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架,金雕人家高興的走了,鍾鴻運平靜了半天,才讓自己不那麼生氣了。他想了半天以後怎麼辦?這才發現自己完全對金雕沒有辦法。想拿官職壓一下他,但又想到對方走時說的話,這個辦法還真不一定是能行的通。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原本想發財,這回有點難了。但是他不死心,還想摻和到情報工作方面當中去,撈點政績,好升官。
鍾鴻運後來又想找父親和哥哥求救。但他仔細考慮了一下,不行覺得不合適。要是求援了一定會挨教訓的,認爲自己辦不成什麼事。還是自己想想辦法吧,能自己解決,還是自己解決吧!想還是明天去辦事處去看看,怎麼說他也是正牌主任,他就不信這個邪了。要不說這人把事情想簡單了。
第二天,他到了辦事處,結果處處碰壁。大家嘴上都是主任,主任叫的歡,但他要看點什麼,做點什麼,都會給你找無數的理由讓你辦不成。特別是白天一,這個是金雕的手下,代號叫:雀鷹。雖說金雕沒有在辦事處,這也省了自己面對他。
但讓鍾鴻運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白天一就是金雕留下來看着鍾鴻運的。總沒事給他使點絆子,不讓他在辦事處耀武揚威。鍾鴻運先頭沒有發現,但後來就發現了。這個白天一很是殷勤,他來了以後就跟着他。原想這個人很有眼力見,但這一上午,因爲有他在自己什麼也幹不成。確切的說,現在這個辦事處都有點尷尬,按說是一個聯絡機構,軍統的人只是借其進行掩護活動正。平時聯絡處工作自然有人負責,不願意讓軍統的人插手,至少他想插手沒機會。除此之外的倒賣倒買的生意活動壓根不在辦事處內進行,那是上不了檯面的事,至於情報工作更不會在這裡了。
鍾鴻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也想到這個白天一可能是金雕的人。自己這是讓人盯上了,他頓時氣的要命,但還是忍下來了,對白天一說:“你們這裡誰負責情報,你告訴我就行。之後你去忙,不用跟着我了。”
他想着自己還是幹正事,隨便把人打發走吧,省着他礙自己的事。
白天一心裡暗笑,這是想插手情報啊,也不想想能讓你得手麼?雖然心裡這樣想,但白天一還是很恭謹的回答道:“負責這個事兒的人是方小姐,但方小姐現在拒絕見人。”
“什麼?不見人,這是幹什麼,沒有點紀律了嗎?”鍾鴻運一聽就急了,這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讓他怎麼撈政績。
白天一就像看不到鍾鴻運着急,還慢條斯理的解釋道:“因爲她要生孩子了,所以不見人。這個是人之常情,我們都很是理解。我想鍾主任,也會體恤下屬的吧!”
“那我更要去看一下了。我這個當頭的,下屬要生孩子了,這麼大的事不去可不行。你在先面帶路。”鍾鴻運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忙上催促白天一,快點帶他去。
白天一看着眼前這個人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的興奮,真是得他的智商惋惜了一下。心說這人真是讓家裡的人保護的太好了,人家方小姐是潛伏的暗線。你這麼直接就去,你不是找死嗎?再說了,去了方小姐也不會理他。在情報方面的事連自己的上司金雕都插不上手,更不要說這個空降來的人,那更是根本不能讓插手。他怎麼就不明白呢?但是頭交代他了,他想去的地方,只要不是太關鍵,都可以帶他去。想到這白天一就笑着說:“那好,我馬上安排。只是要等一下,去她那裡得選時間!”
“好。”鍾鴻運高興了,覺得自己找對方向了,怎麼說一個女人,還要生孩子了。這工作一定不能幹了,就讓自己接手,多正常的事啊!
鍾鴻運是想的美了。但他不知道,這事實就這麼打臉。當兩個人選好時間,自以爲可以避開衆人的目光,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方梓萱家,敲了門,出來一箇中年婦女,疑惑的看着他們問:“你們找誰啊?”
“我們是方小姐的同事,來看看她。”白天一笑着回答。
這時方梓萱也聽到了動靜,從屋裡傳來懶洋洋的問話:“張嬸,是誰啊?”
“太太,他們說是你的同事,來看看你。”張嬸回頭,大聲的回道。
“那讓他們進來吧。”
“好的,太太。”張嬸回完話,笑着把兩人請了進去:“先生裡面請。”
鍾鴻運擡腳就走了進去,白天一看着搶先他一步進去的人,摸了摸鼻子,也沒有說什麼,而對張嬸笑了笑說:“謝謝。”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沒有看到人,張嬸這時也走了進來,讓兩人先坐,告訴他們:太太,在邊上的屋在躺着,她去扶出來。
鍾鴻運進來就打量這個房子,外面還有一個院子,房子也很不錯。裡面的裝飾,雖說沒有太貴重的,但處處透着精緻,一看生活質量就不錯。和自己住的地方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想到這他有些不滿了,臉色沉了下來,這是從住的地方就開始忽悠他了,這個該死的金雕。
鍾鴻運馬上爆發了,對白天一厲聲道:“你們的金副主任行啊!說是我住的地方是最好的了,你看看這一個小小的組長,住的都比我好,他這是什麼意思。”
白天一看這人打量了一下房子,臉色就沉下來了,開始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後來對方一發話才明白這是在挑房子的刺啊!心說這人真是無藥可救了,你是來工作的,不是來享福的。當然,這話不能這麼回,他連忙陪笑道:“她嫁了個好人家啊。家男人是機械廠的廠長,家裡還有錢,這個房子是他朋友,劉一凡送給他的結婚禮物。”
鍾鴻運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很下不來臺,就嘴硬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主任,住好的地方是應該的。”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也不敢有什麼意思,但是這房子確實不是誰想住就能住上的,我是無能爲力了。”
白天一恭恭敬敬的回道,但是鍾鴻運覺得這人就是面上恭敬,實際上就是看不起自己。他剛要發火。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是誰來看我了?”接着方梓萱就挺着一個大肚子,走了進來。
白天一看方梓萱進來了,忙給她介紹:“這是新來的鐘主任,今天是特意來看你的。”
方梓萱看了一眼人,還故意的往他的手上看了一下,把目光收了回來,淡淡的說:“是嗎?特意來看我的。”
鍾鴻運被方梓萱這故意的一眼,才發現自己要來看人家,居然一點兒東西也沒有帶就上門了,真是有點說不過去。忙解釋道:“真是不好意思,來的匆忙,忘了買東西了,這樣。”從懷裡掏出了五個大洋,放到了桌子上說:“這些錢,你買點補品,好好補一下。”
方梓萱馬上展顏,笑着說:“鍾主任,太客氣了,快坐。”說完她也被張嬸扶着坐下了。方梓萱坐下後交代道:“張嬸,上茶。”
張嬸忙應道,給兩人倒了茶,完事又回到了方梓萱身後站着。鍾鴻運一皺眉,心說這人誰啊,這麼不識趣。她待在這,事情還怎麼談啊?
方梓萱看出來鍾鴻運的意思,就揮了揮手說:“張嬸,你下去吧。”
“不行,少爺可是說了,您快生了,讓我要一直在你的身邊。”張嬸忙說道。
“沒事,你去沏點茶,這些都是我的同事,沒有關係的。”
張嬸還是在猶豫,方梓萱笑着說:“好了,真的沒事,要是有事,我就喊你。”
“那您有事,一定要喊我啊!”張嬸不放心的說。
張嬸走了出去,方梓萱笑着一臉甜蜜的,對兩人說:“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家李博老是怕我有事,就讓張嬸跟着我。”
鍾鴻運看着方梓萱坐在椅子上,還要微微的往後靠去。還用一隻手,在拖着肚子,看樣子真是要生了,他心裡高興壞了,忙說:“沒事,這是人家關心你啊!”
白天一從進門介紹完人以後,就一句話再也沒有說了,他知道反正這裡也沒有自己的事了,就坐在一邊當小透明。但心裡已經無數次吐槽:這個鍾鴻運真是有意思。但是他在心裡就是自娛自樂的,也是很悠閒的。
“對了,鍾主任來時我沒有去迎接,請您不要怪罪爲好啊!”
“這是哪裡的話,方小姐都這樣了,我咋還能怪罪呢?”
“謝謝鍾主任,對了主任,今天來是有事嗎?”方梓萱想客套完了,還是說正事吧。她坐着有些累了,說完了,快點把人打發走,好去休息一會兒。
鍾鴻運見能說正事了,忙直起身子說:“我這不是聽說你要快生了嗎?一是來看看你,二是來想把你手頭上的情報工作接手過來,讓你好好的生孩子,沒有後顧之憂麼。”
方梓萱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人是在金雕那沒討到好,想從她這下手了。她心裡一樂,這人不是金雕的對手,看看這說的話,都是冒着傻氣。都說自己快生了,那她還能幹什麼工作,真是傻啊!就一臉茫然道:“我手頭上沒有工作了,在前幾個月,我就不工作了,都交出去了,鍾主任,沒人告訴你嗎?”
鍾鴻運臉色一僵,沒人告訴他啊!轉頭狠狠的瞪了白天一一眼。白天一裝着在看別處,沒有看到。他只能轉過來說:“可能是我剛來,下面的人沒有來得及和我說。”
“也是,我想也是這樣,不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方梓萱點了點頭,贊同道。
鍾鴻運現在心情很糟,也坐不住了,就說:“我看你也累了,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
“那我就不送了。”方梓萱也沒有站起來,而喊了一聲:“張嬸,替我送一下客人。”
“好的,太太。”張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着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