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我被槍殺的消息後,常陸宮正仁親王也就是我的父親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人都集中在家用的客廳裡,我認識的不認識的,似乎都是我父親信得過的人。
“很抱歉,親王殿下,由於我孫女的疏忽,讓王子再一次的暴露在了危險中,這是我水月清康的失職,請親王殿下原諒。”一個身穿武士服梳着武士頭,鬍子雪白的老頭打破了現場的沉默。
“不,不是你的問題,這是對方早有預謀。”原來那個我在保健室看到的人就是所謂的正仁親王,雖然早就得到了證實,但是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着他我的父親,清亮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哀傷。“已經不是第一次,不是嗎?”他喝了口茶看着白鬍子老頭說。
“說的是啊,就算我們可以保護繼仁一時,也保護不了他一輩子,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查出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否則我們無從防範,總不可能把繼仁關在家裡一輩子,你說呢?”母親華子王妃轉過頭看着父親,緊緊握住他的手。
最終只有水月香不肯安份,從沙發上跳起來,拿起果盤裡的香蕉就開始吃,邊吃邊說:“誰說不是呢?!好在今天有姐姐,要不是姐姐的身手和她手裡持有雪吟劍的話,我們就要成罪人了,爺爺。”
白鬍子老頭聽了,氣得鬍子都快掉了,伸手就往水月香的頭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不要責怪孩子的有口無心,她說的也不無道理。”父親出言制止。
“請親王殿下放心,只要有靜兒在,一定不會讓王子有事的,我水月清康以性命擔保。”白鬍子老頭,又手撐住頂蓋,鄭重的說。
父親和王妃點了點頭,一直沒有發言權的我,忍不住插話:“雪吟劍很厲害嗎?”
白鬍子老頭聽了,微笑着對我說:“雪吟劍可不比一般的兵器,它是我們祖先用埋在萬年寒冰中的玄鐵花了整整七年的時間打造而成的,遇火難熔遇水鋒利,可斷鋼碎石而不損分毫,更奇特的每到下雪的時候,劍身便會微微震動,似有感應,至於其中玄機,沒人蔘透過,據家傳劍錄中記載,它曾在一個小時內斬殺過上千的武士,毀過一把威力無比的神劍,但是還從來沒有一個能發揮它真正威力的人。”
他這翻話聽得我目瞪口呆,其他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想必他肯定不只說過一次。
“爺爺…”一向沉着的水月靜似乎想起了什麼,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這裡都是你的家人!”白鬍子老頭板着臉教訓道。
水月靜被王妃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示意她不用緊張,看王妃疼愛她的樣子,如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畢竟是自己的爺爺,他的話讓水月靜不能違背,水月靜定了定神說:“爺爺,我最近發現雪吟劍不太正常。”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疑惑的看着她,她卻一直看着我,“這個要從我昨天帶雪吟劍進常陸宮家開始說,白天它都還好好的和往常一樣,一到晚上它就會像每年下雪的時候一般的顫抖,並且發出嗚嗚的哀嗚,越靠近王子殿下,聲音就越大聲…我弄不明白是爲什麼,起初以爲是偶然,直到今天有人槍殺王子殿下,我才發現不對勁,因爲… …因爲最初並不是我發現了刺客的行動,而是雪吟劍自己跳了出來!”說完,她撲通一聲跪在了白鬍子老頭的面前。
日本武士精神真的是可敬又可怕,水月靜知道她剛纔的話已經坦白了她的失職,所以已經作好了要接受懲罰的準備。
“如果剛纔靜兒所說的話是真的,那這意味着什麼?”王妃的話似乎在拯救水月靜,分散水月清康這個老頭的注意力。
明顯的,目前大家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我除外,我對他們說的完全不懂,也不感興趣,就算我的靈魂接受了繼仁大腦裡的所有信息,我還是打不起精神來。不過,與自己的性命攸關,我也不得不聽下去。
“這個…我也不清楚,劍錄裡從來沒有記載過這樣的情況。”水月清康爲難的說。
他說了等於沒說,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父親大人,可以告訴我,我能做些什麼嗎?”我可不想生活在無窮的追殺中。
他聽了搖了搖頭,“孩子,你做不到的,可悲的是你生在皇室,有你不能抗拒的命運,卻沒有應該具備的能力,你有你自己的愛好,可是在整個皇室中,只有夠強大,只有絕對的強者才能生存,要麼你有足夠的能力保全自己,要麼你有足夠的勢力與之抗衡。”說着,他愛憐的摸了摸我的頭,“可惜我的孩子就跟一個瓷娃娃一樣的脆弱,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給你最好的安排,能保護你,讓你過得快樂一些。”他蒼白的發角突然有讓我掉淚的衝動,一個父親的仁慈關愛,讓我不能拒絕。
“不!我能做到。”毅然做的這個決定,引來他們吃驚的目光,殊不知我早就不是過去的常陸宮繼仁。
‘啪啪啪啪’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了掌聲,能讓水月香放棄香蕉,對我施以鼓勵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果然,她一針見血的說:“或許你現在該想想,你第一步要做什麼?”
“。。。。。。”
正當我無言以對的時候,水月靜爲我解了圍:“也許我們現在可以先弄清楚爲什麼雪吟劍會對殿下有異常的反應,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哈哈哈,姐姐,你不會是想說殿下也許是一個練武奇材,而我們一直沒有發現吧?”水月香的嘲笑聲比掌聲更響的在整個房間迴盪。
父親大人和華子王妃同意了水月靜的意見,把我全權的交給了水月家,大家散開的時候,誰也沒發現這個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在幾個武術高手面前能夠遁形,隱藏在黑暗中不被看見,此人的到底是誰呢?我回頭望了一眼,牆角的古董鍾發出‘咚’的一聲,再無其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