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門宗主如此好說話,使得雲霄宗內很多修士都是不解。
其他門派的魔門修士,更是以一種極其怪異的目光,看向了血海門的人。
顯然,哪怕是他們,也沒想到,被人挑戰上門,血海宗的修士,第一時間竟不是反擊,而是輕輕的放過。
“你們竟然是這樣的人?”
雖無人明說,但他們的眼神,已表露出瞭如此意思。
而在魔門,寬容大度可不是什麼好詞,反而是軟弱的表現。
也因此,周圍魔門‘同伴’的眼神,被他們當作了嘲諷。
這種神色,也令位於雲霄宗的血海宗門人,很是憤怒。
“艹……宗主到底在幹什麼?打死那個雜種啊!”
“我忍不了了!”
“長老,聯繫宗主……”
心中的狂怒,讓位於雲霄宗的血海宗門人,義憤填膺,並紛紛叫囂着要打死鍾蒼。
而很快,令他們氣炸肺的事情發生了。
自家宗主願給個面子,寶鏡裡的鐘蒼,卻不願給他們面子。
“覺得我狂妄?”
直視着邪異的血海宗宗主,鍾蒼十分欠揍的道:
“那就派你家天驕來打我啊!”
這句話,使得那邪異青年的目光,愈加幽深了起來。
而鍾蒼那欠揍的話,不止刺激到了血海宗的宗主,更令血海宗的弟子羣情激奮。
此刻,就有一位血海宗的聖子,激憤的站出來道:“狂妄的混蛋,你以爲我們奈何不了你!”
這是斥責,但令那憤怒出言的聖子沒想到的是,面對如此話語,鍾蒼竟然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來了一句:
“對。”
“你們血海宗年輕一代,確實都奈何不了我!”
“……”
這聲迴應,令現場徹底寂靜了。
無論是雲夢天域的血海宗駐地,還是北淵州域的雲霄宗諸人,全都因鍾蒼的這句迴應,感覺到了愕然。
同時,無論何人,都真切的感受到了一件事,鍾蒼,是真的狂!
“對?!!”
“他難道真的認爲血海宗門人,都不及他。”
“在血海宗這樣說,他是真不怕死啊。”
“這下有好戲看了,被這樣侮辱,血海宗絕不會放過他的。”
衆人都覺得,聽到如此話語後,血海宗的弟子會忍不住對鍾蒼進行出手。
但事實,卻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之外。
哪怕血海宗的天驕因鍾蒼的話語,感覺到了目眥欲裂,但那衆多的弟子,卻一個出列的也沒有。
這一幕,讓雲霄宗的散修,察覺到了不對。
“怎麼還沒動手……”
“等等,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事情……血海宗的修士,好像在恐懼鍾蒼?”
“恐懼,不可能把,那裡是血海宗駐地,他們弟子萬千,鍾蒼只有一個,害怕什麼啊……”
初次聽聞別人說血海宗恐懼鍾蒼,第一時間,衆多散修是不信的。
只是,隨着時間流逝,看到的細節更多,慢慢的,他們發現,血海宗的年輕一代,好像,確實在畏懼着鍾蒼。
不過,他們的觀察,並沒有持續太久,在鍾蒼徹底撕破臉皮後,位於天空的血海宗宗主厲修,冷漠的出聲了。
“既然你想戰,那本座就隨你心意,杜亳,出列!”
“宗……”
被厲修呼喚的弟子,渾身都是一個激靈,下一刻,他更是扭頭看向了宗主,想要說什麼。
只是,看到宗主那幽深的目光後,瞬間,他便明白了,這一戰,無論如何,他都得去。
敢反駁的話,他的下場,將比死還悽慘。
魔門,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
確認了這點後,他先是臉有苦澀,但很快,他的目光便兇狠了起來,死死的盯向了鍾蒼。
“混蛋,我不怕你……血影大法!!!”
“譁……”
出戰的杜毫,第一時間便動用了自己最強的能力,讓身體分出了百多血影。
而這百多道血影,各個都是活靈活現,且氣息相同,如此能力,還是很難殺死的。
“好強?”
“那個是真的?”
以一化百,出戰的杜毫,展現了大派弟子的強大,不少散修築基,都尋不到杜毫的真身。
而當發現杜毫的每個分身,都能釋放出法術後,那些散修築基,更是發現,自己面對這一招,應付不了。
僅此一招,不少散修,便察覺到了自身跟魔門之間的差距,更對魔門修士,有着畏懼。
散修感覺到來麻煩,雲霄宗的魔門修士,也很滿意。
“血影大法,你們門派的這個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每個血影都有自身的精血,沾染着自身的靈魂氣息,普通的方法,根本分辨不出百多分身的虛實……”
有魔門修士在讚歎,只是,他讚歎的話語還未說完,恐怖的一幕,便在血海宗駐地之前出現了。
“轟……”
以一化百,杜毫的手段已算出色。
但鍾蒼,尤在其上。
“嗷……”
隨着鍾蒼氣勢展開,有龍吟自鍾蒼身上響起。
伴隨着霸氣的龍吟之聲,白色的迷霧,以鍾蒼爲中心,鋪天蓋地的朝着周圍擴散了開來。
“轟轟轟……”
霧如大海,眨眼之間,便瀰漫了數裡方圓。
而下一刻,隨着鍾蒼意念一動,這彌天的霧海中,便有萬千霧氣,凝聚爲了長劍,隨後,鋪天蓋地的長劍,朝着杜毫的血影分身攥射了過來。
“嗤嗤嗤……”
長劍漫天,遮蓋了天與地。
對於這長劍……雲霄宗的魔門修士,並不在乎。
超凡的眼力,使得他們清晰的察覺到了,霧氣組成的萬千長劍雖然看似恢弘,但完全就是樣子貨,裡面並沒有蘊含多少靈力。
一些人甚至覺得,這霧氣之劍斬在自己身上,也不會有絲毫效果。
只是,就在他們這樣想着的時候,令他們驚愕的一幕出現了。
面對這孱弱的萬千霧氣之劍,那杜毫宛如見到了怪物一般,驚呼了一聲,全力釋放了自己的血系法術。
這是拼勁全力,也要把霧氣之劍,阻攔在外面。
“???”
“爲什麼?”
雲霄宗的魔門修士不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但很快,他們就懂了。
“嘰嘰……”
“吼……”
“嗤嗤嗤……”
在杜毫的全力釋放之下,有血蝠現世,血獸嘶吼,還有漫天的血色長劍,與霧氣之劍對衝。
這是想憑藉攻擊,把霧氣之劍攔截住。
顯然,他是見識過鍾蒼憑藉霧氣之劍,斬裂雷劫之雲的。
奈何,鍾蒼的霧氣之劍,並不是他想抵擋,便能抵擋的。
誠然,多數霧氣長劍,都由輕薄的霧氣組成,本身並沒有太強的威力。
但鍾蒼的劍意夠強,心劍劍意附加之下,一縷青草,也能斬裂大山。
而除了劍意附加之外,鍾蒼的雙眼,更是恐怖。
一黑一白的閻王之眼,使得萬物,都在鍾蒼眼中有着死線。
只要斬中死線,無論是血蝠,還是血獸,都會頃刻間死亡。
哪怕是護盾與分身,也敵不過霧氣之劍一斬之力。
擦着即傷,觸之即死,這便是閻王之眼。
就如現在,在霧氣長劍與血色法術的對拼中,看似是霧氣長劍更弱。
結果,卻是杜毫的法術,宛如易碎的玻璃一般,被輕易的斬裂。
“嗤嗤嗤……”
霧氣長劍組成長河,不斷朝着前方沖刷,杜毫則是釋放各種法術,想要阻擋。
可惜,一切都是無用。
他的法術沒有觸及到圓滿,更沒有觸及到永恆,也因此,死線在他的法術上密佈,只要鍾蒼意念一動,霧氣長劍便能斬中死線,斬滅法術。
一路沖刷,一路前行。
霧氣長劍宛如勢不可擋的長龍,瘋狂的的前衝。
在霧氣長河(劍)的沖刷下,杜毫的攻擊法術被泯滅,防護法術也無法阻擋分毫。
他的分身只要被斬中,也是觸之即滅。
磅礴的霧劍之河,就這樣一路不可阻擋的,泯滅了杜毫的百多分身,衝到了他的本體之前。
“不!!!”
臨近身邊的霧劍之河令他恐懼,在瘋狂的咆哮聲中,他的身體變爲了一隻血翼之獸。
可惜,一切都是無用。
死線之下,衆生平等。
他的防禦,在閻王之眼之下,等同於零。
變身完成的瞬間,有霧氣之劍觸及到了他的身體,然後……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