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葉森已經分開了,他答應放過我的,所以。()”顧惜淡淡的拉住蔣溪,一起坐到沙發上,對於她的擔心還有話,她:“至於我爲什麼發燒還有撞到頭,你聽我說。”
蔣溪在聽到顧惜說和葉森分開,葉森答應放過我愣了。
然後就要問清楚,只是聽到顧惜後面的只得先壓下,不過整個人神色很怪異。
顧惜拉着蔣溪的手。
慢慢的把她葉森昨晚怎麼分開的事說了,然後對於怎麼發燒和撞頭的事也簡略的講了一遍。
“你也不相信是不是?”說完,顧惜揚起一抹笑。
蔣溪還是愣愣了。
神色怪異。
“我也沒想到,可事實就是這樣,他同意了。”顧惜又把自己昨夜和葉森分開後想的還有怎麼今天才回來纔給她說的事說了出來。
只有一樣沒有說。
那就是葉森派人把給她的東西都送了過來。
她——
不知道怎麼說。
先緩緩,一想着,她內心便不平靜。
蔣溪聽了顧惜說的,更愣了。
顧惜都說完了,不再開口,等着蔣溪,她靠着沙發背,整個人窩成一團,她又是很多天沒有回來。
家裡又上了一層灰塵。
放眼看去,有一種霧濛濛的感覺,還有每隔幾天回來感覺到的清冷,似乎連空氣也比外面冷,算起來她前前後後很多天沒有住在家裡。
一會好好打掃一下,就會煥然一新,那份又升起的陌生感覺也會消失。
這纔是她的家,她的歸宿。
想着想着顧惜馬上就想動手,只是側頭看一眼還呆呆的蔣溪。
“……”
“……”
“惜惜,葉市怎麼能?他竟然同意了,是不是因爲那個姓蔣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溪終於回神了,她臉上震驚不信恍然種種,她側頭看着顧惜。
她一點點的消化了顧惜說的。
可是這怎麼這樣。
她不知道怎麼說。
“不管他是爲了什麼,就像我跟你說的,爲了女人厭了也好,我只要知道他同意放過我,事情都過去了,溪溪,你知道就好,因此不用再說那些。”
顧惜揚起一抹笑,淡淡的開口。
“現在我已經自由了,不會再受傷,也不用和他一起,他的事與我徹底無關,以後他的事都不用告訴我,不跟他一起我就會好好的,你記住了?”
見蔣溪張嘴要說什麼,顧惜再次道。
“惜惜。”
蔣溪張了張嘴又合上,臉上還沒有收起來的情緒讓她神情又怪異起來,她良久:“這樣也好,便宜那個姓蔣的女人了,葉市也是,瞧那個姓蔣的女人得意的,要不是惜惜你不要,她算什麼東西,原來事情是這樣,葉市肯定是惱怒才同意放開你,那個姓蔣的女人趁機上位,不過葉市也太過份,居然拋下你,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任哪個女人都會嫌髒受不了,他還不高興,那麼對你,他要是不找別的女人,說不定就是那姓蔣的,讓你傷成這樣,又發燒又撞到頭萬一有什麼?你要他放過你正常,他還不高興,你的東西都送回來,他還讓人送你回來,你今後?”
“好好過。”
顧惜回答她,笑着:“也不能這麼說!”
蔣溪:“早知道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用一個人,今天也可以去醫院陪你,他給你的東西都送回來了?”
蔣溪忽然想到什麼。
“還有你就這麼放過那姓蔣的?”她憤憤不平,不甘。
“有什麼放不放過的,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顧惜抿脣搖頭:“溪溪,你不能這麼想,事情到了現在,說不清誰對誰錯,就這樣吧,我不想再想與他有關的,好好的過日子,離得遠遠的,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蔣溪仔細的看了顧惜一會點頭;“也對,再跟着葉市誰知道他又發什麼瘋。”
顧惜說的纔是對的。
她衝動了,她只是覺得惜惜弄成這樣,倒便宜那兩人,不爽。
算了,惜惜都不說什麼,只是有機會的話——
“他送的東西都給了我,這是我沒想到的,應該是想和我一切兩斷,斷得乾淨,反正他不缺錢,他那樣有權有勢。”
顧惜見蔣溪若有所思,她拉了拉蔣溪的手,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哦?”
蔣溪果然回神了。
她張着嘴:“那房子呢還有銀行卡,衣服那些是小事。”
顧惜笑着點頭。
蔣溪一下子站了起來,比顧惜激動多了,高興的盯着顧惜,拉着顧惜的手:“真的?看來葉市還不算太渣,還知道給分手費,沒有失言而肥,不錯,那些都是給你的,你就好好拿着,跟了他那麼久,這可是損失費,以後你就不用愁了!像葉市那麼有錢有勢的,給你的也不算多,說不定根本不在乎,你不拿還不好。()”
顧惜頷首:“我現在要想個辦法解釋額頭上的傷還有脣上的,言明天就回來了,溪溪這還要你幫忙。”
她提起她擔心的。
“這有何難的,放心吧,惜惜,明天祈言回來,有我在,我幫你解釋,不會讓人懷疑的,你和葉市那渣男的事知道的人就是市政府的一些人,還有葉市身邊的,但具體知道你是誰的更少,如今你們分了,斷了,要瞞過去還是容易的,你選的時間很好。”蔣溪站着說了會,覺得她站着顧惜坐着不方便,想讓顧惜起來但想到顧惜剛發過燒,她坐回沙發上說。
“看葉市和那個姓蔣的以後有什麼下場!”隨後,她道。
“有你幫忙,我不擔心,別的都沒關係了,你以後在市政府也——”後面的話顧惜沒說話。
蔣溪知道是什麼意思:“我知道!”
“那個霍天不說了,甘芸居然要你的號碼。”說完,她想了想又道。
“我已經和葉森分開了,他們的事和我沒關係,我不想理,要是她再找你,不用管。”顧惜說。
蔣溪答應了:“好。”
“等言回來,我你還有周濤一起出去玩,我答應送給你的東西還沒送呢!”顧惜脣角的弧度加深。
“嘿嘿。”
蔣溪一聽笑了。
也笑了。
顧惜嘴角的弧度再次加深。
兩人相視。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蔣溪看向顧惜。
“言那裡你想好怎麼處理沒有,還有你那婆婆。”
“等他回來吧。”
顧惜嘴角的笑容斂起。
“你也不要想了,我不該提起的,等祈言回來吧,你和葉市分了,可以好好看看,看祈言怎麼說。”
“嗯,想回家裡一趟,時間來不及。”顧惜看着蔣溪自責安慰的表情,抿了下脣。
“你現在不能回去,你身上的傷,明天祈言就回來,再等等吧。”
“好吧。”
“…。”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顧惜洗澡,然後打掃衛生,蔣溪在一邊幫着,她下午沒有去上班,打電話請了假,都弄完後顧惜帶着蔣溪看了葉森派人送來的所有東西。
“果然都送過來了,真是讓人喜歡。”蔣溪打開放在角落的箱子,看着裡面的東西道,她早就看到這些箱子了,也有猜測,果然!
“那你挑幾樣,上次就讓你挑,你不願意,不是說讓我送你嗎,一直沒有上街,我和葉森分了,他不可能再給我定,你就先在這裡面挑幾樣,過些天我們再上街,你不挑,我也用不了,以後還不一定能用。”顧惜站在旁邊看着蔣溪說。
“好吧,上次在葉市那裡,我可不敢挑,現在那我挑幾樣,其它的等上街再說。”蔣溪把所有的箱子都打開看了,擡頭看向顧惜,嘿嘿一笑。
“嗯。”
顧惜也上前幫蔣溪挑,邊挑,兩人邊商量着怎麼處置。
“這個包不錯,給你溪溪。”顧惜看到一樣覺得不錯給蔣溪。
“那好,我也挺喜歡,訂做的就是訂做的,果然非同凡響,這些包都是名牌,要是自己掏錢買我可捨不得,葉市真大方,有錢人啊,惜惜你也是有錢人,富婆,我可跟你混了。”
蔣溪拿過來一看也喜歡。
“早就說好了,你喜歡多少挑多少。”顧惜失笑。
“那是當然。”蔣溪一臉理所當然的搞笑。
“剩下的,也放到你那裡吧。”顧惜低頭看了一眼這些箱子。
“這可以啊,不過我覺得也可以放到你店裡。”蔣溪轉向顧惜。
“還是放到你家吧。”
顧惜搖頭,這些不能就這樣放着,房卡銀行卡好處理,衣服這些不好處理。
兩人又商量了會,蔣溪也挑好了。
顧惜把一部份放到店裡,一部份給了蔣溪。
顧惜讓蔣溪挑的都是她沒用過的,蔣溪能用的,好幾個包,顧惜不可能把自己用的還給蔣溪,有些蔣溪身材也不合適。
把葉森給的東西都處置好,這些都多虧了蔣溪,顧惜臉上帶傷不好出門,蔣溪也不讓她出門。
手機因爲壞了,不能用,顧惜又拼了一下見還是不行,她找出以前用過的,把卡換上,暫時先用。
要是實在不行,過幾天買一個新的。
卡換上後,幾個顧客今天早上給她發過短信,問她什麼時候開門,她一一回了,這些天老顧客常發短信來問,顧惜發現祈言又打過電話,別的就沒有了,她翻了翻。
祈言還給她發了短信。
告之她明天回來。
這她早知道了,祈言除此外沒有再多說,只讓她等他,他回來再好好說,不讓她去接機,說會和周濤一路。
直接會回家。()
顧惜沒有給祈言回,也沒有給他打電話,明天很快就到了,她給家裡打了電話,打完,蔣溪也回來了。
告訴她周濤給她說過,也不讓她去接機,讓她好好上班。
這夜過得很快。
一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顧惜早上很早就醒了,蔣溪沒回去,也是一大早就醒了,蔣溪昨天下午請過假,今天不可能再請,她很想留下來陪顧惜到祈言回來,反正周濤和祈言一路,只要給他們說一聲就是,但沒有辦法,蔣溪上班去了後。
顧惜一個人在家裡等着。
她和蔣溪說好。
晚上四人一起吃飯。
祈言和周濤中午就會回國。
這一上午,於顧惜來說,過得很慢。
她覺是過了好久,時間像是沒有走一樣,像是停止了一樣,一直不到中午,她什麼也沒有做,就拿着手機,眯着眼看電視休息。
心中對於祈言回國緊張又期待,還有不知名的感覺。
雖然時間像是停止了一樣,不過終於還是到了中午。
目光從電視上抽離,看到時針指到十二點,顧惜突然像是從某種莫名的感覺中回神,明明之前還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突然之間,時間就到了十二點。
她忽然之間又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臨近十二點,顧惜心情變得更緊張和期待了,很快,很快,祈言就要回來了,她看向門口。
或許下一刻,或許不久。
她仔細的聽着門外的動靜還有聲響。
她沒有心思再看電視。
她看着門,聽着門外的動靜,看着手機,祈言一直沒打電話,倒是溪溪發了短信,問她祈言到了沒有。
她那邊周濤也沒有發短信和打電話。
顧惜慢慢放鬆,周濤和祈言一起,早知道她還是去機場,不用這樣在家裡等,她想做點什麼分散心思。
蔣溪那邊中午休息了。
她也後悔早該直接去機場。
看着蔣溪後悔抱怨的短信,她想笑,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蔣溪的話稍稍分散了她的心思。
和蔣溪發完短信。
顧惜見門外還是沒有動靜,她起身,穿上拖鞋站了會,把整棟房子都看了一遍,見沒有哪裡不對的,她回到臥室。
在裡面看了看,她進到浴室裡。
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
她脣上的腫已經消了,就是還有一傷口和深紅,仔細看能看出傷到過,額頭上的青紅也消了,傷口也結了疤。
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傷口更小了,就是青紅還在,一看也能看出,身上倒是沒有留下什麼。
窒息昏迷後也沒有後遺症留下。
燒更是完全沒有了。
顧惜對着鏡子檢查了過,手理了理束好的頭髮,往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站遠一點,細細的照過。
身上的衣服是早上蔣溪離開的時候給她挑的。
她不知道穿什麼好。
臉上她本想上些妝,遮掩一下,也顯得臉色好些,更精神,說不定就看不出來了,蔣溪不同意,說她不需要,經過一晚她的臉色好多了,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就是有些青紅,她想了一會也沒有再堅持,晚上她總要洗臉,祈言也會看到,最後只上了一點粉。
顧惜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臉上能摸到淡淡的東西。
半晌,顧惜收回頭。
她的目光落到小腹上。
還有一件事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連蔣溪也沒說,她不敢說,怕——她的例假早在好些天前就該來了。
可是一直沒有來。
到了現在還是沒來,她之前也沒有想得起來,主要是和葉森一起,發生了太多的事,她的心思都用在其它的事情上面。
所以——
她也是昨天夜裡突然想到的,按着以往的日子,她在第一次發燒生病的時候就差不多該來例假。
這一晃多少天過去,還沒有。
昨天夜裡想到後,她心中就擔憂不已,她的例假很少不規律,如果她是一個人她不會這麼擔心。
最多不過以爲自己月例不調,可能是身體不好,去醫院看一下,或者因爲某種原因推遲。
必竟這次她病了好多天,當然也可能很嚴重。
但一般應該不會太嚴重。
就算有人知道,也只是她身體問題,可能會有影響,若是是因爲祈言,她不擔心,她更是高興。
他們終於有了孩子。()
這是該高興的事。
而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和祈言,祈言不在,出國了這麼久,他們從未真在一起過,落到別人眼中或許爲她和祈言高興。
她自己可不敢高興,她是和葉森那個男人,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就算用了套子,就算他很注意,她也很注意。
按理不該有事,何況她還服用過緊急避孕藥,可誰說得清?
這種事情,怎麼也說不清,她昨夜在蔣溪睡着了後,實在睡不着醒過來,她用手機查過。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做好措施,再是體外,再是怎麼,服用了緊急避孕藥,也有失效的時候。
當時服藥時她就查過的。
服藥之前服藥之後,她和葉森做過好幾次,她若是真有事,不是那之前就是之後,之前她服過緊急避孕藥要是真有了,根本不能要。
之後她感冒發燒也用了藥。
不,不管好不好都是不能要的。
一個月。
她昨晚也想過,也許是服用緊急避孕藥的原因,才推遲了例假的時間,上面不是寫了,會有不同的副作用。
每個人不一樣。
看各人。
有的嚴重,有的不嚴重。
要是這是和祈言多好,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就算她和祈言現在的還沒有解開心結,還有她那婆婆。
不過用過藥,不行,但要是和祈言她也不會用藥。
怎麼辦?
顧惜很害怕,只盼着如自己所願,不是有了,如果真有了,她根本就不敢想會有什麼等着她。
她好不容易離了葉森。
可以過回從前的日子,她絕不接受,她的一生說不定就會完了,她可能太擔心太膽小了。
只是要是有了,說不定就瞞不了人,祈言不在回國,叫她怎麼說?她的名聲她的一切,就是瞞着小心的打了,她還能自私的和祈言?
還有很多她不敢想。
只希望如她所想。
因此這樣的關係,她一輩子不想再有!
她希望上天不要那樣對她,她背了德,可是她也不想的,爲了不讓人察覺,她還不能表現出來。
她只能藏在心裡,她期盼着,希望着,安慰着自己。
或許下午。
或許明天,例假就會來。
來了,她就安全,她就不用再害怕。
顧惜害怕又累,她時刻都想着例假快點來,從來沒有哪一次她這麼想要例假到來,她一點也不覺得煩。
她可說時刻注意着。
顧惜對着鏡子洗了洗手,她擡起頭,對着鏡子笑了笑,讓自己笑起來什麼也看不出來,這時,她放在一邊洗漱臺上的舊手機響了。
是短信聲。
顧惜不知道是蔣溪還是祈言。
她心一下子砰砰跳起來,她邊拿起手機邊聽着外面,外面還沒有聲音,她點開手機,是蔣溪的。
“祈言到了沒有,周濤到了,我先陪周濤,一會我們好好說。”顧惜點開短信,裡面的內容落在她眼中。
周濤到了。
那祈言。
顧惜握緊手機,擡頭對着鏡子,看了看,轉身,往外面去,她走到客廳,站了片刻,她走到陽臺上。
掀開窗簾。
她往下看了看,下面沒有祈言的身影,難道是還沒有到?
她又看了看,往花園外面也看了看,沒有車子,沒有祈言,下面沒有人,今天的天色很好。
天高雲淡。
這個時候沒有人在下面。
掀着窗簾的手緊了緊,她鬆開,轉回身。
突然的。
門鈴響了。
顧惜一愣。
她盯着門,聽着門鈴聲,怎麼是門鈴聲,是誰來了,還是祈言回來了,她心中想着,很快反應過來。
她走到門前,從裡往外看。
是祈言。
顧惜也顧不上祈言爲什麼不自己開門,她打開門。
門打開。
祈言提着行李箱,手中提着包,正站着,還是那個人,還是那樣俊秀和斯文,又好像黑了一點。
瘦了一點。
那麼的陌生又那麼的熟悉,臉上帶着笑。
顧惜怔在了那裡。()
僵在了那裡,心思緒翻涌,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該先做什麼。
她看着祈言,明明只是十多天沒有見到,她卻覺得好像半個世紀沒有見到一樣,明明通過電話通過短信。
她竟覺得陌生。
在看到的那瞬間覺得恍然,恍惚,覺得像是上輩子的事,祈言的笑,她也覺得陌生,過了良久,那陌生感覺才漸漸散去。
纔有了熟悉。
顧惜心中說不了道不明,她對葉森倒是熟悉得很,對祈言卻變得如此陌生,就像對這棟房子。
顧惜自責難過難堪!
“祈言,你回來了?”
“顧惜,我回來了。”
祈言也看着顧惜,他看出顧惜的情緒,不過誤會了,他臉上帶着歉意還有自責。
半晌過後,他丟下行李箱,提着包上前幾步,走到顧惜的面前,握住顧惜的手,低頭近近的看她:“是我不好,不知道你病了,還怪你,站在母親那邊,讓你難過了,你還好嗎?”
在祈言的內心,其實同樣覺得陌生。
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女人。
明明不過十幾天,他也沒有天天和濤在一起,不過是出國一些時間,不過是發生了一些事。
可能他從來就沒有把顧惜真的放到心上過,纔會突然陌生。
陌生的都不知道說什麼。
不然不會這個樣子的,回來之前,見顧惜之前他還沒有這種感覺,剛從飛機上下來看着s市的機場,也許有那麼一剎那的陌生,不過由於有濤在,這種感覺很快消失了。
只要和濤一起,他就不感覺,和濤分手,回到他這個名義上的家。
見到他名義上的妻子顧惜。
那陌生感全涌了上來。
要不是想到顧惜如今和他的情況,他和濤最終的決定,回來的時候濤和他又說過,他說不定就可能讓顧惜發現。
他不知道顧惜看出來了沒有。
他怕顧惜看出來。
只是讓他做出親密的動作,他一時還真做不出。
他從來就很少和顧惜親密。
又過了十多天,有了陌生感,祈言讓自己想到這次急着回來的原因,試着讓自己不去想濤,他必須要壓下這股陌生感,回到以前。
他也是沒有想到會這樣,早知道他早準備好,慢慢的,他找到了感覺。
必竟他和顧惜還是生活了大半年,認識了差不多一年。
“我們進去說吧。”
顧惜也在調整自己的情緒,不想讓祈言看出來,她沒有發現祈言的失神,聽到他的話,她找到了情緒,那陌生感淡去,她轉身,掙開祈言的雙手,朝裡面去。
“顧惜。”
祈言見顧惜臉色一變轉身就走,心上一急,追了上前,走了幾步想到外面的行李箱,回身先提進門,關上門,見顧惜在客廳裡,他走了過去。
“顧惜。”
“嗯。”
“你還在生氣,還是不原諒我嗎?這些天你不接電話也不和我聯繫,我只能找蔣溪,心中擔心得不行,特別是知道你生了病,我急衝沖和周濤一起回來,就是想看看你,你現在怎麼樣?還不舒服嗎?這些天我不在多虧了蔣溪,我很感激她,以前看不習慣她,蔣溪那人不錯,我沒有盡到做爲老公的職責,對不起,惜惜,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原諒我,我以後會好好對你,不會再這樣,就是有事也會安排好,或者你和我一起,媽那裡,媽那裡是不對,那天我也不對,只是你也有錯,錢的事我從不在意,我也不信你騙我,主要是媽說你家裡也不收拾,我纔有些生氣,可也沒有真的怪你,我就是想問問,以前我都是站在你這邊,媽那天特別生氣,我也不好怎麼說,不知道你病了,媽也是沒看到,你也不說,當時你那麼生氣,我就擔心,只是媽那裡也是,我想着先安撫了媽,等給你打電話時,你已經不接了,你不知道我的心情,這幾天我都沒睡好過,擔心你擔心媽,我也爲難,不知道怎麼辦,現在媽我已經說好了,媽年紀大了,糊塗了,做事說話就不太行,她你也知道,就不要多心,不要在意,以後媽要是怎麼我也會站在你這邊,媽也知道你病了,她說那天不知道,不然不會那樣,會留下來——”
“……”
顧惜沒有回答,她看着祈言,祈言說的她都聽蔣溪說過,都是對蔣溪說過的,祈言的樣子似乎真的憔悴了。
“媽那裡,哎,我不想爲了媽和你生分,你也不想因爲媽就這樣結束這段婚姻吧,當初和你結婚的時候我是想過一輩子的,是真心誠意的,媽那人。”
祈言見顧惜還是不爲所動,再次誠心的柔聲道。
顧惜還是看着他,凝着他溫柔的樣子。
他的眼中都是誠意和溫柔。
他說的對。
她雖想過離婚,可是,真的結束她也總有遲疑,還有許多顧忌,周圍的眼光等等。
重新找一個會更好?
誰也不知道。
和祈言,就是祈言身體有些問題,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能好,還有就是她這個婆婆,別的都還好。
她也是想過一輩子,聽祈言說的她不是不動容。
早在蔣溪說時她就有所動容,現在也是。
尤其是他說他是想過一輩子。
“我回來就是不想放棄我們的婚姻,我想告訴你我的在乎,媽那裡,給我時間,我對不起,你給我點時間,我們先要一個孩子,這次回國,我們好好生一個孩子,有了孩子就會好了,很多時間孩子就是潤滑劑。”
祈言又說,還是那樣溫柔,說完,想到什麼:“除非你不想繼續。”他緊盯着顧惜。
“是嗎,顧惜?”
他又問。
不放過顧惜的表情。
顧惜:“我想過,只是,我也是想一輩子的,可是你媽,我知道我也有不對。”她和葉森的一段縱是結束,可必竟在一起過。
“顧惜我媽那裡我說了給我時間。”祈言皺了下眉。
“我出國去看過,我已經可以,要不我們現在試試?”祈言隨即又溫柔起來,他蹲下身體,蹲在顧惜的面前,再次握住顧惜的雙手,直視着她。
雖然面上溫柔,雖然熟悉的感覺又回來,雖然他這樣說,可是祈言的心裡對顧惜,他發現自己隱約更不喜。
感情更加的淡。
要不是他太特殊,祈言眼底劃過厭惡。
“要嗎?我們現在就試試?”面上他還是溫柔的笑,含情脈脈的對顧惜,握着她的手輕輕磨挲。
顧惜手被磨挲着,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真的可以?以上祈言的眼,似乎是真的,他去檢查過還是?
她心中訝異,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似乎只要她答應他就會讓她和他真在一起。
顧惜心中轉動着,手上祈言的動作讓她覺得淡淡的癢,然後就是發毛和不舒服,竟沒有和葉森的那種感覺。
還有被祈言含情脈脈的目光盯着,她只覺得不自在,還有不適應,那溫柔的笑她也覺得怪怪的。
顧惜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
還是那陌生感的原因?
或者葉森。
顧惜想到葉森,她心中一沉。
不會是她和葉森在一起過,不能適應和祈言,這不行,她必須要適應回來,絕不能因爲葉森受影響。
他們都分開了,不可能再在一起,她和祈言纔開始。
可能是祈言第一次這樣,她不習慣吧。
“你剛回來,你應該很累。”她開口,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道。
“我不累。”
祈言一笑,握緊了她的手。
“那你,現在這個時候,晚上還要和周濤還有蔣溪吃飯,我們約好了。”顧惜想就這麼試一次,又擔心又怕萬一還是不行,看祈言的樣子很有自信,可不知爲什麼心底就是有那麼點的遲疑。
“那是晚上的事,現在還早,我在飛機上休息過,不累,這幾天都盼着回來見你,陪你,和你一起,現在我們在一起了,爲了讓你安心,爲了以後,我們生一個孩子。”祈言的神情有一剎那難看。
隨後道。
“我還沒有準備好,不是危險期。”可能還有緊張吧,顧惜覺得她可能是緊張。
“這要什麼準備,我們又不是專爲了有孩子,這是夫妻間需要的。”祈言並沒有想回來就和顧惜。
不過要是顧惜答應,那就試試。
反正要試。
“祈言。”
顧惜覺得心慌,她感覺到祈言的眼神。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一直沒真在一起。”
祈言眼晴一閉,握着顧惜的雙手,心中也沉下心,俯身就往顧惜的脣上去。
顧惜見祈言吻下來,忽然想到脣上的傷,想到額頭上的傷,別的都沒有了,祈言好像一直沒發現。
她慶幸,祈言要是一直不發現不問更好,她只需解釋一下手機摔壞就行。
也不用跟他多解釋,祈言沒有發現那別人也不會發現,再過一天更是,額頭上的青紅傷還有脣上的,她以爲祈言一見到就會看到,哪裡知道?
應該是她和蔣溪都是知道有傷,因此看的時候,難免就容易看出來,祈言不知道,別的人不知道,不經易哪裡發覺得了?
先前看額上的脣上的確實好了很多。
祈言吻住了顧惜的脣。
兩人都怔了怔。
顧惜是陌生又熟悉,氣息不同,吻的方式不同,什麼都不同,她回憶着曾經吻過祈言時的感覺。
不讓自己又去想葉森那個惡魔男人。
她剛剛又想起葉森那個男人強勢的吻。
祈言也覺得陌生又熟悉,和濤接吻不一樣,他邊想着和濤接吻的感覺,邊吻顧惜,把顧惜當成濤。
他慢慢的吻,投入的吻。
只是不對就是不對,再忽視,再是把身下的女人當成濤的替代,還是不對,女人就是女人。
不是男人。
不是他喜歡有感覺愛的男人。
太軟,太弱,太香。
不能讓他生起**,想要的感覺,他從來就只喜歡男人,再美的女人他也喜歡不上,看一看還行。
欣賞一下可以,上牀他不行。
連吻都變得無味,顧惜身上的味道太明顯,脣也是,反倒讓他想念起濤起來,想要起來。
他該服藥了。
藥就在行李箱裡,是他私下買的,誰也不知道,濤也不知道,他不敢說,祈言之所以剛纔那麼自信,就是因爲有藥。
祈言抱着顧惜,又吻了一會。
他強忍着無味的感覺,再次把顧惜當成周濤。
輾轉的吻,深深的吻,投入的吻。
“惜惜,我們去房間裡,去牀上。”
半天,祈言覺得差不多了,他深深的又吻了顧惜一會,鬆開嘴,抱緊她,把頭靠在她的頭邊,輕輕的說。
低沉曖昧。
顧惜儘量的讓自己投入,最後她覺得自己忘了不想記得的,她投入了。
她有了感覺。
她伸出手回抱住祈言。
正要專一投入的回吻祈言,就聽到他說。
她一喘,心發空,她還想繼續吻,她想說什麼,聲音發啞,感覺着他靠着她耳邊灼熱的呼吸還有氣息,感覺着他身上的溫熱。
她要把自己交給他。
她想了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祈言低下頭,在顧惜的脣上親親,就要把顧惜抱起來,只是,他的手倏摸到顧惜額上的時候停的下來,好像有哪裡不對,他睜開眼,看向自己摸的地方:“惜惜你的額頭?”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
他看向顧惜的額頭,這麼近又這麼專門的看,他很快發現顧惜額頭上的撞傷連帶着她的脣上的傷也看到了。
“你額頭還有脣上怎麼有傷,發生了什麼?”
他眸光一沉,擔心着急又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他鬆開了手,蹲下身,隔着一步摸着她的額頭和脣。
顧惜以爲祈言要抱起她,誰知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她疑惑的睜開眼,就看到祈言正盯着她的額頭還有脣問她。
她臉有些燙,看着祈言認真的表情還有擔心疑惑的眼神,她臉上的溫度慢慢降下來,她這身體。
她身體太敏感了。
她覺得淡淡的難堪。
“你的額頭還有脣怎麼了?”
祈言見顧惜紅着臉不回答,他皺了下眉。
這個顧惜怎麼了?
這額頭上的傷還有脣上的是怎麼回事,他仔細的看顧惜,忽然有些明白顧惜怎麼了,顧惜是想繼續。
她的身體這麼敏感?
她——
“不小心撞的。”
顧惜在祈言皺眉的目光下,一點點反應了過來,她握緊雙手,紅着的臉恢復過來,把和蔣溪商量好的說詞說了出來。
“前兩天不小心撞到了,脣上是摔到地上弄的,手機也摔壞了,之前不是發燒嗎,我一直在家裡休息,好不容易好了,就想去開店,好幾天沒開,可能是心裡有事,因爲和你還有媽的事,太急了,跑得太快摔到地上,撞到頭也撞到脣,手機當時在身上,也摔到地上,摔壞了,修也修不好,只能買新的,因爲摔了暫時沒法出門,還沒去買,先用舊的手機。”
顧惜向祈言解釋。
祈言聽完:“怎麼會摔到,怎麼不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以後會小心。”
顧惜忙點頭。
祈言看樣子是相信了。
祈言確是沒懷疑。
“你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先前也沒發現,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不發現你也不說,早知道我更早回來,你啊,大大咧咧的,沒有人陪着叫人不放心,以後我看着。”祈言還是不高興,又自責又擔心又心疼:“去檢查沒有,傷得怎麼樣,會不會?”
顧惜:“沒有多大的事,就忘了,真的,檢查過,只是皮外傷,擦下藥,你看這才兩天就好多了,明天多半就好了。”
祈言沒說話,仔細的又檢查了一下。
見顧惜確實沒什麼事,才舒口氣的樣子。
“藥呢,拿來我看看,幸好是皮外傷,要是——”祈言鬆開手,對顧惜說,語氣後怕。
“我會小心的,我去拿來。”
顧惜認真的對祈言說,祈言的擔憂和後怕她都看在眼裡,她愧疚又心虛,她騙祈言,祈言要是知道這傷來的真相。
她一時不敢面對他。
顧惜笑笑,去拿藥。
而她不知道,在她走後,祈言也起身,悄悄的走到行李箱前,打開行李箱,從裡面一處隱秘的地方拿出一瓶藥來。
從裡面倒出藥丸,他拿在手中,走回客廳,接了一杯水,見顧惜還沒有來,小心的服了下去。
服完,他端着水喝着待顧惜。
晚上顧惜和祈言沒有如約定的和周濤蔣溪見面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