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面包車開到了山腳下,開進了一棟別墅的前院。
院子都夠踢足球,這別墅大的有點兒像電視裡放的那種皇宮,高大巍峨,富麗堂皇。
車停好,秀氣男子下車往別墅裡走,張笑江虎也跟着進去。
進到大廳,大廳裡雕樑畫棟,金碧輝煌。
正中央兩排座椅,一排三把,上首一把金色太師椅,背後牆上一個偌大的“義”字,寫的蒼勁有力,行雲流水,這佈局看着像是上了水泊梁山。
看的出來別墅主人是個好打交道,喜交朋友的義氣人士。
此時,上首太師椅正坐着一位肥頭大耳,身寬體胖,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富態男人,富態男人長的很是和善,濃眉大眼,天庭飽滿。上身穿着絲綢面料的金色長衫,高貴大氣,裡頭白色短袖打底,下方黑色長褲,黑色布鞋,給人一種上身富貴下身樸素的違和感。
下首三把座椅上分別坐着三個勁裝打扮的練家子。
見秀氣男子帶着人進入大廳,最靠太師椅那張座椅上的男子站了起來,小眼睛,鷹鉤鼻,滿臉鬍鬚,身材短小精悍,男子四十出頭模樣,此刻一雙眼睛正盯着張笑江虎,不住的上下打量。
中間那張座椅上的男子同時也站了起來,三十出頭的年紀,眼神陰鬱,尖嘴猴腮,骨瘦如柴,風吹即倒的感覺,乍一看像個病秧子,此刻也是正瞧着兩人。
最後一位正閉着眼睛在打坐,此人五官端正,清秀帥氣,體格健碩,器宇不凡。
“小風,這兩位是?”富態男子此時起身走了過來,對着秀氣男子皺眉問道。
“爸,這兩位想要挑戰我的三位師父,所以我就帶來了。”被叫小風的秀氣男子,此刻一臉笑意,特意把三位加重了音量。
那兩位站着的男子聞言就湊了過來。
“兩位小兄弟,你們可是被他給誆騙過來的?這小兔崽子整天不務正業!”富態男子手指小風,朝着張笑江虎說道。
“哪有!他們厲害着呢,剛纔在彩票站一個打了十幾個,毫髮無損。”小風倔強頂嘴。
鷹鉤鼻和病秧子聞言,眉頭同時一緊,神情更加冷峻。
富態男子倒還是一臉和顏悅色,“看來兩位小兄弟也是習武之人啊!”
“學了些皮毛,特意請來向大師們討教。”江虎說的一點兒也不客氣,他就是要來教訓這個小風,打他的臉,那肯定要拆大師的臺。
“呵呵,小兄弟,我叫斷雲,這位是我師兄,斷風,那位是我師弟,斷天。我們師承斷水流派。敢問小兄弟師承何派?”病秧子斷雲做着介紹,一臉和氣,眉宇間卻透露着隱隱的殺機。
鷹鉤鼻叫斷風,裝比打坐的叫斷天。
三人這是團伙詐騙來了啊!
“無門無派,純屬愛好。”江虎實話實說,那兩人聞言露出一絲笑容。
“小兄弟,不必與小徒置氣,爭那口舌之快,況且拳腳無眼,比試切磋總要受傷受苦,你我本就素不相識,何須多此一舉,還是早些回去吧!”斷雲顯得大家風範,卻是以退爲進,暗藏激將。
“怕就送你們回去,以後遇見我,低調點!”小風聽出了自己師父話語間的自信,添油加醋,奚落輕視,得意忘形。
“哈哈,說了這麼多,不會是怕我吧?果真是師徒情深。”江虎譏笑道。
張笑掏出煙盒,點上了一根中華,走到對面的座椅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抽起了煙。
“哼!不知好歹,我等武林翹楚與你這種無名小卒切磋,傳出去怕被同行恥笑,笑話我等持強凌弱,欺負小輩。”斷風上前一步,義正辭嚴。
“笑話,我師父還會怕你不成?”小風繼續補刀。
“冠冕堂皇,跳樑小醜。”江虎冷哼。
“你!”斷風斷雲同時手指江虎,怒不可遏。
“你什麼你,難道你們只會打嘴仗嗎?趕緊動手,三個一起上也可以,我趕時間。”江虎大言不慚,語氣輕佻。
氣的對面兩人臉色鐵青,鼻翼微抖。
“師兄,此子太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不教訓一下也算是我們的失職,我先上。”斷雲氣的語無倫次,被一個無名小輩如此輕視,感覺丟了莫大的面子。
說完,斷雲就擺出了招式,換了一招又一招,口中還唸唸有詞,跟背書似的。
張笑看到就想笑,這人跟拍電影似的,招式優美,口訣霸氣,什麼海底撈月,二龍戲珠,什麼青龍擺尾,餓虎撲食。
跟世面上的大師們如出一轍,全是些花拳繡腿,繡花枕頭,這種只能叫武術,做做表演引人觀賞可以,強身健體也算有些效果。攻擊力等同爲零。
招式擺完,斷雲已經累的冒汗。
江虎等了半天也不見斷雲出手,於是便催促道,“是不是挺累的,要不休息會兒,再動手?”
這話一出,氣的斷雲嗷嗷亂叫,撲向江虎。
江虎瞅準時機,在斷雲到來之際,閃身在側,擡起一腳掃踢在斷雲的屁股上,由於斷雲本來就是向前衝,再加上江虎又給了一道力,整個人止不住衝勢,被踢的騰空而起,飛出了大廳。
衆人見狀,神態各異,富態男子若有所思,面有喜色。
斷風不寒而慄,心神不安。
小風目瞪口呆,大驚失色。
斷天睜開雙眼,眉頭緊皺。
斷風立馬甩下衆人跑出大廳查看斷雲傷勢,以此爲由,避免與江虎切磋。
這時,斷天走向江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擺開架勢,迎戰江虎。
張笑看向斷天,此人長相看上去公正正派,怎麼會與那兩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氣。
斷天首先出招,他走的是剛猛路線,拳拳生風,硬氣有力,江虎只是閃躲,不與之對抗。
看斷天的招式,算是有些真本事,不像那些花架子,但要與修煉者對抗,那還是相差甚遠。
江虎的用意張笑一看便知,他只是躲避,顯得狼狽,讓那小風覺得勝券在握,可以揚眉吐氣之際,再全力出手,打一個落花流水,狠狠的打擊小風的自信心。
果然,在江虎躲避多次之後,猛然還擊,斷天一個回合都沒頂住,被江虎一腳踢倒在地,斷天手捂着腹部,踉蹌起身,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小鐵球射向江虎。
江虎見狀冷笑一聲,閃身而過,衝向斷天,斷天揮拳前攻,江虎避開拳頭,閃到斷天身後,用盡全力朝斷天屁股上踢了一腳,把他也踹飛了出去。
同樣的打擊手段,同樣的出醜方式。
三人在大廳外躊躇不決,左右爲難,都沒臉進來。
“任總,今日是我兄弟三人技不如人,改日再來拜訪,告辭!”還是斷風厚着臉皮朝着富態男子抱拳告辭。
富態男子擡手抱拳應付了一下。
在三人被踢跑之後,小風無地自容,低頭不語。
張笑起身走到了江虎旁邊,兩人也準備離開。
一場鬧劇,無聊透頂。
“兩位小兄弟,好本事,我任飛揚最愛結交江湖人士,不妨我們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麼需要我任飛揚的地方,儘管開口,不用客氣。”任飛揚抱拳行禮,喜氣盈盈。
“任總太客氣了,是我兄弟莽撞了,打擾。”伸手不打笑臉人,張笑也只能客氣迴應,交朋友就算了,道不同不相爲謀,還是早些離開吧。
說完兩人轉身就要離開。
“哎哎……不急着走,小兄弟,不打擾,今日是不是小風得罪你們了,他還是孩子,不懂事,別與他一般見識,我來給兩位賠個不是。”任飛揚說着彎腰道歉。
“哎...哎...任總別這樣,其實是些小事,我買彩票中獎後被老闆掉了包而已,你兒子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目中無人。我今天來是讓他知曉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虎扶了扶手,話卻是朝着小風說的。
小風一聲不吭,深埋其頭,他知道今天遇到了兩位高人,悔不當初。
“這些都是小事,不打不相識嘛,彩票獎金多少來着?”任飛揚見江虎如此說話就知道,江虎只是要他兒子記一個教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是錢不能解決的。
“不多,也就十幾萬而已。”江虎也不能怯場,擺了擺手,說的輕描淡寫,擺的雲淡風輕。
任飛揚隨即掏出手機,發了個信息。
不一會兒,樓上下來一箇中年女子,拎着一個沉甸甸的皮包,放在任飛揚腳下就轉身回去了,任飛揚朝小風揮了揮手,小風跟着中年女子上樓去了。
“我兒子被他媽寵壞了,兩位大人大量,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這裡是三十萬,還請兩位笑納,咱們交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任飛揚滿臉笑容,把皮包提起來拎給了江虎,江虎沒動,他又將挎帶塞在了江虎手裡。
“行吧,既然任總都這樣說了,我再推脫就顯得太矯情了,咱們交個朋友。”江虎樂呵呵的收下了三十萬。
其實他剛看到任飛揚的時候就覺得此人有眼緣,看着順眼,任飛揚出手又闊綽,更加討江虎喜歡了。
那個小風雖然像徐昌虎,但現在的徐昌虎已經改過自新,棄惡從良。江虎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討厭他了。
江虎當着任飛揚的面把皮包扔進了乾坤袋,嚇的任飛揚瞠目結舌,口氣變得更加恭維,“兩位仙長,以後有用的到小人的地方儘管開口。”
江虎留了個電話號碼給任飛揚,任飛揚感恩戴德。
江虎只道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任飛揚識趣,不再強留二人,便讓司機開出了他的勞斯萊斯送兩人一程。
兩人回到了那個大公園,朝着帳篷處走去,“笑哥,我們發財了啊!任總一下就給了三十萬吶,真闊氣!”江虎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喜不自禁。
“你以爲這錢是白拿的啊?人家看中的是你的實力,以後有困難說不定就能幫他一把。”
張笑明白,錢在上層社會也只是些數字而已。
只不過江虎這傢伙愛財。就他而言,如今的修爲在普通人眼中已經猶如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