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顧惜在拿着藥出來給祈言看後,被祈言抱着進了房間,放到牀上,再一次的吻住了她,在她的脣上吮吸輕吻。()

顧惜沒有反抗。

她慢慢的迴應。

回到之前相吻的時候,他們吻着一起倒在牀上,他們吻了很久,很長的時間,剛開始還沒有什麼,時間久了,顧惜感覺到了祈言更多的熱情。

祈言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身上火熱起來,眼神也變灼熱,良久,祈言的臉漸漸發紅,呼吸變了,緊緊抱着她,他們越吻越深。

顧惜不知道祈言爲什麼突然變化這麼大,一開始的時候他雖然一直吻她,吻得也很深,可是她就是覺得有些清冷,以前也是。

是有了感覺了嗎?

他身體已經好了,真的好了?

他說的是真的。

顧惜心中想着,心神緊了又鬆,祈言現在只比葉森那個惡魔男人差一點,如果真的好了,他們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成爲真正的夫妻。

不止是名義上,身體上,他們將成爲一體。

接下來,他們上牀,她會有他的孩子——

不知道他是怎麼治好的,怎麼好了的,他讓她給他時間,他沒有騙她,事後一定要問問他。

顧惜有些期待,又緊張還有擔心欣喜……

她的身體不久也有了反應,她身上也熱了起來,心中還有下身,臉,呼吸,都有了變化。

他們喘息着,繼續深深的吻。

大牀被他們兩人弄得混亂。

直到兩人呼吸不過來,喘息不過來,纔不再吻,祈言吻向顧惜的脖子,鎖骨,顧惜仰着頭任他吻着。

她眯着眼,投入進去。

祈言頭埋在顧惜脖子上,可能是忍耐不住褪起顧惜的衣服,他的手有點笨拙,似乎很不習慣,有些僵,好一會也沒有把顧惜的衣服褪下來。

祈言臉色不太好,眉頭皺起來。

好像不耐了。

他擡起頭,不再啃顧惜的脖子,他俯身在顧惜的身上,盯着她身上的衣服,手不停的忙活,眼神迷茫。

扯了會,見還是不行,他不再試圖解開,用力扯。

顧惜感覺到了,她被扯得痛,在祈言解她的衣服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她等着,可是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解開,她本想自己解的,突然見他扯,身上又是一痛,她忙伸出手阻止他。

“我來。”

她按住祈言的手,睜開眼,咬脣對着俯身在身上的他說,說完,臉紅着伸出手自己解開衣服,她其實心中也不自在。

他們的第一次,竟是她主動脫衣服。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祈言動作笨拙,說明他很少這樣。

她該高興。

一點也不像葉森那個惡魔男人,手輕輕的一挑就解了她的衣服,或者直接用撕,她對撕有陰影,方纔祈言扯的時候她就覺得不舒服。

以祈言的情況不熟悉笨拙是正常,哪像葉森那麼多女人,她最初的時候,想找的是會幫她脫衣服的男人。

葉森符合,可是祈言纔是她老公,她自己來就自己來,也沒有什麼的,他們是夫妻,祈言的情況不同。

看祈言的樣子,應該是忍不住,急了,只這種事越急越是不行。

在祈言的身上不復一點的溫柔,只有急切和強勢。

還有佔有。

得到。

她還真是不習慣,他的反應居然來得如此急和快,她反應雖然也差不多,她要習慣,可看着他的樣子她竟有點害怕。

不怕,他不是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他只是不知所措。

他不過是反應太急太快,她只要好好配合,這次過去,時間久了,以後長了,他就會知道。

她也會找機會讓他知道該怎麼做。

第一次,難免不夠圓滿,她怎麼能在意,她對不住他,她不能掃了他的興,有了第一次纔會有第二次。

她要讓他高興,他現少至少比以往強。

顧惜坐起身,低下頭,在祈言的注視中,把身上的裙子等一一脫掉,她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彆扭。

她脫得便有些緩。

她臉更紅,手也微緊。

她還沒有自己主動脫過,還是面對祈言。

待脫了露出身體的時候,她心中更不自在,她咬牙,閉上眼,幾下把衣服脫掉,也不敢看祈言,躺回牀上,咬脣:“可以了。”

她小聲的說。

祈言的目光她能感覺到一直在她的身上,想到他看着自己脫了衣服,看到自己的身體,想着他會有的反應,顧惜心頭亂跳。()

片刻她感到他的目光離開她。

她隱隱聽到什麼聲音,過了半刻還不祈言做什麼,她半睜開眼,眯眼向他看去,他在脫衣服。

他正脫着衣服。

顧惜一滯。

她定定的看到他白皙的身體,只比她的身體差些,斯文俊秀白皙的男人,她的老公,她的男人。

他的臉紅得不行,眼神還是迷茫,額頭上有汗落下,身體緊繃,像是在隱忍什麼,脫衣服的動作快。

下一瞬,脫完。

朝着她撲來。

顧惜的目光快速的收回,壓下躲開的衝動,還有面對祈言的情緒羞意不自在,愧疚背叛過的心虛。

她壓着,只是目光在收回的過程中,無意中掃到他的那裡,她僵住,僵僵的盯着他那裡。

他真的起了反應。

不像以往好些次,一點反應也沒有,如果不知道他不行,前幾次都不行,他如今的樣子看不出他會不行。

他整個人的反應,他沒有喝酒也沒有怎麼!

他那裡和他的人一樣,俊秀還有斯文,並不和葉森那個男人一樣,猙獰可怕,也白,很可愛和精巧。

讓人不討厭。

顧惜怔怔的看了好久。

她甚至想伸出手去摸,手了動,沒來得及伸出去,祈言壓到她的身上,他胡亂在她的臉上身上親了親。

雙手抱緊了她,急切的就要往下壓。

那動作一看就知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似乎什麼也顧不上,顧惜猛的回神。

只是她回神得有點遲了,他壓在她的身上,身體下壓,然後,顧惜感覺到一股力道,往裡面鑽。

好在她已經有感覺,只微微疼痛。

而且他不像葉森那樣猙獰可怖,很俊秀,白白嫩嫩的,顧惜混身一緊。

“言。”

她用心感應了一下,擡頭看向他,正要說話。

他動了起來。

他就這麼就動了起來。

這一下她真切的感覺到,他根本就沒——

還在外面。

他感覺不到嗎?怎麼就?顧惜有些傻眼,因爲這樣,她慢慢有些痛了起來,她動了動,想要掙開,想要提醒他。

可是祈言完全沒有感覺到,還是那樣。

顧惜覺得不舒服得很,難道是祈言不會?他以前不是說以前有過?顧惜不清楚,心中猜測。

身體再動。

張開嘴。

“言。”她想要推他,看着他的神情,突然顧惜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對,神智迷茫的樣子。

先前她沒有注意到。

或許注意到了,只是她以爲是他有反應。

祈言初初有反應是高興的,複雜且高興,不管別的,他可以和顧惜上牀,然後生下孩子,別的之後再說,他總算對女人有反應,雖然是藥,對於男人來說,再是同性戀,不喜歡女人,也覺得得意,他就帶着得意又厭惡的心情吻顧惜,只是到後來,藥效更大,他竟控制不住。

他也沒有想到藥效竟這麼大。

早知道他就服半顆,就不買這麼貴這種了,他想掙扎,可是掙扎不了,他神智漸漸失去。

當初買藥的時候,他在網上看過,現在一般的春藥迷藥之類的根本沒有多少效果,不像電視小說寫的。

也不像小說裡古代那些人用的,除非專門去找。

有效果的都貴還有要找門路。

他在國外時,也是無意,在一家酒吧找到了門路,弄到了手,爲了效果好,爲了成功,他花了不少的錢。

花得他心痛,可是還是買了。

當時那個賣的人提醒過他,有致幻的成份還有興奮的成份,對身體有損害,可是他就怕不行,誰知道?反正他偶爾吃一次,此外就沒有了。

祈言現在可說是什麼也不知道了,忘了一切,只知道自己被一股火燃燒着,混身發燙,那火叫他發泄,叫囂着。

他不知道身下的人是誰,自己是誰,自己是同性戀。

原始的野望操縱着他。

他眼晴也變紅。

眼底有些兇狠。

他抱緊顧惜,扣緊了她,流着汗,神情迷茫,紅着眼,動作瘋了一樣最後。

顧惜:“言,你醒醒,你怎麼?你——”

她掙扎推拒起來,祈言的樣子確實不對,她不停的推着他,不停的推他。()

祈言面對顧惜的話,聽也不聽,他縱使看着俊秀,必竟是男人,她的推拒掙扎依然被他壓下。

他的力氣還是比她的大。

尤其是這個時候。

顧惜覺得混身被大力壓着,動也動不了,一動不動,她的嘴也被祈言捂住,壓着她的頭。

再痛也得忍了。

祈言怎麼會這個樣子,他到底怎麼了?

顧惜剛想到這,很快,祈言僵住。

整個人一顫。

顧惜也僵住,他又?

下一秒,她知道了。

她臉變換不停,變白。

他完了?

這麼快?

才這樣想着,顧惜就發現祈言壓在她的身上又有了動靜,她擡頭一看,他神智好像不再那麼迷茫。

但身體又來了。

不久,他又完了。

然後又繼續。

一共過了三四次纔沒有再繼續,顧惜又痛又哭笑不得,她是完全的傻了眼,祈言還在回味。

“惜惜,怎麼樣?我說過可以就可以,你看我可以了,過不久我們就會有孩子,要是還沒有,我們再來,我們做一對恩愛的夫妻。”

“祈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惜正摸着肚子,她沒有忘她可能有了的事實,越是記得她越是想和祈言在一起,可祈言,如今身上很不舒服還有他的東西,她想起身,突然聽到祈言的話,她怔住。

祈言回神了?不對,他沒有,他的話——

“什麼?”祈言好像到了現在還沒有發現他根本就沒進去,他仍壓在她身上,頭靠在她的頸邊。

“你剛纔好像不太對。”顧惜張了張嘴,想說事實又怕他的反應,她遲疑了半天,只是提醒道。

這樣他應該想到了吧。

她側頭。

“那是你讓我太喜歡了,我好久沒有過,所以,對不起,不夠溫柔,是不是弄痛你了?還是你哪裡傷了,讓我看看。”祈言還是沒有發現,徑直道,撐起身體,俯身看她,很是溫柔關切。

關切的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掃視,像是怕哪裡傷到。

“我沒有,不用。”顧惜覺得尷尬,尤其是身上還有他的東西,他身上也是全是汗,臉色白,看起來很弱,兩人身體貼着,沾得很。

不過看祈言的樣子,好像已經好了,不再迷茫。

整個人溫柔的笑着,俊秀斯文,眼角隱隱還有媚態,比女人還——

她越加疑惑。

“那就好,要是傷了你我可是會心痛的,惜惜,我們以後好好的,生個孩子。”祈言見顧惜說沒事,又在她身上看了看,好像真沒事,他俯身下來。

“好,我們去洗一下吧。”顧惜覺得還是先洗澡,她需要想一想,對於剛纔的事她說不出口了。

面對着他的眼晴看着他,聽着他的話,她不知道從何開口,不知道怎麼說,如果說了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子。

他一心以爲他可以,那就讓他一心以爲吧。

還有他那事時的樣子不太對,也不好再問,他自己一點不覺得!

顧惜伸手撐住他壓下的身體,她還要再來?

“嗯,你先洗還是我?”祈言以爲自己成功了,滿心的歡喜,唯一就是藥效大了點,當時神智不太清,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不會厭惡,可以抱顧惜,顧惜也不會懷疑,他成了真男人,還有就是時間太短。

顧惜好像發現他神智不清,他可不能承認。

“以後時間會更長的。”想到這,祈言說,他沒有再俯下身,被顧惜撐着後,他神智完全回來,喜悅過了,他對女人的厭惡也回來。

對於自己和顧惜親密的貼着身上沾得汗,他厭惡,他比顧惜更想去洗澡,聽顧惜一說,她忙答應。

“你先吧。”

“你先洗。”

“……”

“……”

兩人先後洗完澡,都累了,祈言便讓顧惜給周濤還有蔣溪說一聲隔天再聚,讓她不用刻意把他們成了真夫妻的事告訴蔣溪,顧惜以爲祈言是怕傷自尊。

她本就沒打算說。

再說她和祈言的事,沒有人知道。

她不可能說。

周濤不知道又有什麼事要和祈言說。

在電話裡找祈言,祈言聽了去了書房和周濤說,顧惜和蔣溪說了會,蔣溪高興的告訴她周濤給她帶了不少東西。()

顧惜突然想和她說下祈言的事,可想到答應的,便聽蔣溪說,蔣溪之後問起她和祈言說清沒有,她把和祈言說的說給她聽。

兩人聊了會,祈言回來,臉上表情很開心的樣子。

顧惜也和蔣溪結束通話,問他,他說和周濤約好明天一起吃飯。

晚上顧惜又沒有睡好,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夢,只是夢到什麼她卻想不起來,也記不住。

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以前偶爾也這樣,她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回來睡的原因,她居然挑牀,挑地方,總是不易入睡。

昨晚是心中有事,和蔣溪一起睡,這晚是和祈言,又累了,心中的事雖也有。

所以醒來精神不是很好。

祈言睡得沉。

看起來精神極好。

看到顧惜精神不好,他還以爲是昨天累了,很是體貼和溫柔的讓她休息,洗漱過去簡單的做了早飯。

顧惜望着他的笑臉,不知道怎麼說。

她洗漱了,到了外面,祈言已經做好了早飯,一起吃了,祈言要去學校一趟,從國外回來,要去學校報道,讓顧惜在家休息,下午晚上他們一起去和周濤蔣溪吃飯,顧惜想了想,也想去去店裡看看。

便說了,祈言不同意,顧惜說了歹說,祈言見她一定要去。

勸她。

顧惜只好打起精神,最後,祈言才同意。

不過讓她再睡會再去,不要累了,有什麼等他,晚上他去接她。

顧惜不再多說。

“你今天很好看。”走的時候,祈言忽然笑着攬了一下顧惜。

顧惜難得聽他誇她,她擡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她穿的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衣服。

裙子。

祈言也給她帶回了不少的東西,專門給她買的禮物,他和周濤一起挑的,有包有裙子質量不錯,雖不是世界名牌,也是好牌子,都不便宜。

今晨看到,她既高興又覺得他太亂花錢。

他倒是笑,說一看到就想到她,想對她更好。

那一剎那,她格外感動,心軟了軟,今天她想了想便穿上,先前見他沒反應還以爲他沒注意。

顧惜心中甜絲絲的,她想說點什麼。

祈言溫柔的笑笑:“晚上再去看看手機,選一個新的。”

“言。”

顧惜徹底感動,昨天的不自在,尷尬都沒有了,她上前一步,抱住祈言,吻住他的脣:“謝謝,言。”

祈言一動,眸光閃了閃。

顧惜沒有吻到他的脣,只吻到他的臉,不過她不在意。

祈言走後。

顧惜沒有等真到中午纔去店裡,她馬上開始收拾,準備等收拾好了就去,就在她收拾完,正要走時。

她那找出來暫時用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惜手拉着門,停下腳步,她拿出手機,從身邊的包裡,手機是以前的款式,她打開蓋子,看了眼。

是她不認識的號碼。

她微皺眉。

每次看到不認識的號碼,她總是會多想,總是會發生一些事,別的人她不知道會如何,過了會,手機還在響。

不是那種騙錢的號碼。

她接起來。

若是認識的,她腦中飛快閃過各種思緒。

她開口。

“…。”

“……”

隨着她的話落,手機那邊並沒有馬上有聲音傳過來,在顧惜忍不住再次開口,有些不耐心中猜着是不是騙人的或誰的時候,有了聲音。

“顧惜!”

這是一個女聲,女人的聲音於顧惜來說很陌生,女人的語氣卻很篤定,似乎很確定是她。

“你是?”

顧惜皺緊眉,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對方是誰?

爲什麼這麼確定,找她做什麼。

“你是顧惜是吧。”

女聲嬌媚,又帶着淡淡的怨還有恨。

這?

顧惜眉頭皺得更緊,心中閃過什麼,隱隱覺得不安,是誰,這怨還有恨?找她要做什麼?

“是。()”

顧惜心中想着,嘴上開口。

“我就知道是你,不會有錯,顧惜,顧惜,你一定好奇我是誰,爲什麼找你,爲什麼怨恨是吧?爲什麼確定是你,爲什麼有你的號碼,爲什麼我的聲音這麼陌生,你不認識,你應該聽出我的怨還有恨,你可知道我多恨你怨你。”

女聲帶着笑,帶上了笑,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間閒聊,開玩笑,可話中的意思還有話中依然能聽出的怨和恨叫顧惜心收緊。

“你是誰?”

顧惜握着手機,目光往門外看了一眼,門外沒有人,她手拉着門慢慢關上,輕輕的,轉身走回餐廳。

她坐到椅子上,把包放到餐桌上,吐出口氣。

她不讓自己的情緒跟着對方走,她沉下氣。

她要不是怕有人找她,她也不會接這個電話,對方說得對,她是好奇,不過說來說去不說重點,莫明奇妙。

要是還是這樣不說重點——

“我是甘芸,你聽說過嗎?應該是聽說過纔對,那個蔣溪不是和你是朋友,肯定對你說過。”

女聲還是笑,笑得意味深長。

“甘芸。”

顧惜聽到對方的話,竟然是甘芸。

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她想到蔣溪說的,甘芸不見了一些天回來說是要調到外地,整個人變了很多像是大病,不知道甘芸發生了什麼,知道了她,問起蔣溪,要她注意,她答應蔣溪注意,這個甘芸前兩天還問蔣溪要她的號碼。

蔣溪沒有把她的號碼給甘芸。

這個甘芸不知道從哪裡又知道她的號碼。

還打電話來,甘芸的目的是什麼?

顧惜思及葉森,也只有他了,她們之間也就葉森,不可能有別的,顧惜想着,她和葉森都分開了。

這個甘芸還打電話來,是不知道?

顧惜忽然沒有再聽下去的**。

“你知道我,我就說。”

甘芸還在笑,笑得詭異:“現在明白我爲什麼找你了嗎?知道我是誰了吧,我恨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顧惜,我不會像現在這樣,我也怨你,要不是你——”

說到最後,甘芸話中的怨和恨完全升騰起來。

隔着手機,叫人心發寒,還有發冷。

得有多深的怨和恨纔會這樣不甘和怨還有恨,顧惜抿緊脣,她壓下那怨恨帶來的影響:“我不知道你,我什麼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的怨和恨,我更是不瞭解,你好像對我恨又怨,我哪裡得罪你了?讓你如此。”

她的確是不知道。

這個甘芸瘋了嗎?

蔣溪也沒說她瘋了呀。

什麼都怪她。

“你不要裝傻。”

甘芸一聽顧惜的怒了。

“我哪裡裝傻?”

顧惜也怒,莫明奇妙。

“你明明知道爲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剛纔你的口氣就是知道的,既然知道我那還不知道爲什麼,那個蔣溪一定和你說過,還有森,你別說你不知道,還有別的人,那些該死的人,見我不得寵了就去捧你這個女人,你有什麼好的,哪裡比得上我,什麼也不是,一個已婚的女人,也想攀高枝,不守婦道,你這樣的人就該好好的過你的日子,你說要是我把你和森的事說出去,你不會怕吧,你說不定高興呢,可以和森一起,別自以爲是,森不可能一直和你一起,你不過就是一個玩物,以後的下場比我還慘,你以爲你比我好,你現在是不是格外得意,覺得除了我,森不要我,我要早知道有你,我早就殺了你,還有那個蔣溪,一定是那個蔣溪,不然你怎麼會被森看上,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是不是兩人一起?你這個賤人,若不是有你出現森也不會不要我,不會拋棄我,不會那麼對我,他以前那麼寵我,我想要什麼都會給我,他身邊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多少人羨慕我嫉妒我,我是他唯一的女人,別的女人算什麼,你也是,爲什麼從有了你後,他就變了,變得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竟然——”

甘芸說到這裡,又怨又恨又悲又憤,歇斯底里,如若瘋狂,聲音極大。

咆哮般。

顧惜聽得眉頭皺得死緊,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這個甘芸真的瘋了,說出來的話越聽越難聽。

顧惜面無表情。

她決定掛掉電話,不聽了,她還有事,沒閒心聽這些,都斷了,對方就因爲這怨恨她?她做了什麼?

她也是被迫的。

“他竟像是怕傷到你,怕我知道,你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知道你的人那麼少,你倒是聰明,明哲保身,讓我什麼也不知道,別以爲裝成聖女你就是聖女,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什麼叫你和我們不同,我會落到現在這樣都是你這個女人的計吧,森被你騙了,所有人都被你騙了,你以爲我是傻子,我看得清楚明白,要不是無意中知道,我還不知道是你!”

甘芸片刻又咆哮。

“總有一天森會後悔,會知道你的真面目,不會再要你,總有一天,森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爲了你這個女人,他連我們的孩子也不要,親自動手把我們的孩子殺死了。”

顧惜剛要斷掉通話,她徹底不耐了。

但在聽到她這最後一句話後,她手動不了。

甘芸說什麼?

孩子?

她和葉森那個男人的孩子?

親手殺了,爲了她?這不可能,她從來不知道,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難道甘芸是因爲這事。

顧惜心頭大動。

平靜的心起伏。

“你剛纔說什麼?”她開口,咬住牙。

“你別一臉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你不是早知道,沒有你我的寶寶怎麼會沒有?”甘芸一臉憤怒的冷笑。

“就在不久前,我的寶寶沒有了,森不要,森竟不要我們的孩子,他怎麼可能,一定是你說了什麼,讓他派人送我流產。”

甘芸冷笑道。

歇斯底里的叫着。

顧惜握緊雙手,心發沉,她隱約猜到可能是怎麼回事,應該就在前段時間,只她沒想到是這樣,葉森不要甘芸的孩子。

她先前還以爲葉森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原來是流產。

“我什麼也沒有說過,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你錯了,我從來不知道,你若不說我還不知道,更不可能給葉森說什麼,你自己去調查清,不要隨便亂誤會人,你們的事也與我無關,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離開了葉森,所以你這個電話根本沒必要,也莫明奇妙。”

顧惜也冷起聲音,她冷冷說完,直接斷了通話。

斷掉通話時,她聽到裡面甘芸歇斯底里的聲音,並不相信她和葉森分了,說什麼她會有報應。

說不會放過她。

會叫她失去所有,一無所有。

再多的她沒有聽到。

她嘴上說是沒必要,莫明奇妙,可到了此時此刻,她的心還是直髮沉,受到了影響,特別是報應。

甘芸的瘋狂和歇斯底里終是影響了她,甘芸居然變成這樣,她不會放過她,叫她一無所有。

顧惜心沉甸甸的。

未來她不知道,可是想到葉森想到甘芸的下場,想到其它的,想到祈言還有很多,想到她和葉森的事。

她摸着肚子。

她月事還沒有來,她的報應?

不!

不會的。

她的下場不會和甘芸一樣,她們心思不同,什麼都不同。

顧惜在店裡呆到下午,她不去想那個甘芸的話,由於她很多天沒來開門,見到她,周圍的人都來找她說話。

把最近的情況說了,問過周圍人最近的情況,最近並沒什麼,顧惜生意一般,可能與她幾天沒開門有關。

有好幾個問起葉森還有文秘書,又問起祈言蔣溪,顧惜輕描淡寫的隨口說了,見她們還想問,好多對葉森很好奇,主要是葉森長得好又開車再加上那氣質,還有文秘書,她不想說,轉開話題。

後來,因爲各自有生意要做,祈言來接她,沒有再繼續問。

顧惜鬆口氣。

祈言是和周濤一起來的,蔣溪也在車上,他們先接的蔣溪。

雖然幾人好多天沒一起聚過,蔣溪一向是多話的,周濤也是健談的,顧惜心情有事也還是說話。

祈言心情不錯的樣子。

說了顧惜和蔣溪在國內的事,祈言和周濤說起在國外的事。

晚餐是周濤定的。

在s市的一傢俬房菜館。

這傢俬房菜館在s市也是很出名的,在市郊區一處,並沒有在市區,從市裡開車要半個多小時。

雖然不是在市中心可是由於味道好,去的人也很多。

俗話說,好酒不怕巷子深。

這傢俬房菜館也是一樣的,已經開了好些年,一直生意都很紅火,有些大老遠的也開車去,別的市的還有縣的也開車過來。

價格多樣。

不過普遍還是偏貴,不是普通人消費得起的,去的大多也是一些有錢有閒有勢的人,今天本來隨便找一家的。

又不是外人,不用去太貴的地方,有時貴了吃着還反而吃不飽,不過周濤說他請客,他和祈言從國外回來。

顧惜覺得浪費。

蔣溪倒沒說什麼,說是周濤是老闆,有錢,她們就吃大戶了,祈言也是,最後她一個人也不好多說。

周濤每回請客都是好的地方,四人幾次聚會,除了偶爾她和祈言掏錢,都是去一般的地方。

好像周濤都是帶他們去的好地方。

以後找個機會請回來。

他們出國前,她就發現,想過請回來,一直沒機會,周濤有錢也不能常佔便宜,再好的朋友也是。

和有錢的人交朋友就是這樣,她和祈言要更努力掙錢。

四人坐在一輛車裡,祈言沒有開車,是周濤開的,在天將黑的時候,四人到了私房菜館。

周濤訂的是包間,更貴。

到了四人才知道,都訂下了。

周濤說是外面沒位置,也吵,不方便,裡面舒服,顧惜見蔣溪大大咧咧的,說不錯不錯,拉了她一下。

蔣溪像是知道她想什麼,對她搖搖頭。

顧惜知道蔣溪也是明白的。

就不再說。

祈言和周濤走在前面,祈言也沒說什麼,周濤還是笑着,顧惜覺得祈言和周濤確實是好。

可能她太小心了,朋友之間錢不錢的。

“你現在可是有錢人,這地方有什麼來不得的,我想到上次和葉市。”忽然顧惜聽到蔣溪說。

她側過頭,睥了一眼周濤的祈言,他們沒有注意,她心緊了緊:“溪溪。”

“哦,失言了。”蔣溪像是回過神來,她看看前面的周濤和祈言,看向四周,又看向顧惜。

顧惜見她反應過來,臉色好些。

“顧惜,顧惜。”

但下一刻蔣溪像是發現了什麼拉住她的手。

顧惜:“……”

什麼啊?顧惜不解,她皺眉,低頭看着她拉着她的手,看向她的表情。

“惜惜,你看那——”

蔣溪又拉顧惜手,拉了拉,她看看四周像是要看什麼,只是沒有看到,她臉上帶着失望,又看向周濤和祈言,看向顧惜,似乎是冷靜下來:“我激動了,主要是,你看,那好像是葉市的車還有那個霍天的。”

她說。

他們四人此時一前一後,正從停車場往私房菜館走去,還有幾步就進門,蔣溪看向身後,指着身後。

好在蔣溪還有理智聲音也小,只有顧惜聽到,周濤和祈言沒聽到,仍沒回頭。

顧惜整個人緊繃,她條件反謝,她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麼的,蔣溪的眼晴太厲害,她順着顧惜的目光還有手看去。

往身後看去。

很快,她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在停車場的一角。

黑色的奧迪停在那裡,靜靜的,旁邊還有一輛紅色的跑車,隱隱也熟悉,好像是霍天的,葉森,霍天。

他們的車在這裡,那人?

想到這,顧惜往四處看,她明白蔣溪爲什麼剛纔如此。

顧惜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她怕看到的人。

蔣溪方纔該也沒看到。

顧惜不知道鬆口氣還是,她握緊雙手,又看了看那黑色的奧迪還有跑車,轉回頭,兩人對視一眼。

顧惜咬了咬脣,拉着蔣溪往裡,跟上週濤和祈言,不讓他們發現。

“看到了?”蔣溪一愣,隨即知道顧惜的意思,她壓低聲,攬着顧惜,在她耳邊耳語,眼晴盯着前面。

“嗯。”顧惜見蔣溪知道怎麼作,她心比蔣溪慌還有亂,緊張,她沒想到這麼巧就碰上,幸好此時只是車。

可有車就代表有人。

要是見到人?

除非幸運得不得了,纔可能碰不上,顧惜想離開。

“怎麼辦?”

“……”

顧惜也不知道怎麼辦,離開,怎麼和周濤祈言說?不離開要是碰到,蔣溪也糾結,她看出顧惜的糾結。

“要不離開?”

“言和周濤。”

“萬一碰到?”

“也不一定。”

“也是。”

“小心一點。”

“哪有那麼容易。”

“……”

四人進了私房菜館,一路顧惜和蔣溪都很小心的四處打量,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到了包間外面。

周濤和祈言走進去,服務員和他們說話,顧惜和蔣溪鬆口氣,也要進去,忽然對面的包間門打開。

一個人走了出來。

看到兩人,愣了。

“顧惜,蔣溪?”竟是霍天。

顧惜和蔣溪也愣了,聽到腳步聲她們無意回頭,哪裡知道是認識的人,還是最不想遇到的:“你——”

霍天臉上帶着笑,看看顧惜和蔣溪,目光放到祈言周濤身上,若有所思,變得意味深長。

顧惜和蔣溪愣愣的還沒明白他的笑。

“二叔。”霍天轉回身喚道。

顧惜頭皮一下子發麻起來,她和蔣溪一起相視一眼,都變了臉色,穿過霍天的身影,對面的包間裡一個男人眯着眼正看過來,內斂英俊,赫然是葉森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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