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來臨,整個水月家的上空籠罩了兩重結界,結界之間相隔半米。剛布完結界的安倍司南搖着扇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應該沒有問題了。”
“你確定他會來?”我當時認同了安倍司南的這個辦法,但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應該會,當他看到我布的兩重結界時會以爲我們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所以他會選在這個時候偷襲。”安倍司南迴答得理所當然。
“但願吧,要是他破不了兩層結界的話,我們的心血就白廢了。”
安倍司南笑了,摟着我的肩。“你覺得以他的成長速度,這兩重結界對他來說會很困難嗎?”
這倒是,半個月能由一個小孩子成長爲一個成年男子,這兩天的功夫,不知道那個孩子又進步了多少。我在心裡還盤算着另外一件事情,到底不讓夏舍和孟妃參戰是對是錯,他們兩個有保護水月清康和水月永治肉身的任務。其實他們兩人的力量我們是需要的,只不過像那個男人那種專吸亡靈的能量招術,我怕夏舍和孟婆不敵,反倒給他吸食了去。我和安倍司南檢查無誤後回到了客廳,其他人都在那裡等着,淺本浩拉着灰原櫻的手,顯得很緊張。大蛤蟆害怕的躲在了水月香的腳下,水月靜跟林若兩個人商量着如果其他人的隱藏地被那個人發現了該如何處理。現在參加戰鬥的只有我,安倍司南和灰原櫻,到底能不能戰勝那個人,我們心裡都沒底,只有拼了。騰蛇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安倍司南給他下的命令就是好好的保護其他人,在他心裡不能參加這場戰鬥對他來說不公平。
“老公,你要保護好你自己。”時間越近,林若就越緊張,看着我不捨的說。
我摸了一下她的臉,笑了笑。“放心吧,老婆,我沒事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談情說愛。”安倍司南正在給其他人布隱形結界,對我的逍遙顯得很不滿。
“哈哈,不會是某些人嫉妒了吧?!”我故意放聲大笑,看到安倍司南那張有趣的臉,輕鬆了很多。
時間快來不及了,先把其他人弄到了隱形結界裡,然後安倍司南掏出符紙,請出了幾個小式神,化成了人的形狀,分別是淺本浩,宮本優姬和水月香。要不是親眼看到安倍司南召喚出小式神,我還真不敢相信眼前這活脫脫的人全是一片片兒的紙,安倍司南甚至按每個人的個性調整好了式神的聲音。一切都像往常一樣,我們向個坐在客廳裡商量着如何去尋找美代子公主,等待重要時記刻的來臨。
我的耳朵一直像兔子一樣豎着,聆聽周圍傳來的每一個聲音,過了近一個小時,忽然聽了細微的一陣笑聲,很尖銳。我忙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來了。安倍司南和灰原櫻點頭,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和幾個紙人討論得熱火朝天。當那個人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們假裝很詫異。
“怎麼是你?!”
“喲喲喲,怎麼不能是我,呵呵,都怪你們太用心,連我來了也不知道。”他似乎很高興,拍着手說:“真讓人感動啊,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一心想着要救出美代子公主,忠誠之心可見。”
“忠你個頭!老子對大日本帝國沒什麼忠誠可言!”他的話激起了我的怒火,鬼才會對天皇忠誠,好死不死說這句,突然有種被無辜牽連的感覺。
他用黑色的手帕擦了一下手,略皺了一下眉頭。“哎,繼仁王子怎麼生那麼大的氣啊,身爲帝王家的人應該感到高興纔對,想想看,從小享盡富貴榮華,衣服無憂,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媽的,這麼大頂黑鍋要我背,就算享受也不是我享受的,再說了,一個隨時會被殺掉的私生子有什麼幸福可言。
“我想這個你就說錯了,如果你是我的話,可能你會更悲傷。”
“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當然有,如果你身在帝王家,但是你是一個私生子,剛出生母親就被人殺害了,而且總是有人惦記着要你的命,你會有幸福可言嗎?”他倒真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我這條朝不保夕的小命隨時都有半隻腳在棺材裡,玉帝要拿我,還得罪了西方衆神之首宙斯,要是他的話早崩潰了。
他聽了神色一變,靠着門框不解的看着我,好像一點也不瞭解我的過去,對於我的身份,他只是大概的知道了些。黑色的衣服襯托出他那比黑夜更加黑暗的內心,其他人看着我和他,像在看電視劇一樣,看到安倍司南那副悠然自得的小樣兒,我真想掐死他。年青男子考慮了很久,指了指我:“既然是這樣,你就應該和我在一起,一起報復這個黑暗的皇室,是他們製造了我們的生命,卻又在我們的生命上踐踏着我們的尊嚴。”
“也許你說得對,可是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我話一出口,自己也震驚住了,明明是在對付他,現在卻又好像要跟他結盟一般。
顯然,那個男子以爲自己得逞了,笑着回答:“很簡單,毀滅他們,奪回我們應得的一切!”
“包括美代子公主?”我看着他。
“是的,那個受到天皇恩寵的女孩子簡直就是在刺激着我們的不幸福,她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是我們想盡了所有辦法卻無法擁有的。”年青男子的眼神裡露出了寒意,那是殺機。
他打了個響指,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美代子公主變了出來,那是一個約莫才十**歲的女孩兒,全身被捆綁着,嘴上貼着膠布,長長的頭髮差點兒遮住了臉,眼睛裡全是眼淚。我知道她那是求救的眼神,安倍司南衝動得想要站起來時,我用腳踩住了他的腿,因爲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現在的美代子還很威脅。或許得我和安倍司南的默契不夠,他足足看了我一分鐘,才明白我想要做什麼,大概他也是強制自己在冷靜。
我捏了捏拳頭,幾個關節在發響。“你想怎麼做呢,現在就殺掉美代子公主嗎?”
“就這麼讓她死也許太痛快了,我打算先讓她受到世界上最大的污辱,然後再讓她死,在她死後吸食了她的亡靈,儘管這個女人對於我來說很沒用。”年青男子看我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好像是在看一個同伴或者說朋友。
我裝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吃了塊兒西瓜。“哦,我還以爲你打算在她父親的面前殺了她。”或許我的內心比那個年青男子更惡毒,要是我的話我會那麼幹。當然,他笑得比我更奔放得多,不知道是假裝還是怎麼樣,他的眼角好像有眼淚,我趁熱打鐵的追問:“怎麼了,想起你的母親了嗎?”
“你知道了?”他對我的問話很吃驚,在他看了安倍司南一眼後又冷靜了下來。“是的,我想安倍司南大人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我恨他們,我恨殺害母親又拋棄我們的父親,也恨以強凌弱的安倍司南大人。”
我聽了忍不住在內心偷笑,看來安倍司南這次要成爲靶心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得把他先拋出去。
“是啊,有時我也挺看不慣這個傢伙的,裝腔作勢,助紂爲虐,幹了不少讓人討厭和憎惡的事情。”我說着把雪吟劍架到了安倍司南的脖子上,安倍司南冷冷的看着我,灰原櫻叫了出來:“繼仁,你!”其他幾個紙人都是作萬分恐懼狀,劍只要再近一分就可以要了安倍司南的命。
“殺了他!殺了他!”那個年青男子好像很興奮,不停的大叫。
哼,畢竟是個孩子,那麼容易相信一個騙局,任憑他能力再強,他的心性不過如此,沉不住氣,這讓我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做法。我和安倍司南的一個眼神交換,安倍司南就懂了我心裡所想,配合的沮喪道:“殺了我吧,我的罪過無法彌補,從我收服了他們母子開始就註定了這一切,只可惜我再也拯救不了他的母親..可憐她在地獄裡…”
“住手!你在說什麼?我母親怎麼了?!”年青男子果然上鉤,俗話說關心則亂,他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哼了一聲,收回了臉,暫時的保住了安倍司南的命。安倍司南站起來,看着年青男子,像是一個懺悔者面對着神父。“我以爲收服了她,把她送回地獄,她就會踏上輪迴之道,誰知道昨天地獄傳來消息,她居然因爲思念兒子而不願輪迴,地獄鬼官拿她沒辦法,用輪迴鏈捆着她,掛在了戾橋之上。”
戾橋,我聽安倍司南講過,這座橋有陽間的實體和陰間實體兩面兩個空間,具體的不瞭解,反正知道他是在唬一個已經十八歲的未成年,他不當騙子也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