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讀書人說的都跟你這麼沒品似的。”龔炎則薄脣輕吐,說的不緊不慢,“爺還真就不攔着你,你想去告那就麻利的快去,沒盤費就朝鼓動你來說這番話的朋友借,爺別的不怕,就怕你一雙腳走到京城爺都要壽終正寢了。攖”
可把祝時讓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恨不得拼死過去與龔炎則打在一處,但有一樣,祝時讓雖是書呆子,世情淺薄,卻不是傻子,聽龔炎則說什麼有朋友鼓動他來,立時想到之前張十二爺怒而不發的與他說:“我與你是兄弟相交才與你說,十四娘確實是老俞家的姑娘。但凡是個有血性的,也不能任憑龔三兒橫行霸道,春曉姑娘纖纖之姿,乃是你妻,卻不知受了多少屈辱。”
祝時讓眼神一晃,氣勢便弱了下來,再瞪着龔炎則時目光飄移,想在人羣裡尋到張十二,忽地就聽轎子裡的老婦人厲聲喝道:“十四娘是我家的姑娘,什麼你的他的,若再敢胡言亂語,老身舍了一張臉不要,也不敢善罷甘休,我鐘樓張家也並非無名之輩。”
這話卻是威嚇祝時讓的,祝時讓怔了怔,隱約確定自己是被張十二挑唆了,可張十二爲何要這麼做?又想春曉花容月貌,張十二即便存心挑唆,可也說的是事實,春曉原就該是自己媳婦,卻是在太師府裡做丫鬟時被霸佔了,這總不是張十二說的,是太師府裡的婆子說的。
祝時讓神情一變,一咬牙,破釜沉舟道:“春曉與我早前有兩家長輩定下的婚約,後頭又與我兩情相悅,龔三爺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後院如花美眷江河入海一樣繁多,就不能放過春曉,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屁!”龔三爺怒了,之前怎麼說都是慢悠悠的,這會兒疾風驟雨一般的罵道:“你他孃的再敢放屁?爺度量大不是用來戴綠帽子的,再說一回,春曉是爺的媳婦,是我龔三兒即將娶進門的妻子,終成眷屬也和你半文錢干係沒有!再敢亂放屁,爺弄死你!償”
“龔三爺,我叫您一聲三爺是敬您,若是三爺如此不通情理,那咱們現在就去衙門上見,當初春曉家裡與我家長輩定親時互換了信物,且前日我見春曉時,她還給了我一綹頭髮與絲絛打了絡子佩在這塊玉佩上,三爺不信可看。”說着祝時讓拿出一塊鴛鴦戲水綴五彩如意絡子的玉佩託在手上。
春曉在轎子裡如坐鍼氈,恨不得現下出去與祝時讓對峙,她什麼時候私底下與人東西了?絕不可能。
龔炎則只掃一眼就知不是春曉的東西,因春曉素日裡並不愛妝飾,若非去給老太太請安,自來是從簡爲之,手上、頭上都是極少插戴,何況腰上,大概除了裝銀子的荷包,還不見她掛什麼。
祝時讓見龔三爺方纔還急怒大罵,這會兒反而輕輕一笑,卻是全不在意的樣子,不禁急道:“這真是春曉給我的,不信你問她。”
“不用問,爺的女人爺心裡有數,能看上你?”就差沒直說,他龔炎則早前都不曾被正眼相看。
---題外話---第八更吧……