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悄悄的離開了,帶着三位血騎。沒人知道他們去幹嘛了,其實他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去做什麼,但是事後才發現,家主真是恐怖,算無遺策呀。不過現在沒人知道,裴明河的佈置,他不喜歡先出招,因爲其實這句棋局
話分兩頭,每天裴明河都要來看李明義,他要跟爹好好說說話,希望爹能聽見,然後醒過來。裴夫人每天看到裴明河乖乖的來看丈夫,即感到辛酸,也有欣慰,孩子真的長大了。
今天也一樣,吃過晚飯的裴明河來到李明義的牀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父親,裴明河的心就猶如針扎一般,說不出的難受,一邊在心裡惡狠狠的詛咒着:“爹,我一親手把打傷你的混蛋剁成肉醬。”一邊爲父親祈禱着,也許真的會有奇蹟發生,也說不定嘛。
呆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裴明河,看着依舊沒有任何起色的父親,心裡非常沉重。無可奈何的走了出去。
關上房門後,一隻鏢插在了門上。上面還有一封小字條,上面寫着“河邊,梓青”裴明河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效率真是高,可是有必要這麼嚇人嘛,不知道我家的門都是紫檀的呀,這一鏢戳個窟窿,得花多少錢補呀。“
而此時另一邊的裴家院子中,裴師道也同樣收到了一封信。顯然信中透露出的訊息有點讓他吃驚,他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最近的確很累,裴仁遠去袞州,讓他非常惱火,自己的最寵愛的兒子,竟然不認同自己,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會失敗。
可是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裴師道閉上眼思考了一會,機會自己只有一次,不成功變成仁,自己等了這麼多年,不想再等下去了,就搏這一回,輸了不過是維持現狀,贏了也許自己就有可能登上那自己渴望了許久的位子。下定決心的裴師道,提起筆飛快的把回信寫好,叫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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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帶給後門的人,告訴他。我知道如何去做。”說完,裴師道示意手下可以走了。然後一個人坐在空空的大廳裡,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將來美好的場景,嘴角浮現了笑意。
“阿丘”正在往河邊趕去的裴明河重重的打了個噴嚏,掌嘴罵道:“肯定有人算計我。”
裴明河遠遠就看到了歐陽梓青,好像每次見他,他都在吃東西,這次手裡竟然拿了一袋烤白薯。難道這傢伙一天到晚吃,也不怕撐得慌。老遠的打了個招呼,裴明河走上前去。
“我說怎麼都喜歡約我來河邊見面,難道你們平常約女生,也帶她們來這種地方,這我可就要批評你了。”歐陽梓青聽到這口無遮攔的,就知道一定是裴明河來了。
裴明河看着又在吃白薯不理自己的歐陽梓青,不由覺得有點惱火,“我說你怎麼每次見你都在吃呀,難道你堂堂青龍會的大當家的,還吃不飽飯?”
聽到這話,歐陽梓青才一口將手中的白薯吃下。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能吃就多吃點,我餓的久了,也餓怕了。”
知道歐陽梓青過去的裴明河,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趕緊問道:“事情怎麼樣?”
“動手的有三個人,我死了兩個弟兄,追到了他們,我親自看過,是胡人,而且是北魏的軍人。但是他們很小心,我找不到幫你報仇的機會”
歐陽梓青對裴明河說道:“至於燕十三的突然離去,是因爲就在父親出事的那一天,宗室傳來命令,好像是草原深處發生了一場大雪,袞州害怕胡人出來掠奪資源,所以調天騎軍前去天子關,進行協防。聽說是裴家家主親自下的命令。”
聽完歐陽梓青的話,裴明河眼珠子一轉,馬上抓到了這兩段話的重點。
“二叔那個白癡,我以爲你找的是九州的勢力,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瘋狂,還要白癡。原來這場遊戲,還有個主角,我的外公也參與了嘛,真是熱鬧呀。可是你們不該把我父親牽扯進來,既然都入了棋局,那就看誰更勝一招了。”裴明河笑了起來,好久沒這麼瘋狂過了,明家的血液好像又燃燒起來了。
“明河,你又想到了什麼?還需不需要我做些什麼?”歐陽梓青有點吃驚的看着笑起來的裴明河。不過他也放心了,認真起來的裴明河很恐怖,至於爲什麼這麼說,這些年輸的莫名其妙的青州黑道,應該深有體會,雖然也許只有歐陽梓青才真正清楚。
發了一陣神經的裴明河(至少外人是這麼看的),停了下來。對着歐陽梓青說道:”他們竟然敢把我家當做棋子,那我就讓他們知道,觀棋的永遠比下棋的人更明白棋局的走向。梓青,接下來青州可是熱鬧的很,你自己小心點。”
“沒事,我就喜歡熱鬧,而且我很好奇,到底你做點什麼?”歐陽梓青無所謂的說着,然後接着從袋子裡拿出了烤白薯吃了起來。
“真是個吃貨”裴明河翻了翻白眼,說了聲“再見”。
而遠在袞州,城中央有座巨大的院子。房屋雕刻精美,亭臺樓閣,園林假山,都表示出,這是個了不起的地方,的確,這裡就是青,袞二州的中心,裴家的大院。圍繞周圍的是講武堂,政事堂等機構。而有資格居住在這裡的只能是裴家的家主。
夜深人未靜,後院的練武場上,一個老人正耍着長槍。沒有使用內勁,單純的練習着普通的招式,挑,刺,掃,擋。一招一式都充滿了血腥味,這是戰場上殺人的槍法,看樣子老人應該久經沙場,普普通通的槍法,卻耍出了鐵血的味道。一套槍法很快,老人放下槍,一旁的傭人遞上了毛巾。
“年刀月棍一輩子槍,可是不經歷生與死的考驗,又怎麼可能練得好槍。”老人一邊擦着漢,一邊愛惜的看着自己的槍。
“父親說的有理,可惜孩兒體質不行,不能繼承您的大道。”旁邊有人說道。原來在一旁還有一個被下人攙扶着得中年男子,看樣子就是體質虛弱,精氣神還比不上練槍的老人。
“沒有關係,你有個好兒子,他是我們裴家之寶。還好當初他沒有聽你的去學文,不然我們裴家就少了一個統帥。”老人對着這個中年人說道:“我生了四個子女,你大哥去的早,你又身體不行,老二志大才疏,婉兒倒是不錯,可惜她是個女人,而且放棄了燕十三,選了個廢物。不然這個位子其實婉兒比你們都適合做,可惜呀。”
那個中年男子聽到老人在誇裴婉兒,連忙說道:“父親,計劃都實行了,如果被婉兒知道,可就不好了,您老可要三思呀。”
“瞧你那點出息,慌什麼。”老人不滿的說道:“我既然決定要扶文兒上位,就不會反悔,畢竟孫子比女兒強點。你就是不夠沉穩。”
老人的評語沒有刺激到那個中年男子,他只是聽到事情沒有變化,放下心來。自己兒子上位的日子指日可待,自己的心願也可以達成了。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又急忙說道:“父親,宇文傷的三個手下好像被人發現了,不過好像不是三妹的人手。”
“不用在意,宇文傷在北魏也有仇人,不一定就被發現了,有我偷偷插手,老二還不至於傻傻的暴漏出來底牌,可惜老二不知道其實一切都在我們掌控當中。這次不僅要替我們裴家定下百年之基業,也要送份大禮給宇文傷,以報這幾年來他對我們造成的大害。去傳你妹妹來袞州吧,逼老二下手。我們就等着一切準備就緒了。”老人胸有成竹的說道。
也許計劃是好的,也確實是可行的,但老人肯定沒想到,原來自己唯一的外孫,早就發現了這句棋,並且跳了出來,也想下一把,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惜這次天不止照顧了老人,也關照了裴明河。
而此時青州的裴家院子裡,另一個下棋的人,也不知道在做着什麼春夢,一邊睡着,一邊傻笑道:“蘭草,你怎麼不穿衣服呀。你當少爺我是什麼人?不過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別把少爺當人了,來吧。”口水打溼了被子。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就是不知道被這股風掛到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