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靈清宮等人出去之後,掌門人猛的睜開了眼睛,怒喝道:“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中年儒生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那灰衣老者也是這般。
莫長老還在出神的望出正門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韓長老仍然僵立在原地,唯有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整個身形都已經在輕微的顫抖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的衣衫都已全被汗水浸透。
掌門人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冷意,手掌一揮。
“砰!”
韓長老狠狠一顫,應聲倒地,臉上竟是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神情來。然後又快速的站了起來,一臉惶恐的彎下腰去,其臉龐之上,一道道汗珠不停的淌流而下。
大殿內,靜得可怕,沒有一人敢出聲解釋。
“韓長老,我想知道,方言身上還有什麼是青雲峰的東西?居然讓你們當着靈清宮的面出手攻擊莫長老。”
韓長老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緊低着頭,一言不發。
掌門人環視全場,又道:“方言爲何會親口承認?在靈清宮到來之前,你們可有交代過他該如何應對他們的盤問?可有交代過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此事?”
仍然沒有一人敢回答
。
在場的幾位太上長老,除了莫長老外,另外三人已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爲青雲峰的長老,你們居然爲了一己之私,置整個青雲峰的未來而不顧。”掌門人怒視着幾人,一臉痛苦。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幾人居然會這般處理此事,將一個潛力巨大的弟子就這樣葬送了。
“掌門……”這時,中年儒生終於是開口了,“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爲了門內好。靈清宮在得到了方言之後,萬一沒有殺他,而是將他培養了起來,日後,極有可能是我們的大敵。”
“是啊,掌門。”韓長老忙附和道:“也正因爲此,我們才決定不能讓他被靈清宮所用……噗!”
韓長老話未說完,身形便猛的一顫,一道血箭猛的從他口中噴了出來。
“你們既然知道將他培養起來後會成爲我們的大敵,爲何不保下他自己培養?”掌門人慢慢的閉上眼睛,聲音也變得平淡了下來。
“你們居然還敢解釋?莫非你們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算盤?”
中年儒生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卻不敢再說出一個字來。
“掌門……”這時,莫長老開口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了。”
“罷了,罷了。”掌門人長嘆一聲,手掌輕輕一動。
“噗!”
“噗!”
中年儒生和那灰衣老者的身形幾乎是同時一顫,緊接着,一大口鮮血從兩人嘴中噴了出來。
“從即日起,你們三人不得再負責門內任何事務,除此之外,再關三年禁閉,以示懲戒
。”
“是,弟子知罪。”
“莫長老,你將此事公佈出去吧。”說完這句話後,掌門人的身形就變得模糊了起來,緊接着,就憑空消失在原地。
莫長老微微躬身,然後大步朝殿外行去,沒有再看中年儒生等人一眼。
在他們身後,中年儒生三人面如死灰,呆呆的立在原地。
……
“莫前輩……你……你說的是真的?”一座獨立的山頭之上,鍾長老一臉駭然的看着莫長老。
“你覺得我在騙你?”莫長老瞥了他一眼。
“晚輩不敢。”鍾長老忙道。
“就這樣公佈出去吧。”莫長老嘆了一聲,也未見他有什麼動作,整個人便騰空而起,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這怎麼可能?”鍾長老怔怔的站在原地,臉上的駭然之色仍未褪去。
“他怎麼可能殺得了靈清宮的人?而且還敢親口承認,他……他到底想什麼?”
好一會後,他才渾身一個激靈,想起自己此前做的種種,不知會不會被門內翻出來。
嘴角微微的抽了抽,將臉上的駭然之色褪去,忙回身將此事吩咐了下去。
……
“師父來了!”
青雲山脈內,一座寂靜的山頭之上,突然響起一個又驚喜又緊張的聲音。
一直站在原地出神的紫衣少女聞言,神色一動,快速回頭朝半空中望去。臉上神情複雜之極,即期待又懼怕。
遠處的半空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由遠及近,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她們的上空。然後在她們身旁落了下來。
“師父……”
方婷婷快速奔上前去,緊張的問道:“他……他怎麼樣了?”
莫長老看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
“不……”
方婷婷身形一晃,身形搖搖欲墜。
而羅紫衣此時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頰更是瞬間蒼白如雪,呼吸猛的變得急促了起來。
莫長老在心頭嘆了一聲,伸手出手在兩人身上輕輕一拍,讓她們在原地坐了下來。
“師父……他……他死了?”羅紫衣有些艱難的出聲問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他被靈清宮帶走了。”莫長老輕聲說道:“他到底能不能活下命來,恐怕要過些天才能知道。不過,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至少,他還有一絲希望。”
“師父……”羅紫衣忍不住哭出聲來,“是我害了他。”
“不,這與你無關。”莫長老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髮,道:“沒有人逼他承認,這是他自己主動承認的。”
羅紫衣愣住了。
一臉絕望的方婷婷在聽到此言後,身形又是狠狠一顫,目露驚駭之色。
莫長老看了兩人一眼,輕聲的將當時情形大概的述說了一遍。
“掌門人回來了?”羅紫衣微微一驚,“他回來了也不能保下他?”
“掌門人回得太晚了。”莫長老搖了搖頭,道:“而且,掌門人後面詢問方言的話語,應該是準備再給方言一次機會,在那個時候,方言如果矢口否認,事情或許還有一絲轉機,可惜,他沒有。”
羅紫衣和方婷婷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道費解之色。
她們都不明白,方言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們記得清楚,在他離開之前,他還答應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