如意,都被隱藏在了快樂如意之下,不爲人所知。

卓凌風穿越十年,數次動過人生盡歡,不論生死的念頭。

要知道若非有“集運珠”,給了他一個能夠長生久視的念想,他完全可以不用這麼累,去做這些風險極大的事。

畢竟“知足不辱”,可他有了能夠穿越的機緣,如何能夠知足?

那麼,他就做不到真正的瀟灑。

因爲無欲則剛,而他有所求。

卓凌風一念至此,不由嘆了一聲:“以聖姑如此人物都有說不出的煩惱,看來人這一生想要誠心如意,那是真難啊!”。

突然“錚”的一聲,似是琴絃斷了一根,琴聲也便止歇。

老翁對他知曉自家姑姑的身份,彷彿一點也不好奇,只是緩緩道:“你懂琴?”

卓凌風搖了搖頭:“不懂,會聽!”

老翁臉上起了褶子,微微笑道:“也是,我姑姑琴技妙絕天下,縱然不懂音律之人,聽出意境卻也不難。”

這時林中韻聲幽幽,撫琴之人似是在將斷了的琴絃換去。

老翁躬身道:“姑姑,卓大俠到了。”

只聽得林中一個女子聲音低低應了一聲。

老翁又道:“剛纔桐柏雙奇、張夫人、遊迅等八人,想要搶奪《辟邪劍譜》被卓大俠一劍斃殺。”

山林邊的那羣護衛眼神不由一凝。

這些人都是旁門左道中的高手,一劍斃殺,這意味着什麼,他們都懂。

卓凌風面露微笑,目光轉向老翁,說道:“人之相知,貴相知心!”

他知道這是老頭在提醒自家姑姑,自己很危險,可他難道不是好人嗎?

原軌跡中也沒見你對令狐沖如此忌憚啊!

卓凌風心中腹誹不已,老翁卻迎着他的目光,神色很是坦然道:“可我們現在還不是朋友。”心想:“他雖然不懂琴,吐屬倒是不凡,全真教果然大有門道。”

林中女子又嗯了一聲,琴音也響了起來。

只聽得琴聲充滿祥和之氣,幾疑天籟。

卓凌風直接出辣手殺卻八名左道之人,固然是這些人有取死之道,但這段時間種種事由,讓他的心情也有些莫名煩躁,這也是一部分原因。

但隨着這縷琴音在耳邊悠悠迴盪,心境平和了許多,一切煩憂都好似隨着琴聲飄散。

這闕曲子卓凌風不知名目,但聽得身臨其境,曲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變得更爲歡愉,更爲輕快。

卓凌風眼前似乎生出幻覺,好像是有一對知己在款款深談,又好似兒女承歡膝下,一家人在享受天倫之樂。

這時間他又看到了很多,有這一世的師父,也有前世的父母,音容笑貌歷歷在目,不停在他心中迴盪。

一念及此,卓凌風心中一陣劇痛,眼眶發熱,淚水奪眶而出。

誰又能知道,穿越穿的是人。

既給他帶來了便利,也讓他失去了好多。

卓凌風的前世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有些刻骨銘心的感情,那是萬般無奈之下才強行抑制,可又無人傾訴、無處宣泄。

卓凌風內力雖深,可人的感情,並非神功所能徹底斷絕。此時被這股神奇的琴音,勾動了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感情,不由悲從中來,若非他還未失去理智,又顧及外人在場,嚎啕大哭一場,也不是不可能。

良久,琴聲越來越低,從細不可聞到萬籟俱寂,琴聲止歇。

老翁低聲一嘆道:“只有這會,我才知道你無論名聲多大,全真道法再是了得,伱終究只是一個肉體凡胎!”

卓凌風也是如夢初醒,身子有說不出的舒服,真氣運轉間好像也暢快了許多,哪怕只是錯覺。

心下也不由暗歎學法多年,修性養命的功夫還是太差了。說道:“你家姑姑琴技妙絕天下,卓凌風本就是個凡夫俗子,讓老丈見笑了。”

說着覺得臉上冰冰涼涼,淚痕猶在,連忙伸袖抹淚。

老翁笑了笑,道:“剛纔之事要給別人看見,一定會笑話堂堂‘終南一風’竟會因一曲而落淚。但在老夫看來,這纔是真正的男兒本色!

大丈夫要笑就笑,要哭就哭,要活就活,說死就死,率性肆意,纔不枉世間走了一遭。”

這句話大有看空一切之灑脫,大合卓凌風脾味,更是暗合高深武學之要旨,心生佩服,拱手作了一揖,說道:“老丈高論。此曲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清心普善咒》?”

老翁吃了一驚,但又什麼都沒來得及的說,因爲山林傳來了一下琴響。

老翁躬身一請卓凌風。

這片山林跟適才的琴音一樣,和平而寧靜,卓凌風輕功精妙,腳步踏在這片土地上,聲音也是幾不可聞,輕柔無比。

那些護衛沒有進來,老翁也沒有進來,因爲人要見的只是卓凌風。

卓凌風很是想不通“聖姑”爲何要見他。

什麼讓他救助任我行的想法,稍微有點邏輯思維能力,都知道不可能。

因爲此時的任盈盈,根本不知道他爹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被囚禁在什麼地方,又何談相救?

況且以他卓凌風的江湖名聲,怎麼看都和魔教頭子不是一路人,任盈盈得有多蠢,會讓自己救助任我行?

難道請他吃幾頓飯喝點酒睡個女人就行?她爹就這麼不值錢?

好在,這個疑問不用他再去考慮了。

因爲答案馬上要揭曉了。

林中深處的溪水旁有一涼亭,想是年久未修,角坍了一處。

亭裡鋪着一張新席,席上有一張案几,案几上有一張焦尾古琴,一爐冒着青煙的香,還有一罈酒。

當然案前還坐着一個人。

毫無意外,她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哪怕她穿着一件很是寬大的素色長裙,此時也頭顱半垂,面上還有一塊輕紗,相貌無法看全,可即使如此,僅從她微微漏出的眉眼,與那亮白的膚色,也給人一種傾世獨立的綽約風姿。

這時慵懶的夕陽從山林透入,微風輕拂,縷縷幽香,沁人脾腑。

可卓凌風卻是嘆了一口氣,轉身又朝着林外走去,但耳邊卻響起了一陣清脆如珠玉鳴濺的聲音:“卓大俠,是怕我的人,還是怕煙怕酒?”

卓凌風也不回身,呵呵一笑道:“堂堂日月神教聖姑又何必如小女兒一般激我!”

女人雙眸一擡,秋波如水,婉轉之間盡顯容光,說道:“全真教昔日勢力遍佈天下,果然非同小可,也不知我在你眼裡還有秘密嗎?”

緊接着又道:“可我縱是神教聖姑,也是小女兒,你難道看不見嗎?

況且你來都來了,不出一語轉身就走,除了怕我,你還讓我怎麼想?”

卓凌風緩緩轉身,凝視對方,夕光輝映之下,女人眸子閃閃發亮,真如月射寒江,霞映池塘。

卓凌風笑道:“你我都是江湖兒女,我不是風流倜儻的世家子,你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千金。

你請我來,是看的起我,我能來,是給你面子。

可我卻不想跟帶着面具的人說話。

因爲這種人,望眼天下,隨處可見,我何必跟你在這裡饒舌?”

卓凌風心裡的確有些不舒服,任盈盈帶着“電燈泡”見自己也就罷了,可還帶着面紗,這是看不起誰呢?

這種心理也無關情愛,跟文人相輕一個道理。

聖姑用一雙清澈透亮的大眼睛也在上下打量着他,點點頭道:“話雖無禮,但也不無道理。”說着將面紗解了下來。

這一瞬間,整個山林都彷彿美了幾分。

但見她不到雙十年華,五官精緻無暇,秀麗絕倫,皮膚粉膩如雪,白皙透亮。

其人生的這般細緻豔麗,真好似造物主造人之時,很是細心琢磨過。

在卓凌風眼裡,此女容貌之美,比之他兩世各種途徑所見任何美女,都不遑多讓,若再論皮膚、氣質則是更勝。

如此絕色,也難怪令狐沖心中雖然一直記着小師妹,也能被她給輕易俘獲。

聖姑眼見卓凌風直勾勾看着自己,心中也不知轉了多少念頭,一張俏臉本就吹彈可破,這時隱隱透出來一層暈紅,好似一塊潔淨滑潤的羊脂美玉。

卓凌風心道:“可也真讓人想不通了,這令狐沖究竟有何能耐,跟着她學了個琴,就能讓她芳心暗許!”

他雖對任盈盈並未產生什麼情愫,可見這等有權有勢又有顏的女子,被令狐沖很是容易的俘虜了,內心下意識生出了不服之心。

好在他也沒有撬人牆角的想法。

哪怕她現在不認識令狐沖,或許以後不會和令狐沖有交集,卓凌風還是這種看法。

驀然間,卓凌風只覺有先知也並不一定都是好事。他心中動念也只一瞬,遂道:“紅顏禍水,誠不我欺,聖姑戴上面紗,也算是對世間男人最大的保護了!”

聖姑輕哼了一聲,心想:“算你知道!

不過我縱然不帶面紗,敢像你這般看我的,普天下也沒有幾個!”

她盈盈起身,斂衽爲禮,嫣然一笑道:“卓大俠武功超凡,名揚四海,小女子幸何知之!”

卓凌風臉上一紅,拱手還禮道:“謬讚了,在下今日才深切體會到,自己這點虛名比之任大小姐實在不值一哂。”

他這還真不是謙虛。

不提桐柏雙奇、張夫人等人給他來了一波示範。就說他自己也知曉,左道之人看到任盈盈,人一句話不說,對方就得挖眼睛。

說一句話就能將人發配千里,不敢迴轉。如此威勢,卓凌風拍馬難及。

這跟武功高低全無關係,只是無孔不入的情報系統。

卓凌風武功雖高,可他想殺人,得先找到對方,這就是一個耗時耗力的事。

可任盈盈就不存在這些問題,她一句話出去,就有人替她辦事。

聖姑聽了這話,俏臉也是一紅,

她本不是這等扭捏之人,而且這等吹捧之語,她從小不知聽過多少次了。

可這話要分誰說,卓凌風權勢不大,但身懷超凡武功,名震天下,能得他金口一讚,自是與有榮焉了。

可惜這種表情只是一瞬之間,聖姑剪水雙眸閃過一絲精芒,冷聲道:“你能知道我是日月神教聖姑,知道我姓任,這也不奇怪,可你怎麼知道我彈的曲子名叫《清心普善咒》,這闕曲子除了我與我師侄,當世沒有第三人知道,這可讓人好生費解。”

卓凌風剛纔提到《清心普善咒》讓老翁吃了一驚,聖姑更是吃驚。

這一闕曲子是她根據《普庵咒》的法曲譜出來的,根本不是世間流傳之曲,外人縱然有幸聽到,那也不該知曉曲名啊!

卓凌風知道《清心普善咒》是任盈盈用來“泡”令狐沖的,還以爲是什麼世間名曲,隨口拿來一說,怎料會是這般,自愧對於音律瞭解太少。

此時與當初在衡陽城對不戒和尚說儀琳是他女兒有什麼區別。

他極力按捺,面上自是不露絲毫神色,淡淡說道:“我並不覺得單憑這個,就值得任大小姐如此煞費苦心,將我請了過來!”

聖姑竟似已看穿他心裡正想什麼,忽道:“聽聞你精通求仙問卜之道,曾在衡山城爲那位不戒和尚找到了女兒,如今看來,你好似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這句話一出口,卓凌風瞬間明白了一切,她找自己竟會因爲自己對不戒的一番戲言。

當時酒樓內的人很多,也不知道將自己傳成什麼樣了,難保不將自己傳成“神棍”。

卓凌風吐出一口長氣,朗然一笑道:“姑娘雖是女子之身,但乃是世之英傑,不讓鬚眉,怎會信了這無稽之談!”

聖姑幽幽道:“我初聽這個消息,也當成了無稽之談,不予理會。”

卓凌風剛想問:“爲什麼?”

就見她眼神飄忽,雖說臉上沒有異色顯出,可那雙眸子裡卻有一絲恐懼一閃而過,身子也微微一抖,這情狀雖微,但卓凌風眼神銳利,將這一切都看了個清楚。

就見聖姑眼神一定,炯視卓凌風,接着道:“但我神教四位長老與五十名好手的性命,就讓我不得不信幾分了。

而今再見你直接識破我的身份,又能一口叫出《清心普善咒》,我就不得不信了,或許你連我叫盈盈都知道吧?”

她故意在“盈盈”二字上加重語氣,細看卓凌風的表情,可卓凌風再聽她提到神教被殺之人中竟然有四位長老,心中一凜,不由走近幾步,問道:“你知道是誰殺了他們?”

這話語這表情,聖姑已經斷定他真的早就知道自己名字。微微一笑:“素聞卓少俠喜歡飲酒,時間倉促,小妹只能備了一罈百年老酒,聊表寸心!”

伸手一請:“請!”

當先欠身,對着茶几,正襟微坐。

卓凌風點了點頭,含笑說道:“美酒佳人,卓某卻之不恭了!”

說着走入亭中,與聖姑端然對坐。

聖姑用那根如蔥如玉的小指挑了挑適才斷掉的琴絃,突然素手飛揚,“嗚”的一聲,手邊古琴飛入小溪,飄蕩而去。

卓凌風愕然不解其意,聖姑卻笑道:“琴尚如此,何況人乎!”

卓凌風眼裡閃過一道冷電,心想:“她表面看去有說有笑,但俗話講,琴爲心聲,她心裡若非難過至極,絕對彈不出能讓我共情的琴聲來!

如此大費周章,應該是找我這個‘神棍’,好打聽任我行的消息。

如今又故意埋關子,這是想與我交換消息了。

小丫頭片子,心眼還挺多!”

正自思忖,聖姑笑道:“你趕了這麼久的路,又說了這麼多,想必也有些口乾舌燥了,先讓小妹敬你一碗!”

“啵”,她剛一拍開泥封,卓凌風便覺一股香氣撲面而來,這不光醇香的酒味,還有濃郁的鮮花瓊草之香,純正馥郁,未及入口,就讓人如癡如醉。

任盈盈從手邊一隻袋中,取出兩隻青花細瓷大碗,抱起酒罈給兩隻大碗都斟起了酒,說道:“這是窖藏百年的“百花酒”,經久過濾,水分已近於無,一滿壇酒也只能剩下少半壇而已。”

酒香本就讓卓凌風饞蟲發作了,再一見酒汁更是金黃如蜜,色香味三者俱全。

任盈盈斟好了酒,遞過卓凌風一碗道:“這是你的!”

說着端起自己酒碗,對着卓凌風一晃,一飲而盡,白皙的雙頰上隱隱泛出紅色。

卓凌風哈哈一笑:“好酒量!”

也端起自己酒碗,如長鯨吸水般吞進肚中,這酒原來經冰鎮過,一飲入口,清冽無比,爽氣直達肺腑之間。

可突然丹田之處暖融融的,一股又熱又香的氣息四處遊走,四肢百骸無不舒泰,不由脫口讚道:“好酒!”

卓凌風回味無窮,方要再倒一碗,就聽任盈盈說道:“你在衡山城幫了劉正風,可曲洋叛教,又當着天下人向你下跪,人人均知他是爲了劉正風感激你的援手之德,可此事也讓我神教大丟顏面,尤其讓某些人大爲不滿。

教主傳下令旨,要將你拿上黑木崖,死活不論,手段不限!!”

卓凌風這才如同剛醒過神來一般,淡淡笑道:“原來神教被殺之人都是來擒殺我之人了?”

任盈盈點點頭接着道:“五位長老帶着五十名好手,這股陣容縱然去對付少林武當掌門這等高手,那也是夠用了。

畢竟這不是正常的比武較技!”

卓凌風默默點頭,原軌跡中魔教二位長老,只帶幾十個人,就因佔據有利地形,手持毒器,就差點將令狐沖、方證、沖虛三位一等一的高手一網打盡。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可不是說說的。

任盈盈輕輕喟嘆:“他們改裝易服到了山西晉中,怎料出現了一個老道,將這一行人給殲滅了!”

卓凌風眉頭微蹙:“到底是五位長老還是四位?”

任盈盈道:“去了五位,被殺了四位,逃回了一個,更確切的說,是放回了一個!

此人叫上官雲,一方面他號稱‘雕俠’,老道說看在這個名號上,留他一命!

還有則是老道讓他帶給東方不敗一句話!”

感謝終於有時間了書友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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